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牙还牙

洛贞公主本不喜欢热闹,此番前来仅仅是奉太后之命给景阳夫人撑脸面的,见目的已经达成,于是在第二场比赛即将结束时,便向景阳夫人请辞。没办法,这重要人物向来都是来的晚,去的早!

“侄女见这东林景色怡人,想去瞧瞧。”洛贞公主向景阳夫人请辞道。

“好好好!你在府中闷久了,该去散散心!”景阳夫人关怀备至道,“客人尚在,姨母不便陪你,我让琳儿(孙女)陪陪你。”

洛贞公主温和的点了一下头,便在一众女使的随从下离开了主宾台,这洛贞公主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台上的众人不免因此而忽视了比赛,台下的世家公子们也不免因此心不在焉,发挥失常!

洛贞公主来到帷幕之外,向着寒梅盛开处,直至赛场嘈杂声越来越模糊,却闻深涧鸟鸣声越来越清晰……

且说这第二场比赛已经结束,随着锣声咋起,第三场比赛骤至。有个别世家子弟见为辰羽撑腰的洛贞公主已经离开,便有些按捺不住那点见不得光的坏心思,于是总想着让辰羽难堪。

这嫉妒之心本出自于心胸狭隘,有了这心思,便见不得旁人好。若见旁人好,就会想着暗中使坏,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这般人性,辰羽又何尝不知,所以才在赛场上极尽收敛低调。可这出生低下之人,却生的这般俊秀,光凭这一点,就让所谓的世家公子们内心难以接受。

于是这第三场比赛出现了让辰羽气愤的一幕,原本不过是双方队员正常的截球比拼,对方的王家公子却在即将失球时恼羞成怒,故意将球杆打偏,正中辰羽座下马儿的前腿,疼的马儿仰首直立嘶鸣不止,且不断倾身右移,却顾着辰羽,不想将其摔下。

这马儿已经服役多年,虽近退役,却心性倔强逞强,绝不输于青壮之战马,更是被辰羽训练有素,因此辰羽和马儿配合的是天衣无缝,若非如此,此时早已人仰马翻!

在辰羽毫无防备之下,突发此等意外,让辰羽措手不及,只能先稳住了马儿,便慌忙下马,此时下暗手的王家公子却故作不知已然离去,其沾沾自喜之嘴脸可恶至极!而辰羽只能在下马之际,怒视其离去的背影一眼。

此时看台之上,凡认真观赛之人都看得明白。而长辈们都要顾着颜面,只能依旧不动如山,不作评议,况且也只是伤到了马而已;而小辈们则不免有些不淡定,有交头接耳议论的,多有为辰羽感到不平。

再看台上的李燕仪,见到这般情形,差点就要破口骂娘,直呼王家公子是“龟孙子、王八蛋”,李夫人急忙喝令制止才罢!

旁人岂知辰羽是爱马之人,辰羽下马后连忙查看马儿的前蹄,见马儿的前腿被铁制球杆击伤流血不止,于是辰羽果断撕下一块衣襟为其包扎止血,接而又抱着马儿的头,来回抚摸其颈部,马儿得到主人的安抚才慢慢变的平静下来,并回应以温顺的鸣叫。

在旁人眼里这马儿只是普通坐骑罢了,但在辰羽心中,这匹马和自己出生入死多年,是战场上最值得信任的伙伴,是战友无疑!

正当辰羽在安抚马儿之际,对方的陈家公子经过时又鄙夷道:“依我看,此等马,不过是只低贱畜生,根本不配参加这赛事,不如回去再换一匹来!”

陈家公子说罢暗自窃喜而去,殊不知此刻辰羽怒气已经被点燃,深知小人愈让愈妄的品性,念及至此,心火更盛!势必要让宵小之辈为之付出代价!

赛场之上,众世家公子随球而聚,望球而扑。此刻辰羽望向众人聚集处,见王家公子正执马横于眼前,于是辰羽怒执缰绳,翻身上马!

只见辰羽扬鞭策马,直奔王家公子,其势如破竹,犹如取敌之首级,台上众人见状大惊失色!这分明是要驱马撞向王家公子,其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这赛场上的公子哥们,有人忽见辰羽如此纵马急驱!知道是惹怒了辰羽,一时震惊无措,未及提醒王家公子,辰羽驱马已至!

此时台上观赛之人无不吓的一生冷汗,皆不禁起身伫立,翘首观望!只见辰羽忽提缰绳,怒喝一声“驾”,音声之雄壮,震惊全场,更是惊的王家公子立马转头!

可说时慢那是快,只见王家公子刚欲转头,这马儿已然腾空跃起,等到这王家公子感受到天空一片暗影压迫时,已被辰羽的马儿凌空后蹬,连人带马被踹翻!这一后蹬踢技,不知是辰羽训练出来的,还是马儿记仇报复!

只见在这王家公子人和马尚未落地之际,辰羽以球杆接住这空中飞球,并以柔巧之力泄了球的反弹之劲,待辰羽马儿落地之际,球随即跟着落在马前。而身后的王家公子也随着一声马嘶已人马侧翻在地,而辰羽却懒得回看一眼!

这一刻,辰羽大展雍凉少帅雄风,犹如战神重临!台上台下无不惊掉下巴。身后人马倒地的王家公子灰溜溜的爬了起来,怎敢再吱声!

众人见辰羽如此骠悍,谁还敢前来抢这地上的球!只见此时辰羽目光如炬,怒视着眼前的陈家公子,以球杆指其脸,厉声道:“我的马儿随我北击西胡,踏死胡虏不下十余口,你若再敢叫它畜生,下一个倒下的便是你!”

陈家公子此时被辰羽呛的哪敢吱声,知道这时的辰羽已然惹不起,若像那王家公子被踢翻在地就更难堪了!

见陈家公子没吱声,辰羽侧身挥杆,将球挑于空中,运气奋击,精准击中把标,且将这把标击倒在地!这一刻,满座皆呼!鼎沸之声传至数里,在这附近采景的洛贞公主也不免被这声势吸引而回首顾望。

这台上众人由大惊失色到为之欢呼雀跃,不知是为辰羽击中靶标而喝彩,还是为这位北击西胡的少年而喝彩!

台下的世家公子中也是有顾全大局之人的,见状不想将球赛闹的太难看,于是连忙打圆场道:“都规规矩矩打球,都莫要再生事!”

看台上的杨夫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禁笑着对李夫人称赞道:“怕是这孩子得了李侯爷的真传哩!”

李夫人也着实被吓得不轻,还没缓过神来,只能赔笑道:“孩子们都年少气盛的很!怪吓人的!”

而燕仪见到这般情形更是欣喜若狂,激动的大呼小叫道:“大哥发飙了!哈哈哈!这俩蠢货不知道我大哥厉害,把我大哥惹怒了!”

燕芸则是一脸崇拜的表情,望着场上的辰羽哥,不禁咧嘴笑逐颜开,心想:让你们欺负我大哥,活该你们!

“燕仪!去!让你大哥莫要冲动!叫他随便打打就行了,输赢不重要!”李夫人惊魂未定,吩咐燕仪道。

“我这就过去!”燕仪显得格外兴奋,兴致冲冲的跑向了辰羽。

且说刚刚辰羽击倒了把标,同时也击断了把标的支撑木件,在这裁判重新设立把标之际,燕仪喜大普奔的跑了过来。

“大哥!娘说了,要你就像这样尽兴打!千万别丢了咱爹镇西将军的脸,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燕仪故作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旁边的世家公子听到燕仪这番话,不免心生忌惮,眼睛直瞪瞪的看着这兄弟俩。

“我见姨娘刚才都被吓的站立起来,姨娘为人我岂会不知?”辰羽说罢咧嘴一笑,一把揪住燕仪的右耳胁迫道,“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燕仪憨笑且嘴硬道。

辰羽见这弟弟不老实的表情,也不多言,只是笑了笑,便用力向上提起耳朵。由于辰羽此时坐在马上,身处高位揪着燕仪的耳朵,因此燕仪只能垫着脚尖缓解疼痛,直呼:“大哥,疼!疼!疼!”

众世家子弟见到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众人见辰羽这个李家假子竟能揪着李家嫡子的耳朵不放,便知道辰羽在李家地位非轻!

“娘……娘让你注意安全就行了!”燕仪捂着耳朵继续忽悠道。

“你的话,难以取信!”辰羽说罢,笑着松开了燕仪。

“不信你去问娘去!”燕仪继续信誓旦旦嘴硬道。

“李燕仪,你不是说你哥不会打球吗?”有世家公子质问李燕仪道。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大哥是西北枭骑营的主将,马上功夫没得挑,哈哈哈!”燕仪说罢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们以为他打球不行而小觑了他,你混蛋!”有世家公子就轻避重解释道,总之不想承认先前是因为身份问题才轻视辰羽的。

此时众世家公子得知辰羽是西北枭骑营主将后,皆心生胆寒,对辰羽之前的低调油然生敬,哪还敢有看不起辰羽的想法,多有接近示好之心。

看来有些时候人还是不能表现的人畜无害,必要时还是得要露出獠牙才行!这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丧失这个本能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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