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悄然地溜走,一眨眼一周的时间便过去了,又是一个新的周一。
在班主任的科学课上,班主任并没有直接就开始讲新课,而是先从班主任的视角对班级同学初中的第一周表现做出了总结点评。
“我看我们班第一周表现得很差。在座的各位同学中的大多数都表现得太过浮躁了,就像自习课很多同学随意讲话,声音大到我从楼内另一头的教室办公室都能听见你们讲话的声音,自习课还需要老师来提醒安静自习,这很不应该。”班主任边说边拿出伸缩的教棍握在手里。
“学习最忌讳的就是浮躁,我带上一届同学三年,三年同学们就学一个字‘jing’,带你们这届我也一样教给你们一个‘jing’字,那一入学,初中第一年这第一个要学习的‘jing’呢,就是安静的‘静’。大家呢,要做到跟教室墙上贴的标语一样,做到‘入室即静,入座即学’”班主任说着便拿着手上那根教棍指了指墙上面的标语。
“当然班级里也有很多值得大家学习的人在,就像王予诺和闻冬迎,不止一位老师反馈过他们上课很认真,我的科学课代表李浩宇也做得很好,当然班级里的班干部们都做得很好,但班级整体还是有待改进。好了,接下来我们翻开课本。”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老师提到,闻冬迎也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反馈,只淡淡地抬头望向老师一眼,像是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一样冷眼旁观。
等到中午大家都吃完饭回到教室开始自习的时候,正专心做着数学课后作业的闻冬迎突然被数学老师拍了下肩膀,“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闻冬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味跟在老师身后走进老师办公室,在穿过教学楼走廊的那五秒里,闻冬迎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数学周末作业是认真写完了的。
只见老师在办公桌前坐下便自顾自地开口,“我现在还需要一位数学课代表,我看王予诺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观察下来,你上课很认真专注,你们班主任也向我推荐你,我现在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闻冬迎心想,立即便毫不犹豫地开口,“没事,我都可以的。”
“嗯嗯,好的,没什么事了。”
回教室在走廊的又一个五秒,其实闻冬迎内心很平静,既没有被老师选中的喜悦,也没有即将成为数学课代表的焦虑,内心平静得只剩下一个念头“哦,我要当数学课代表了。哦。”
回到教室不久,数学老师便过来告诉大家,闻冬迎也成为了数学课代表,让大家鼓掌欢迎。
坐在闻冬迎前面的女同学陈可以军训时就跟闻冬迎恰好站在一起,现在又成为了前后桌,因此这几周相处下来,关系也亲近了不少,听见这消息便转过头来,凑近朝闻冬迎玩味地挑逗了一句“数学课代表”,眼睛里弥漫出来的是狡黠机灵的笑意,
闻冬迎耸了耸肩,挑了挑眉头微笑地回应她的小趣味。
在同学稀稀疏疏的掌声中,闻冬迎后知后觉,自己这架势,又被班主任表扬又当课代表的,自己显然是当不成了班级里的“普通人”了。
当然闻冬迎也没有丝毫退缩,因为她不因为这些事喜悦悲伤,也不因为这些事焦虑烦恼,自己只是很淡淡地包容接受生活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做普通人闻冬迎她自有一套做普通人的活法,做“人上人”她也自然会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活法。
闻冬迎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一定会活得很精彩,但起码能保证自己绝对不后悔,不后悔迎接每个挑战,不后悔做出每次选择,做到就活这一辈子得不虚此行。
很多年后的闻冬阴很喜欢余秀华在《月光落在左手上》写道的一句话“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很多年后的闻冬迎真的认真回忆起自己初中的青葱岁月时,才发现年少的自己早已成为现在的自己想成为的人。闻冬迎才惊觉,她自己这样宠辱不惊、随遇而安的性格似乎随着岁月更迭消失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时的闻冬迎已经病了,但她能够这么清醒地看待过往种种,这么一刀一刀剖析过往的自己,从过往的自己找寻生活的方法与意义,恰恰证明闻冬迎的病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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