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世:兄弟情深,奸臣当道(be)

“皇兄,今日我和少傅新学了一招!”贺浔枫在殿外看见自己长跪不起的皇兄,他有些懵懂但是仍随着自己的心意说话。

“嗯,浔枫,我晚些时候陪你下棋,现在我有事找父皇。”贺秋尘跪在地上,腰杆挺直,看向弟弟宠溺地笑了笑。

“啊?皇兄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呢?”贺浔枫蹲下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我惹怒父皇了……”贺秋尘低声道,但是说完话后眼神变得坚毅,他抬起头高喊,“父皇,儿臣仍认为应该减少苛捐杂税,大力发展民生,而不是战事!”

大殿里回应他高昂的话语的只有皇帝震怒砸碎的茶盏。

“儿臣也赞同皇兄的说法。”贺浔枫因为从小就被宠溺并不理解皇兄这番话的意义,他只知道自己敬爱的兄长因为惹怒父皇而跪着。

“浔枫,你进来。”高高在上的皇帝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毕竟当年是他因为这个小儿子出生在大胜之时,他便视其为国事兴盛的象征,过分爱护贺浔枫导致其如今如此不谙世事的。

“哦……”贺浔枫拍了拍自己跪下后身上沾染的尘土,他看了看皇兄后还是走了进去。

“浔枫,你知道为何父皇不理秋尘,让他自己跪在外面反省吗?”高位者的威严施压在年仅13岁的贺浔枫身上。

但少年只是仰起自己明媚的笑容回答道“儿臣不知,但皇兄如此坚持定是无错的。”

“你如此信任你的皇兄?”

“是,毕竟父皇有时候太忙,都是皇兄抽空陪我,并且按照皇兄教我的下棋之道,帅居于棋盘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它的行动受限并不能看清外界的变化,而我们操纵棋局的人就是它唯一的眼睛,这天下就如同棋局,父皇您嫌少看见民生之艰,皇兄却因为时常救济百姓而知道这天下之况。”贺浔枫跪在地上。

“你是说朕目光短浅,横征暴敛?”

“不,儿臣只是认为父皇久居京城,在一些问题上没有亲眼看见从而做出的举动虽然顾全了大局,但是如果按照皇兄的谏言修改法律,反而能让这大局更加稳定。”

“这也是你皇兄教你的?”

“不,是儿臣自己悟的,有错皆在儿臣,请父皇不要责怪皇兄!”

“罢了罢了,是朕太宠你了,你亲近秋尘也是好事。”皇帝叹了口气,“让秋尘进来吧。”

“父皇。”贺秋尘低着头没有像皇弟一般娇纵直视着皇帝。

“起来吧,跪了许久膝盖莫伤了。”皇帝揉了揉头,这大儿子虽然品行端正在百姓中颇有贤名,但是就是过于优柔寡断了。

“谢父皇。”贺秋尘站起身后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贺浔枫,给他回了一个浅笑。

“朕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只有去了边境你才知道为何朕会在战事上花费巨大,故朕命你三日后启程去往北境戍边。”

“是。”

“皇兄,你当真要去?”贺浔枫拉着皇兄宽大的袖袍。

“父皇说的有理,更何况君命不可违。”贺秋尘半蹲身子,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弟弟,笑了笑,“这几年我会不在你的身边,浔枫可要好好的长大,听父皇的话。”

“嗯,那皇兄今日还陪我下棋吗?”

“明日如何?今日皇兄还得回去和太傅商量一下。”

“嗯,好。”

翌日

“皇兄!父皇刚刚赏赐了一把剑给我!”

“是吗?话说浔枫你好像很喜欢收集刀剑,但并没有见你练过,这是为何?”

“父皇说我是天下的吉星,要少碰这些戾气重的物品,赏赐给我也只是因为我喜欢。”

“嗯……浔枫,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但我确实感觉泛着冷光的武器好渗人。”

“浔枫,刀剑虽利,但并非凶器,端看握在谁人手里,你可以用其杀人,也可以用其保护所爱之人。”

“嗯,好像那你教我舞剑吧!我也要保护你!”

“好。”

“浔枫,明日卯时我便要启程去北地了,今日陪你下棋吧。”

“好,但我不想下象棋,下六博棋如何?”

“可以,但是不要告诉父皇哦~要是被知道我们博戏可能又要挨罚。”

“嗯嗯。”

六博棋由棋、局、箸三个部分组成,双人游戏,棋子每方各六枚,一枭五散;局指棋盘,方形并有曲道;箸指骰子,由竹子制成长为六分,用于投掷。棋子在局盘上行走,以投箸决定行棋的步数。

“皇兄,这是父皇之前赏赐给我的一对长命锁,这一块赠你,边疆危险希望它能保皇兄你的平安。”

“恰好三年前我令人铸的剑已经铸好,还没为它命名如今便赠与你。”贺秋尘笑着摸了摸皇弟的头,令人将剑拿上来。

“那就叫恋尘,如何?”

“念尘吗?也好。”贺秋尘以为弟弟口中的是对这繁华世间的留念,更对红尘的贪念,但他并没有觉得这名字不好,只是笑了笑。

但对于贺浔枫来说,念的也确实是这大千世界里的贺秋尘,恋的也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皇兄贺秋尘。

三年后

“公子,这诏书定是假的!皇上再怎么也不可能令您自刎!”将军夺过贺秋尘双手握住的圣旨,愤怒的令人将宦官押住。

“不可,将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他只是传旨的不可杀。”

“不杀便不杀,但是公子我们要慎重,若是有人假传圣旨呢?”

“这……”

“皇上当初派您来北地,名义上看似是贬,实际上是把兵权交给了您,这三十万大军只要您一声令下,即刻进京。”

“这无异于谋反,会给百姓带来战火,不可。”

“公子,那我们两个去京城走一趟,总可以吧?总得搞清楚事情真相,再自刎啊!”

“好,按你说的办。”

“邢伏,你确定我这样做可以给皇兄自由吗?”贺浔枫穿着宽大的黄袍,坐在龙椅上,歪着头看向当年父皇给自己指定的少傅,问道。

“自然,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先皇让公子秋尘每日苦读练剑,这搬书的奴仆都喊累,这种困人的情况因为您的体贴将再也没有了,大公子可以在您治理下的江山里到处游玩,做个闲散王爷了。”

“真的吗?用我的自由换皇兄的自由吗?”贺浔枫看向殿外眸色暗了几分。

“是的,毕竟大公子可是您最敬重的皇兄啊,难道陛下您不想让大公子成为自由的青鸟吗?”

“罢了,按照你说的办吧。”

贺秋尘去往边境的第二年皇帝因为南巡被刺杀身亡,本来应该是北地的皇兄继位,但是邢伏说大公子需要的是自由不应该被这江山困住,便自作主张将年仅十五的贺浔枫扶上皇位。

“公子,先去王宫吗?”

“嗯。”被将军绑来的贺秋尘点了点头。

“邢伏,那些大臣为什么总要嚷嚷着说朕的决策有问题?我不是按照父皇的政策来的吗?”贺浔枫站在海棠树下,仰着头折下一支花枝。

“陛下的苦心那些保守愚昧的大臣怎知?”邢伏埋着头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嘴角轻微上扬,眼睛里泛着对权利的渴望。

“唉……”贺浔枫回头看了眼邢伏,将花枝扔给他,“这海棠花挺美的,朕赏你了。”

“谢陛下。”邢伏拿着白色的海棠花,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还是你让朕顺心,那些老臣仗着朕奈何不了他们,就这般反对朕!”贺浔枫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邢伏的扶持下坐在皇位上已是不易。

“陛下,臣可以让那些老家伙永远闭嘴。”邢伏恭顺的弯着腰道。

“哦?是吗?”贺浔枫歪过头看着邢伏,笑了笑,“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做?”

“杀。”邢伏轻声说道,但语气里满是坚定。

“那么多大臣岂是你想杀就杀的?”

“只要陛下想,臣就可以,但我们可以先杀他们的门生警告那些老臣。”邢伏面色没有波澜,仿佛那个说杀的人不是他。

“嗯……有道理,你去办吧,朕兜着。”贺浔枫懒得思考了,同意了邢伏的想法后便离开了。

留下邢伏一个人在海棠树下,“陛下?呵……傀儡罢了。”弓着的腰身挺直后比离去的少年的身高还要高上半颗头。

“皇兄?!”贺浔枫回到自己的寝殿后看见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兄拿着自己放枕边的带扣摩梭。

而这带扣却是贺秋尘的,并非贺浔枫的。

“你……”贺秋尘看着自己手上的带扣,又看了眼耳根红了的贺浔枫,只是叹口气道,“这般想念皇兄吗?竟然将我的带扣给放这里。”

“嗯……皇兄的厢房里只有这带扣让我觉得皇兄一直陪着我。”贺浔枫低着头,他怕自己睹物思人的龌龊心思被皇兄看出,便顺着话道。

“看来我的浔枫还没长大啊,还要看着皇兄的带扣。”贺秋尘笑了笑摸了摸皇弟的头。

“嗯,”贺浔枫顺势抱住因为戍边身形瘦削的青年,将头仰起看着皇兄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想皇兄。”

“我也是。”贺秋尘拉开贺浔枫这只大狗狗,从怀里掏出那封圣旨,“秋尘,你知道父皇为何要写这封诏书吗?”

贺秋尘接过后展开看着,“这……不是我写的那封!”

“嗯?什么你写的?”贺浔枫被少年突如其来的话语整懵了。

“我……”贺秋尘不知道怎么回答,撇开头逃避着皇兄的视线。

“秋尘,”贺浔枫见弟弟这般神情,他开始审视着少年,“你身上的这身玄袍是为何?我竟现在才发觉。”

“皇兄正如你所见,我现在是这一国之君。”

“怎会?”

“但我写的诏书当真不是如此,我是想让你拥有自由成为这广袤江山的青鸟!”贺浔枫扔下圣旨,拉着贺秋尘的衣袍,低声道。

“罢了,许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但你为何会登基?父皇呢?”

“父皇南巡被刺杀驾崩,有人让我用我的自由换皇兄的自由……”

“陛下。”邢伏突然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少傅?”贺秋尘看见来人,有些疑惑。

“大公子此言差矣,如今我已官至右丞。”邢伏行礼后笑了笑回道。

“恭喜。”贺秋尘没有再言语,只是想让贺浔枫继续说。

“陛下,您这几年不一直练习大公子教您的剑法吗?刚好大公子回来了不如切磋几下?”邢伏继续道。

“对诶!皇兄陪我切磋剑艺如何?晚些时候我们再叙旧。”

“好。”

贺浔枫拿着贺秋尘赠予的恋尘,看着演武场上身形挺拔的皇兄。

“皇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好。”

贺浔枫在刀光剑影中不断进攻,但是贺秋尘只是一味的防守。

“皇兄你进攻呀!”贺浔枫边进攻边道。

“我的剑从不对着我想保护的人。”贺秋尘笑了笑,用剑鞘挡开了贺浔枫的恋尘。

“无趣,那便由我结束吧!”贺浔枫说完后进攻更加凶猛。

邢伏见时机已到,将手上的两颗石子中的一颗打到贺浔枫的脚踝处,另一颗打到贺秋尘挡剑的剑鞘上,受到冲击的剑鞘不慎偏差没有挡住恋尘。

“啊!”贺浔枫感到吃痛,手中的剑不受控制,银色的剑刃刺进了贺秋尘的胸脯,血慢慢的渗出来聚成一滩。贺浔枫颤抖的想拔出剑,可因为惊吓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兄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他张了张嘴想喊人救自己的皇兄,但是为什么发不出声了……

“来人叫太医!”邢伏见贺秋尘倒下,贺浔枫握着剑手足无措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后掩下自己的得意,用颤抖的声音喊着。

“陛下节哀。”邢伏看着贺浔枫坐在地上握着贺秋尘垂下的双手。

“节哀?!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叫太医?!”

“臣当时也是吓坏了。”

“那当时打在朕脚踝上的石子又是怎么回事?”贺浔枫松开了皇兄冰凉的手,拿起一粒石子质问道,当时他失控刺向皇兄时他就觉得奇怪,后来命人在演武场找就发现了这粒石子。

“既然陛下知道了,我也懒得装了,大公子威胁到您的地位了该死。”

“你!他是我的皇兄!”更是贺浔枫心底唯一的悸动。

“呵,君王身边不应该有任何威胁,更何况你真的只是把他当做皇兄吗?我的陛下?”邢伏笑了,一双眼眸如同妖魔,只是那般盯着贺浔枫。

“你!”贺浔枫瞪大了双眼,“那封假诏书也是你写的?!”

“是的。”邢伏脸上的笑意更甚,转过身去不再顾及贺浔枫的谩骂,走出殿外,“陛下因为大公子逝世,内心悲痛万分,以后的奏本只需呈上,不必叨扰陛下了。”

“你要软禁朕?”

“陛下原本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傀儡的,但你却想告诉你那皇兄真相,这可不怪我赶尽杀绝了。”

【邢伏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铲除异己,吞并左丞势力,以各种名义逼贺浔枫的皇兄皇姐自刎或是服毒自尽,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起义颠覆王朝,邢伏被起义军逼着服毒死在了殿前】

最后贺浔枫时年二十身死,刚至弱冠之年就被葬在了皇陵中与他的皇兄合葬。

[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贺浔枫只是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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