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云层中浮现太阳的躲闪踪迹,金色的光辉闪耀在细密的雪里,游戏人间般,随风撒下了一层金灿灿的碎金。
霍煊已经带着明意从中医诊所回来。
明意非不去三甲医院,而是就近选择了一个中医诊所,霍煊看不上那个地方,看上去门面小小的,虽然锦旗倒是挂了很多,不过味道又苦巴巴的,而且那个中医老头胡子老长,翻看明意伤口的时候,就像看一条小破死鱼,中间还给明意正了骨。
对了,明意脚踝脱臼了。
随着卡嘣一声脆响,明意又活蹦乱跳了,这下子明意就直接黏着他。
一直黏到二人从社区的中医馆回来。
“阿煊,快到中午了,你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从中医馆回来,明意还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
“你先去涂药。”
“没事的,阿煊,我先给你做饭吧。”
明意把买的菜放去了厨房,回头就看见男人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还不等他问霍煊要吃什么,男人三两步上前,突然掀开了他的毛衣。
没有提前开暖气,现在空气里还是一片冰凉。
明意缩了缩小肚子,声音软的发颤:“阿煊,你干嘛呀。”
明意脸红彤彤的,但霍煊看不见,他看到的是明意后腰的青青紫紫。
真碍眼。
霍煊语气没什么波澜:“去涂药。”
“可你不喜欢。”
“你都受伤了还为什么管我喜不喜欢。”霍煊翻看平板,语气奇怪,看着明意像看什么绝世傻蛋,“难道我说不喜欢,你就不涂了?”
“嗯。”
明意知道老中医开的药方的气味,不刺鼻,但也不好闻。
明意的果断让霍煊不高兴了:“我重要吗?”
明意不懂他的意思。
但在他的心里,阿煊当然重要啊,除了大哥,没有人比阿煊更重要。
他们谈恋爱这么久了,阿煊还不明白这一点。
阿煊好迟钝。
*
看出对方对他上药的坚持,明意拎着药盒子打算去上药,可又想起霍煊的洁癖,还有见面拥抱时好不遮掩的嫌弃,明意停步,拿了衣服打算先去浴室洗澡。
没想到后面霍煊跟了上来。
“你不涂药?”
“我想先洗个澡。”明意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一身太脏了。”
但他想起什么,试探性的探出个脑袋问道:“真的要涂药吗?味道会很不好闻,你会讨厌的。”
霍煊本已经退出浴室,听到这话,他掀开眼皮子,抽出烟盒,叼了根烟:“你受伤就去涂药,你不用管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要先涂药。”
明意:“……”
可霍煊就是天王老子啊。
不对,应当是天王小老子。
还是他遇到的所有天王小老子里面最难顺毛的那一个。
*
明意很快洗好澡出来,浴室的水汽将他的脸蒸得粉-嫩,就像一个柔软多汁的蜜桃,随意就能掐出水来。
浴室潮气大,他带着药罐子出来涂药。
原本打算去沙发上坐着,没想到霍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明意听话地过去了。
然后就被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按压-在床上,剥掉了所有的衣服,连个内-裤都不给留。
“我看着你涂药,当面涂。”
“!”
即便很难为情,但明意一贯是不会违背霍煊的话。
他拧开药罐,想要先涂脚踝。
今天他也伤到了腰,眼下一弯腰腰背就疼,自然够不到脚踝,明意偷偷瞄霍煊,暗地里痴望霍煊可以帮他,但又觉得不可能。
霍煊最嫌麻烦了。
“怎么不动?”看平板的霍煊抬眼看他。
“阿煊……”明意眼眸含-着水意,忽闪灵动,却又端着一副可怜模样。
他指了指脚踝,还有腰:“我够不到。”
“……”
“知道了。”霍煊默默吐露一口浊气,像是要躲闪什么麻烦一样,呼救命令道,“转过去。”补充了一句,“脸也埋起来。”
明意默默转过身,虽然不知道上个药为什么要把脸埋起来,但他还是配合地趴下,甚至为了方便对方给他按跟腱,他微微翘起了脚。
等霍煊套好手套,不经意地看过来——
CC
黑眸紧缩。
两片玉山近在咫尺。
白而高翘,还白得晃到了他的眼,霍煊头微晕,目浅眩,掌心更是在暗处不动声色地蜷了蜷。
霍煊的喉结滚了滚。
应该是坐久了飞机,没倒时差。
等他倒好了时差,就不会这么轻易被这个小beta勾-引,他一向很有自制力。
他理所应当地宽慰自己,同时冷脸攥了把对方的**:“你在勾-引我?”
无心于此的明意:“?”
他感受着屁-股上的力道,其实力气并不是特别重,但男人的手掌太大了,也太烫了,而且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他们会坦诚相待,其余时候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脱下裤子,他一点也没有勾-引对方的意思,况且他的衣服还是对方给他扒下来的。
明意老实巴交地摇摇头:“没有。”
好半晌,看男人没有动静,他又体贴地添了一句:“我这样方便抬脚,怕你累。”
霍煊嗤笑一声,带上手套,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糊的药膏:“揉个药而已,这有什么可累的。”
“嗯,不累。”明意就喜欢他明灿夺目的样子。
像金子。
明意突然小声笑了一下:“阿煊果然最厉害了。”
霍煊:……
这到底有什么可厉害的。
脚踝很好上药,处理好脚踝,霍煊低头去看明意别的伤处。明意的腰也红了一-大片,不用药,明天必定就青青紫紫,不好看。可是现在也不好看,他已经随了beta的意,用了什么祖传老中医的药膏,虽说没有青紫,也当即就红了。
这也太嫩了。
后腰还被他揉得更肿了。
霍煊满意又不满意地蹙眉,低头继续揉弄明意的腰。
像把弄什么新鲜的玩具。
许久后。
“阿煊……”
明意被他揉得有些受不住,攥紧枕头小声提醒他:“有点痛。”
霍煊心情尚佳,也随意应了一声:“知道了。”
估计是这位大少爷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上的力道突然又重了重,明意又疼出声,这次甚至整个后背的薄肌都绷紧了起来。
霍煊难得心虚,无声遮掩。
很快,揉了许久的霍煊就有点不高兴。
霍煊看着满手的黏腻,不耐烦地按了按明意没受伤的侧腰:“这东西怎么还不干?”
明意咽下酸痛,被alpha揉痛了也不敢大声说话,就埋在枕头里小声呜咽:“是你一次性弄太多了。”
一瓶药,全被霍煊祸乱完了。
老中医该骂他败家的。
“你在顶嘴吗?”霍煊不高兴地看了眼眼前赤条条的beta。
“……”明意低声,“没有。”
霍煊不信:“谁让你受了伤,那人怎么不把你撞飞到垃圾桶去,这样明天垃圾车连你一起送进垃圾站。我如果不给你上药,你又抹不到,呵……就你那小气抠搜的样子,上药一定就上一点点,今天上了也等于白上,没了我帮你,你就等着跌跌撞撞,丧尸出城吧。”
明意:……
半年不见。
阿煊还是这么犀利。
知晓大少爷屈尊就卑给他上药已经很难得,明意很有眼力劲地摇摇头:“没有,阿煊你揉得特别好,我明天一定生龙活虎。”
霍煊没消气:“做梦吧。”
明意:“?”
霍煊嘴角噙着冷笑:“男beta连人都很难生出来,就你这样的小身板还想生老虎。”
“……”
明意哑巴了,不知道在这么微妙的重逢时刻,到底该不该提醒阿煊,生龙活虎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但显然不合适。
因为感觉抹药枯燥的男人又来了兴致。
霍煊目光灼灼,仔细看着beta被自己揉红了的后背,白里透粉,就像个白桃撕开外皮,露出粉-嫩的软肉来。
还有明意微颤的蝴蝶骨。
粉色骨缘一颤又一颤。
他突然没由来地粗了粗气,伸手拍了拍明意的臀,忽又得意起来:“屁-股这么翘,还说没勾-引我。”
明意:“……”
明意闷哼一声,这一巴掌属实始料未及。
“打痛了?”霍煊松开了手,但离开前还不客气地捏了捏明意的臀。
beta全身没多少肉,都聚在屁-股上了。
又圆又紧俏。
明意没瞧见他微眯的眸子,也没捕捉到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去的瞳色,beta人生的头等大事就是怕他不搭理自己,明意立刻扭头道:“没有,这个药膏就要揉进去才有药效的,阿煊你揉得可好了!”
霍煊不懂这些中式传统的跌打损伤药膏,黑黢黢的,黏糊糊的,还泛着诡异的绿。
闻着这不好闻的气味,他突然有点腻了。
他回国只是想睡这个beta,不是为了闻这种苦汁的。
霍煊松手:“你自己揉。”
“哦。”
明意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走了,就委委屈屈地坐起身来。
霍煊摘了手套,靠在枕头上,燃起一根烟,就这么垂着寡淡的眸子,看小beta自己僵硬地摆弄自己。
抬腿,扭腰,蹙眉。
我见犹怜。
很快——
“阿煊……我够不到。”
明意求救似地看向他。
“自己弄。”霍煊吸了一口烟,没再去帮他。
他的确对明意有点中意,但不至于把心肝肺都掏给他。
他们的关系没有近到那一步。
只是炮-友的话,他为什么要把明意当做自己的未来伴侣一样对待,不对,即便是自己的法定伴侣,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一个人,变成最不值钱,也让自己最不屑的样子。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运气还不错。
头一回找疏解对象,就遇到了明意,相较于omega和女性beta,男性beta人群很难受孕,只有提前注射孕育针,才能达到一次即中的地步。
而明意作为现阶段的炮-友,很合适。
刚好是男性beta。
这意味着他每次和明意上-床,都不用带套。
而且不论他说什么,明意就做什么,beta对他简直唯命是从,哪怕从小嚣张自大的霍煊,也不得不承认,他很难再找到像明意这般这么合心意的对象。
不,又错了。
算不上对象。
姑且就是一个乖巧的小玩意儿罢了。
而现在这个小玩意儿正在偷偷摸-摸给自己穿内-裤。
“翻个身。”
霍煊突然打断明意的动作。
明意不理解,但配合地转了过来,中途还特别不好意思地扯着被子盖住单薄的内-裤,双腿别扭地交叠,蹭了蹭。
这么年轻,干净,又漂亮的青年。
嗯,皮肤白皙,胸-前还很粉。
霍煊的视线久久停驻在beta身上,他突然不想吸烟了。
他摁灭了烟蒂。
他现在想吸点别的。
霍煊:是勾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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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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