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瞬间觉得要躺地装晕了,小破孩说的什么呀,上次在嘉月姐面前叫了一次,现在还叫。
她赶紧解释:“不是我教他的,他自己乱叫的!”
他在那头笑得灿烂,也没说什么话。
观棋好像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以前都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她还以为他只有一种表情呢。
不过想想自己总共也就见过他三次,真不算多。
他问观棋:“你们在玩什么呢?我姐呢?”
观棋把手机放到手机架上,对他说:“嘉月姐下楼一趟,我带馅馅玩会儿。我们正在跳舞呢。馅馅,你想跳个什么舞呀?”
馅馅早就跳嗨了,对她说:“泥坑!”
什么是泥坑?难道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小猪佩奇?
观棋对他说:“姨姨不懂跳泥坑舞呢,你教姨姨好不好?”
馅馅开始蹦起来:“这里溅起大水花,那里溅起大水花,到处都是大水花!”
观棋觉得他光着小脚丫在垫子上跳来跳去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行,忍不住把他抱过来:“馅馅你跳得真好,比姨姨跳得好多了!”
视频还开着,申嘉祥就在镜头那边看着他俩跳舞。一会儿跳个“到处都是大泥坑”,一会儿又跳个“到处都是脚丫子”。
观棋被孩子逗得笑倒在垫子上,忽然想起有人一直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又不好意思地坐起来,对申嘉祥说:“呃,那个,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馅馅叫舅舅,我才打开视频的。你要是忙的话,就关掉吧。”
他好像也不是很忙,对她说:“没关系,我这会儿有时间。你们怎么想到要跳舞的?”
观棋一边拿毛巾给馅馅擦头上的汗,一边回答他:“我本来就是在练舞,下周我们学校毕业晚会,我有个节目。你来看吗?我有多余的票。”
观棋的嘴巴一向比脑子快,也没多想就发出了邀请。
他很自然地回答:“好啊,哪一天表演呀?”
“下周五晚上七点。”观棋记得时间。
他大概是看了一下工作安排,过了一会儿才对她说:“那天我没别的事,可以准时下班。不过下周五我车限号,可能要慢一点到。”
观棋脑子里忽然闪过斩男十八招里有一条是“接他下班”,于是嘴巴又很快地接话道:“那没关系,我车不限号,我到时候过去接你。”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单位门口不好停车,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
她觉得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没有不坚持的道理,而且说不好人家只是假装客气一下,于是大言不惭地对他说:“没事的,我车技好,到时候我踩着时间点过去,接上就走,不会耽误的。”
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推辞了。
聊了一会儿,嘉月就回来了。
观棋把馅馅抱给她,给她看看视频里的申嘉祥,对她说:“馅馅可乖了呢,还跟舅舅视频了。”
嘉月看看视频里的弟弟,惊喜地说:“哎呀,难得啊,你在办公室也接视频呢,还是馅馅的面子大。”
申嘉祥可能被她说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他接视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馅馅在旁边,还以为是观棋给他打过去的。
他咳嗽了一下,对嘉月说:“好了,我先挂了,要忙了。”
说着就挂掉断了。
嘉月把手机还给观棋:“他这个人,平时在办公室是绝对不接视频的,今天还真是难得一见。谢谢你啦观棋,我们先回家做饭了。”
观棋送他们出门:“不客气的嘉月姐,我最喜欢跟馅馅玩了。你忙的时候可以把他送来我这里的,只要我在家,基本都是没什么事。”
嘉月再次谢过她,开门回去了。
观棋再回来练舞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才确确实实邀请了申嘉祥来看她跳舞。
他来看她跳舞……
想到这里,忽然间觉得应该好好跳才行,毕竟有人专门看她呢,这个原本只是应付差事的节目,后来因为有了心宜的加入显得格外重要,而今多了一个人观看,似乎又有了新的意义。
表演的那一天终于到了。申嘉祥五点下班,观棋准时开车去他单位门口等着。
他们单位人多,到点了就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男的一个个都穿着短袖衬衫,深色裤子,留的发型中规中矩,在她看来真是没什么区别。
上次在申嘉祥家吃饭,到现在两人也好几个星期没见面了,观棋还真没那个自信能认出他来。
她正有一点点忐忑,大院门口的保安走了过来,礼貌地对她说:“您好,这里不能停车,滴滴司机的话,要麻烦您往前走一点。”
她对保安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滴滴司机,我是来接人的,马上就走。”
保安语气很好地问她:“接谁呢?”
她老实回答:“接申嘉祥。”
保安听了她的话,往院里看了看,望了一会儿就大声喊:“申处,申处!这边有个美女来接你,她说不是滴滴司机!”
他的嗓门儿真是太大了,引得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往这边看。
申嘉祥可能是刚刚从楼上出来,刚走到院里,在保安的大声吆喝下,从容不迫地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上了观棋的车。
观棋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见他说了一句:“走吧。”
她哦了一声,赶紧发动车子走了,边走边跟他解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位保安会那样大声叫。”
他系上安全带:“没关系,他就是那样。”
两人一路上也没什么话。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挺有意思,没见面的时候能用文字聊得不错,见面了就好像说不出什么话来。
尤其是观棋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一种做错事情的紧张感,可能自己有目的地接近他,总有一点点心虚。
他先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她握着方向盘,也没看他,随口答道:“嗯,是有点早。我已经吃过饭了,等一下你到我们餐厅吃饭,我去化妆,然后刚好到点参加晚会。”
“这么早就吃完饭了?”他对这个安排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有点好奇。
她回答他:“我是跳舞,早点吃了好,刚吃完饭跳不了。”
跳舞也是体力活儿,他明白这个道理。
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就到了学校。
观棋安排他在一楼餐厅吃饭,对他说:“吃完现在这里等我,我到楼上化了妆就下来。”
楼上就是蒋意致他们的宿舍。研究生的宿舍男女生都可以上去,等观棋到那的时候,蒋意致已经帮心宜化着了。
观棋听见他在对心宜说:“你这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眼线笔,都有点红了。”
心宜也不接他的话,就坐那里默默地让他化。
观棋知道心宜的女孩子心思,鼓励她说:“心宜,不要紧张,咱俩能配合好的,你就按照我们排练的节奏来。”
心宜听见观棋说话,忽然转过身来,悲伤地问:“小师姐,你说他会来看表演吗?说不好他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
蒋意致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地问:“你们说谁呀?”
观棋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先别问。
心宜坐着,她站着有点高,就干脆在她面前蹲下来:“心宜,他来或者不来,根本不重要,你所告别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你两年的青春年华。你的女孩心事,跟他可能并没有关系呀!”
心宜忽然间流下眼泪来,蒋意致着急地说:“哎哎,刚化好的妆,要花了……”
心宜根本就没理他,哭得更厉害了,观棋蹲着她抱不了,随手抱上了蒋意致的腰,脸贴着他肚子哭起来。
蒋意致刚刚还在大叫,此刻却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好任由她哭。
等她哭了几分钟,他才小声地说:“心宜,你是不是抱错人了啊?你是想抱小师姐的吧?”
心宜抽噎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抱了个男生,嫌弃地推开他。
观棋给她递了纸巾,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们本来也没把他当男生。”
蒋意致嘴角一撇,不屑地说:“我还不把她当女生呢。嵇心宜你快给我停下来,我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就这样给我糟蹋了。”
心宜看看手上擦眼泪的纸巾都黑了,小声地问:“那怎么办啊?”
蒋意致拿了化妆棉,话虽然不好听,但语气也不重:“还能怎么办,我重新给你化呗,小丫头片子,竟然会哭鼻子。”
心宜哭了一场,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此刻听见蒋意致说她,平时的直爽脾气又上来了:“谁小丫头片子了?你比小丫头片子还小丫头片子。”
蒋意致也不介意,托着她的脸给她卸掉脸上哭花的妆:“行吧,你说啥都行,别再弄花我的辛苦作品就行。话说以前不觉得你有多好看,今天给你化这个妆,感觉你还挺好看的呢,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心宜又开始怼他:“难道你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观棋听他俩斗嘴,觉得放心多了。心宜这个原本就是暗恋的心结,也许帮她过了今晚,明天起来还是那个英姿煞爽的女汉子。
她对两人说:“那你们先化着,我先换衣服去。”
宿舍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她进去换上表演服。今晚跳的是个抒情一点的舞蹈,裙子虽然很轻薄,但是有长长的拖尾,看着还挺仙的,她挺喜欢。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候?
为这,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佛于是让我变成了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开满了花,
朵朵是我前世的期盼。
PS.那个暗恋的对象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秋月:嗯,我任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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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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