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晴画,跟我走

夏晴画直到打开门,真真实实的看到立在自己房门外那挺拔的身影前,都还犹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场梦。

她被魏青凤她们设计了,又好像被赵若柠背刺,然后被大批大批的网友在网上谩骂、网暴,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努力好像在倾刻间毁于一旦,她好像还哭了。自从清醒知晓自己的原书命运后,夏晴画本来早就做好了再不留一滴眼泪的打算。可她食言了,那一刻,无数的指责像洪水一样将她吞没。

然后,在那冰冷的无情的洪水里,夏晴画隔着电话听到陆司清对自己说:“别哭,在那儿等我。”

再然后,两个小时后,在夏晴画惊讶的瞪大的眸光里,陆司清就站在了自己的门外。

今天的陆司清与平时是极为不同的,他穿得并不正式,一条纯黑的休闲长裤,上身是设计简约,宽松版形的短袖白色T恤,他的头发好像比一周前略长了一些,玉质般的流海儿在他那俊美到晃人的丹凤眼前略过,冷白肤色在夜里丝毫不显暗,左眼下的泪痣却在这样的天色里看得并不明显,他的唇形好看,唇间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这一刻,这夏夜,这人的打扮,让夏晴画忽然就想起两人吃‘拜师宴’的那个晚上。陆司清与自己隔桌而坐,当时他眸间浅笑的对自己说‘你24岁?我只比你大5岁。’他真的还很年轻。

夏晴画呆呆张了嘴:“陆老师?”

“嘘。”陆司清眸里闪着流光,纤长的冷白手指却在唇前微微一晃,“我是另想办法进来的,没通知节目组,主要这会儿没空应付他们。你带上些日常的东西,我带你回趟市区。”

“啊?现在?”夏晴画瞪大了眼睛,不过这次她已经将声音乖乖压低了很多。

陆司清点点头:“带你去处理晚上的新闻。”

夏晴画这次也不啰嗦了,她本就是极为信任陆司清的,于是回身到房间里匆匆拿起了随身小包,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荷叶领荷叶袖的明黄色小上衣,下搭几层纱堆叠的白纱半裙,长发自然微卷的散落在脑后,整个人走起来如一只曼舞的精灵,集训地本就少穿私服,今晚篝火活动本就是特殊,又会上镜,因此她的穿搭和妆容都是很认真的。

这会儿虽急着出门倒也不用再重新换妆浪费时间,夏晴画拎起自己纯白色皮质单肩小包,拿上手机,便再次走出了门。

陆司清看着面前因为打开的房间落在半明半暗灯光下的纤美身影,看着那一双眼尾微红的桃花眸,皱了皱眉:“哭了多久?”

提起这事夏晴画只觉更是要丢脸死了,于是死鸭子嘴硬:“我没哭,陆老师刚刚在电话里听错了,我是晚饭吃错了东西,辣得掉了几滴眼泪。”她的声音又小又低,一点儿也没有底气。

陆司清低眸笑了一瞬:“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司清在前为她带路,不过他没带她往前排木屋方向走,而是直接从两排木屋间的空地穿过去,走到尽头后出现一条没有光的小路,再转几个弯,到了一个夏晴画在这儿住了一周也不知晓的出入口。

陆司清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来:“前门人太多了,很容易被发现。”

夏晴画此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正在逃课的学生,可偏偏自己的同谋者竟还是自己的直系导师,班主任!

陆司清的车就停在出入口前,不过并不是他平时出行的保姆车,好像是私驾,一辆价格不菲的豪华SUV。甚至可以比肩季宴礼平常在用的车。

很明显这车是陆司清自己一个人一路开过来的,夏晴画站在车前,忽然犹豫着不知自己这是该坐副驾还是后座,下一刻,陆司清却已经亲自为她打开副驾的门。

影帝加导师亲手开的门,就是老虎凳也得上啊!夏晴画急忙乖乖坐进副驾。

陆司清回到架驶席,发动车子,可还没待起步,视线正观察车子左右的他忽然皱皱眉,他将原本关闭的驻车键重新打开,随即轻声疑惑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夏晴画一怔,顺着陆司清的视线转了眸望向车窗外,看到出入口门前正立着一个沉默看向他们车子的身影,竟是欧远。

夏晴画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晚间在赵若柠那被气得无言,一路回到单人宿舍后便忍不住的独自哭泣,那时欧远好像也有在门外敲门,还隔着门轻声安慰自己,可那会儿自己脑子乱得像团浆糊,竟是一声也未应,装不在,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沉默的哭。后来也不知他是何时自己离开的。

“他一定是担心我,陆老师,你稍等,我下去一趟。”

陆司清原本准备下车的身形停下来,他抿抿唇,低低“嗯”了一声。

欧远整个人眉间都是焦急,他看到夏晴画走下车,眼中亮起光,急忙开口:“夏晴画,你要去哪儿?那个……是谁?”

欧远其实没能看清带走夏晴画的人,他只是误打误撞碰到的,本来他到后排木屋是想来看看夏晴画是不是还在难过,谁料人还没走近就看到晦暗的月光夜色下夏晴画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离开了。欧远当时一股意气上头,便忍不住追了出来,他真担心又是那个渣男季宴礼来骗夏晴画。

夏晴画这会儿早露出笑:“谢谢你,欧远,不过你不用担心,那是陆老师。”

距离很近,车上的陆司清似乎听清了两人的对话,直接降下车窗,欧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驾驶席上的男人,竟真的是陆司清!他们的星光总导师!

“陆老师是来带我回市区一趟,去解决白天麻烦的,不会耽误明天节目录制的,你放心。你快回去吧。”

话落,夏晴画冲他摆摆手,重新回到车上。

欧远根本就不在乎耽不耽误节目录制啊!他沉默看着车子启动,转弯,驾驶席上那一闪而过俊美到耀目的侧颜让他整个人心间都是涩涩的难受。他本来以为只要不是那个季渣男就好,可怎么现在看来,还有比那更糟糕的。

*

月光洒照,路灯安静,道路两侧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郊区风景在飞快倒退,陆司清指节轻握方向盘,轻声开口:“你们很熟?”

“欧远?”夏晴画笑笑,“嗯,算是吧,这批学员里和他算交流最多的了,他人很热心,又有正义感,之前看到女生们孤立我就总想帮我,是个好人。”

陆司清目光探究的看了一眼身侧座位里的人,她的一双桃花眸清澈无比,语气里满是坦然,于是唇间浅浅一勾,颇有些恶趣味的开口:“嗯,‘好人’有‘好报’。”

夏晴画觉得他这句话语气怪怪的,可他是陆司清啊,平时高高在上的大影帝,所以夏晴画一时倒也没想那样多。

“你继母和继妹那边,你原本是怎么计划的,能不能和我说说?”

车内安静,陆司清的声音带着一种使人安定的力量,夏晴画这会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更不会哭了,她转过头,望向身侧那俊美的侧颜:“纪杉都和你说了?”

陆司清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听你本人,再讲一次。”

夏晴画是信任陆司清的,不信任便不会大半夜跟着他跑出来,她吸吸仍旧因为晚间那场眼泪而略感酸涨的鼻子,尽量声音平静的开口:“我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

夏晴画的声音平日是轻甜干净的,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哭过,所以自带一种柔软感,长长一番话说完,只让人莫名觉得心疼,陆司清一双望着前方道路的丹凤眼目光清透,安静:“所以,你给他们三月之期,其实是想逼于伟德现身?”

夏晴画点点头:“于伟德平时惯会躲避债主,如果不是用这种停卡切断经济来源,又要把她的老婆女儿赶走的方式逼他,由魏青凤主动出面找他,靠别人,是不大可能找得到他的。”

陆司清笑笑:“其实你想的很对,如果你这么多年的收入只是被魏青凤拿去花了,法律意义上,她是你的母亲,花你钱这件事情虽有违道德,但恐怕不能作为任何罪名。可她若是把钱又给了于伟德,那这就要涉及转移财产罪名了。”

话说到这儿,夏晴画还是不由恨恨皱起眉:“可我还是低估这些人的厚脸皮了,我以为他们只会一味缠着我继续要钱,我、我实在没想到,他们把主意,竟然打到了、打到了……”此时夏晴画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身旁坐着陆司清,她竟然一时之间羞于说出‘季宴礼’的名字。

陆司清当然知道她想说得是谁,他不动声色的将握着方向盘的纤长手指收紧几分:“恶人太恶,你还要怪自己没有想象力?夏晴画,别太善良了。”他笑笑,“其实你的想法本没有错,你想的,是希望能通过明面上的法律手段对付这些人。这手段对付魏青凤绰绰有余,可于伟德这人好赌,他背后牵扯太广,以你一个人明面上的力量,不一定能挖得到信息。”

“那……”夏晴画有些怔了,陆司清说的没错,于伟德为了赌钱这些年早半疯了,真不知道他背地里还干过什么坏事。一个人坏事做的越多,那他牵扯的黑暗也越多,挖起来自然也更艰难。

“别担心,”陆司清轻声开口,“我这次带你去,就是希望能将明里、暗里的事情,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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