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沈焕意的眼神太过gay里gay气,时君心里有些抵触,立马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抱着椰子吸。
待时君喝完,拍卖会才开始,而秦谦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
这祖宗终于喝完了。
社会名流,人气明星们纷纷入座,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话筒,字正腔圆地说着:“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参加原利拍卖公司今天举行的拍卖会……”
“今天的拍卖标一共有15项,已经公布在发给大家的邀请函上,敬请各位研读,同时希望各位竞卖人踊跃竞卖……”
拍卖师上场,右手展示第一件拍品:“首先是第一件拍品,由许晟先生提供的朱砂紫壶,起拍价50万。”
“65万!”
秦谦的眼睛亮了,拍了拍时君的肩:“哎,时君,你说把那壶送给琴琴她爸爸怎么样?”
琴琴,也就是向琴,时君和秦谦大学朋友,是秦谦现在的女朋友,前几天两人刚订了婚。
时君看了他一眼,兴致缺缺,没骨头似的倚在座椅上。
还挺舒服。
时君随口道:“不怎么样。”
秦谦翻了个白眼,他跟时君说不来。
他站起身,举了牌子:“100万!”
啥?什么玩意?!
时君使劲把秦谦拉坐下来,不可置信,“你疯了?那破壶值100万?”
秦谦扯开时君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哎呀,你心疼我钱干什么?心疼心疼自己吧。”
“100万一次,100万两次,100万三次,恭喜中拍。”
锤子落下时,时君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敲了下。
有这钱给他也行啊,买个破壶。
随便吧。
时君摆烂似的摊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邀请函上的内容。
第十一件拍品。
德国马塞多葡萄酒。
起拍价真的才二十万?!有点人格侮辱了吧?全场最低?
“第二件拍品,由赵斯先生提供的汉白玉,起拍价15万。”
好吧,不是最低。
时君望着台上透明展示柜里的汉白玉,眯了眯眼,这东西哪个大冤种买?
“30万!”
时君瞥了眼自己右手边的大冤种。
好吧,秦谦。
钱多得没处花了?
别又是买给向琴他爸的。
秦谦扭头和时君对上了眼。
秦谦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买给琴琴。”
呵。
谈什么恋爱啊?尽会浪费钱。
时君他可不会喜欢谁,金钱才是他的灵魂伴侣。
“马上到了喊我一声,补个觉。”
秦谦翻了个白眼,学着时君的口吻,“马上到了喊我一声~”
“阴阳谁呢?”时君怼完就睡。
时君这一睡,倒是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买了张彩票,中了五百万,正开心得不行,就在这时,彩票被风吹走了,他跑着追着彩票,结果反而被风卷了起来。
“时君,你的马塞多归我了。”
那语气轻飘飘的,着实欠揍。
时君扭头抬眼看去,彩票变成了他心心念念的马塞多,而那风则变成了沈焕意。
沈焕意笑得很轻,指节修长的手里拎着的葡萄酒,“砰”的一声碎成一地。
时君被吓醒了,猛地睁开眼睛和秦谦四目相对。
秦谦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没叫你呢,你怎么就醒了?”
时君回过神,看着台上展示的字画问:“这是第几件了?”
“第十,马上就被林改远那狗东西给拍走了。”
“林改远?”时君一眼就看到第三排与人谈笑风生的背影,鲜少地皱了皱眉,“他怎么来了?”
秦谦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宋允乾给他的邀请函。”
林改远是时君和秦谦的高中同学,三人也进入了同一所大学,三人约定一起创业,结果在风生水起时,林改远背叛了他们,害得两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后来到了宋允乾的公司里做上了总经理。
林改远追过向琴,还差点得手。
秦谦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时君收回视线,微微低头看向手机,手机的黑色屏幕上映出他那带有几分鄙夷的眸子。
晦气。
时君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林改远身上,下意识抬眸,与楼上坐着的男人的视线碰个正着。
沈焕意?
男人摁灭了燃烧至半的雪茄,嘴角微微上扬,抓起酒杯朝时君晃了晃。
时君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便低下头目视前方。
拍卖师掀开红色丝绸,时君见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马塞多。
“第十一件拍品,由冯霞女士提供的德国马塞多葡萄酒,起拍价20万。”
时君没忙叫价,反而先观察了在座的竞拍意向。
确认了确实没有人有竞拍意向,时君举起了牌子。
“25万。”
拍卖师见没有人叫价,开始了倒计时。
“25万一次,25万两次,25万——”
“50万!”
时君原本扬起的嘴角僵住了。
什么?林改远?
时君不由盯向林改远的背影。
是巧合吧?
时君试探着再次举起了牌子,“55万。”
“100万!”
好样的。
时君手里的牌子快要被掐断了,秦谦在时君耳边小声道:“时君,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面子,跟他叫!”
“200万。”
喊完时君就后悔了。
该死,信秦谦干嘛?面子重要钱重要啊?当然是钱!
“400万!”
“操……”时君差点骂出声来。
老子不陪你玩了!
时君把牌子塞进秦谦手里,他要看看林改远要做什么幺蛾子。
“400万一次,400万两次,400万三次——”
“1000万。”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反应过来后都找着声音的来源,有人指着楼上的男人,惊喜道:“沈焕意!”
时君下意识顺着方向看去,只见男人挑眉一笑,薄唇轻启。
‘记得说谢谢’。
时君看懂了沈焕意的嘴型,心里嘀咕一声。
关你什么事,还有谢什么。
“哎,时君,等等,你怎么了?”秦谦见时君二话不说就离席,穿过嘈杂的人群匆忙追了上去。
时君心里想着沈焕意的事,没听见秦谦的呼喊。
沈焕意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说声谢谢”?
时君头疼,索性不再去想沈焕意的事。
“时君,你怎么了?不就是没拍到吗,别伤心。”
秦谦追了上来,拍拍时君的肩膀,安慰道。
时君看了眼秦谦的模样,“你不说我还没有那么伤心,你一说,哎……”
秦谦看出了时君心里的小九九,撇了撇嘴,“行,回去的机票我买。”
“能再加个椰子吗?馋了。”时君直勾勾地看着秦谦说道。
秦谦心里翻了个白眼,“时君,你好歹也是个老板,怎么能抠成这样?”
时君笑了笑,轻飘飘地说:“钱是我赚的,我舍不得。”
秦谦气笑了,合着他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快回酒店吧,天黑了。”
“昂。”秦谦答应一声。
时君进了房间,趴在柔软的床上玩着手机。
【超级超级有钱:你什么时候回来?】
【14:后天吧。】
【超级超级有钱:行吧,早点回来,你再不回来,你那酒吧就要倒闭了。】
【14:哦。】
“咚咚咚。”
时君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猫眼,是个服务生。
时君把门打开,看到服务生手上用礼品盒包装的东西不解。
这什么东西?
服务生微笑着道:“时先生您好,这是沈先生送给您的。”
沈先生?沈先生是谁?
“送错了吧?”
服务生坚定道:“时先生,就是给您的。”
“哦,好,谢谢。”
时君关上门,癫了癫重量,蛮沉的。
时君刚要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被门口的秦谦打断了。
时君看到眼前的秦谦,眼底带着点询问。
秦谦知道时君是什么意思,解释道:“你门没关好。”
“哦。”
秦谦有些局促,“出去玩吗?”
“出去玩?为什么要出去玩?”时君反问,手里还拿着礼物。
“哎,我直接和你说吧,”秦谦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我表弟,他想邀请你出去玩,但他又不想告诉你。”
时君一愣,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你表弟?谁?”
秦谦心道果然忘了。
“这就忘了?就是今天接我们的,那个红头发的,方浔遇。”
“哦。”
时君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时君低头解着包装,面不改色问秦谦:“能不去吗?”
“别啊,出去玩玩呗,反正是第一次来。”
时君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抬眼看着秦谦,“行吧,那小孩呢?”
秦谦指了指门外。
时君望了眼门外没看见人,“他怎么不进来?”
“他害羞。”
“人还挺多。”时君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叹。
闻言,方浔遇连忙对时君道:“哥,你想吃椰子蛋吗?我买给你吃。”
时君只听见了后半句,四周看了看,“哪有卖的?”
方浔遇一把拉住时君的胳膊,笑着道:“哥,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秦谦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无奈地笑了,冲方浔遇喊道:“方浔遇,我才是你哥啊。”
没得到回应,秦谦没办法,只能快步跟上。
走到人群深处,许多摊位上亮着一闪一闪的灯,迷得时君睁不开眼。
方浔遇和摊主碰了个拳,然后看着时君道:“哥,我开一个给你。”
说着,方浔遇就在一群椰子中挑了个大的,拿起刀娴熟地开着。
时君见他似乎和摊主很熟,出于好奇问道:“你和摊主挺熟?”
方浔遇抬头冲时君笑笑,解释道:“高中同学。”
“哦。”
“哥,好了,先喝汁再吃肉。”
说着,方浔遇把椰子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时君。
时君沉默了会,道:“我付吧。”
方浔遇连连摆手,“哥,不用,算我请你的。”
时君笑了,塞钱给摊主,“小本生意嘛。”
方浔遇的视线和一双如沐春风的笑眼对上了。
他猛地心头一震。
“去海边吧,那人少。”
方浔遇提议。
时君喝着椰汁,望了眼空无一人的沙滩,点头同意了。
在沙滩旁走一圈就回酒店。
时君暗暗想着。
时君忽然想起来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秦谦呢?”
方浔遇歉意地笑笑,挠着头,“他回去了,抱歉啊,没告诉你。”
时君没觉得有什么,“不用抱歉,没什么的,我们走吧。”
时君刚要跟着方浔遇往海边走,就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时君。”
时君脚步一顿,回头便和一双含笑的丹凤眼对视上了。
这是……沈焕意?
时君有些意外,他不清楚沈焕意是怎么找到他的,也不知道沈焕意是怎么知道他的。
沈焕意的手里也抱着一只椰子,他朝时君挥了挥手,眸光里透出几丝玩味。
“时先生,好久不见。”
额,不是才在拍卖会上见过面吗?
时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沈先生,您好。”
沈焕意喝了口椰汁,看着时君白皙的脸庞,笑着问:“怎么样,我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礼物?
时君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还没拆,里面是……什么?”
沈焕意直勾勾地盯着时君,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马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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