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夜晚的海边安静得只有海浪声和风声,这里不属于城区,也不是景区,路灯下的步道除了江树一个人也没有。
江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他坐在沙滩的礁石上,望着在夜色下不断涌向他的海浪。
今天是他20岁的生日,但是没有人记得,他也不期望有人记得,只是想起了小时候他哥半夜偷家里的小蛋糕,来给他过生日。
他哥不是他亲生的哥哥,是他被拐卖到海岛上,邻居家的哥哥。
本来他出生在一个算得上是富豪的家庭,但5岁那年走丢了,被拐到一个国界边缘的偏僻小岛上。
他的亲生父母没有放弃他,十几年来一直在找他,在他17岁时终于被找了回去。
当时他以为他终于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刚开始那大半年他亲生父母也确实对他非常好,让他感受到了家的美好。
可当那份心疼和愧疚耗尽,他们就开始嫌弃他,说他没见识,没教养,粗俗不堪,还一脸媚相,什么都比不上那个因为他走丢,替代他收养的养子。
海风越吹越急,江树实在是有些冷,站起来准备走,却突然看到有一个人影,正跌跌撞撞往海里走。
“喂!快回来!”
他脱口大喊了一声,那人似乎听见了,停下来回头向他这边看来。
隔得太远又太暗,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隐约从身影看出是一个非常挺拔的男人。
——大男人寻什么死!
江树想也没想跳进了海里,向男人那边跑过去,可是突然一个浪打来,男人不见了。
他急忙潜下水去找人,也幸好他在海岛上长大,最擅长的就是在海里游泳。
可是漆黑的海水里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凭着记忆朝男人的方向游,突然感觉有什么挡在了他前面,他以为是溺水的男人,连忙抱过去。
然而,他立即察觉出抱住的不是人,而是什么粗糙又滑腻的活物。
不等他做出反应,他抱住的活物缠到了他身上,他才意识到那是一堆有他手臂粗的触须,瞬间粗糙又滑腻的触感紧紧粘在他皮肤上。
下一刻,触须发出了腥红的光,他看到了缠住他的是一个有无数触须的巨大怪物。
但怪物实在太大,他看不见全貌,眼中只有数不尽发着腥红诡光的触须,不停地围绕着他扭动胀缩,接着铺天盖向他涌过来。
“不要——”
江树喊出了声,触须却丝毫没有停顿,缠绕到他身上,没有要撕烂他,也没有勒死他,而像是故意磨动在他敏感的感官上。
他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去推,却手也被缠住了,然后拉开到肩膀两边,几条触须拧在一起成了一条更粗的触须,从他的肚脐下面蠕动上来,每往前一下他就被磨得控制不住颤缩。
而触须像是变得更加兴奋了,先是绕在他的胸前,再滑过他的脖子缠着喉咙,最后翻上下颌到了他唇边。他感觉唇被什么舔了一下,接着那条拧起的大触须钻进了他嘴里。
“……嗯……呜……”
他吓得想喊,却一张嘴就被堵进了更深的地方,拧成一条的触须这会儿又分开,瞬间他口腔里又被缠住了舌头,又被碾磨着口腔内壁,又被探往了喉咙的深处,一股他无法形容的腥香在他的味觉细胞里漫延,不断分泌出的水渍被挤出去流到了脖子,下一刻就有触须蠕动过来舔走。
他终于意识到触须想要做什么,却完全反抗不了,缠在他身上的触须分生出更多更细的根须,布满他全身每一处,他仿佛被触须裹成了木乃伊,贴住他皮肤的这一边还像有无数形状奇特的舌头,不停在卷舐着他。
他恐惧地挣扎起来,身上的触须反而紧密地占领他的肌肤,叠了一层又一层,接着他耳边响起了一个仿佛从深渊中传来的声音。
“……宝贝……好香……”
“宝贝……你好香……好想吃……”
“好想……好想……好想……吃……”
江树猛然惊醒,他没有在海里,他睡在温暖的床上。
房间里一片安宁,没有怪物,没有触须,窗外天已经亮了,从窗户洒进来一片暖色。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平缓下呼吸,拉开被子,看到下面果然又是泥泞状况,蓦地把枕头扯起捂在了脸上。
自从他在海里遇到了那个怪物,就经常做这样的梦,尤其最近这几个月格外频繁。
最可怕的是他明明梦到的是那种可怕的怪物,却像十几岁的青春期小孩一样,每次醒来都这样。
“啊啊啊——”
江树干嚎了几声,连忙跳下床去毁灭罪证,先是进卫生间冲了个半身澡,然后把底裤洗干净。
确认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拿着洗好的底裤出去,结果刚出卫生间的门,就一眼与进来的殷咎对了个正脸。
“咎、咎哥——”
江树连忙把还滴着水的底裤藏到身后,不说他都21了,还像刚青春期一样天天梦遗有多丢人,他更无法启齿的是,每次他梦到的都是那个可怕恐怖的怪物。
这件事,他大概到死也没法跟任何人说。
殷咎坐在轮椅上,但丝毫没削减他上位者的气场,一身漆黑的西装穿得严丝合缝,连坐下的裤脚都完美地沿着褶线翘起,头发梳到脑后,精致的金丝眼镜架在优越的鼻梁上,整个人又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禁欲又清冷的气质。
“这么早你洗什么?”
殷咎一动不动地微微抬头望着江树,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在他嗓音里惊起水花。
江树把底裤在手里捏成了一团,转移话题,“没洗什么,咎哥、你、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殷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来看看你,把裤子穿好,下楼吃早餐。”
江树才发现他刚为了洗底裤把下面全脱了,现在只剩睡衣半遮半掩,顿时有些尴尬地把衣服往下扯,“我、马上去!”
他说完就转身冲进了衣帽间,殷咎在后面双手握紧了轮椅扶手,青筋从手背上突起来,喉结狠狠地滚动。
刚刚江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跑起来的动作衣服掀开,露出了他平时绝对不会在人面前露出来的皮肤,被殷咎清清楚楚看到了。
江树住的是主卧,衣帽间设计得格外宽敞,有里外两层套间,塞满的衣服全是殷咎为他准备的。
他本来没有什么衣服有审美,觉得穿什么都一样,后来注意到他和殷咎一起出现在镜子里,跟气质矜贵的殷咎比起来,他就像闯进别人家的野猴子,才开始在意起了形象。
他认真地挑选了今天的衣服,脱下睡衣准备往身上穿,猝然冷得一个激灵。
不是天气冷,是一股他形容不出的寒意突然之间席卷而来,像有实体一样缠住他。
同时他还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像海里刚捞起来的鱼,咸腥发涩,但又不同,他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
他奇怪地环顾整个衣帽间,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可下一刻衣帽间里的灯也突兀地灭了,他慌张地本能往后一退,没碰到他以为的柜门,反而像是有谁在后面揽住了他,然后一只手从他的腿侧移到了后面,来回地抚在他有臀肉上。
“是谁!”
江树连忙往一去推,手却什么也没碰到,可摸在他肉上的触感那么真实。
他瞬间慌了,不会是他房间里有鬼吧!
“咎哥——救、救命!”
恐惧之下他本能地脱口而出,下一刻身后的触感消失了,灯亮了,也不冷了,连那股味道都闻不到了。
他终于靠到了后面的衣柜门,整个人惊惧向四周张望,确定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变。
过了许久,他平复下来,急忙穿好衣服,殷咎已经不在他房间了,他还不忘把刚洗的底裤悄悄晾在窗帘后,才出门下楼。
“夫人,您跑这么快容易摔倒。”
江树刚飞奔下楼梯,就撞上了别墅的管家,姿态优雅的挡在他面前。
管家看起来四五十岁,姓管名家,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疑惑了很久,到底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不过他觉得管家最奇怪的不是名字,而是随身携带各种莫名的手册。
看到人他那股恐惧才真正平复,没回管家的话,反问他,“管叔,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管家语气认真严肃地回答:“没有。夫人想问什么?”
“我们家的房子、是不是建在什么原来的坟地上?”
管家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打量他,像是不懂他的意思,他直接问:“我们这里会闹鬼吗?”
“夫人,这世上没有鬼。”
管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江树本来也觉得应该没有,但连怪物都有,有鬼也不奇怪。
不过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了,第一次发生这种事,要是有鬼不该现在才出现。
可不是鬼是什么?
管家突然向他解释,“夫人,刚刚因为线路故障,停了一会儿电,您是不是因为突然停电吓到了?”
“停电?”
江树感觉不能完全解释,可他还是本能相信了,即使见过怪物,他也不信世上有鬼,不然有些人早就该得报应了。
于是,他一转身又朝餐厅奔去,管家追在后面喊:“夫人,在家里不要奔跑。您要跑也别跑这么快!”
他当作没听见,跑进餐厅,看到里面的殷咎终于慢下脚步。殷咎向他望来,他不自觉连走路姿势都笔直克制起来。
到了殷咎面前,他注意到殷咎的衣服换了,不是刚到他房间穿那一身,还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急忙蹲到轮椅前,握到了殷咎的手。
果然手冰得像被冷水泡过,他担心地问:“咎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手这么冷。”
殷咎手指颤了一下才反握住了江树的手,低下头抵到了江树的额头才回答:“没有,起来吃饭。 ”
“真的?”江树有些不住,又去摸殷咎的额头,跟手一样冰,无法放心地说,“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我只是刚刚用冷水冷了澡。”
江树蓦地连眨了好几下眼,无法理解地问殷咎,“为什么要一早用冷水洗澡?”
殷咎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最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他拉起来说:“好了,吃饭。”
“你真的没有生病?”
江树还是不放心,殷咎保证,“我没有生病。”
“那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医生来看。”
江树说着坐到了椅子上,如常地给殷咎碗里夹菜,没注意殷咎把刚握过他手的手凑到了鼻间,用力深嗅,眼中露出了渴望又满足的神情。
吃完早餐,江树要去上班,殷咎把他送到电梯口,他要进电梯,殷咎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咎哥?”
他莫名地回头,以为殷咎有什么事,结果殷咎只是叮嘱他,“骑车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是,记得不舒服就叫医生……还有,笑一下。”
江树倒回去,趴到轮椅上扯起殷咎的嘴角,强行让殷咎露出了一个笑,然后起身把被抓着的手抽开,“我走了,咎哥!”
殷咎等江树走了,才摸了摸被江树捏过的嘴角,真正地笑起来。
片刻外面传出了摩托特有的轰鸣声,整个别墅里瞬间气氛可怕到了极点,直到轰鸣远去他才开口。
“他这么急要去做什么?”
优秀的管家前后左右都扫了一眼,确认殷咎是在对他说话,立即动作优雅地走到殷咎旁边。
但他没敢靠得太近,一大早不知殷咎做了什么,从江树房间出来就回房间泡了快半小时冷水,之后一直透着一股随时要发狂的可怕压迫感,见到江树才收起来。
他小心地观察殷咎,衣服布料下面在不断地扭动鼓胀,袖口处依稀能看到一点腥红的管状物,像是从他的手臂上长出来的,蠕虫一样在他皮肤上颤缩。
他瞥着那些随时可能伸出来的触须回答:“老板,我不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夫人要去做什么。”
顿时,殷咎冰冷的目光向他扫来,他连忙捂住脖子,从衣服里掏出一叠手掌大的册子,从中找出《人类行为手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答案,“夫人正是爱玩的年纪,不喜欢在家,总惦记着外面的事很正常。”
殷咎沉思了很久,问管家,“他嫌我老?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把管家难住了,他再次翻开了《人类行为手册》,但殷咎一眨眼不见了,只有一道诡异的红光,如同闪电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只留下轮椅在原地。
殷咎出现在了江树的房间,他先是站在门口深深吸气,房间里有一股江树自己都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对他来说如同世上最强烈的催.情药。
下一秒,他的身影又如一道诡异的红光一闪,到了窗前,他熟练地找到了江树藏底裤的位置,拿下来用力捂到了脸上。
……好香……宝贝……真的好香……为什么不多陪我一会儿……让我多闻一会儿……
下一刻,殷咎消失了,同时房间里塞满腥红的触须,占据了所有江树留下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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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预收】[红心]《渣贱文深情攻二觉醒后》 ——把渣攻认成了可怜受。
周津许,顶级Alpha,含着金山出生,但少年时家破人亡,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了一圈,他又夺回一切成了人人畏惧的周总。
30岁这一年,他腻了天天算计的生活,决定放下一切,开了一家小旅馆躺平退休,却突然觉醒了。
他是一本渣攻贱受文里的深情攻二,主角受爱上霸总渣攻,被冷漠无情的渣攻这样那样虐,仍然无怨无悔爱着渣攻。
而他为了主角受忙前忙后,好不容易让主角受离开了渣攻,结果渣攻来哭一哭,进个医院,主角受立即忘了他的付出,跟渣攻回去HE了。
周津许:佛也不渡想死的人,渣攻贱受,爱咋咋滴,他才不参和。
然而,当他见到搬到他旅馆隔壁的贱受,十**的少年,白月光一样的人,却像只暴戾的小兽,天天仇视这个世界和人类。
看着那张清冷忧郁的脸,他一瞬间觉得也不是不能再努力一下,反正现在渣攻还不知在哪儿,他完全可以截个胡。
于是,他在一个主角受无家可归的雨夜,把人带回了家,给他温暖,给他关爱,还教他怎么爱自己,教他怎么成为更好的人,不要再被渣攻的一点温情拿捏得死死的。
一切都很顺利,主角受跟他预想的一样,变得阳光自信,心理健康,并且对他芳心暗许。
可就在他准备说破,收割他的成果时,主角受的家人突然找来,说主角受其实和主角攻是抱错的,他们换回来后,连名字也换了。
周津许:也就是说他攻略了这么久的,其实是小说里那个偏执暴戾,强制小黑屋全都搞过一遍的Enigma渣攻?
当即,他收拾包袱连夜逃走,却被翻身一变,成为新晋霸总的渣攻逮到:“周津许,你敢丢下我,我现在就发疯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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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觉是一滩烂泥,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他阴暗、自私、扭曲、偏执。
但有一天,他掉进了一颗星星的怀里,就算死他也要留在他的星星身边。
〇 年龄差11岁,年下,双美强惨,HE
〇 EnigmaXAlpha,攻E,能标记A,能让A怀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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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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