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愣了愣，随后释然地笑起来。
这要搁在以往，她都要以为对方在主动谄媚了，话从小鱼嘴里说出来，又成了另一番风味儿，她的目光不加吝啬地落在小鱼身上，欣赏那股子难能可贵的纯净。
“没看出啊，你小小年纪，还挺直接。”
“我不想花心思绕弯子。”
“这样也挺好，省事儿了。”
林兮兀自浅笑着，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借着房车内的灯光，距离这么近，她更能看清小鱼的外貌。
小鱼个子不高，坐下来就显得更娇小，从五官来说乍看没什么亮点，胜在没有化妆的素颜下，皮肤状态很好，林兮细细打量她，有种想要伸手去掐一把她脸颊的冲动。
换上宽松的T恤后，没了制服的烘托，随着小鱼呼吸起伏的胸脯，就没那么明显了，半遮半掩容易引起人去揭露真相的求知欲，何况在俱乐部已经先一览了那样的身段。
林兮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心里有火苗在逐渐往脑海窜。
女孩子对于林兮来说，就是上天创造的艺术品。
越天然雕琢出来的上等品质，越要耐心去品尝，徐徐渐进去探究寻味，所以她才没急着直奔主题。
就算是露水情缘，她也尽可能的让对方处于舒适的环境。
以往林兮都会先和对方多熟悉熟悉，一方面看自己有没有兴趣，另一方面让对方适应性向问题，但这次，她显然遇到了个特殊的。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不绕弯子，林兮也有些按捺不住，于是直接告诉司机换地方。
“小冯，去我公寓。”
前往那处公寓需要一定时间，路上林兮打算先和小鱼熟悉熟悉彼此，就算真的是One-night stands，太过生分她也有点下不去手。
找话题是她的强项，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知识都奔着交际方面跑偏了。
“还没正式做过自我介绍，我是林兮，山有木兮木有枝，里面的‘林’和‘兮’。”
她朝小鱼伸出手，小鱼也没失礼，轻轻握了握就松开，掌心里的触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柔嫩，反而有些粗糙。
“小鱼。”
回味着刚才那一握，林兮心里更加坚定，小鱼肯定就是那种家世凄凉，活得很辛苦的“失足”少女，对她的心疼更是快溢出眼眶。
“你多大了？”
“二十。”小鱼有问必答。
林兮眸里闪过丝晶亮的光，“比我小一点点。”
“那是小几岁？”不难看出，小鱼开始好奇了。
林兮得逞，话又拐了个弯儿，“不如，你看看我，觉得我比你大几岁？”
“十岁吧。”
“噗！我看着能大你十岁？”
“不是外貌，是您的地位，周姐对您都相当客气。”
“还挺聪明啊，二十岁今年上大三？”
“开学的话就大四了。”
“是本地的大学吗？”
“嗯，科大。”
“科大的学霸啊，怪不得这么聪明。”
这就是林兮说话的艺术了，小鱼没有告知她真实姓名，两人刚认识，对方不说，她就给了对方自在的空间没去追问。
主动在交流里设置悬念，引起小鱼去猜想，变被动回答为主动来询问她，又在回答小鱼的话中似是而非没给出准确答案来，勾动人的好奇心。
所以在很久之后，小鱼学霸回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情形，也觉得自己在交流方面，面对林兮那真叫一个望尘莫及。
初次的交谈相当融洽，汽车驶入林兮公寓。
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小鱼才有了点忐忑的样子。
林兮察觉到她的手紧紧抓着双肩包的带子，故意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么紧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啊？”
“您会在意这个吗？”小鱼微微蹙了下眉。
林兮双眼发亮，当今这个社会上，二十岁还保留着第一次的女孩子，放在她这里，那真的凤毛麟角。
她心里都开始放鞭炮了，脸上还故作镇定。
“怎么会？只要你不在意。”她盈盈笑着，“你别担心，既然我把你从周姐那里带出来了，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嗯。”小鱼点了下头，“那里的确不适合我，本来也不太想干了。”
林兮想当然的觉得，自己一定是占了漂亮的便宜，要不然就是小鱼过于单纯，再不济也得是周姐在小鱼跟前说了自己好话，否则真难解释，这孩子就这么不闻不问放心大胆地跟自己来了这里。
抱着各取所需的态度，林大小姐刚好尝够了成熟类型的，这次巧遇这么个单纯的，她越看小鱼越讨人喜欢，出电梯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去牵住了小鱼的手。
小鱼很乖巧，没有丝毫反抗她的意思，这让她心里又是好一阵得意。
这所公寓是林兮为了避免麻烦购置的，她不爱住外面，作为林氏集团的总裁身份，能力不足以挑大梁，年仅二十七岁已经让人诟病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那就更是在私生活方面注重遮掩。
一室一厅，派不上什么用场，贪欢片刻到是绰绰有余。
按亮客厅的灯之后，林兮放开小鱼因为紧张而起了薄汗的手。
“本来想你这么直接就不用先相处相处，现在到是有点后悔了。”
她极尽体贴地说着，对她而言，女孩子就是应该用来疼的。
抛开经济关系，该有的都不能少。
小鱼虽然掌心出了汗，人到还算镇定，“没事的。”
林兮帮她把双肩包卸下来，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之后领着人往卧室去，边走边说，“在学校里是不是光顾着学习，没谈男朋友？”
“是。”小鱼看她熟稔地打开衣柜，取了一套睡衣出来，忍不住问，“别人穿过吗？”
“新的，洗好就放着了。”林兮又拿了浴巾递给她，笑道，“有洁癖啊？”
“也就还好。”
“那你先去洗洗？”
“嗯。”
两人保持着一问一答，虽然小鱼的神情一直冷冷淡淡，好在没有再比较尴尬的表情显露出来，看惯了爱取巧卖乖的讨好型人格女生，再看这种木讷点的，林兮心底那茬新鲜感冒得跟雨后春笋似的。
她松了口气，等人进了浴室，便站在门口，交代了热水怎么放，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护发素，最后要介绍洗漱台上的一排护肤品的时候，小鱼朝她摆了摆手。
“这些我用不上。”
林兮了然笑着，帮她掩上门出去了。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她开始感慨，年轻就是好，都不用花心思在保养上。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管是等在外面的林兮，还是置身浴室的小鱼，两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林兮多年没怎么吃过素，偶尔要吃上这么一次，期待感自然少不了。
林兮喝酒那阵子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脑子晕乎乎的，她窝在客厅沙发上，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小鱼那张青涩的脸，小鱼的娇小的身材莹白的肌肤，还有小鱼说话时不咸不淡的神情。
林大小姐还没遇到过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相处的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她却好几次被小鱼给吸引，越想越觉得这女孩儿有趣。
她自诩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刚好小鱼真的满足了她所有的期待，事后她都舍不得将手抽离，就单手搂着人的肩膀，享受着放松过后的惬意。
胸口的悸动还残留着，她已经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了。
如果不是顾虑到小鱼的承受能力，她恨不得不眠不休折腾到大天亮。
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时间里，林兮不由得心说，这样美好的滋味儿，要真的只有一面之缘，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从床头柜摸过手机，扭头问小鱼：“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么？”
靠在她怀里的小鱼慵懒地掀起眼帘，清纯的大眼睛眨了眨，“能啊。”
次日是星期天。
林兮睡醒已经接近中午。
身旁空荡荡的，被窝早就没什么温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些着急，翻身拿了手机来看，想起头天晚上存了小鱼的电话号码，这才缓过来。
“也不问我要钱，就这样走了，还真是……”她弯着唇，“挺懂事儿的。”
林大小姐知道自己不是做正事那块料，集团大大小小的公事，叔伯们把关，她就落了个有钱有闲的好处。
周末能睡到什么时候醒，她就什么时候起床。
平时吃吃喝喝玩高兴，就是她的生活重点，由于没办法找固定伴侣，她一个人吃早餐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这天就出了奇，外卖摆到桌上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小鱼那张脸，莫名其妙地冒出了想有人陪着吃早餐的念头。
“可能孤独久了吧。”她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没将那个念头保存在心里。
剩下的垃圾被分类处理，给自己的助理去了个电话，再通知司机过来接她，当天回家的途中，她给小鱼转了笔钱，看到对方收款后发了个“谢谢”，历来能说会道的林兮，突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回，所以她什么也没回。
毕竟是家族企业，林兮的大佬爸爸这两年坐镇海外分部，少于回国，她赶鸭子上的架，尽管如此，到了工作日她也是要去集团办公大楼报道的。
之后林兮过得清水寡淡，每日上班打卡，除了签字就是打游戏，期间小鱼没主动找过她，就算小鱼滋味儿再好，她林大小姐也知道什么叫不便打扰，这一憋，就憋到了周六。
刚接到朋友邀约，准备去参加聚会的林兮，收到了小鱼的消息。
“您有空么？”
嘿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说话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