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在无涯峰顶发出永不停歇的呜咽，如同某种巨大生灵垂死的悲鸣。

云岫跟在池砚身后往上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罡风，她若有所悟——这罡风困住的珍兽，或许不是她，而是他。

云岫被池砚带到了峰顶一处更为险峻的所在。这里不再是平整的剑坪，而是嶙峋怪石构成的天然演武场。黑石被罡风打磨得如同镜面，冰冷光滑，稍有不慎便会滑落万丈深渊。

池砚负手立于一块最高的黑岩之上，月白道袍在狂暴的气流中纹丝不动，仿佛扎根于岩石本身。他垂眸，看着下方渺小的云岫，声音如同冻结了亿万年的玄冰，不带一丝温度：

“以此石为靶。”他随意指向一块三丈高、形如巨剑的黝黑孤岩。“以你之力，斩断它。”

斩断？！

云岫仰头看着那块散发着冰冷坚硬气息的巨岩，又看看自己手里那柄普通的铁剑，再感受一下空空如也的丹田和尚未完全恢复的虎口，一股荒谬感直冲脑门。

“师尊，”她扯出一个艰难的笑，“这石头…怕不是金刚石做的吧？弟子这点力气，给它挠痒痒还差不多…”

池砚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没听到她的抱怨，只是平静地陈述：“你已能引动金铁锋芒，凝于剑身。此石本质亦是金行，与你同源。斩断它，或证明你之无用。”

证明无用？云岫瞳孔一缩。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被判定为“无用”，这位师尊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像垃圾一样处理掉。

好危险，先存个档。

“开始。”池砚的声音落下，如同宣判。

没有退路。云岫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握住剑柄，将全身的力气、意志、还有那点被系统强行推演出来的、对金铁之力的微弱共鸣感，全部灌注于手中的铁剑！

她冲向巨岩，不是优雅的剑步，而是带着一股搏命的狠劲！铁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劈向岩石最底部一道细微的天然裂缝！

“铛——！！！”

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狂暴的反震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双臂、肩膀、胸腔！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剑柄！铁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剑刃崩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而她整个人如同被巨浪拍飞的破布娃娃，狠狠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光滑的黑石地面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视野发黑，剧痛席卷全身。

“咳…咳咳…”她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铁剑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已然成了废铁。

失败了。彻头彻尾的失败。

高处的池砚，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蜷缩咳血的身影。那景象，似乎并未在他古井无波的眼底激起一丝涟漪。

然而，就在这纯粹的失败和痛苦中，一丝极其细微且冰冷的画面碎片，毫无征兆地刺入了他绝对理性的意识深处。

【符合条件，「师尊的过去」副本开启】

了解一下师父吧[亲亲]

了解完就可以拿捏他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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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