第12章 爱

我穿越了,穿越到了我哥不是亲哥的世界。

我哥叫栗林,如上所示,我是一名弟弟,我叫栗昭,是大哥最喜欢的小孩。

看过前情提要的观众自然也知道我有一个姐姐,她叫栗清,一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暴力狂,划掉。一个世界级的超级无敌大美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我大哥和大姐更是好上加好,可我万万没想到,是那么个好上加好。

我选择我不是亲生的。

好吧我没有穿越,只是我哥和我姐搞到一起了……啊啊啊啊啊好可怕的事实。如果他们结婚了那我不就彻底是橘外人了吗?我不当蒜!我不要就蒜挤进去也是橘!外!人!

现在正绝赞等姐姐投喂中……

大哥公务在身,记者不会做饭,目前记者正处在楼下等待姐姐过来接去吃饭。顺便插一句其实零食我是可以的,但是他们不让。

咦?她来了。

栗清远远看见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挥手向这边走来,状似是在和朋友煲电话粥,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冷笑。

“还用揣测?想追你的心都快写脸上啦!”

我擦,谁这么倒霉撞栗清手里了。

栗昭就这样一路沉默,听栗清不停地批判某位可怜男士。片刻,栗清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仿佛听见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问。

“声音好听?哦?打呼噜也好听吗?”

我擦,出现了,绝损评价。

“请你吃饭,但是要你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到他那儿去?”

我擦,绝品男人。

“除了提供情绪价值,没有任何优点。”

我擦,玩弄感情的女人。

栗昭吃饭的手微微颤抖。

栗清的电话粥煲得很值,以他们为中心的三米直径内的客人都在沉默地竖起耳朵,一时之间用餐体验有了质的飞跃。她打完电话,又开始回消息,脸上挂着可疑的微笑,完全没有和栗昭交流的意思。

[哥]:下午几点?

[解放万岁]:想了。

[哥]:嘿嘿

[哥]:栗昭也想你了

[解放万岁]:别学栗昭,不打视频,再截丑图绝交……

[哥]:时间给我

[解放万岁]:(语音)六点。

[哥]:粉红耗子wink.

是打情骂俏吧!是在打情骂俏吧!栗昭看似沉默实则脑内尖锐爆鸣,他在脑海中回想,他俩以前也这样?天呐,他们以前也这样。

原来他们没变,肮脏的是我的心。

他终于挑起了话题。

“姐,你知道吗?听说三代以内直系血亲……”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栗清歪了歪头,看着以为自己不明显实则脸上写着“快要憋死了”五个大字的栗昭没说什么,但立刻露出了一种栗昭非常熟悉的神情。

那神情叫“再不说人话就把你塞进马桶。”

“三代以内的话,孩子会傻的!”

他终于说出口了!

“没事,哥结扎了。”栗清极其淡定地说。

“啥时候?”

这话说出口,他才发觉四周一片寂静。转头环视,大家都在吃饭,回避他的视线,但栗昭强烈的直觉在预警。

栗清终于大发慈悲地不开玩笑。

“安吧你,我俩又没血缘关系。”

周围突然很轻微但明显出现了一片嘘声。

栗昭满头黑线,姐,大丈夫?话又说到这里,他只能问:“姐,你幸福吗?”

栗清看他的眼神从看白痴到看弟弟,这种改变用字面意思描述大概就是变得柔和了一点,而后她的眼神更柔和了。

“……”栗昭明白了,相当明白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如果爸妈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是每一个小孩童年的噩梦。对于栗昭来说却很陌生,当他知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过了能免票的年纪。不过他的确兴冲冲地去问过大哥,我和姐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栗林想都没想,说救你。

那姐呢?

嗯,我再跳进去陪她一起死。

事情妙就妙在栗清听后哈哈大笑,首先尽情嘲笑了栗昭游泳的菜鸡水平,并对此事发表了真知灼见。

“他刚跳进来,我就已经游到你身边啦!”

栗昭从此封心锁爱,游泳技术大有进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小的时候。”栗清突然说。

“小的时候?”栗昭重复了一遍。

栗清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栗林还不是她哥,爷爷奶奶忙于生计,整日劳苦奔波,大人有事怎么办呢?她只能被锁在屋里,不让乱跑,不让出去。

很清静,若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小羊。她坐在秋千上,小羊在吃草。

大约六七岁的时候,栗清接过一个推销电话,推销员办的是银行业务,栗清就此和她扯皮聊天,完全不觉无聊,非常快乐。

现在她还记得推销员一直在问她:“女士您年纪多大呢因为听您的声音非常清脆。”她一问栗清就扯皮,直到她再问一遍,如此循环了几个来回。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那叫孤独。

后来,栗妈和栗清出去逛街,想带上栗清的表妹,栗清非常不想有人独享她和老妈的亲子时光。但是栗妈对栗清说,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很可怜,带她出来玩玩吧。

栗清突然就暴怒了。毫无缘由,也许有吧,恨起了表妹和栗妈,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间以后,另一个她说,那不是和小时候的你一模一样吗?就这样吧。

小时候,她坐在秋千上看小羊吃草,栗林每次都过来敲门。秋千就在后门的前面,但她拿不动顶门的柱子。他一敲,就绕一圈跑到前门去,栗清早就把木门槛拿开,蹲在那里等,栗林从门底下钻进来,蹭一身土,回去被打一顿,但每次都乐此不疲地来。

他们没什么好玩的,依靠栗清的天马行空,指挥说这堆草是草莓味,那堆是葡萄味,今天先喂橘子味。小羊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来者不拒慢慢咀嚼,就像栗林的眼睛也无辜睁大,蹲在旁边老实地喂橘子味的草。

小孩子没有什么情爱,只有我和你天下第一好的概念,他是我哥,她是我妹,他们就这样彼此称呼。称呼到最后,他们真的成了哥哥妹妹,就像两棵不相干的小芽,慢慢探头靠近,最终长成围绕在一起的参天大树。根系和树丫都纠缠在一起,这就是一切。

“我小时候,就很幸福了。”栗清笑着说。

……朋友。

[清]:家里缺什么,我一会去超市。

[林]:你就买你喜欢的,家里够的

[清]:缺。

[林]:当归^_^

“嘿嘿!”

栗清抬起头,朋友脸上挂着海绵宝宝的微笑,笑眯眯地看着她。

今天是朋友大点兵的日子,好吧就是她们的聚餐日。今天的地点是老地方,英子姐爱吃的火锅店,名叫老地方。

“您?是怎么想的呢?您,深邃的眼神……”朋友吟诵起来。

“请停。”栗清微笑道。

现在这个疯子状的女人是所有人的温暖妈咪,外号俊杰,以一种鲨鱼嗅到血腥味的敏锐嗅到了精神离场的栗清奸情的气味。

“谈恋爱了?男的女的?哥哥还是弟弟?姐姐还是妹妹?本科还是读博?我见过吗?共友吗?什么时候给我们介绍?”

“没有,我在翻相册。”

栗清淡定地说。

“真的吗?我不信。”

俊杰作势要拿手机。

“真的,给你看。”

栗清一边讲一边打开相册,俊杰自然地凑过来,刚过来看了个影儿栗清突然快速按下关机键,息屏。

“怎么了?”

栗清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哈。

……要怎么解释出现在我相册里的栗林大头照呢?她在心里挠头。

对面涮锅的英子突然笑出了声。

“你知道?”坐在旁边的鸽子问。

英子清了清嗓,开始她的表演。

“据我所知,栗总谈恋爱很久了。”

“英子姐好像大耳朵图图里的壮壮哥啊。”栗清感慨道,俊杰点头,然后发现盲点,绝不让八卦有转移话题的机会,快速转头逼问栗清。

“谁啊?谁啊?以你的个性我不知道不可能?你捂的这么严实?谁——”

“额……”栗清在犹豫,面对这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她有些踌躇,眼神对上英子,英子露出一个诸葛的笑容。

“你哥。”她一语道破天机。

“你哥?”另外两个震惊到高音。

“你居然知道?”栗清不可置信。

英子发出了尽情的嘲笑声。

“栗总,还记得新闻的小组作业吗?你也是给我看视频,相册第一张就是你哥的自拍照。我不发现才叫见鬼嘞!”

英子柯南附体,推了推眼镜道。

“因为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哪个明星。后来越想越不对,那张照片的生活气息实在是太浓了,况且你喜欢的明星怎么可能不给我们安利甚至不买周边呢?”

栗清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俊杰啪的一下给她合上了。栗清不可置信又问。

“你从来没问过我。”

“我不用问,你哥跟你通了个视频电话,我就明白了。”英子再次镜光一闪。

“啊,俊杰,好可怕的女人。”栗清抱紧俊杰,俊杰本来第一反应也是抱她,第二反应就拉开距离晃着她的肩膀。

“坦白从宽!”

“可以是可以,但是。”栗清缓缓将头转向鸽子。“你能不能先把柯南的主题曲给我关了?”

栗昭在家里照着图纸满头大汗地装修扫地机器人,拧紧最后一个螺丝,他对朋友发出了绝情的控诉!

[混世鲨鱼]:我姐拆完了全家!

[lzs]:你拆的很少?

[混世鲨鱼]:我哪有

同学在短暂的无语后发来了这句话。

[lzs]:你忘了的是那次你拆冰箱被她狂追三里地,还是这次拆了你哥的摩托车,现在不是前两天躲在我家的光景了?

[混世鲨鱼]: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拆呢!我那是学术研究!况且这个情况这太狠了吧!为了在她回家之前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我手都快磨破了。

[lzs]:天作孽犹可恕

[lzs]:自作孽不可活

[lzs]:知足吧,你姐没在你做对比实验结果把家里房间水漫金山的时候杀了你就不错了,这次也没让你装修电视啊

[lzs]:额,应该没吧?

“哈!”栗昭蹦起来,准备打开电视,才发现遥控板的电池被扣走了。

栗清……算你狠。

他走了,他又回来了,探头看向电视的后面。

还好,栗昭松了口气,栗清还没丧心病狂到让他装电视。

吗?

栗林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栗清哼着歌用钥匙开门,一进来家里已经恢复了原样。

屋内空荡,没有人在,她扔掉外套,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内探出一个头,栗昭蹑手蹑脚地过去拿刚才遗落的手机,刚好进了一条消息。

[大哥]:栗清回去了吗?

[昭]:回来了,在唱歌

[大哥]:我到了

栗家三个小孩都很喜欢唱歌,但此刻的歌声对栗昭来讲,不异于魔鬼童谣。

栗林对此接受良好,起源追溯到童年,栗清就经常在他身边唱歌,这是她自己摸索出的一套安慰伤心哥哥的办法,

听起来很蠢,原理是什么呢?栗清只要一开心就喜欢哼歌,同理,悲伤的栗林虽然在哭,但是注意力会被栗清吸引过去。经常听歌的朋友都知道,音乐是不讲道理的。脑袋里面音乐的旋律会霸道地播放一遍又一遍,听着听着,唱着唱着,悲伤就跑掉了,谁让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如此容易跑偏。

如果你问栗林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歌,不是什么英雄本色古惑仔,是小螺号。对,就是那个“小螺号滴滴地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滴滴地吹,阿妹听了笑微微。”

歌曲太魔性,后来他就发现栗清尤其喜欢魔改歌词,因为她记不住,但是莫名其妙她会把一些词唱得好像没改过一样,比如: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

看天空的颜色,就如你眼眸一样澄澈。

我是真的想过非你不可。

这不是原版,这不是原版!但是这是他以为的原版,后来听了原版才发现不是这样。以前栗清还在栗昭的升学宴上露过一手。栗昭问大哥,姐学过钢琴吗?

栗林说,会,也不会。

栗昭懵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栗清很喜欢这首歌,所以她只会弹这首,不会弹其它的。只学自己喜欢的,这就是栗家大姐的处事之道。

……父母。

“我们两个交往了!”

话说出口才是尘埃落定,难以启齿的事情太多,但!犹豫就会败北!挑了个日子,栗清和栗林手拉着手告知了父母这个事实。

栗爸的脸上不明显地抽动了下,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他看向栗妈,栗妈没有笑,于是他又把呲着的大牙收回去了。栗妈只是温和而又平静地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说知道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再来通知我和你爸吧。

栗林扑通一声就跪了,姿势标准,态度虔诚,一双眼包含了千言万语。其目光之希冀,看得栗爸坐立难安,栗妈差点没绷住。

栗清无奈地道:“妈。”

犹如清水入油锅炸开了花,栗妈的恶婆婆戏瘾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她冷哼一声。

“还知道我是你妈?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跟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栗林,你平心而论妈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我是把你当亲儿子看的,你呢,当不当我是亲妈?”

她脸色不变,语调不疾不徐,栗林却感觉身上被插了好几刀,脸色更白了。

“妈。”栗清几乎是闭上了眼睛。

“别吓哥了行吗?”

栗林以标准的跪姿,举手发誓,对父母诚恳地做下了一生的保证:“您和爸都是我最亲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栗妈叹了口气,手扶脑袋病柳扶风状,栗爸则笑眯眯地问:“咋样,你俩是不是还要给我跟你妈磕个头?”

“爸!”栗清受不了了。

“磕什么?该磕的小时候也磕过了。栗林,站起来,谁教的你没事就跪?喜欢我女儿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栗妈问。

风向转变太快,栗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栗清一下给提溜起来了,她讨厌凝重的气氛。栗林态度虔诚,也许是他看眼色的动作太明显,栗爸笑出了一声鹅叫,招呼他们快来吃饭,家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不管怎样,饭桌上相谈甚欢,没有想象中的阻力,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没掩饰。孩子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他俩开心,父母也开心,皆大欢喜。栗清和栗林在家里快快乐乐地吃了一顿饭,就向父母辞行了。

送走了孩子,栗爸点起一根烟问栗妈,老婆,你觉得这俩孩子能行?

栗妈说,还能怎么样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也不是我们身边长大的,再看看这情况,你拆,我看你咋拆拆。唉……

天下哪有父母看不出孩子想要什么呢?

栗爸和栗妈很明智,从来不对孩子的事过多指挥。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来做决定。不撞南墙不回头,无论是挣扎,逃避,痛苦,那都是别人没法感同身受的东西,只能自己扛,在脱皮落骨的深思熟虑后才能真正长大。这就是栗清所熟悉的父母态度,只有一句话,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俩人的想法不一样,栗林希望所有的肯定,而栗清对于父母不抱期待,她只需要一个认可。真正的关键人物是栗爷爷和栗奶奶。老人家的态度却比想象中更开明,说好啊,好啊,我就说天定良缘。对于这一对小冤家,长居在身边的爷爷奶奶要比栗爸栗妈看得更清楚。

漫长的成长生涯里,有人嘀咕栗林和栗清长得并不像,也有人会说,这是栗家找了个童养夫。上学的时候他们经常被认成一对。有一次栗林的一个朋友管栗清叫嫂子,全场人哄堂大笑。叫嫂子的朋友挠了挠头,问咋了?大家笑得肚子疼,朋友无措地看着栗林,栗林没笑,旁边的栗清则一脸无奈。

栗林说,这是我妹。

哦!哦?朋友顿时脸爆红,支支吾吾地说:“你俩,你俩太默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是,不好意思啊。”旁边的兄弟笑得更欢了,也有人安慰他说不怪你,他俩感情太好了,第一次见认错太正常了。

朋友摸着后脑勺,一片吵闹中,栗林说着没事给那个兄弟碰杯,栗清则坐在点歌台边默默删掉了几首之后对唱的歌。

栗林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妹妹,这是浮在水面上的共识。直到有一天,一些沉在水下的东西照到了阳光,他吓得偷偷哭了一场,然而这次没有人能安慰他。太多东西无法宣之于口,于是栗林懦弱地逃跑了。他的逃跑是命运的必然,他的回来也是命运的玩笑,走时什么都没有变,走了就会变。无数次命运的推手在质问你在怕什么?他都答不上来,只是道德感和情感在谴责,你是错的,你是错的!你是错的!

在他离开的那一年,栗清还是来见了他最后的一面,毕竟那时她真心认为栗林不会再回来了。有什么理由不去送哥哥呢?栗清问了他一个问题。

栗林,现在你开心吗?

栗林说,很开心。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沮丧,居然还在假装笑得很灿烂,栗清一时之间气笑了,她在心里说:哥,你在对我撒谎吗?

你这个家伙,你这杀千刀的…你这个…我的哥哥,居然有一天会对我撒谎?我原谅你所有的远离,原谅你言不由衷的假话,可是你居然当面对我撒谎,你这个……

他们撑着伞并肩走了很久的路,直到有一天分道扬镳。天空下来的大雨,他无所谓自己,却满心以为妹妹的雨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直到有一天妹妹世界里的天气预报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马上要有台风哦。

栗林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心情苦涩如咬下酸味的葡萄,我爱你,我想念你,对不起,我喜欢你。如果转过身就能拥抱,那么,阻碍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他回来了,什么都没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就像父母和孩子吵架的和好方式是来吃饭,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栗清指桑骂槐栗林默默无闻的状态。但软刀子杀人的状态也没持续多久,栗清就偃旗息鼓了,懒得再费心力,可恨的默契让这两个家伙没法坦诚布公却也能明白彼此的未尽之言。

但是,栗林,谢谢你回来。

栗清,没有你的日子,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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