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钱老气得把手机攥得死死的,心里那个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可犹豫半天,手一松,到底还是没舍得摔。

他紧走几步到床前,看着床上昏睡的小女孩,嘴里忍不住念叨:“这女娃,看着瘦瘦弱弱的,性子倒挺倔,都硬扛了好几个小时了,呼吸还稳稳当当的,真不容易。”

钱老说完又一阵后怕心想:"幸好李锦鉴过几分钟就来了,不然真怕再过几个小时会发生异变。"

钱老正寻思着,“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来。钱老赶紧过去开门,跟刚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小玲、刘锁碰了个正着。

“走吧,说不定是我那位老朋友到了。”钱老边走边说。小玲刘锁急忙跟上。

钱老打开门,还没看见人就听见熟悉又咋咋呼呼的声音。

“钱飞,你有本事关上门,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钱老猛的把门关上,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忍不住吼道:“你有病是不,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嘿嘿嘿,我开玩笑呢哥,我开个玩笑,把门开开快点。”电话那头传来李锦金嬉皮笑脸的声音。

“我开门,你保证你正常啊。” 钱老没好气的说道。

“我保证,我保证,快点把门开开。”

钱老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他一回,毕竟不能真不开门。

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李锦鉴跟个泥鳅似的,“嗖”地一下就钻了进来,生怕钱老突然反悔。

李锦鉴嬉皮笑脸的对钱老说:“老钱,你咋这样啊,玩笑都不能开了。”

钱老狠狠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说:“你分一分场合,现在还有客人在。”

钱老给两边的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拉着李锦鉴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你俩先在堂屋坐会儿,我带李道长去看看孩子。”

刘锁对着老师背影说道:“知道了!”

旁边的小玲看着那位李道长的背影心里的担忧愈发严重了。

她跟上往堂屋走的刘锁,小声嘀咕:“这个李道长怎么……就是有点……"

“不靠谱。” 刘锁替她说了出来。

“没事的,别担心,我知道这个李道长,老师跟他早就认识,老师经常跟我讲他的故事,是个很厉害的人。” 刘锁安慰道。

小玲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可是他跟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我本来以为是个白胡子爷爷,本来以为是严肃的。”

“没想到这么跳跃,对吧。” 刘锁也在旁边沙发上坐下。

“是的,我本来.…."

“我也没想到老师跟我讲的那些牛/ 逼的事居然是刚才那个人干的。”

“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如果老师没有夸大的话,那小梦交给他还挺好的。” 刘锁继续说。

“虽然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我……” 小梦还是有些犹豫。

“小梦那不是病,你知道的,咱现在只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先试试,万一呢?” 刘锁劝说道。

小玲抱着头在思考,刘锁说完之后不理她让她好好想想。

里屋,钱老着急忙慌地催李锦鉴:“你仔细瞅瞅,跟上次情况一样不?”

李锦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口应道:“一样。”

钱老一听就急了,提高了嗓门:“你认真点儿行不行!万一不一样可咋整?你不是说上次都清理干净了吗?”

李锦鉴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老哥,你还信不过我?我经手的邪祟多了去了,这玩意儿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

钱老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又问:“不是都消灭干净了吗,怎么这孩子还……”

李锦鉴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邪祟这东西,狡猾得很,难免有漏网之鱼。”

钱老盯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那这小孩你带回去?”李锦鉴没搭话,上前一步,轻轻翻开小梦的眼皮,又仔细查看了口腔,片刻后直起身子,果断地说:“这孩子有股子韧劲,我带她走。”

话音未落,他弯腰抱起孩子,身形一闪,瞬间没了踪影。

钱老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气得跳脚大骂:“你个混不吝的死道士!知道这孩子危在旦夕,着急救治,可也不能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带走啊!我怎么跟孩子她妈交代!”

钱老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嘟囔:“就你这臭脾气,怪不得没几个朋友,活该!”

外屋,小玲等得心急如焚,不停地站起身来张望,嘴里念叨:“怎么还不出来?也不知道小梦情况咋样了……”

刘锁见状,赶忙起身安慰:“别急,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不带走小梦就能治好她的法子呢。”

小玲咬着嘴唇,勉强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沙发,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里屋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钱老知道不能再拖,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小玲听到声响,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直冲过去,险些和起身的刘锁撞个满怀。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钱老,声音颤抖地问:“钱老,怎么样了?”边问边往屋里探头张望。

钱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笑了两声。

小玲环顾四周,屋里空无一人,顿时眼眶泛红,崩溃地大喊:“我的孩子呢!小梦去哪儿了!”说着,双腿一软,缓缓蹲下,双手抱头放声痛哭起来。

“老师,小梦还有李道长呢?”刘锁看着小玲的反应,虽然也慌,但还算冷静的说到。

钱老心里一阵酸涩,弯下腰想扶起小玲,可小玲像是定在了地上,怎么也拉不动。钱老无奈,只好蹲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孩子妈,你别慌,孩子没事儿。李道长见孩子情况危急,怕耽搁救治,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先带走了。

钱老边说边伸出手指:“我发誓你的孩子会平平安安回来,否则我这身医术全废!”

小玲听到这话哭声渐止,泪眼朦胧地看着钱老。

钱老趁机再次用力,好不容易才把小玲拉了起来,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刘锁接着问:“李道长大概什么时候能把小梦送回来?我们好去接她。”

小玲也回过神来,眼巴巴地望着钱老。

钱老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最晚一个月,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钱老顿了顿又说:“行了,孩子的事暂时这样,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

刘锁当然知道自家老师的意思:“老师那我下次再来拜访您,这次实在是辛苦您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小玲好像自从自己女儿生病到现在,脑子都是木的,被刘锁扯了扯袖子才反应过来:“是是,钱老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把两人送走后,钱老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想起李锦鉴的所作所为,又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了一会儿,他渐渐没了力气,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念叨:“也不知道那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画面一转,李锦鉴抱着孩子,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道观门口。他抬脚推开院门,“吱呀”一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院子里,五个孩子正在嬉笑玩耍。最大的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他们听到声响,只是抬眼瞟了一下,便又低下头继续玩闹。

李锦鉴走到这些小孩旁边对着一个看起来稍大好像是领头人的孩子面前,神色疲惫但语气不容置疑地说:“跟之前一样,这几天别去里屋,等我出来,这几天照顾好弟弟妹妹。”

李锦鉴抱着孩子看见小孩点头随后快步走到里屋。

一周后一一一

李锦鉴胡子拉碴、衣衫不整,脚步虚浮地从里屋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儿。

院子里的情况和他进去时差不多,地方宽敞,孩子们的玩具堆在一角。院角有棵大树,繁茂的枝叶下挂着个秋千,之前跟李锦鉴交流的小孩正推着秋千上的孩子,欢声笑语不断。

旁边是个大型滑梯,三个孩子正在上面玩耍。其中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两人涨红了脸,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一个女孩则站在前面,急得直跺脚,试图劝架,可两人根本不听。

其中吵架的女孩眼尖,一眼看到李锦鉴,立马撇下李子枊,哭哭啼啼地在跑过来,边跑边喊:“师傅,师傅,您可算出来了!李子枊小胖子欺负我!”

李子枊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也不甘示弱地追过来,急得满脸通红:“师傅不是,是许多黎她瞎说,我根本没欺负她!”

李锦鉴本来就刚弄好身后这个小家伙,精神身体都极度疲惫,揉了揉眼睛,抹了下脸。

看着对自己跑过来的另一个女孩,:“娅娅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师傅,事情是多黎跟子枊比赛看谁从滑梯跟楼梯下来哪个更快,比赛前俩人相互挑衅,结果子枊一直把多黎挑衅的话阴阳怪气的回给多黎。他俩就吵起来了。”

李锦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俩小孩,:“你俩幼不幼稚,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两个小孩从李娅开始解释原因之后就一直低头看地。

李锦鉴看着这俩小孩又生不出来气:“行了行了,现在表现这么老实,下次还敢吵,你俩都握手言和多少次了。”

说罢,对玩秋千那俩小孩摆了摆手让他们过来。等到那俩小孩也过来之后,推出了身后这个小孩。

“咳咳,给你们介绍一个孩子。”李锦鉴说着就把身后小孩推了出来,“来,给哥哥姐姐介绍一下自己,不用害怕。

邢梦怯生生地从李锦鉴身后探出脑袋,小手紧紧揪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哥哥姐姐好,我叫邢梦,今年五岁了。

对面的孩子们也热情地挨个介绍自己。

首先就是之前领头人一样的小孩:

“我叫宋圩,今年8岁,是这里年龄最大的。”

“我叫李娅,今年8岁。”是刚才劝架女孩说的话。

“我叫刘旌,今年7岁。”是刚刚跟宋圩一起跑过来的小孩。

“我叫李子枊,今年6岁。"李子枊说完指着徐多黎,“这个爱哭鬼是许多黎,今年也是6岁。”

这边等着李子枊说完,刚准备张嘴介绍自己的徐多黎猛的卡住。

徐多黎立马抬头对着李锦鉴又哭了起来:“师傅!!!李子枊欺负我!!!"

李锦鉴本来打算等介绍完名字,自己收拾收拾就去休息,结果这又哭了。

“李子枊,我不是说过嘛,要自己介绍自己,你干嘛呢!”李锦鉴终于还是摆出了师傅的样子。

“我……"李子枊其实就是想表现自己跟徐多黎的关系有多亲密,但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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