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我猛然惊醒,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灼热得几乎烫手。昨夜梦境中那片莲湖与模糊女子的呼唤仍萦绕在脑海,水面倒映着的却不是我的脸——那是一张与柳姨娘七分相似的面容。
"小姐,您醒得正好。"青桃端着铜盆进来,水波晃动着映出她发青的眼圈,"昨夜府里出了怪事。"
她压低声音告诉我三更时分听到西院井边有重物落水声,而寅时更夫发现李管家的侄子浑身是血地从角门溜走。我捏紧被角,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让我对"井"字异常敏感。
皇后赐的金疮药在妆奁中泛着幽光,我故意当着青桃的面涂抹,却悄悄将萧景琰给的药丸碾碎敷在伤口内侧。药粉接触皮肤的瞬间,莲花印记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金光,吓得青桃打翻了梳篦。
"这...这是..."
"晨光晃眼罢了。"我用袖子遮住手腕,铜镜中自己的瞳孔竟也泛着淡金色,这具身体藏着太多谜团。
西角门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我扮作采药女,发髻里藏着那支莲花玉簪。萧景琰在杨柳树下展开一幅血书——是李嬷嬷咬破手指所写。
"刘贵妃与南疆巫医有往来。"他指尖点在一串古怪符号上,"这是控制死士的蛊纹,与刺客颈后的印记一致。"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听。"
枯叶碎裂声从十丈外传来,八个人,带着兵刃。萧景琰反手将我推到树后,三支弩箭已钉入树干。为首的黑衣人面巾滑落,露出温府护院教头的脸。
"父亲要杀我?"我拔下玉簪的瞬间,暗刃弹出时竟带起一道流光。第一个扑来的刺客突然僵住,他的刀离我咽喉三寸时,莲花印记迸发的金光如实质般挡住了利刃。
萧景琰的剑锋划过第三个刺客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我手背。血迹接触莲花印记的刹那,无数陌生画面涌入脑海——柳姨娘被按在井边时,站在暗处下令的正是当今圣上!
我们拖着受伤的李嬷嬷躲进废弃的染坊。老人从怀中掏出半块羊皮,上面用血画着宫廷密道图。
"当年公主产子时..."她咳着血沫,"真正的皇子被刘贵妃调包,柳玉笙为保公主血脉,将你与七殿下互换..."
萧景琰突然割破手掌,血滴在羊皮空白处,竟浮现出荧光纹路——是皇宫地下水脉图。我的血滴上去时,两条荧光线路突然交织成莲花形状,直指冷宫深处的枯井。
"枯井通着前朝密室。"李嬷嬷瞳孔开始涣散,"那里有...公主的..."
一支羽箭穿透窗纸钉入她咽喉。院墙外传来温雅尖利的声音:"五妹妹,父亲让我接你回府!"
萧景琰将我推入染缸暗道时,我看见他袖中滑出个瓷瓶——正是装解毒丹的那个。瓶底刻着细如蚊足的"玉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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