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纵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有些差。
他听见程思林在煲电话粥,这人化身成了夹子精,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娇声娇气地喊着“老公”。
池纵知道程思林和林成山是恋人关系,所以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他依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身心受到重创汇聚成眼眸里的倦意。拍了一整天戏,好不容易收工,却被困在卫生间隔间里,被迫听着这甜蜜的对话。
外面传来的声音里,程思林的夹子音似乎带着炫耀,仿佛察觉到了池纵的存在。
池纵想着还有几天就能顺利杀青,所以没有出去给程思林一个“惊喜”。
后知后觉才想起掏出手机录音,池纵疲倦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神采。之前他心态有些失衡,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他觉得程思林过得比自己好,事业和爱情双丰收,又想到林成山当初的潜规则,才导致自己事业一直没什么起色。
讲话的声音终于停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池纵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后才走出隔间,认真的搓洗着手,抬头是见到镜中幽怨的面容,作为单身狗发言:“秀恩爱,死得快!”
…………
池纵摸着肚子,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但现在却想吃点甜品,糖水或蛋糕都可以。甜品总能抚慰他疲惫的心情。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皱起了眉头。作为演员,身材管理是必修课,肆意满足口腹之欲只会让他感到负罪感。
刚从电梯里出来,池纵的嘴里似乎已经尝到了甜味。
贺衡站在他房门前,低头玩着手机,渔网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听见电梯的声响,贺衡抬起头,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池纵故意放慢脚步,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天边浮现出一道彩虹。方才的纠结顿时被他抛诸脑后。
贺衡没说话,只是掏出房卡打开了房门。温暖的空气从房间里涌出,空调早已提前开启。
他长臂一伸,挡在门边,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一个长得好看的“流氓”堵住了池纵的门口。
“好狗不挡道,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池纵不恼不怒,一只手搭在他竖在门边的手臂上,连推都没推一下。
“汪—汪—”贺衡学起狗叫声,他已经看出自己这么做并没有惹恼池纵。
“说人话!”池纵笑颜绽放,虽然不明白贺衡的来意,但他笃定,这对自己有利。
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平淡得像无风无浪的海面,今天却刮起了风浪。池纵迎向海浪,决定去尝尝海水的味道。
贺衡递过来一个眼罩:“池哥,把眼罩带上,里面藏着我的礼物。”
“那你可下了不少功夫。”
池纵嘴上揶揄,却忍不住瞥向屋内,试图提前窥探礼物的真容。
贺衡特意借了助理的房卡,提前进了房间布置。
现在又守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池纵在心中提醒自己,无论这礼物是否合心意,都要表现出喜欢,才对得起贺衡的用心。
毕竟,贺衡也为他提供了难得的情绪价值。
贺衡一个闪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池纵耸了耸肩,觉得这人真是小气。
见贺衡衣服拉链没拉上,露在外面的手因为寒冷而握紧了拳,池纵将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柔软的毛衣和身体传来的温度。
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我感受到了你这份心意的份量,已经让我的心跳超载了。”
“讨好老板,我才有加薪的可能,这是您未来工作室员工该做的事。”
面对花言巧语,贺衡不为所动,替池纵戴上了眼罩。这是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失去视觉的池纵有些不安,伸出手抓住了贺衡的手,这才觉得有了依靠。他一路摸索到手肘,调整了一下姿势,挽住了他的手臂。
跟着贺衡走进房间,池纵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三个月,但今天再次走进来,却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宫。
“你给我准备了烛光晚宴吗?我会把你送的鲜花做成永生花。”
池纵迫不及待地猜测着。他知道贺衡向来是个大方阔气的男人,珠玉在前,之前送的那颗红宝石作为赔罪礼物,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烛光晚宴?恐怕只是开胃菜罢了。
话音刚落,池纵感受到贺衡的步子变得缓慢。
贺衡委婉地提醒,试图降低他的期待:“你忘了,我们在这剧组是怎么认识的?”
“你人来了就好,带什么礼呢?”
池纵顺势转移了话题。那时候再见面贺衡是以别人助理的身份,都以为他是来体验生活,给人的印象就是有钱人。
贺衡解释道:“老板演的角色要杀青了,过来给你祝贺。”
“没必要提前,也不是什么……行行行,一切依你!”
池纵听到他的来意,下意识想要摘掉眼罩,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提高声调吸引他的注意力。
池纵并没有得逞,他的两只手都被贺衡禁锢着,两人以极为别扭的姿势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保证!绝不偷看!你给我松松绑呗!”
池纵不断调整坐姿,试图甩掉被贺衡握住的手腕,那感觉像是被黄金压在身上,只能装作服软,拍了拍沙发示意贺衡。
池纵手腕一轻,没有甜蜜的负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摸到了挂在耳朵上的眼罩绳。
贺衡反应更快,双手捧住池纵的脸,眼罩没能摘下来。他对着池纵宽阔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骗子!”
“我告你诽谤,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池纵脸颊感受到柔软,意识到两人已经超过了社交距离。视线被阻挡,动作被束缚,他缩起脑袋,像只鹌鹑,用嘴硬掩饰心中的慌乱。
“请律师要花好多钱,现在池哥真是阔绰了。”贺衡第一反应是心疼钱。
“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拆你的礼物,衡!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把眼罩摘下来,你赶紧把礼物拿出来吧。”
池纵不再做抵抗,因为礼物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贺衡的心意。
“张嘴!”
贺衡看向桌上摆着的草莓蛋糕,拿起一颗草莓,用草莓尖轻轻蹭过池纵的嘴唇。
“你给我投喂的什么东西?洗手没有?”
池纵闻到了草莓的香味,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却还不忘嫌弃地问。
贺衡将整个草莓塞入他口中:“尝出来没有?”
“你用过草莓味的润//滑//剂吗?”
池纵脸颊泛红,像是大棚里早已成熟的草莓,吹过的风中都带着甜滋滋的味道。他看似害羞,却一本正经地撩拨着别人的心弦。
贺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池纵刚才的提问是故意的。
“我洗过手了。”
贺衡故意提到,没有用手,而是用银质勺子挖了一口奶油。
池纵主动凑上前,他能闻到甜香的味道。喂进嘴里的是奶油,却没有尝到奶油棒棒糖。
他并不觉得腻,反而被勾起了胃口。
正想再来一口的时候,池纵忽然挺了挺肚子,觉得裤子有些松。
“我离家出走,相当于个人破产,没有经济实力投其所好地送礼物,只剩下劳动能力。今夜我好好服务你。”
贺衡帮助池纵解开了皮带,他觉得自己这个礼物会送到心趴上。
礼物的本身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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