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前院注意到穆全和赵佩刚入座准备用早膳,整理好仪表过去给他们请安。
“刚想让卉儿叫你,正好赶巧快过来吧。”瞧见穆绾来将婢女给自己盛的鸡汤递给她。坐在赵佩身旁接过舀上半勺,抿了一口。
“昨日光顾着置办东西,也忘了问你惠妃娘娘都同你聊了些什么?”待卉儿盛完便示意她退下,回想昨日传召之事。
端起鸡汤,抬眸正对穆全的眼神。“只是看了看女儿的身段,别的也没细聊多久二皇子就进殿向惠妃娘娘请安。”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瞥向赵佩细细道来昨日的情形。
闻言,赵佩惊诧放下碗筷皱眉道:“绾儿,你与二皇子见过面啦!”不明所以只得乖乖点头,却也察觉不对劲。
还未发问,对面的穆全拍案而起怒斥道:“我竟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不孝女!”穆绾被他的举动吓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跪在地上却一句完整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赵佩歪头连连哀叹。“婚前不能见新郎官的啊,之前我与你讲的都让狗听去了吗?”指着地上的人痛斥。
“那么喜欢上赶着给人…最好没让旁人看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指责完她的行为最后满是怒气的出府,进宫上朝。
清楚自己破了规矩,更不敢向赵佩讲明还送梁承膏药的事,强忍泪水恳求母亲别生气,并表明日后绝不会如此任意行事。
拉住赵佩的手,控制不住的抽泣。“待老爷下朝回府即行家法木仗十板,小惩大诫。”摔袖而去。
留下的人跪倒在地,肩膀微颤泪珠潸然滴落,沾湿衣衫。“二小姐,钱家小姐来了。”雨笙上前搀扶她缓缓起身,弹掉沾染上的尘土。
从袖口处拽出绸帕擦拭脸上的泪痕,抽泣几下便笑迎府外等候的钱桐楚。
看见穆绾走来,连连挥手示意。“穆姐姐,今日陪桐楚到永珀阁好好挑一番新物嘛,在府里都快要闷出病了。”
钱桐楚是当朝国子监祭酒—钱余津之女,比穆绾小两岁从小就与她是亲朋,性格活泼开朗,同穆绾的‘闷’性子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穆绾嘱咐雨笙告知母亲一声,不会在外久留方可安心。
得知消息,赵佩扶额连叹:“刚挨了训,又要出去折腾回头可得让老爷好生教训她一番。”满是对她不争气的愤怨。卉儿给赵佩点燃安神香熏了熏,再捏肩捶腿。
由于前些日子钱桐楚陪家人回了趟老宅,刚来就找穆绾。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钱桐楚给她分享前几日发生的趣事。
“祖母她老人家为了满足我想吃梨酥,竟装病告诉母亲想吃梨酥,吃不到这病就好不了。”钱桐楚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捂嘴忍俊不禁的大笑。
听后,穆绾嘴角上扬调侃道:“亏的伯母没揪着你的耳朵扔到外面去。”想来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或者阿姐和阿弟身上,怕是早就被罚了。
有说有笑的半刻不到,马车停在永珀阁旁,钱桐楚的婢女—茉璃,掀开轿帘搀扶自家小姐下来,雨笙也紧跟其后。
四人踏门而入,环顾四周发现无人。茉璃大声唤了几声店家掌柜,才依稀听见楼上有人下来。
“在在在,几位有何贵干?”迎接的是位伙计。“前些日子我遣人在你们这里预先定买的饰品,想今日来领。” 钱桐楚将票据递给他。
伙计接过去柜台核对名单,确认无误后领她们去二楼等候。
刚上去却在拐角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马转身拉着钱桐楚去另一边。不明所以的钱桐楚表示那伙计要带她们去前面不是穆绾走的方向。
可怎么拽她都不改道,凑近些才听到穆绾小声嘀咕前面是二皇子,道清是母亲和父亲不许她和新郎官私下碰面。
随后,钱桐楚神情坚定的点头陪她躲到另一间厢房。合门便听到外面的人在谈话。
“东西一并送去穆府,这是定金多的就当是辛苦费。”说话的好像是梁承,将手中的银子交于掌柜,再三嘱咐要他们送进院才能离开。
掌柜把银子用袖口擦了两下,塞进怀里对梁承意有奉承的语气,揖了揖手浅笑保证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且让梁承放心。
跟送他们离开永珀阁,两步移至柜台签写今日收入。
“两位小姐,你…哎人呢?”原本带钱桐楚和穆绾的伙计,端着刻有栀花黑檀木盒从厢房出来,却发现一个人都不在。
听见有人喊她们,连忙从厢房冒头环顾。只有那位伙计拿着饰品站在楼梯旁等她们,钱桐楚打开木盒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枉费重金购买。
从里面精挑细选了几个簪钗送给穆绾。“你重金定买又等了那么久的饰品,怎么能随手送我呢。”穆绾推脱不愿收下。
钱桐楚倒是把她的手蜷紧簪钗,微微皱起眉目,颇为不舍道:“马上就要出嫁怎么能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呢,万一叫他们耻笑该如何?”进宫后便事事由不得自己,日后她们怕再见也难了。
知道她的心意,若再推辞就辜负了钱桐楚只好让雨笙接过收好。
领完东西下楼临走时,听到掌柜对伙计说了句穆家真是好福气啊。声音不大若非留意估计她和钱桐楚听不清。
上马车,两人刚坐稳。钱桐楚拉住穆绾的手面露伤感道:“还真是白驹过隙,绾绾就要出嫁了,我们明明不才长大吗?”凑近她怀中眼含泪花。
搂住怀里的人,声音哽咽安慰她:“没事,待一切安稳下来我便想办法与你相聚。”话落两人互拥计划这半日的游玩。
黄昏时分,钱桐楚送穆绾回府之后临行前亲眼目睹她们进院才放心。
让雨笙将早些买的东西放在西院,若是无事便去歇息。而自己站在府院中央,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厅堂的几盏烛火燃起,天现已被黑暗笼罩,府中的奴仆纷纷避到角落,只留下了两个手持木板的仆从。
坐于厅堂主位的穆全还未褪去身上的官袍,其官帽被放置在左手案桌上,穆全轻轻刮去刚沏好的茶沫,在烛火的映照下神情庄肃犹如寒针刺向穆绾。
“打。”话音一出,那两个手持木板的仆从按住穆绾跪地,随即高抬木板重重的打向她薄弱的后背,一板接一板疼痛感使得她不得不往下趴。
不过三下鲜血渗透衣衫,原本送东西的雨笙没有休息,而是返回找穆绾。小姐受罚的场面映入眼底,顾不得其他立马跑上前护住她的身躯,请求老爷能放过小姐。
穆全不语,一旁的赵佩怒声训斥:“放肆,穆家行家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贱婢来掺和!”即便如此,也没停对穆绾的责罚。
穆绾强撑着推开雨笙,轻声劝说:“没事的,你不要忤逆父亲母亲。”挨完就好,若雨笙执意维护怕是父亲会将她逐出府,到那时就晚了。
心底清楚穆绾的意思,可再打下去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所以哪怕自己紧张的发颤也要跪求穆全。
“老爷夫人,过几日小姐就要出嫁倘若被二皇子他们发现小姐身有伤痕,怕……”雨笙话还没道完,远处传来拍案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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