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下着雪的大冬天, 苏椋却觉得浑身燥热,特别是当这个长在她审美上的男人故意压低声音宠溺地喊她宝宝的时候,苏椋身子都软了。zuowenbolan
事实证明,撒娇这个招数不仅对男人有用, 对女人同样有用。
于是, 两人在冷战两天后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成越刚结束了工作过来, 还没有吃饭, 苏椋便带他去了帝都一家有名的烤鸭店吃饭。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苏椋问。
成越包了一块烤鸭,递到苏椋嘴边。
苏椋一愣, “我吃过饭了。”
“吃。”
苏椋乖乖张嘴吃了下去。
成越这才给自己包, 边包边说:“怎么了,想赶我回去?”
“大过年的跑出来出差,你家里人不说啊?”苏椋说。
“我过来出差就是我爸安排的。”
“……”
成越擦了擦手, 抬眸看她, “在这边还要待几天,不用舍不得, 我可以天天陪你。”
“……”苏椋道, “您的员工知道您每天不上班就出来泡妹子吗?”
成越挑眉, “他们都很希望我能领回去一个老板娘。”
苏椋:“……”
成越无视了苏椋那无语的目光,低头又包了块烤鸭递到苏椋嘴边。
“张嘴,老板娘。”
“……”
什么老板娘,请问老娘同意了吗!
——
吃完饭, 成越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成越说:“那边项目有了点进展, 我得先回去了。”
“哦哦,好。”
“我先送你回去。”成越说。
苏椋摆摆手:“不用,这边刚好离你公司近,我直接开车回去就好了。”
想到事情确实比较紧急, 成越便也不坚持,把车钥匙递给了苏椋。
两人出了烤鸭店往停车场走,转过一个路口苏椋突然停住了脚步。
成越转过身,发现苏椋站在原地,目光看向某个地方,他顺着苏椋的视线看去,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冲他们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成越不解,他的印象中好像从没见过这个男人,侧眸看去,只见身旁的女人脸色如一张白纸,瞳孔慌乱地动着,他心头一紧,去牵苏椋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都是冰冷的。
触碰到手的那一瞬间,苏椋如惊醒般回过神,像只受惊了的小鹿,茫然地看着成越。
“怎么了?”成越低下头问道。
苏椋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没事,看错了。”
成越皱了下眉头,重新看回去,却发现马路边早就空无一人了。
心里总有些不安,成越正欲说什么,电话又打了过来。
苏椋:“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到家很快的。”
不过瞬间的功夫,苏椋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十几秒内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真没事?”成越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
苏椋推了推他手臂,笑道:“真没事儿,你快去吧,员工们辛辛苦苦上着班,你这个做老板的还出来摸鱼,好不好意思啊。”
成越揉了揉苏椋的脑袋,“那我先过去了,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电话。”
“好。”
苏椋拿着车钥匙,回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彻底垮塌,她慢慢走到车边,每走一步心就下沉一分,等回到车内,她彻底绷不住了。
她原以为,时间过去了那么就她早该忘了,早该不在意了,可是就在刚刚,她看到马路边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一瞬间将她重新拉入了黑暗。
她知道杨响早就出狱了,可是她没想到杨响会出现在帝都,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如恶魔一般的人,是她过去每一次发病的根源,因为杨响的存在她会觉得自己是肮脏不堪的,即便当初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的尊严已经被碎的彻彻底底,更是让她无法再和成越重新开始。
如果成越知道了那件事,一定会很嫌弃她吧。
她开着车,心里却很乱。
她不知道杨响这次出现是为什么,更让感到恐惧的是,杨响已经找到了她,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报复她。
她已经糟糕透了,杨响怎样对付她她都无所谓了,可是她不能让成越知道杨响的存在,更加不能让杨响影响到成越,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嘀——”
一声急促的喇叭声让苏椋瞬间回神,而目光所及是一辆飞驰而来的卡车,苏椋赶紧向右打方向盘,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成越赶到的时候苏椋已经进了抢救室,苏奶奶在门口泪眼婆娑地朝里面张望,成越走上前去:“奶奶。”
苏奶奶回过头,看见成越,眼泪就落了下来:“怎么办呐,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呢……”
成越的心里也是焦急不安,却还是首先安慰了苏奶奶。
接到电话的时候成越还在开会,当时距离苏椋离开也不到一个小时,在电话里听到苏椋出了车祸,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活了将近三十年,他第一次这样慌乱,甚至比当初苏椋消失还让他害怕。
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他害怕苏椋就会这样突然离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贺习屿摘掉口罩走了出来。
“习屿,椋椋怎么样了!”苏奶奶扑了上去。
贺习屿赶忙揽住苏奶奶,“奶奶!”
成越也走上前:“她怎么样了?”
贺习屿说:“还好车速不快,再加上最后苏苏打死了方向盘,车子只撞上路边的绿化带,刚才全身检查了一下,除了脑部有脑震荡外其他都是一些皮外伤,都没什么大碍。”
闻言,成越那颗悬挂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等放松下来他整个人才像失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座椅上。
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去想苏椋的伤势,更不敢去猜测,那扇紧闭的抢救室的大门,他希望它打开,却又不希望,他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怕极了。
苏椋被转入重症监护观察了一天,第二天她被转入普通病房,如贺习屿所说的,苏椋的伤势并不重,除了有些头晕想吐,身上其他的软组织挫伤都是小事。
中午,吃完饭后苏椋便休息了,成越和贺习屿退出病房到走廊上。
“这次多谢你了。”成越说。
贺习屿笑笑,“这有什么,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病人我也会尽全力抢救,更何况是苏苏。”
成越抬起眼看向贺习屿,贺习屿也不避地与他对视,半晌,两个男人同时笑出声。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贺习屿说,“苏苏以前画了很多你的画,她的画工好,跟你本人很像。”
成越听着,微微勾了勾唇。
“苏苏她很喜欢你,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的心里都一直有你的位置,啊不对,应该说她的心里全是你。”贺习屿笑了一下,“我以前就好奇,这人谁啊,那么霸道把她心里的位置占据了这么多年。”
“不过好在你们重新见到了,苏苏应该也很开心吧。”
沉默了片刻,成越低声道:“谢谢你。”
“嗯?谢什么?”
“谢谢你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贺习屿笑意微敛,他的眸光暗了暗,眼底流淌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照顾她可不是为了你。”
成越:“我知道。”
贺习屿俯下身子,双臂支在栏杆上抬头看向窗外,轻叹了口气:“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挺不公平的,我和她认识了十年,照顾了她十年,也……喜欢了她十年,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即便她现在不喜欢我,我也可以等……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管给我多少年我都等不到她。”
“我以为足够漫长的那十年,却远不如你出现的那两年来的刻骨铭心。”
我们总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万物,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十年,只要时间足够长,我们总能等来那颗真心,可是我们却又忘了,在爱情里,多长的时间真的没那么重要。
因为,爱情真的有先来后到。
一旦有了那个人先住进心里,那么后面来的人,就算排再久的队也等不到开门的那一天。
与贺习屿如此,与成越也如此。
“她知道么?”成越问。
贺习屿愣了片刻,倏地笑了。
“她啊,怕是就算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然她不会每次见我都喊我哥。”贺习屿摇摇头,“喊的跟真的一样。”
——
两人在医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也聊了很多。
临回去之前,贺习屿突然说:“苏苏她不是一个性格急躁的人,特别遇上安全这一方面,她开车一向都很稳,这次怎么会突然分神呢?”
成越也感到奇怪,忽然,他想到了两人分开前遇到的那个人。
“我跟阿椋分开之前,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成越轻轻摇了下头:“不知道,是个男的,个子不太高,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股书生气。他还跟我们打了招呼,我不认识他,但是阿椋看见他后脸色确实变了,我问她她又说认错了。”
闻言,贺习屿紧蹙眉头,眸光发沉。
见贺习屿一脸凝重,成越心里也有了个猜测,“那人,阿椋真的认识?”
“……”
男的,戴眼镜,有股书生气。
能让苏椋产生那么大反应的人,也就只有一个。
不知为什么,成越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那种感觉让他隐隐觉得他们见到的那个人,和过去的事情有关,甚至是苏椋一直不愿意开口的原因。
“贺习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习屿重重呼出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成越。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锦市公安局,查一下十年前的一个案子……关于杨响的。”
“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
四天后,成景集团年后正式开工,成越作为集团总裁也得先返回锦市。
关于杨响的案子,在帝都的时候成越就已经让人去公安局查了,今天刚回来宋知晖就拿到了当年卷宗的复印件。
办公室内,宋知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查到了?”成越在书桌前坐下,“说。”
宋知晖低头看眼手中的档案,神色却有些为难,成越皱了皱眉,不解:“怎么了,说啊。”
宋知晖咽了口口水,汇报道:“杨响是杨培阳的外甥,当年考上了F大,暑期那段时间回锦市省亲,就在那一年的7月22日,杨响被警方通缉,8月1日正式被捕……”
“罪名是……”宋知晖抬眸看向成越,眼神里是紧张,还有一丝担忧。
没由来的,成越突然内心一沉。
“是……强.奸未遂。”
轰的一声,成越感觉所有的血液冲向大脑,指尖的钢笔划破了薄纸,他愣在原地,一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紧接着,宋知晖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宣判,让他的所有血液彻底冰冷,让他彻底崩溃。
“被害人叫……苏椋。”
他终于知道被人撕扯心脏是什么感觉了。
可真他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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