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贺老太爷也信了贺知行胡说八道的那些话,当真以为他是为了我才拒了卢陵郡王的婚的?
贺知行这厮,当真是就会给我惹麻烦!
我恨恨的瞪了他好几眼,却也只能笑应:“是。”
跟着贺庆一路往贺老太爷的院子走,我实在是意难平,若不是贺知行,哪里来这么多事,这样想着,我又悄悄的往贺知行的腰间掐了好几计。
这厮可别叫我以后翻了身,否则我定要叫他好看。
这样想着,我手下力气又重了些,贺知行被我掐闷哼一声,随即幽深的眼眸就对上了我的。
“姜儿,现下你乖些,等会儿回去了,我脱了衣服叫你慢慢掐。”
他这话说得又低又沉,还带着暗哑的声调,眼尾还带着暧昧的笑容,瞬间叫我隔着衣服的手都烫了起来,我刷的一下想收回手,下一秒却被他按住。
“你放开!”我低喝一声。
“不放。”他的眼中笑意盈盈,突然又说,“姜儿不是最喜欢我的腰,现在你仔细摸摸,可还顺手?”
他这不说还好,我本也没有注意,可这一点破,我的手又被他按在了他的腰间,就让我手下的触感都更加的灵敏了。
男子同女子不一样,女子多温软,而男子身体却更加硬朗些,因此我手下尽管隔着衣裳布料,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富有弹性的肌肉。
让我倏地就想起之前,贺知行中衣散开,为我插簪子的场景,彼时我只觉得他太过随意,而今再想起来,不知怎的竟叫我浑身发热。
再说每日同他睡在一起,有时候他也爱闹我,两个人在床上打成一团,一场闹下来,他往往衣衫半散,露出大片的锁骨和胸膛……
我从前从未特意注意过这些,想着总不是我吃亏,也不太在意,现在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全部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像一个个烙印般。
“姜儿,你脸红的样子,当真可爱。”
我想着事,便没注意贺知行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凑到了我的耳边,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间,留下这句话,瞬间像炸药般将我点燃了。
我飞快的抽出手捂住自己的脸,退开他好几步,摇摇头想将脑海中那股念头甩开——
他……我……我竟然……肖想起了贺知行的身子!
禽兽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虽然我见多了那些美男公子和少年郎君,可这是头一回,在我的脑子里出现如此下流的想法。
就是当时在船上,我以为贺知行会对我做什么时,我也从没有这样想过。
我觉得我这阵子属实有些不太对劲,便又离贺知行远了些。
“老太爷,公子和姜姨娘已经到了。”
正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贺庆已经敲响了贺老太爷的书房门。
很快,屋内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进来。”
贺庆这才推开门,请我和贺知行进去,贺知行早已收敛好了情绪,当先跨进屋内,而我虽然上辈子见过许多次贺老太爷,但现在毕竟身份不一样,倒也多了一丝的忐忑。
进了屋,就见一个精神的老太爷坐在书房的一个软榻上,面前摆了一副棋局,他手中捏着一只黑子,正在犹豫着怎么落子。
“孙儿见过爷爷。”贺知行恭敬的行了礼。
我也跟着福了福身:“见过老太爷。”
听见声音,贺老太爷这才转过身,首先就将目光落在了贺知行的身上,也不多话,当下就呵斥道:“你可知错!”
贺知行没有辩解,立刻撩起衣袍就在地上跪了下来:“孙儿知错。”
我呆了呆,不曾料到这爷孙两个一来就这么直接,那我……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也跟着贺知行跪一跪的时候,贺老太爷却对我招招手。
“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该走哪里才能破了对方的棋局,小姑娘,你来替我出出主意。”
我看了一眼贺知行,见他跪着对我点点头,我就上前了几步,走到了贺老太爷的身边,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棋局。
虽说黑子先行,但是不知之前怎么走的,此时黑子已经被白子步步压制,正是关键时刻,若再不翻身,恐怕黑子就一败涂地了。
难是难了点,可也并非完全不能翻盘。
上辈子我时常同谢余安对弈,他那人从来不让我,倒叫我对这棋局之间有些见解,于是我只简短的思考了一会儿,就随手捻起一枚棋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贺老太爷瞧了,连连抚掌叫好:“果然我是老了,像这样棋险一招的走法,还是年轻人豁得出去。”
“老太爷哪里的话,不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我微笑着应道。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贺老太爷在致仕,还以为是因为老太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可自从我走进这间书房,就看见贺老太爷威严犹存,表面上倒是中气十足,想来若他想继续将这太子太保做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我上辈子也在官场上混过五年,这点敏锐还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罢了。
贺老太爷仿佛很满意我这样懂事,话音一转,就问道:“听说你祖籍也是淮安的,还有个弟弟?”
之前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贺老太爷到底是见我做什么,听他这话一出,我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进入正题了。
“是。”我老实承认,这确实没什么好辩驳的。
“如此,竟也能解我这局棋,我久不回淮安,不知何时淮安这样人才济济了。”
贺老太爷果然是活过了大半辈子的人,再难听的话,他说出口时让人听着都十分体面,若我当真蠢些,便连这话里的讽刺都听不出来。
想必贺老太爷能见我,早就连我祖上三代都查了个底朝天,我一个孤女的事实怎么能够瞒得过他,因此他虽然在夸赞我,但实际上也是在提醒我,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果然还是在意诗会上贺知行拿我做筏子,拒绝了卢陵郡王的事。
我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把贺知行翻来覆去不知骂了多少次,他捅娄子,结果还得我来收尾,谁不气啊。
虽说出身改变不了,可我又不是真从那小地方出来,没有见过世面,贺老太爷只用这点还伤不了我,便道:“老太爷实在过誉,我哪儿当得起什么人才不人才的,我这臭棋篓子也是公子教的。”
我翻了个白眼就开始胡诌,将这个锅扣在了贺知行的身上,反正也是他害的,老太爷还能真去查贺知行教没教我不成。
他又不闲。
“是嘛,”贺老太爷随手将手上的棋子扔回棋盒里,又说,“你倒是懂规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盛京可不比淮安,今日杏林诗会上你可见到了那些人,个个出身不凡,若哪天小六娶了妻,你若不守本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
一顶懂规矩的大帽子扣下来,说来说去也是想让我安守本分,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当真是天地良心,那不安守本分的人是我吗?
我斜着眼睛去瞟还跪着的贺知行,真想两脚将他踹到天边去,不过我也只敢想想,老爷子也是担心孙儿,我还是理解的。
许是贺知行感受到了我的怨念,跪着往前膝行了两步,朗声道:“爷爷,这不关姜儿的事,你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我听了,差点噗嗤笑出来,我记得贺老太爷在朝中是公认的严肃学究,怎么到贺知行嘴里就成了阴阳怪气,敢这样说得恐怕也只有他了。
果不其然,贺老太爷方才还有些严肃的表情,听见贺知行这话,气得差点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你还知道不关她的事,我若能说动你,还需要这样倚老卖老的去敲打一个小姑娘?”贺老太爷瞪着眼睛,当下也再不避讳我,表情一瞬间就活络了过来。
我还算心大,这时候竟还有点想赞同贺老太爷的话了。
贺知行的确是块榆木疙瘩,说不通的。
贺知行也不甘示弱,回击道:“今天这事儿确实是孙儿做得不对,您让我跪我也跪了,可卢陵郡王的事怎么着也责怪不到一个姑娘身上,您不许说她。”
“你——”想来贺老太爷也没想到贺知行居然这样维护我,当下就是一哽,随即便骂了出来,“你就这么喜欢这姑娘?你瞧瞧你为了个女人吃的苦头还不够吗,十年前你那样一头栽进去,事到如今竟还没吃到教训?”
他最怕的就是他这小孙儿,小小年纪,却是个痴情种,剃头桃子一头热,栽过一次还要栽第二次
贺老太爷一提起来就越想越气:“且不说你当年如何伤心欲绝,我才将你送回淮安,就说这么多年来,你为何这样努力的考取功名,那人一死,你便又像是大厦倾颓般,整日的失魂落魄,原本我老头子早该致仕的,这一拖又是三年……咳咳咳……”
说到这里,贺老太爷当真是动了火,到底年纪摆在那里,当即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还没从贺老太爷这番话里反应过味儿来,几乎是片刻没有犹豫,就上前去替贺老太爷顺了顺背,贺知行也担忧的喊了一声:“爷爷!”
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她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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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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