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我怎么没有想到?那木箱上的锁根本就没有钥匙,更不可能被工具砸开,必须要用魔法才能打开!我可真是和傻瓜! 离开那个叫雪儿的女孩后,斯内普一路狂奔回蜘蛛尾巷23号,进到屋子里发现艾琳还没有回家,真是天助我也!一溜小跑来到地下室,斯内普发现木箱就在刚刚自己离开他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斯内普来到木箱前,按照雪儿的说法,“只要要集中注意力,非常想要做一件事情,事情就会自己发生。”自己只要集中精神,想着让箱子打开,快打开! “咯噔”一声,箱子的锁神奇的打开了!迫不及待的掀开木箱子,斯内普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那些看似陈旧的魔法书和那根自己日思夜想的魔杖。小心翼翼的将魔杖,连同包裹魔杖的绒布一起取出,斯内普斗开绒布将他摊在左手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魔杖就横卧在手上。斯内普仿佛感觉到空气中都充满了魔法的味道,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斯内普伸出自己的右手,稳稳握住那根魔杖,感觉到有股暖流缓缓的从魔杖向自己的手心扩散。斯内普莫名的觉得自己与这跟魔杖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彼此非常熟悉、契合。用手轻轻一挥,一到柔和温暖的光晕从魔杖的顶端射出,环绕斯内普身边一周后,慢慢等散开了。 这感觉真的是太神奇了!斯内普贪婪的抚摸着魔杖,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些自己在看《霍格沃茨,一段历史》的时候就感兴趣的科目书本,主要就是魔咒学,变形学,魔药学和草药学。显然的,艾琳配置魔药的样子,给斯内普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导致与魔药学稍稍相关的草药学也成了斯内普重点想要学习的对象。其实,斯内普本来还对黑魔法防御很感兴趣的,但是自从听到父亲把母亲和自己叫做怪物时,斯内普就产生了逆反心理,我既然是怪物,自然应该是学习黑魔法才对。人们害怕面对着我,才要学黑魔法防御。 挑选好自己要看的书,关上箱子,并把它推回原来的角落,摆放成没有被人移动过的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藏好,不会被母亲发现。一切事情都如斯内普的预料的一样顺利。一想到,从今天晚上起自己就能学习魔法,成为一个正真的巫师,斯内普少年就兴奋不已。 不小心,一握拳,手心几乎愈合的伤口有隐隐渗出血来。斯内普看着被当做绷带包扎自己的水绿色手帕,发现手帕的一角有用银色丝线绣着CJ两个花体字母。那个叫雪儿的女孩看到自己操纵小石块打跑了那些人,知道自己有魔法,尽管她把魔法叫做超能力,却一点也不怕我!不觉得我是个妖怪,还说我是个英雄。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我记得自从紫藤巷意外那天后,即使被奥罗修改记忆,邻居家的孩子,不论是以前和我一起玩的男孩子,还是一起上学前班的女孩子,都躲我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和我说话了。搬到蜘蛛尾巷之后,就更没有其他孩子和我一起了。母亲听了父亲的话,几乎不让我出门。雪儿,是很久以来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虽然她是个挺奇怪的人。居然穿着簇新的名牌衣服,在马尾辫子上绑着蝴蝶结,好像还化着淡妆,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来蜘蛛尾巷这地方。这就好像抱着明晃晃的金子在闹市区走过一样扎眼。她是不知道蜘蛛尾巷是个什么样地方才这么打扮的这么招摇吧?听名字就应该知道蜘蛛尾巷不是什么好地方吧?再说她这么大了,也不可能会迷路吧?她…现在应该回去了吧?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吧?我在往家赶的路上,好想听到她问我怎么回去来着…现在才想起自己把主动和自己说话的雪儿,认为自己是英雄的雪儿,一个人留在危险重重的巷子里的的行为真是太差劲了!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雪儿也不会一直呆在那里吧?斯内普的内心充满了歉疚,很想去找雪儿的,就在那时,艾琳回来了。 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斯内普自然的迎上去打招呼。 “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昏暗的客厅里传来了艾琳尖刻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鼻音,好像大哭过一场。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该死的魔法暴动,烧着了后院,托比亚就不会被魔法吓到,就不会害怕和我在一起,就不会让我们搬到这个破地方,就不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更不会和那个女人有个女儿,这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我!是你毁掉了托比亚对我的爱!”说完,艾琳就头也不回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住,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痛哭。从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斯内普起先被艾琳的那控诉式的语气给惊到了,渐渐听着艾琳的话,斯内普意识到母亲把她和父亲之间所有的纠葛、怨怼、愤恨,以及父亲对他们母子的弃而不理和父亲的外遇出轨全部归咎到自己的身上,更准确的说是自己拥有魔法这一点上。虽然年幼,但是早慧的斯内普颓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将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之间,陷入了沉思中。 斯内普觉得自己真的很无力。在父亲抛家弃子,舍弃结发妻子的母亲时,我没既没有办法站出来正面父亲的无情无义,又没有办法保护、宽慰并开解母亲。在母亲对父亲的不伦行为视而不见,反而归咎与在我身上时,我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父亲害怕母亲和我所拥有的魔法,母亲把父亲对魔法的恐惧和厌恶归在我身上,而不是想办法帮助父亲明白魔法其实并不可怕这个事实。可以说父亲和母亲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意见相左,唯有在对待我的时候,两个人的处理方式却一模一样。 “离我远一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是我的错吗?我应该怎么最才对呢?怎么做才能得到父母的欢心呢?母亲没有别的孩子,我不知道母亲只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孩子,即使是她自己的孩子。父亲有另一个女儿,父亲喜欢她吗?因该是很喜欢的吧,那个流浪儿都听说了,父亲非常宠爱那个女孩儿。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和那个女人一样美吗?父亲喜欢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子?我可以变成父亲喜欢的样子吗?突然想起从父亲口袋中掉落的粉色纸兔子,应该是那个女孩子给父亲的吧?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吧,会叠那种粉色的纸兔子,会让一丝不苟的父亲随身携带纸兔子的女孩。我…有个那样的…妹妹吗…我想见见她。应该是很好奇她会怎么看我?像父亲一样害怕我,觉得我是个妖怪?还是会想雪儿一样,觉得我有超能力,很神奇,是个英雄… 一想到自己把称自己为英雄的雪儿一个人留在小巷子里,斯内普觉得自己是太混账。可以现在在回去那里已经太晚了,斯内普只好对着那块占着血渍点手帕悔过自己的行为。等手心伤口的血彻底止住了,就把手帕解下来,洗干净,熨平整守藏好。虽然上面的血渍已经无法被彻底清洗掉,但是斯内普想只要自己会了高深的魔法,就可以把手帕变回新的样子,雪儿会很开心的。想到雪儿那个奇怪的女孩儿,斯内普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但是,那股在父母面前的无力感深深刺伤了他6岁的心灵。想要变强大,想要获得力量,想要能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想要控制自己的魔法,控制人们的思想的念头在斯内普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在往后的许多日子里,这个念头因误解、嘲讽和轻蔑而不断生长;这个念头因亲人的离去,友人的陌路,情人的背叛而日益膨胀;这个念头因嫉妒、不忿和仇恨而慢慢充斥着斯内普点整个人生轨迹。大概从一开始,命运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注定了。 暴力撬锁,被围攻群殴,偶遇雪儿,施法得救,如愿以偿的得到魔法书和魔杖,受到母亲的控诉,得知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经过如此漫长的一天后,斯内普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而,刚才的无力感像黑暗中无形猛兽一样,侵蚀着斯内普的内心,撕咬着斯内普瘦弱且布满伤口的身体。咸涩的液体丝毫不受控制的从斯内普的眼角肆意的流出,划过他的脸颊,流过他的鼻尖,掠过他的唇瓣,划入他的颈间。 我是在哭泣吗? 不,我只是在流眼泪而已。 眼泪作为身体自动产生的液体,在身体需要排出杂质或者废弃物时就会产生。流眼泪这个行为就和人需要吃饭或者睡觉一样,是正常的生理行为。与我现在的现实处境和情绪感受完全没有关系。我又衣服穿,有食物吃,有房间可以供自己使用,与今天遇到的三个流浪儿相比,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我还是跟父亲姓斯内普,父亲虽然不和我们一起住,但是我还是父亲的儿子。母亲虽然责怪、怨恨我,但是我仍然和母亲住在一起,有瓦遮头,我还是母亲的儿子。虽然父母亲都让我“离他们远一点!”,但是…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可以骗自己。实际上,父亲已经有了另一个新家庭,有了自己心爱的情人和宠爱的女儿!实际上,我虽然有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异母妹妹,但是她大概本能的讨厌我,是我霸占了她继承父亲姓氏的权利。实际上,母亲希望从来没有生过我,这样父亲就不会因为害怕魔法暴动而抛妻弃子! 实际上,我虽然父母双全,又有个妹妹,但是我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儿。除了魔法,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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