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商贯中拿着一杯水手里揣着消炎药和退烧药上来,张默还在那儿发呆,原本吃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又让他玩出新花样。

他看见药非得要蜂蜜水才吃。

商贯中默默无言的看着他,然后又一言不发的下去,把这杯水加上蜂蜜拿上来。

然后张默又说,他要吃蜜枣,喝完药就得吃蜜枣。

家里没有,商贯中只能用手敲击一下桌面。“好了,你有完没完?”

这个时候梁程尹给他发消息,只匆匆在□□看一眼,张默又发起牢骚,成粒的药他不吃,得碾压成碎用勺子喂他才可以。

□□他都没来得及回复,就得头疼的面对张默,张默也瞪着眼睛看着桌面上的几粒药。

相顾无言之下商贯中只能催促,手指成钳敲击桌面。“快点,我还要去上学。”

某个烫的都能蒸包子的人散发着灼热的气息,鼻孔和嘴巴都喷着热气,还在坚持玩劣的说。“我不吃。”

这脾气闹起来比梁程尹还要让人难以招架和无理取闹。

商贯中耐心告罄,直接说。“还想不想我教你?把药吃了。”

张默狭长双眼轻斜,挑眼看他。浅棕色的眼眸和漆黑的瞳孔对视,张默这才委屈的嘟嘟囔囔的把药给吃下去。

商贯中松一口气,随意摸一下他的脑袋。“好了,回你房间睡觉。”

“给我请假。”张默又说。

“给我带豆浆。”

“我的暖宝宝呢?”

“我的大角儿呢?”

“嗯,明天再喝豆浆,暖宝宝和大角在你房间。”商贯中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和习题就离开。

很罕见的今天李超告假,范良庆也没来上学。

范良庆□□加过他,把他拉进□□的小群里,群里的名字是李超改的,就叫聊斋。

聊斋里没来上学的两人在群里聊的火热,把兴师问罪推上热**,一致扒着身体躲在被窝,咬牙切齿的各种伺候把他们打趴的小人。

他随意的看几眼小群里的消息回复一下梁程尹就把手机揣进兜里匆匆进校门。

几节课上完后,方大脚就进来说了一下元旦晚会的一些事情,他们班是集体都要上,连表演都选好就是朗诵诗歌,也就是从今个星期开始体育和音乐课都要被征用。

班级里一阵不满的唏嘘和抱怨的吵闹,方文艳这次不知道上哪个班级的课下课过来脸上还挂着麦克风,他把音量调大,大声的吼一句。“安静!不想放学吗?”

班级里的声音还是没能完全压下去,她就直接说出朗诵的是高二课文蜀道难,说完她就走。

班里的声音嗡的一下嘈杂的仿佛已经置身热闹的元旦晚会,无论是什么心情和态度,最后还是三三两两的结伴一边走一边讨论,他置身于舆论中心,能听见前后左右四面扑面而来的评判,有些人把旧事重提,为什么她的绰号是方大脚,有些实属抱怨觉得她一意孤行没有商量,有些则感叹太难根本不可能,是啊,有些连桃源记都没能记熟怎么去背蜀道难?像隆万奇高并这些却没什么声音,看那懒散的模样也就是往台上一站开开口随声应和过去。

商贯中回到家,商老爷子已经做好饭,爷孙俩吃完饭后,商贯中就捧起老爷子专门熬的青菜肉末粥上去。

张默的房间开着门,窗户没打开,房间还是晦暗,他捧着粥进去,床铺整齐被子上没有一丝褶子,很显然某人并没有回到房间。

商贯中站定片刻才捧着粥回到自己房间,空调还在开着,屋里的热度已经能焗虾,张默只穿着毛衣,一只拖鞋掉在地毯上,一只拖鞋还穿在脚上,整个人趴着昂起头埋进他的床和被子里,睡得相当舒服和惬意。

某人被两粒感冒药,一粒退烧药和三粒消炎药干到现在都没醒,看样子还要睡多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商贯中把粥放在桌面上,过去用手试探一下他的温度,不是很烫,温度已经降下来。

张默的身体素质确实还不错。

他靠在椅子上继续把该做的作业和事情做完,写字桌上的沙漏无声的流逝,当他第三次转动沙漏,某人就已经醒过来。

张默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徒步冰川几百里突然遇到绿植和暖风,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喉咙里的异样和鼻塞好了许多。

他还没睁开眼睛,迟钝的大脑就开始思考,然后就是清晰。早上的事情他还在模糊中,有点儿断片,昨天的事儿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张默动一下身体,这股又酸又疼的劲儿搞得他忍不住抽气,太疼!像被摩托车压过又来不及上药的那股钝痛。

把身体支起来,脚上的鞋子掉在地毯上,直着身体僵硬的转过脸来支使商贯中。“大学霸,给我上一下药。”

张默还带着感冒未好,声音沙哑懒调。躺在别人的床上也丝毫不见得不好意思,反而嚣张的更起劲。

商贯中翻动着书页,张默现在一点都没有今天早上那么可爱,粘粘糊糊的像个小迷糊。

而无声观看这一幕的大角蹲在墨白色地毯上舔毛,湛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学霸,我后背因你间接性受伤,怎么着你都得给我负责一下吧?”张默揉扒一下头发,他一手撑床褥,单腿支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像发号施令的大魔王。

“嗯?我怎么不知道?”商贯中并不作答应,也没理他。

张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聊斋那个小群已经刷了99 的信息,他随意浏览一下。“你是不是就觉得范良庆和李超没什么能耐?”

商贯中手中的钢笔从未停顿,流畅漂亮的文字一个个从笔中逸出。“我从未这样想过。”

“李超不怎么样,但他爱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范良庆就稍微聪明点,爱给人找黑锅。不过大学霸这么聪明,应该都可以应付的了。”张默懒惰的动了动脑袋,后背麻疼的让他更加没有表情,要不是声音还沙哑,都能听出冷冰冰的语气。

商贯中正好把一个式子解出来,扭头对着张默说。“吃粥。”

“哦。”张默知道他是答应了,更得寸进尺的开口。“给我捧过来。”中指和食指还顺应的挥霍两下。

“那是我的床。”商贯中无波澜的浅眸看着他。“是不是很舒服?”

“嗯,还可以。”张默点点头,顺从的慢吞吞从床上站起来,身姿流畅,动作随性,真的看不出背部受伤。

张默就站在落地窗前把粥给吃完,商贯中把试卷写完才起来,拿起桌上摊开盖子的药膏。

张默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进入冬天第一次看见张默露出的上身。

外面暖冬的太阳照下来给他打上一层暖色的蜜蜡,身体还是那么紧致有力气,紧绷的肌肉特别野性,转过身时却又露出弧度薄削的肩膀,宽窄的腰身有一道肿起的红肿。

张默背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面对着商贯中,纵横交错二十多道伤口,全部细细密密,肿起却成一条蜿蜒的蛇,阡陌交加,看起来狰狞骇人。有几道叠加处已经破皮,经过一晚上血渍也干枯,粘在亮黄的躯体上异常醒目。

商贯中嗓子眼都紧绷,想开口说话却卡音,清了清嗓音才开口。“疼吗?”

“废话么?”张默侧脸,眼眸瞥过他后直视前方。“别磨磨唧唧,快点。”

感觉周围的气氛都笼罩在微妙之中,商贯中指尖轻轻划过红肿的皮肤,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又可能是空调太过于高,张默的皮肤散发着温热。

他看着张默撑着下巴看电脑,漆黑的屏幕反照两人模糊的影子,交缠着,像是在做什么非分之举。

氛围在胶绸着,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模模糊糊在心间印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商贯中手指微挑起膏体,慢慢的抹在红肿的皮肤上,兴许是空调的温度真的太热,也或许是心里有鬼,张默感觉到心里特别别扭。

指尖划过皮肤疼中带酥麻,有种想让人不轻不重捏一下,空调之下,神情放松,张默抻了一下肩胛骨,皮肉的之下的骨头在动,纵横交错的红蛇就像一副鲜活的图腾。

药膏涂好后,氛围却并没有打破,商贯中敛下眉目,随手抽出纸巾擦拭指尖残存的药膏,清淡又苦涩还带着冰冷的薄荷香。“你什么时候教我防身术?“

张默已经穿上衣服,鉴于商同学又是喂药又是熬粥又是擦药的殷勤不断,他又怎能寒人心呢?索性就回答他。“你身体素质有没有改变?”

当躯体被衣服覆盖,商贯中才抬起头看他,一手撑在写字桌,然后坐到椅子上。“脚好后,我每一天都有练。”随后笑一下。”你进去我也没断过。”

张默斜眼看他。“哦,挺有耐心的。”

高领毛衣遮住张默的喉结,还是露出一段脖子,他走过来,腿屈在商贯中微分开的两腿中间,伏头低脸,眼睛看着他被校服遮挡下的肚子。

微凉的指尖挑起他的校服外套,像一尾鱼伸进去。

张默的手指是真的冷,也不会因为温度的过高而热起,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腹部捏几下。“嗯,确实硬许多。”

皮肤相触,有一道凉意直窜天灵盖,还未等他有任何表情和感想的时候,张默的手就已经伸出去。

商贯中看着他拇指和食指轻微捏一下,张默垂下的头看向落地窗外,腿也收回去。“再来个一个月吧,大概放假结束我就开始教你。”

商贯中握着椅背的手猛然松懈,紧张随着两人的距离拉开和暖风扑面而来而彻底沉寂下来。“我看过很多视频,都是一开始就教。”

他原本就想出去,商贯中这么一问才停住脚步,手指扒拉一下已经过长的头发,手掌扒在后脑勺,漆黑的头发直棱棱的从指缝中溢出。

难得认真的思考一段,他总算没有放弃大脑。“我不一样,我师傅刚开始教是从跑步开始。每一个动作想要做的流畅和出于本能就得从基础开始练,网上教的都是速成,有那么一两招确实可以,但是本身没有过硬的爆发力都是花拳绣腿。”张默懒懒散散的说完一大堆,最后补充说道。“你也差不多,也是速成。”说完他就离开。

异样在心中久久不散,张默的触感仿佛已经刻在腹肌上,商贯中忍不住呼吸收腹才能抵抗还残存的冷度。

下午朗诵完一整节蜀道难,后面那张桌子的人因为请假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在,真正生病请假却无人相信,他帮张默请假的时候,方大脚甚至说。“是不是没从被窝里爬起来。”

“不是,体温计测出三十八度九。”商贯中如实说。

方大脚没什么感觉,手翻动旁边的作业本。“他就是这个毛病,冬天理由比夏天多,怕冷怕的要命。”

从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课室,教室里喧哗声依旧,甚至因为关上门,关上窗,拉上窗帘,在白炽灯下更加肆无忌惮。

因为不用担心老秃突然的出现在教室后门悄无声息,又鸡贼的没收游戏机和小说,课间的十分钟在前四排紧张的背诵蜀道难和游戏机音乐声中上课铃声响起。

这最后一节课班里的氛围明显给人感觉心不在焉和已经神游天外,上的李健心浮气躁,脚上掉漆的皮鞋在讲台上走的咯咯直响。要不是他今天嗓子发炎,也会像方大脚那般虎啸狼嚎。

整节英语课都在重复Shut up! Shut up!下课的时候学生如解重负,李健的藤条边不停的在讲台上嗖嗖嗖的刮下,最后只能气得胸腔恼火的走了,课代表拿上搜好的作业本紧追其后。

终于是下课,商贯中独自一人回去,梁程尹还在发消息,以前在云海的那些不论大小群都在活跃,相约聚餐去旅游看展之类的。

天儿太冷出教室后外面的朔风就嗖嗖嗖的往脸上刮去,他的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指尖还带着冰冷,伸出手发消息那更是会被冻得麻木红肿,但他不想让梁程尹担心或者让她觉得两个人开始生疏。

不想让他的小姑娘伤心难过,所以商贯中顶着寒风一路走一路发消息。

这也导致他的手指回到家门口时,比冰冷的把手还要麻木,冻的都僵了。

进家门后,呼出的雾气消散在温湿里,老爷子在做饭,张默坐在大厅椅子上看电视,大角也趴在红绸垫子上,暖气风扇在吹着。

商贯中进厨房用电炉烧开水,他暂且还没有从速冻的状态恢复过来,走过去坐在张默旁边,整个人就像速冻饺子散发着寒气。

张默硬生生在这么暖的空间里打个寒颤,两只眼睛微眯将他上下打量。“掉河里?冻的跟冰棍似的,冷死了。”一边说一边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位。

大角随主人也嫌弃的滚个身趴在张默的灰棉裤上。

商贯中无言片刻,索性起身进到厨房用热水把冻冷的手指回温,感觉到消散于指间的麻木,知觉就一点点回笼。

晚上喝暖身的山葛羊肉汤,羊骨羊肉都沉在底部并没打捞上来吃,新鲜的菜心炒瘦肉,酿青椒,梅菜肉饼。

吃完饭后张默喝了两大碗羊肉汤。

老爷子就笑呵呵的问他。“是我做的好吃,还是你爷爷做的好吃?”

张默擦了擦嘴。“半斤八两。”说完就蹿上二楼,大角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商贯中吃完上到二楼,张默正坐在地毯上挑碟片,那一叠叠的碟片堆在他面前,他正埋头精心的挑选。

大角趁他不备叼起一碟屁颠屁颠的走到落地窗前,放在窗帘下用爪子拼命的挖。

张默怎么找都找不到钟意的一碟,其他的碟片他都看到腻味,是时候买些新的港片碟片。

正在手撑下巴发呆,眼前递来一张碟片,商贯中的手和女孩子差不多,至少他觉得。那么纤细又白皙,骨节也不突出,曲线从指尖到骨节流畅笔直,与女孩子不同的只有皮肤稍显粗糙,而肤色是那种冷淡的白,也就是现在时兴的冷白皮。

张默薄薄的眼皮转了几圈然后撩起来抬眼看他,这种漫不经心慵懒的调儿很容易让被他注视的人心尖颤动,和这样的氛围并没有在两人之间蔓延,至少表面不是。

张默并没有接,商贯中转而将碟片推进碟片机里,张默也并没有阻止,他还是知道的毕竟这是别人家,他是寄人篱下,没有理由阻止主人任何的动作。但他也并没有离开,也想看看学霸到底会看哪一种类型的片子,可多数原因还是归结于他太无聊。

碟片的开始是美语,张默仅仅有点儿惊讶然后就没什么表情,毕竟是学霸嘛,总有点装逼的行头才行。

两人没有一句话,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毯上,大角的玩具也就是碟片被商贯中给夺走,捏在手里把玩着。

气愤的它双腿原地踩步,呜鸣声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实在太影响观片感觉,张默便低声的叫它。“大角!”

大厅里的空调吹送着暖气,商贯中摸索着被大角爪子给挠花的碟片盒子。冲着大角微微一笑。“过来。”

大角犹豫不决,转头看张默不下六次,结果张默只盯着电视,对它充耳不闻。大角气愤就跃上商贯中的腿上。

“还冷么?”商贯中微烫的手散发热度,摸着它蓬松的狗毛。

张默耳朵轻微耸动,就想起刚才吃饭的那一小段事儿,还挺记仇的,随口几句现在就要报复回来。

大角没有搭理他,只是丧眉搭眼看着张默散发着怨气。

片头曲是悲哀而又缠绵浪漫的美语歌,一听着前奏就让人知道后面的不详,以张默看过的电影习惯推测,多数都是些悲哀浪漫的故事。

片头过去就开始正式进入影片的正片。

“是美国的吗?”张默盘腿看着,随口问。

“嗯。”商贯中应他,手指挠着大角的下巴,让它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名字叫什么?”张默随口问,手下意识想从地毯上捞起什么,然后想起已经冬天不能再喝可乐。

“泰坦尼克号。”商贯中抱着大角停顿一下才开口。

我建议更完再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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