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祁珩吃醋(2)

祁珩把茶杯塞到盛青若手中:“渴了吧,喝口茶缓缓。”

再听下去,他就要举着双手振臂高呼:项弘城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盛青若捧着水杯小口喝着。

祁珩看了眼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就没有缺点?”

“有啊。”盛青若撇嘴,“他太有原则,太独立了。”

不用她的钱,还攒钱给她买好吃的。

啪。

水杯应声而碎。

祁珩告诫自己可能项弘城和他犯冲,以后没事儿少提。

盛青若:“怎么了?”

祁珩:“水洒了。”

盛青若拿出手帕递给他:“擦擦。”

“只有青梅竹马才有如此深厚的情谊。”祁珩咬牙,“我着实羡慕。”

盛青若笑说:“是城哥太好。”

自古财帛动人心,乔玉娘死后,人走茶凉,再加上盛楚雄身份水涨船高,哪怕他贪墨她的嫁妆又有几个人为她出头。

所以才会写下绝笔信:她把盛楚雄的罪状罗列出来,盛楚雄动她嫁妆,他的丑闻就会天下皆知。

顺带把她一半嫁妆当做替天行道的报酬。

祁珩:“你把信交给项弘城了?”

盛青若点头:“我娘留给我三个丫鬟,她把信交给了没心没肺但实诚的琉璃,后来她给了我。”

盛楚雄也按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隔三差五让人在她院子里搜一回。

她眼瞎后趁项弘城来看望交给他。

盛青若冷笑:“你知道吗,他甚至怀疑到了先帝头上都没怀疑过城哥。”

祁珩眯眼:“他也太以己度人了。”

盛青若撇嘴嘀咕:“怎么没天降正义落雷劈死他呢。”

“岳母那封信——”

盛青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笑说:“当然是诈他的。”

祁珩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态,并未拆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岳母真是大胆又聪明。”

盛青若很喜欢这家酒楼的味道,比平时多吃了些。

祁珩默默记下她爱吃的菜。

盛青若拉着他的衣角走在大街上,听着周围议论声,大多都是善意的。

大半个时辰后。

盛青若越走越慢,索性松开手,气喘吁吁道:“郎君,我累了。”

她这不是耍小姐脾气,她能走这么久已经够吃苦耐劳了。

祁珩都没想到她能坚持这么久,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盛青若爬上他的背:“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把你卖了。”

“谁眼光这么差买我。”

“这么没自信?”

“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光吃不做,怎么看都是赔本买卖。”盛青若吸吸鼻子,皱眉说,“我好像闻到药味了。”

祁珩背着她进了一间茅草屋:“病人我带来了。”

“你来啦。”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得意道,“不是我跟你吹,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秦半仙医不好的病——是你?”

盛青若站好,朝他挥挥手:“好久不见。”

祁珩满怀期待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不死心地说:“请您帮她再看看。”

秦半仙将手往身后一背:“不成不成,我从来不为同一人同一病症医第二次。”

祁珩:“你——”

“郎君,别为难他了,他没那个本事。”盛青若说,“他以前叫秦大仙来着,因为医不好我,变成了秦半仙。”

秦半仙不服气:“谁说我医不好?”

祁珩眼神瞬间明亮,看到盛青若平静模样,冷静下来:“是需要的药材太珍贵?”

“她之所以看不见,是脑子里淤血遮挡住了视线,把淤血清除即可。”

祁珩敏锐抓住重点:“风险很大?”

“不大,我可以用九族性命保证我能顺利取出淤血。”秦半仙见祁珩表情毫无欣喜,转头对盛青若说,“带你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忽悠。”

上一个至少还高兴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祁珩脸色更加难看。

能让盛青若自愿跟着离开的男人除了项弘城还能有谁。

秦半仙看热闹不嫌事大:“盛小姐,这位是?”

祁珩:“我是他夫君。”

“我还以为你会嫁上次那位郎君。”秦半仙做作地捂住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是。”盛青若说,“所以你以死谢罪吧。”

秦半仙:“小盛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啊。”

祁珩闭了闭眼睛,拉回话题:“后果呢。”

“取出淤血,不出半月她的视力就能恢复正常。”秦半仙咳嗽两声,声音微弱道,“不过她活不过一年。”

祁珩冷睨着他:“庸医。”

“能活一年已经是极限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有谁能让她活过一年,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秦半仙撸起袖子,观察了下两人之间体型差距,扭头看向盛青若:“你下次能找个有风度讲礼貌的男人么。”

嗖——

桌上筷子擦过他的脖颈钉入墙壁,秦半仙摸摸脖子:“仔细一看,两位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祁珩抱起盛青若转身就走。

盛青若察觉到他暴戾情绪,轻轻拍着他的背:“没关系,反正我早已经习惯了。”

祁珩抱紧她,心像是被捏着,止不住地抽疼。

“况且他提到一年口气那般惋惜,说明我不瞎折腾,肯定能长命百岁。”

“会的。”祁珩说,“你一定会看着绚烂的世界长命百岁。”

盛青若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定,叹了口气。

懒得再劝。

随他折腾。

无非是多见些郎中,多听些宽慰之言,仅此而已。

回程路上,祁珩细心照顾,但却一言不发。

盛青若难得走这么久的路,兴奋过后就是疲惫,累得窝在祁珩怀里睡着了。

盛青若睁开眼睛,在床上伸展了下四肢,觉得腿酸脚痛。

“醒了?”祁珩声音疲惫不堪。

盛青若抓起枕头朝他丢过去:“祁珩!”

祁珩抓住,放回原处:“我在。”

“我讨厌你!”盛青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再也不跟你出去了。”

“我错了。”祁珩说,“太医说你要多动动。”

酷夏盛青若本就不爱动,琳琅她们又纵着她。

盛青若蔫蔫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祁珩将她从被窝捞出来:“吃了晚饭再睡。”

盛青若顺势倒在他肩上:“不想吃。”

“都是你爱吃的菜。”祁珩索性抱着她走到桌子前,“我喂你?”

盛青若摇头:“不用。”

她是腿酸,不是手酸。

盛青若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郎君,你我情同兄妹,有话直说就是。”

祁珩:“秦半仙诊费很高,项兄如何请动他的。”

“城哥写字漂亮。”盛青若骄傲道,“他摆的那些医书都是城哥誊抄的。”

盛青若问:“你看到他挂在门口的牌匾没有?”

“项兄提的?”

“城哥也觉得他是个庸医。把秦大仙改成秦半仙,他气个半死,可又舍不得城哥提的字,纠结过后改名了。”

祁珩看着她谈及项弘城,瞬间恢复精气神。

心里酸涩不已。

颇有一种他精心养护的鲜花即将被人连盆端走的失落和不舍。

他觉得自己可能病了,脑子都病糊涂了。

他想知道的事情,轻而易举就可以查出来,为何非得从盛青若嘴里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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