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千年前冥叶堂

「那年等待的人还在,而三迷始终存有,再过三时,再等千年,月影高挂,一步一印。」

“欢迎回家。”

机械的电子音欢迎着从外面回来的人类。

“A1P3欢迎,这是您第236次带回铜邱,超额完成任务,获取500渠乐币。”

蓝色光屏上赫然出现A1P3的个人信息:

【姓名:郁九 】

【鸿终附属名:A1P3 】

【年龄:?】

【身高:???(主户不愿透露)】

【个人渠乐币:3890】

【信息不存在】

本该是每个人的信息都相对完整,部分人的信息则是抹除或掩盖。

大门缓缓敞开,一踏入这科幻城市,就听见广播的声音:“鸿终新的一切,新的未来,无人不追寻!”

抬起脑袋便可瞧见大门对面的大屏,高楼上的屏幕,侧边的高铁载满了人,前往科普洛城市的路。

“让让,让让。”人群中传来的声音,一头蓝发混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人,那人挤过人群刚好来到郁九跟前,“欸,兄弟,觉不觉得我眼熟?”

见这一上来就问眼熟的人,心中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仔细一瞅似乎真的见过面,但记忆中的人太多了,记不住也是难免的。

“嗐。”那人见郁九没有要回应的意思,瞧了一眼站台的时间:纪元13:26,郁九见那人掏出自己的ID卡,又听见那人说:“来不及了,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兄弟,想起来,就别再忘了,先走一步了。”

郁九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张ID卡,他低头看了一眼ID卡,得知了那人的名字:祁终。

除了名字外,另有其他信息:年龄?居住地:鸿终奇向道 B1049楼

有点印象,但不清晰。

郁九心中念着祁终二字。

等他抬起头望向祁终离开的方向时,祁终早已混入人群中,那抹蓝色越来越远。他又垂眸看向手里的ID卡,四周人来人往,急匆匆的,他将同友卡放入兜中。

*

“该走了,或许这次。”老者站于高山角,背对着祁终。

“再晚点,晚点走。”祁终的声音显得低落,似有不舍。

“等不得。”老者转过身,“人总有错过之时,不必再等他记起你。”

祁终的眼眸微垂握紧了手中的剑,再次抬眼时,却见老者的身影凭空消失,只留了一句:“自有终。”

祁终低声喃喃自语:“我寻他千年,就此放弃,”他的眼前浮现出站台的场景,“我怎能做到。”

千年前的学斋。

学斋位于一山的半腰。斋主闯荡江湖,讨出一名声“禾”,民间人知,江湖上有着一位名禾的大侠,寻常,出猎的猎人总能瞧见,一袭白衣的年轻人,右手持剑站于树头。

后来,大侠隐退几年,多有传闻说:大侠指定是往远处闯荡。也有的说:大侠指定是病了,退湖修养。

殊不知,这位大侠的隐退却是办了一斋,风光秀丽的位置,建一学斋,大侠与故人一同开办学斋,大侠做斋主,故人做附属。

故人见学斋清凉,又因喜爱银杏,便打出主意:“不如,摘种一树,立于斋外?”

大侠思索半晌,点点头,问道:“这树摘哪种?”

“银杏。”

此话一出,大侠便笑着说:“我看,你本就想摘种。”

这不学斋太荒凉,我出出主意。

学斋靠二人,再及几人相助修建二起。斋院种着几树与些许的花,普遍种着栀子花,院中央种着东西、两树,西树底下以乘凉安置石桌、椅。

亦有上山人,撞见凭空出现的学斋时,心中感到怪异,学斋门口的门牌刻着:冥叶堂。

*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故人走了,学斋只剩大侠一人。学斋的知名还未提升,大多无人知晓,顶多知道:桐庐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学斋。

大侠本以为学斋此后无人进时。

九月十七日,一声闷闷的啼哭声参入鸣叫的鸟儿声中。斋主推开斋门,远远望见,银杏树下的孩童,斋主瞧了瞧周围,无见一人。

他纳闷,谁家孩子被放在这儿了。

桐庐山弃婴常见的地方,虽说斋主居住至今还未见到弃婴,但这传闻他着实不敢轻信。

他快步走到银杏树下,凑近一看,那孩子白嫩的小脸处于满面通红的地步。斋主将孩童抱起,肌肤触碰时,斋主却心下一惊,孩童浑身发烫,啼哭不止。

斋主发愁,因他至今为止从未带过娃,属孤家寡人……

*

那日斋主带着发烧的孩童下山寻医。

忙活半日,他才做坐休息。斋主瞧着身旁熟睡的孩童,左手腕上系着一红绳,红绳中端坠着蝴蝶状的木块,上头好似刻有字。

斋主小心翼翼地伸手,这才看清那木块上刻的字“郁”。他眼前的小娃娃,身上无一物可知名。

斋主的脑子疼了疼,索性,郁为姓,如今正执九月,那便以九为名,其得:郁九。

这是学斋第一位学子。

抚养郁九的几年,斋主可谓是累。不光是他不会养孩子,更是因这孩子体弱,日子渐渐晃过,斋主本意是在郁九一定年龄教于能力,可奈何,郁九身子不行。

晃眼。

十多年过去,小团子变病秧子,斋主愈发头疼。这十多年间,学斋越来越多人想花重金入斋,斋主的强度众人是知晓的,有人将十七八岁的孩子寄住于学斋,有人用金钱砸入。

而斋主却是打着:缘分使斋入人。的名号,婉拒众多学子,学斋的学子不过才二十余人,其中,附有五家:林家长女,林蔓笙,祁家次子,祁终,乐家、南家、邱家。

学子中林蔓笙可谓是暴脾气,好似能上天入地般,这还能让斋主接受,而祁终却不能。学斋中有一规:学子不得私自上山。此规矩压根就不是祁终的阻碍,他打着:规矩?那是什么。卖傻给斋主看,明有证人,他咬死不承认。

时间过得越长,斋主才发现,自己还没白头,一手拉扯大的郁九怎就白了头,苍了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貌。

*

“往千年后寻他,倒不如回到过去。”祁终仍站在如今的桐庐山半山腰,身后便是如今的冥叶堂。

这哪还是什么学斋,明明就是废弃的荒观。原本,道观和冥叶堂是分开的,寻望半天也找不到原本的冥叶堂,这供奉的是哪位神仙,早已不知,道观前,有着一颗树,树枝头挂着一条又一条的红牌,上写着“岁岁平安”,似乎是保平安的神,这只能当是猜测。

祁终转过身,视线放于树上。明明只是看一眼,距离却越来越近,他看见一红牌上的字迹格外眼熟,他将红牌摘下,红牌上落满了灰,祁终擦去灰尘,黑字露出:望祁终岁岁安康,长命百岁。

祁终心中笑着想:百岁成了,已经千岁了。随即将红牌挂回树枝上,他抬眼看了一眼道观,那观像半头已损,像身肮脏,像的下方刻有一行字:祈中愿,福中行。

桐庐山一半为常山,一半为葬山,千年前,斋主还在的时候,当初,斋有一规:学子不得私自上山。因好奇的祁终半夜不归宿,跑到山上,山腰上的星空不比山上的星空好看,星空甚是美观,寥寥无几的鸟儿飞过头顶,一声鸣叫,一声啼哭。

可不,当日黑夜当罩,夜埋黑中,他被那一声啼哭吓着,好几声,他寻不着方向,即似东、南、西、北各有一声。

他原地打着转,险些忘却回去的道,回去的路上他看见来时从未注意过的小道。茂密的树林里,几棵枝头挂着衣布,显然,那些衣布是给出生不久的婴儿穿,现如今这衣布挂于枝头。若将衣布拿于手中瞧,便能瞧见衣布上干巴的血渍,若再蹲守着,或许能瞧见半山的野兽食婴景,若再早些时候,可瞧见几户人家,抱着刚出生的小娃娃来到桐庐山的山顶、侧山。

同时,抱婴出的那些人,面上从不带不舍之情。若问:为何如此狠心抛下刚出世的孩童时,你便可听见他们的答话:一家若执意要男或女,出于不合,便弃,不弃便卖。若问何人指使时,他们答:拿钱做事,不顾何等人的思法,这个到位便可,一个人莫问多,等你成家,也样如此。

而桐庐山不仅分别为两侧,也将地区划了界限。桐庐山西方便是溪舟长庄同样包括建于半腰的冥叶堂,桐庐山东方则是鹿故永州,两界不同,习俗便不同,一庄一半山,所其桐庐山别称半庐山。

每当九月半,鹿故永州便是祭祀,以活人祭,不祭大人与孩童。打着:神仙保永州出升仙者要用出生不久,并且出生日必须于八月半同日的婴儿,不巧,永州没多少的婴儿是八月半出生,导致近些年永州再无祭祀日,然而,十年本道一升,他们打破过去的原则。献祭:老人不祭、男人不献,目光打在那群女人身上,有人说:祭女人?怎可打破常规。

鹿故永州为保:十年能有一人成道飞升。他们主为仙道世族,一路一观,一顺一祈。

溪舟长庄尽享其清,为国而乐,宗教不一,无人做歧,他们打着热爱和平的号角,孩童乐的自在。

*

学斋度过的第三百个春日

如故一日,清早,学斋院内便惹的鸡飞狗跳,竹篮被猛的砸倒在地。

学斋内,一声惨叫惊飞树头鸟。

“救命!先生!林老虎要灭我!”斋主静平坐于木椅上,手中端着刚倒好的茶,他抿了口,将此动静视若空气,又听见祁终大喊着:“林老虎!我不过是饿了,吃了只鸡,你没必要如此!”

林蔓笙将手中扫帚往祁终那砸,嘴里不止:“你还鸡!锅里有食,你吃鸡。”

祁终见林老虎身后似有似无的火焰蹭蹭冒,一个健步跑进屋中,他砰的一下将门关上,刚关上门的那瞬间,林蔓笙就拿着一物砸于门上。

斋主语调缓慢:“殊故,堂中有食,清日食鸡,怎就被赧儿追着打?”

祁终快步闪身躲到屋深处,斋主刚想问这是做甚时,林蔓笙的行为告诉了他答案,暴脾气的蔓笙一手提着菜刀,一脚踹开屋门。

随后,祁终发话:“先生!您瞧!她踹门!”

斋主道:“蔓笙,莫燥,脾气过火不可,”林蔓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蔓笙将菜刀放在桌上,眼里满是怒气看着躲在屏风后露脑袋的祁终。她深吸了口气,才开口:“他,这人大清早就跑进清中院,宰了六瑙子花费大量精力养的山秋鸡。”

等斋主将目光投射到祁终身上时,祁终嗖的一下躲进屏风后,又道:“先生,莫听她胡说,我可没吃那什么鸡,那鸡一看就不好吃。”仿佛前几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睁眼改人语。

山秋鸡的羽毛是不明显的彩色,那便要在阳光下才可看清。山秋鸡的体格比普通鸡要小些许,鸡冠较小显为淡粉色,外貌还说的过去,只是叫声不同,平常的鸡都是咯咯叫,而小部分的山秋鸡是青蛙、鸡的结合声:呱咯,极大部分都与常鸡相同。

清中院在冥叶堂往左的方向,不远,往左直走再右拐,瞧见竹树下的石碑上刻有「清中院」三字,那便是了。

斋主听了略有头疼感,他喝了口茶,道:“六瑙子的山秋鸡,不可乱食,让六瑙子瞧见他的山秋鸡少了一只,你可不比现在好。”

六瑙子的脾气,只要没有人想死,就不可能去惹,这人不是那种你服个软就能罢休的人。

学子皆知,斋主年龄虽大,却样貌不凡,丝毫不觉得斋主哪里不是年轻人的样儿,本以为斋主是桃花绵绵不断,皆是女子心范,可稍打听一番,便可得知:须千廷,这是斋主本名,斋主一生从未有心仪的女子,他独身自好,这是他自个儿之事。

祁终道:“先生,山秋鸡一大早就搁那叫,那声,不可!不可听啊!”

嘈杂!太嘈杂!那声音说怪也怪,自六瑙子繁出四只山秋鸡后,半山腰日日夜夜有着山秋鸡的鸣叫,丝毫不安宁一分,祁终都想以绳捆嘴了。

祁终又道:“先生!要么山秋鸡死要么我死!六瑙子就一护犊子,”他推开屏风坐到圆椅上,坐没坐相,一只脚撑在圆椅上,一副嚣张样,他撇了撇嘴:“可好,我屋离清中院近,我恼。”

斋主叹了口气,刚准开口,林蔓笙抢了话语权:“山秋鸡存在的意义不同寻常,你所听见的叫声是山秋鸡中绝小部分的声音,这种的山秋鸡存在数量更少。”

既然蔓笙都如此开口了,我便不必插嘴了。斋主心底想着,祁终顿感不妙,这是——杀气!祁终看了眼斋主和林蔓笙,道:“不多停留!”下一瞬,便朝桌后的窗户走,一开一跳,顺带将窗子关上。

斋主与林蔓笙双双望着关上的窗子。

屋外

“须千廷!”六瑙子扯着大嗓门喊着,他的手中拿着一卷语轴,“老子四只山秋鸡,怎只剩三只了!”

那急毛躁气的样儿,好好一千岁老人,大清早迎上重头,本就不茂盛的发顶,被他抓挠几下,白发又掉落几根。

斋主顶不住他的叫唤,微垂下头摇了摇后才抬步走出屋,一出屋便见到六瑙子身后的三只山秋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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