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百万的omega

“苏衍……”

“……唔苏……疼……”

宁越迷迷糊糊,始终醒不过来,他要被压得喘不上气了,被吻的舌头疼,还掐他。

苏衍发什么疯,突然开始掐他。

宁越推了推压在身上的Alpha,带着几分撒娇,讨饶,“老公……”

“啪”一声,Alpha猩红着眼睛,一巴掌扇在omega脸上,紧接着是一连串难以入耳的谩骂。

宁越彻底醒了。

苏衍在床上是霸道,但绝不会下狠手打他,更不会这么侮辱、谩骂。

宁越瞬间从酒精的糜烂中清醒过来,一脸惊惧地推开身上的人。

岑琰弹了弹衣衫,欺身向前,两指掐着宁越的下巴,讥笑道,“醒了就不认人了?刚刚还喊‘老公’呢。”

“醒了好,我也不想花一百万买根烂木头。”岑琰不再装了。

宁越黑着脸,一巴掌拍开岑琰的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岑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老娘,一百万,把你卖给我了。”

“不可能!”宁越反驳。

岑琰目光贪婪地审视着宁越,“那你怎么落我手里了。你母亲养你二十多年,现在有难,你牺牲一下,回报回报养育之恩,有什么不对吗。”

岑琰舔了舔嘴角,勾上宁越的脸颊,“你这张脸,可让我想了十几年,要不然,也不会认栽,花钱买你个二手货。”

岑琰突然发了狠,掐着宁越的下巴,“怎么就让人标记了呢。你家这么大的事,你的Alpha哪儿去了,怎么不管你了?”

岑琰低头,贴近宁越的脸,一脸玩味,“都被标记了,还瞒着你母亲,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三儿,给人当小情儿?”

“未婚标记,你玩的还挺花,这么一张清冷的脸,这身子可,啧,你Alpha没少疼你吧。”

宁越被戳了痛脚,一动不动,怒瞪着眼前的Alpha,冷声道,“松手。”

岑琰真的松了手,笑着坐在床边,“卖谁不是卖,一百万,你跟我,玩够了,自然不留你。”

空气里玫瑰味的Alpha信息素越来越浓,这Alpha在诱导他发情。

宁越不禁嗤笑,反倒冷静下来,淡定地整了整衣服。

他身上有司柏川的标记,这Alpha顶多也就能亲他两口,摸几把皮肉,再往深了,还不知道谁弄死谁呢。还妄想让他发情?做梦。

宁越冷冷看着Alpha,一脸轻蔑,“你也知道,我被人标记了。”

“而你,不如我的Alpha十分之一,你拿什么‘玩’我,拿什么覆盖标记?”

“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这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岑琰猛然跳起,眼眶眦裂,发狠地掐住宁越脖颈。

没有哪个Alpha受得了被一个想要征服的omega指着鼻子说,不如别的Alpha。更何况宁越此时一脸的轻视,嫌恶,**裸地挑衅他作为Alpha的尊严。

“这是你自找的,我倒要试试你口中的Alpha,到底有多几分本事。”

岑琰一把将宁越翻倒,压在床上,面朝下,双手反剪在背后。

omega后颈的腺体严严实实地捂在信息素贴下面,修长白净的脖颈纤细脆弱,一只手就能捏断,很能勾起人的施虐欲。

岑琰犬齿微露,一口叼住腺体附近的皮肤,另一只手去揭旁边的信息素贴。

温和厚重的雪松信息素变得狂躁尖锐,犹如冲出囚笼的野兽,狰狞咆哮,裹夹着甜腻的草莓信息素,瞬间充斥在房间每一个角落,无形的威压如黑云压城,重重刺向挑衅他的权威、妄图抢夺占有他的领地的入侵者。

几乎同时,败下阵的岑琰一声凄厉的惨叫,七窍流血,跌倒在床边。

房间门突然被撞开,岑家二舅和宁馨应声冲了进来。

他们两个beta,纵使对信息素不敏感,也同样受Alpha信息素的辖制,一时不敢靠近。

岑家二舅看着自己儿子的惨状,哀叫一声,冲了过去。

“岑琰!岑琰!”

红着眼睛望着床上一脸淡漠的宁越,质问道,“你对岑琰做了什么!”

宁越冷冷地看着地上父子两个,“他技不如人,妄图标记我,却比不了之前标记我的Alpha。自然要受反噬。”

“你与其在这质问我,不如赶紧送他去医院。晚了,疯了,傻了,废了,几个一百万也救不过来。”

岑家父子愤懑着,但宁越说的都是事实,救人要紧,他们没有时间收拾宁越。

岑家父子急忙忙地走了,房间里只剩宁馨和宁越母子两个。

宁越皱皱眉,梗着脖子,红着眼睛问宁馨,“他说的,都是真的?”

宁馨扭头,也红了眼睛,不看宁越,也不答话,沉默良久,“你走吧。”

这便是默认了。

宁越好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咽喉,再也无法呼吸。

“为什么?”宁越追问,“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好吗,为什么——”

“你能有什么办法!宁越!你能有什么办法!”

宁馨突然发泄般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多了不起?你是认识什么人?还是有什么关系?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又出息成个什么样子?!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你如果是个Alpha,可以进太空部队,哪怕只是个beta,A大毕业,从政从商,哪样不行?偏偏,你分化成了一无是处的omega!”

这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气,有几分抱怨,宁馨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覆水难收,箭在弓上。

她也不想这么说宁越,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她要炸了,像个撑到极限的气球,急需要一个发泄的通道。

宁馨突然自嘲般地笑道,“omega也有omega的用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吗?宁越,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说实话,这半年,只是和你打电话,我也猜出一两分了。你回来,我一看,就一眼,就确定了。但我没想到,你会糊涂到被Alpha未婚标记。”

“如果,如果你没交过男朋友,没有过Alpha,宁越,我也,我也不会……”

“你瞒着我,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个Alpha也没有陪你回来,对你不管不问,是和你分手了,对吗。”

“你既然允许他标记你,那一定是认可了他,想和他过一辈子,但你们还是分手了。那错一定在他,是他辜负你,欺负你了,对吗。”宁馨失声崩溃。

仅仅两个月,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让她经营了半辈子的家支离破碎,天塌地陷,丈夫被拘,儿子被负心的Alpha糟蹋辜负。所有的事,就好像指缝里的流沙,所有的指缝都在漏沙子,她拼命地堵,但哪一个都堵不上,哪一个都留不住。

宁馨苦笑着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故作镇定,“我看岑琰那小子也不错,自小喜欢你,配你也够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

宁馨叹了口气,冷静道,“宁越,你走吧。我们母子之间,到此为止了。”

-

宁越恍恍惚惚,行尸走肉,回家拿了行礼。

这个家,他拥有了二十一年,承载了他所有的少年时期。

二十一年前,被领回这个家的画面还清晰的历历在目。

当年是宁馨把他领回来,今天,宁馨又不要他了。

把他卖了,又不要他了。

他知道,宁馨是没法面对他,所以才不要他了。

宁馨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也……至少现在,没法立刻面对、原谅一个把他卖了的母亲。

他需要暂时离开,他们都需要冷静。

是他辜负了宁馨的期望,分化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omega。

在家里有难的时候,除了微薄的工资,什么都没有。没能做到一个为人子女该做的,为年迈的父母撑起脊梁。

但出了这个家门,他就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兰城,再回这个家看一看。

是他流年不利,仅仅两个月,爱情、亲情,什么都没了。

从兰城回上京的飞机一个小时前已经起飞,宁越只能选陆路。

临近年关,人口流动多是从上京往周边外地去,像他这样反向逆行的人少之又少,回程的列车车厢空了一半。很多人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在整排的椅子上补觉,大包小包,大人困,小孩儿闹,这车厢里倒是烟火气十足。

宁越茫茫然地坐在窗边的位置,漆黑的夜幕下,万家灯火,大红的灯笼,璀璨的霓虹,年味十足,喜气洋洋,时而能看到半空的爆竹烟花,转瞬即逝。

宁越辗转摩挲着手上的手机,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岑琰有一句话说的对,宁馨养他二十一年,他是该回报。家里有难,现在就是他回报宁馨养育之恩的时候。

想到宁馨濒临崩溃的状态……

歇斯底里,潦倒疲惫,不见往日一丝一毫的优雅温和。

他知道,宁馨是爱他的,只是不及她的丈夫、她的亲生儿子。宁馨那样对他,也会痛心,会后悔……

再磋磨几日,季业成没救出来,宁馨也得彻底崩溃。

宁越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在车上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您好。”电话那头响起辛洪略带沧桑的声音。

“我是宁越。”

“宁先生……”辛洪声音里抑制不住地欣喜,“没想到您还能再跟我联系。”

要谈钱的事,宁越有些愧疚,张不开口。但对方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抢先开了口。

“宁先生如果愿意捐献腺体干细胞,作为补偿,我和老伴商量过,也咨询过别的案例,过程中产生的费用,包括医疗、看护、手续等等,都由我们承担,再额外给宁先生40万星币补偿金。”

宁越微微仰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原来,他的腺体干细胞只值四十万。

宁越挤挤眼睛,把眼里的热意挤回去。都是卖,宁馨卖他的人,他卖自己的腺体干细胞。他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被买主翻翻捡捡,称斤断两。

“四十万,可能不够。”宁越佯装轻松。

电话那头辛洪顿了顿,半晌,又对宁越说,“这样,宁先生,您说个数,我参详参详。”

“一百万。”宁越闭了眼,好像这样就不会看到这个把自己放在天平上称重讨价的自己。

“一百万的话,我就卖。”不是捐,他的行为,就是在卖。说捐,那是当了*子立牌坊,更恶心。

“这样的话……”辛洪考量了一会儿,说,“宁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您同意捐献前使用一段时间去排斥相关的药剂,赔偿金就提高到一百万。”

“实话说,您提前服用去排斥的药剂,术后,小瑜他就可以不服用抗排斥药物。这对小瑜是最好的治疗方案,但可能会给您带来些负担。去排斥相关的药剂大概要使用半个月左右,具体的时间还要根据检查结果确定。”

“好,我同意。”宁越答,“但我有个条件,先给钱,全款。”

钟宏自然知道宁越缺钱,急用钱,他也不怕宁越跑了,他有一百种方法等着宁越就范,“好。就按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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