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簪对余润已经了解到现在只要和他对上眼神就知对方想干嘛。
“簪簪不喜欢么。”
余润声音暗哑,将坐在书桌前的女子揽入怀里,湿润的唇细细麻麻吻过她的脖颈,王簪水雾蒙蒙,咬着唇看了看他,在他面前也不遮掩自己的感受。
“喜欢。”
余润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的卖力起来,他的吻落在王簪耳侧,“好爱簪簪,簪簪最美了。”
书房里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叫了水,王簪被余润抱回了前院的卧房,余润将人放在床榻里。
“我要喝水。”王簪声音都喊哑了,妩媚的眼神嗔了眼始作俑者。
余润刚把人拆骨入腹,这会儿自然无有不依叫人拿了壶茶进来,一杯一杯的喂她喝,王簪喝了小半壶。
余润就着她喝过的杯子也喝了两杯,王簪看着小声呐呐道:“这杯子我用过了。”他怎么再用。
“亲都亲过,我又不嫌弃乖乖。”余润意味深长的笑了声,把茶壶和杯子就爬上了床。
王簪顿时想到刚刚他亲……脸颊刹时爆红,见说不过他干脆躺了下来侧身扯了扯被子。
余润跟着贴了过来将她拥入怀里,王簪悄悄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睡吧。”
余润亲了亲她的侧脸,轻声道。
一夜好眠。
*
昨日已经和张娘子告了假,今早王簪让人过去收拾,她和王筠去看看还要添置些什么物件。
余润照常去府衙上值,却在赵知明值房门口听见,赵知明和沈先逢的对话。
“本官和余通判一样秉公办案,看在我们以往交情的份上,今日本官就当你没来过,请回吧。”
赵知明虽说不再指望还能回京,总是浑水摸鱼,但为官还是很清正,执法如山的,要不然早就被人抓住把柄,当年帮废太子出头时就不会只是贬官而已了。
沈先逢面如死灰,彻底没了希望告辞离去,刚踏房门撞上余润,沈先逢压着心里的仇恨拂袖而去。
拾钱看不过眼,“爷,他……”竟敢对大人无礼。
“沈老爷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余润无所谓道。
人家儿子命都不保了,心情能好吗……
赵知明正好撇见他的身影,余润进去和赵知明说了会儿话,起身正准备回自己的值房。
“这样,下官先回了。”
赵知明摆摆手,“去吧。”
余润抬脚回去不小心和别人迎面撞上,他眼疾手快扶了那姑娘一下。
“你怎么走路的?”赵画意提着裙人还没站稳就先出了声,待站稳一看映入眼帘的男子身着翠绿色官袍,长着一张白净俊俏的脸。
见自己好心扶了她一把,面前这姑娘却如此无礼,他拧着眉表情带着几分不耐,拾钱在一旁正要开口。
“意儿不得无礼,还不见过余通判。”赵知明听到女儿的声音赶紧出来打圆场。
赵画意盯着余润看,一不小心入了迷,没想到这新来的通判居然长得这般俊俏。
“余弟不要怪罪,这是我女儿,从小野惯了。”
赵知明话还没说完,赵画意就插了话,“爹。”
父亲怎能在别人面前这样说女儿呢,余润看也没看她,自然也看不到赵画意对着他犯花痴。
“无妨。”
说罢,余润就回了值房。
他自己闻了闻衣袖又递给拾钱闻,“有味道吗?”
他还记得王簪说不喜欢他身上有别的女子身上的味道,早知道他刚刚都不该扶那一下。
“有。”拾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桂花香味,要是让娘子闻到了爷怕是要说不清了。
余润边解下来边吩咐,“拿去熏一熏。”
*
王簪对府衙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她和王筠在那边院子忙活了半天,刚回雨苑用晚膳,就见张玉和上回给王筠看过伤的翁淑月夫妇来访。
王簪赶紧着人请她们过来,就见翁淑月和余安正吵了一路。
“我说用这盒药膏,肯定比你的好。”
余安正背着两个药箱跟在妻子身旁争论不休,他自觉自己研制的去疤膏就是比翁溆月这几天闭门不出新制的功效要好。
“你那个对新伤比较有用,王二姑娘身上是旧疤必须用我的。”
张玉被这夫妻俩吵得头疼,见到王簪王筠宛如救星。
“先生。”
王簪和王筠在堂屋里起身异口同声跟她们三人打了声招呼,张玉先摆了摆手,“淑月和妹夫研制出了药膏,阿筠你都试试看看哪个管用。”
王簪不禁有些惊喜,这么说阿筠身上的伤疤终于能够去掉了。
王筠也有些开心,她这些天沐浴时见到身上那些疤都会想到被方芸折磨的那段日子,且这些疤很难看。
她怕方朝耀以后会嫌弃,前些日子余大人信去给方表哥,方表哥已经给她回了信,他说他定努力争取让舅舅同意她们的婚事。
他还给自己买了支素簪子,虽说姐姐也给她置办了这些她现在不缺了,王筠还是好高兴。
表哥真心待她,她也要真心待他,姐姐叫她下次见了表哥给他量量尺寸,给他两身衣裳和鞋袜回礼。
王筠想着应当很快就能和表哥见面了,她一定要给他做两身衣裳和鞋袜,让他穿在身上时就会想到自己。
“二姑娘你先用我的,保管有用,她盒是拿你当小白鼠呢。”
余安正提着两个药箱急忙过来,翁淑月不服也过来拉着王筠进屋还要亲自给她上药,余安正无法。
他就输在了这儿。
但王筠表示,要不她两个一块用用?
那个更有效,她就用那个。
夫妻俩点头,可还在争论说肯定是对方那个更有效。
王簪和张玉各执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见状三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张玉摇头,“日子久了你们也习惯了。”
那头翁淑月撇了撇嘴,“余安正,你让让我能死呀。”
“好,我的错,我们不吵了。”余安正有台阶马上下。
王簪和王筠惊叹,余大夫还真是能屈能伸……
张玉已然习惯,看向她俩解释:“青梅竹马都这样。”
原来如此。
*
金乌西坠,余润从府衙下值回来就拉着王簪进屋换衣裳,连晚膳都没用就拉着王簪出了门。
车厢后面堆满了书籍,笔墨纸砚,布料吃食等等,矮几上摆着荷花酥、山楂糕和两碗酸梅汤。
“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簪与他面对面坐着看了他一眼,然后掀帘看了看外面,马车在街道缓缓行驶。
“蒙雨堂,给孩子们送书去,若是饿了可以先吃点点心和酸梅汤填填肚子先。”
这些都是余润特意给王簪备的,王簪明了拿着荷花酥递到余润嘴边,“爷在衙门辛苦了,爷先吃。”
清纯俏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嘴甜道。
余润平日里对点心这些觉着还好,但还是给面子的咬了一口,王簪眼眸亮盈盈的盯着他。
“好吃么?”她问。
“尚可。”
余润如实道,拿起桌上的酸梅汤呷了两口,就见王簪毫不在意的吃起他刚刚咬过荷花酥。
不是他说的么,亲都亲过了,她不嫌弃。
等到蒙雨堂时,矮几上的两碟糕点少了一半,酸梅汤也已经喝完了,这会儿学童们早已经散学。
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蒙雨堂门口,江斌和周文巧听见动静,远远看见马车上挂着的余字牌迎了出来。
余润刚巧先从马车上下来,江赋和周文巧朝着他行礼作揖,“大人。”
余润温声道:“不必多礼,本官是来给孩子们送些书籍吃食这些的。”
说着,王簪从车里被余润扶下马车,拾钱拾财,福和称慧几人忙着把车里的东西搬去放好。
江赋和周文巧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替蒙雨堂的学童道谢。
余润是后来才知周文巧和江赋办这学堂没有要学童束脩,但架不住有些学童家里人隔三差五的送些吃的,用的过来。
江赋和周文巧通常都会拒绝,实在拒绝不了才收下,不过余大人送来的他们自是不会拒绝。
余润道:“先生,周娘子不必言谢,这些都是本官应当做的,往后蒙雨堂缺了什么,需要什么叫人去和本官说就行。”
江赋和周文巧都遮不住的喜意,有余润这话,她们蒙雨堂以后会好很多。
“我们夫妇替蒙雨堂这些学生多谢大人。”江赋道。
余润颌首,“先生,娘子客气了。”
“这位是王娘子,王簪。”
他介绍道。
王簪落落大方的上前福礼,她先前听余润说案子时提过江赋和周文巧,“见过先生,娘子。”
江赋和周文巧先前听说过余润在亦州有位外室,想来就是面前这位姑娘了。
江赋跟她也回了一礼,“见过王娘子,在下江赋,这是内人周氏。”
“王娘子若不嫌弃叫我文巧就行。”周文巧眉眼含笑在一旁说道。
寒暄过后,江赋顺势请余润和王簪进屋喝茶坐了一会儿,余润就带着王簪告辞离开。
车厢里,余润挪开矮几将王簪拥入怀里,“簪簪饿不饿?”
“有点。”她如实道。
“那我带簪簪去地方。”
从两福巷出来,马车朝着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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