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了选拔,接下来主要就是练舞,等到寿宴那天,司已媚脸上的痕也能淡下去一点,到时候也好遮一些。
至于平日里,倒可以拿粉遮一遮,反正不影响。
晚上司已媚正在院子里准备第二天带入宫的染料,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司已媚也是搞不懂,都跟了她这么多年了,也观察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相信她。
“你要入宫?”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司已媚也没有转身,自顾自的摆弄自己手上的东西,“公子放心,我入宫仅仅就是跳个舞,不是去告你的状的。”
弄完第一瓶染料,她就要换水,染料的颜色太深,必须要稀释一下。
她提着桶,有些吃力的转身,“公子,您挡我道了。”本来提着桶就费劲,这人还在她身后站着一动不动。
被说的人挪开了一点,嘴上却不饶人,“别以为躲到皇宫我就拿你没办法,要是让我知道你搞什么小动作........”
“你就杀了我”,司已媚抢答道,这话她都听腻了,“我都说了我就只是去跳个舞,跳完就出来,你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
面具男不怒,反而在方才司已媚坐的位置坐下来,拿起司已媚刚调好的染料,调侃道:“毁了容都拦不住你要入宫献舞,就如此挂念那个皇帝的寿宴?”
司已媚见他拿起桌子上的小瓶子,快步走上去,夺过来,像宝贝似的护在手里,“公子要是能早日谋反成功,小女子倒是也可以在您生辰时为您献舞啊。”
面具男坐起,将衣袖往身后一甩,“哼”了一声,“司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说完他便又从后门走了,司已媚在他身后翻了一个白眼。
“拽什么啊,咱俩还不定是谁该操心自己的事情呢,哼。”
没错,这个面具男就是四年前的那个人,一直跟踪她到现在,司已媚也多次表示,她真的只是一个刺绣师,奈何人家根本不听她解释。
还时不时跑来她这个小院,这就算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这个院子味道不好闻,嘴上说着嫌弃,实际上却经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时间久了司已媚也习惯了,随他了。
司已媚之前也疑惑,他不是谋划策反嘛,怎么这么有时间,当她表达疑问时,换来的却是他的嘲讽:“以为本公子跟你一样嘛,做事那么慢。”
司已媚内心:OK,fine,我就多嘴这一问。
随后那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只负责下命令。”
她的白眼翻的更厉害了,是怎么好意思嫌弃我的?
虽然他动不动就是威胁,但是司已媚摸清了他的路子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至少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顶多算恐吓。
他离开后,司已媚接着忙自己的事情,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帖她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司已媚早早地就被赵碧莹的声音吵醒了,她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满脸都是不爽。
“赵碧莹,我们只是入宫跳个舞,不是去当妃子,你在激动什么啊?”
“那可说不定,万一我跳的好,被哪个皇子看上了,那我不就飞黄腾达了。”赵碧莹站在司已媚的门口,不去看她,司已媚都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皇子看上?看上你作甚?你是能帮他们竞争皇位,还是能帮他们益寿延年啊?”
“我能跳舞鼓励他们啊。”赵碧莹语气上扬,听上去格外兴奋。
司已媚白眼一翻,往后直直地躺下去,这姑娘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长大的啊,纯靠美貌嘛?
在赵碧莹喋喋不休的催促下,司已媚终于是妥协起床了。
什么叫没头脑和不高兴,司已媚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走在去皇宫门口的路上,赵碧莹一路上都情绪高昂,反观司已媚,已经快困成狗了。
这个点,出摊的小贩都没有几个。所以起来如此早的结果就是,在宫门口干等着。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还不是很晒,否则司已媚真的要痛批赵碧莹了。
陆陆续续的,其他舞坊的舞女也都到了。
司已媚和赵碧莹站在一起,“她们当中有你认识的人吗?”
司已媚瞥了她一眼,摇头,“你认识?”赵碧莹遮嘴凑到她耳边,“那个穿一身红衣的,叫萧娟,是城西一个舞坊的,听说是靠舞坊的老板进来的。”
看了一眼那个红衣姑娘,司已媚皱眉,不解道:“你都是从何处听来这些八卦的?”
“这还不简单,平日里那些客人都会聊的啊。”
正说着,皇宫的大门便打开了,舞监从马车上下来,“姑娘们都过来吧。”
大家开始往舞监准备的马车走过去,正准备踏上去时,司已媚被拉扯了一下,回过头看去,正是赵碧莹嘴里的那个红衣女子萧娟,她有些傲娇的仰头,“这是我先瞧上的。”
司已媚轻笑,“你先瞧上就是你的,哪天你要是瞧上皇宫了,陛下是不是也要给你让座啊?”说完便踏上了旁边的马车。
面前的姑娘脸色瞬间变红,有些语无伦次地指着她,“你.......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在这些人眼里,皇帝是不可亵渎的,说这个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司已媚其实不想和她计较,一个座位而已,奈何她非要找上门。
人都齐了,便进宫了。
一路上赵碧莹都在张望,外面高墙大瓦,仿佛和宫外不是一个世界。
司已媚忽然想到,自己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个公主,如果不是亡国了,如今的她应该舒舒服服的待在这样的皇宫里吧,而不是早早饿死,然后让她穿到她的身体里。
但是仔细想想,虽然早早离开人世,好歹也没有受过什么苦,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发什么呆呢,舞监说要到了。”赵碧莹用肩膀推了她一下,司已媚回神。
“姑娘们到了,都下来吧。”舞监的声音响起,马车里的姑娘一个接一个的下车。
司已媚向四周看去,清一色的围墙,大同小异的房屋,有些压抑。
“现在我便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一会儿你们先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是,舞监。”
来到给她们安排的住所,里面很大,只有最简单的用品,然后就是床,都是连着的,司已媚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她不喜夹在人之间睡,赵碧莹自然就在她旁边。
“大家收拾好东西就出来,我来说一些事情。”
众人站在门口宽阔的地方,排成两排,刚好二十个人。
“跟大家说一下,还有十天就是陛下的寿宴。”此话一出,大家都讨论起来。
“就剩十天了,那我们能跳好吗?”
“是啊,这也太赶了。”
……
“肃静,谁有问题,站出来。”舞监脸色不太好看,大家终于是停下了讨论。
“你们是专业的舞女,长年跳舞,十天于你们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我不希望再听到有说时间不够的,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随后舞监就开始分配任务,站位。
她在前面望一圈,然后指了一个人,“你,出来。”
第一排的萧娟娇羞地指了指自己,“我嘛?”
“你后面的。”此话一出,众人朝萧娟身后看过去,是司已媚。
这又惹得萧娟不痛快了,司已媚走到前排,“舞监。”
舞监看了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会练舞,你就站中间。”
“是。”司已媚欠身点头道。
位置都是舞监亲自安排的,萧娟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晚上洗漱完,赵碧莹哼着小曲坐到司已媚身旁,“何事如此高兴?”
她凑到司已媚耳边小声说道:“看那个萧娟吃瘪我就高兴。”
司已媚轻笑,“那么讨厌她,离她远点便好了。”
“我已经.......”,赵碧莹的话一阵吵闹声打断,司已媚望过去,一群人堵在那边。
“发生何事了?”司已媚拉住一个要出去倒水的姑娘,“哦,是那个萧娟,镯子丢了,在另一个舞女被子里翻到了。”
“我也去看看。”赵碧莹话刚出,司已媚就摁住了她,“别什么事都去凑热闹,小心惹火上身。”不知道那个萧娟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还是远离的好。
赵碧莹看看那边,又瞧了瞧司已媚,想起简雪艳昨日的话,也就作罢了。
那边的吵闹声一直没有消停,直到舞监来了,“大晚上的不休息,是不够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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