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顺势坐在空位上,好奇道: “听闻二皇子妃的亲足在宫中任职?”穆绾点头表明穆昱只是在宫中军营训练还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少年。
既在军营说不定能碰到呢。梁祢瞬间来了精神双手托腮,眨着亮眼看向她。“不如我们碰碰运气。”梁灏虽未表态却也并没有多嘴。
这么一想,确实想见见穆昱训练的样子,往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总是冷脸。于是应了下来,跟张秦避开大家重点训练地,绕到射箭场。
寻觅了一圈,终于瞥见那熟悉的身影。他身周并无他人致使他的气息更稳定些,穆昱身着干练军衣,高举木弓拔箭远射,眉目微蹙倒真与平日有些不同。
练完准备收拾残地,穆绾过去帮忙捡拾地上散落的箭支,发现有人帮忙刚要开口答谢结果抬眸间竟是穆绾。
“二姐!”立马将东西接过放在木桶里,抬手要抱住但还是停住。穆绾却直接抱住他钻入怀中。“让二姐抱一会儿吧。”穆绾将头别至他胸口间,心有千言万语可现在她只想抱他一下。
“二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说时扭头发现后面还有几人站着,便与穆绾拉开距离。“是广平王带我来的,放心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察觉他的心思轻声解释。
“你就是二嫂的弟弟?”梁祢双手抱胸凑近打量面前的少年。穆昱点头向他们行礼问好。“穆兄看起来似与二嫂相差不多。”梁灏略显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笑意。
听穆绾解释他们就差了三月而已,平日里穆昱总像个兄长一样护着她和长姐。
闻言,梁祢心生羡慕直言道:“真好,你们一定很幸福吧。”依偎在穆绾怀中,袒露自己的小心思。
梁祢无兄无妹,一人独自生活在宫中,从小陪着她的只有几个贴身嬷嬷和婢子,等到大一些才结识了张秦和梁灏他们。所以很羡慕他们关系如此亲密。
几人回到原来的屋子,穆绾掏出绣帕想为穆昱擦汗,可穆昱表示大男子汉流血都不怕又怎会怕这点汗。
张秦由于要去场地训练士兵只得提前离开,但临走时命人备了膳食以防他们饿了肚子。
“二姐近日过得可还顺心?”穆昱虽然很担心她不习惯,但碍于旁边有人只能以简单慰问。“一切安好。”穆绾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握住他的手,默默沉首,眼含秋水。
父亲的事情究竟要不要如实告知穆昱?可一旦得知怕会怒气上头去寻个明白,万一父亲不顾亲情才真的完啦。
梁祢喝着热茶与梁灏谈笑甚欢,穆昱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穆绾手心,依旧唇角微扬道:“这玉佩是我今日出宫时挑中的,穷途末路时可以一用。”原本是想让她反赠给梁承,哪怕是假意至少也不会亏待了她,但细细想来倒不如直接给穆绾,遇到困难还能卖掉傍身用。
亲人就是毫无保留的爱,毫无缘由的心疼,因为他们可是世上最亲近的人。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声响。“请问二皇子妃可在?”侍卫叩门扬声询问屋内的人。穆绾听后打开门表示自己就是要找的人,反问对方来意。
原是梁承派秦川一路寻到此处,现要护送她回去。穆绾不舍与穆昱分别,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下次见面已不知要等上多久。
屋内的梁灏移步至穆绾身旁,挥手示意让侍卫先退下等候。“二哥也是出于担心,日后我和梁祢再带二嫂出来消遣如何?”梁灏声音很轻,给人安心的感觉。
既然梁灏都给了承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昱儿,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训练不吃饭,不休息…二姐什么都不缺也没受到苛待,待闲时定会再来。”穆绾转身拉起穆昱的手轻轻抚摸,双手早因训练而摩出厚茧,不像那些有钱富家子弟般细腻光滑,甚至还有新划出的伤口。
摸着这些痕迹,心中滋味难耐不敢想穆昱背地里偷偷吃了多少苦。
最后寒暄几句,几人移身到军营外,秦川早已等候多时。“皇子妃,属下送您回寝宫。”秦川向穆绾等人作揖,视线落在她身上。
刚抬步准备与秦川离开,忽然顿住脚步拉起穆昱避开他们。
“昱儿,父亲虽严苛但对你是用心的,日后成功莫要心高气傲,做好自己便可。”穆绾的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乖乖点头答应她的嘱托。
由于不能耽搁太久,匆匆结束话题随秦川返回乾坤殿。目送穆绾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攥紧拳头。
至于梁祢和梁灏等张秦空闲聊了没多久也告辞回寝宫。
半刻后,秦川怀揣佩剑站在屋外。穆绾坐在屏风背面静心等待梁承处理完事情。
不知过去多久,天色黯淡,穆绾缓缓睁开眼察觉自己躺在床榻上,撑起身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我叫雨笙给你备了小食先吃些吧。”梁承依旧身处在案台前一动未动,上面早已摞满了簿记和文书,地板散落都是废纸。
大概因为刚睡醒还不饿,便摇头下床解释暂时没胃口等梁承休息一起吃。
“秦川,东西给张函和孙数送去。”唤外面等候吩咐多时的秦川进屋,交于他两封信件。收到任务的秦川将东西藏入怀中,一个箭步消失在夜色里。
扭头注意到梁承收拾地上的废纸和案台,便上前把他整理文书放在木架上。“殿下,是如何得知我去玄甲营?”开口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准备好梁承的责骂,但还是不敢想他看过去。
可梁承的反应让她出乎意料。“梁祢三天两头往那跑,放心之前四弟也是这么过来的。”靠近她身边将东西全部放在木架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眼睛浅笑道。
见此,穆绾退步到一旁暗想为何会给她一种慰籍的感觉,他难道不应该生气然后再也不允许自己去吗?
瞧她发愣的样子,便长呼一口气。“不必过于担心,本皇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倚靠木架双手抱胸凑近她脸庞,扬起嘴角打趣道。
果然皇子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若是父亲知道事情经过,势必得例行家法关上个几日以做反省。想到这里再对上梁承的视线,嫣然含羞道:“殿下似与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闻言,梁承倒来了兴致还真想听听别人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发问对面局促不安的少女。“自带威色,生人勿近。”穆绾当然不敢直说,只能选了个还算可以的形容。
发现梁承一言不发便连忙找补道:“如今相处下来才知道殿下原来这般随和,对至亲挚友都如此真诚。”梁承轻轻挑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
待穆绾看清发现是个饰品。“新婚贺礼第一次做,夫人莫要嫌弃。”语罢,抬手帮她插在发髻上,替她理了理额间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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