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花秋颜刚恢复几分气色,听到盛青若回来了又差点儿躺倒,硬撑着起身。

“二娘,大哥的事我都听说了。”盛青若叹气,“不是我说,慈母多败儿,您就是太溺爱他了,才养成了他好吃懒做、无法无天、骄奢淫逸的性格。”

“是我意识到太晚了。”花秋颜看向坐在她旁边的祝盼萱,“想必这位就是名誉京城的梦娘子吧。”

祝盼萱脸色一白。

“是啊,她唱曲可好听了。”盛青若说,“我刚认的干姐姐。”

“你娘要是知道你和这种女子为伍——”

盛青若冷嗤:“哪个女子出生不是清白女子?你劝爹和大哥少去青楼妓馆红袖添香,青楼都能关门一大半。”

祝盼萱见花秋颜被她气得脸色涨红,看她的眼神满是崇拜。

盛青若:“大哥还在牢里呢?”

花秋颜冷笑:“明知故问。”

盛天赐罪名并不重,哪怕盛楚雄用乌纱帽担保,刑部也不放人,背后肯定有祁珩手笔。

“看来是真的。”盛青若本着没有证据绝不承认的准则,笑说,“大哥罪名最严重的是拐带少女,您让他把那女子娶了不就行了。”

那女子就是祝盼萱以前的小姐。

盛天赐唆使她诬告丈夫通敌叛国,花言巧语哄着她,等花光了她卷来的钱财,嫌弃她残花败柳,把她赶走。

现在她家破人亡,死死拽着盛天赐这块浮木不撒手,一口咬定是他拐骗她。

花秋颜看着盛青若神清气爽地离开,气得摔碎茶杯:“欺人太甚!”

虽然天赐没在春山书院求学,可他学识不曾作假,还是盛楚雄最看重的嫡子,让他娶个二婚的破落户?

白姨娘面色淡然地端着茶杯说:“葡萄难得到我这儿来坐坐。”

仿佛盛光宗的事情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盛青若嗅着屋里熏香:“顺路来看看。”

其实也能理解。

外面都议论进牢房的盛天赐,反倒给了盛光宗在盛楚雄面前表现的机会。

白姨娘沉默着等待盛青若开口,她是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我听说了一件事。”盛青若顿了顿,“光宗洁身自好,比天赐强多了,花街柳巷避如蛇蝎。”

白姨娘满脸得意:“他啊,就是顾念着兄弟情才听了盛天赐的忽悠。”

盛青若捂着嘴笑出声:“您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

白姨娘一头雾水,皱眉看她。

“光宗怕不是不能光宗耀祖了。”盛青若咂嘴,“盛天赐还知道赁个院子,偶尔写几幅字画陶冶情操,他就住在南风馆。”

白姨娘怒斥:“你休得胡说八道。”

她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

因她容貌并不出众,她不想服侍的丫鬟顶着花容月貌的脸在她面前转悠,所以丫鬟都姿色平平。

听说盛天赐每次回来都会调戏花秋颜的丫鬟,她还赞扬过盛光宗懂事……

盛青若轻飘飘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白姨娘不像花秋颜处处针对她,但也没少落井下石。

花秋颜看不惯她,她尚且还能理解,白姨娘针对她完全想不到原因。

白姨娘淡然地放下茶杯:“流言止于智者。”

盛青若轻笑:“那您得看着些光宗,别把传家宝乱给人。”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搭着琳琅的手悠然离开。

白姨娘拿起玉佩,气得手都在抖,脑子里闪过盛光宗看到貌美丫鬟的表现,心凉了半截。

输给乔玉娘也就罢了,凭什么花秋颜一个丫鬟都能压她一头,所以她拼着命生了个儿子,想要压过花秋颜。

盛天赐进了刑部大牢,她高兴得快疯了,正是盛光宗出人头地的时候。

万一盛楚雄知道盛光宗……他会彻底厌弃她们母子。

琳琅不忿:“您干嘛把玉佩还给她?”

“当然是为了气她啊。”盛青若说,“你盯着他,以后盛光宗议亲,都给他搅和了。”

琳琅皱眉:“万一遇到为了富贵卖女儿的怎么办?”

盛青若偏头:“造谣啊。”

琳琅不解。

“你就说盛光宗和他有一腿。”盛青若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掩饰他们这段畸形的恋爱。”

琳琅唇角微抽,确实是好办法,就是有些缺德。

“对了,重点不要放在两个恶心的男人身上,你找人给女子编造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越感人越好,她的爱人不想她为难,落发为僧,云游四海去了。”

琳琅眨眼道:“这种手段只能用一次吧。”

盛青若迈出盛家大门,摸着朱漆大门:“盛家能撑到那时候再说吧。”

官宦世家亲事不顺,都会去护国寺请道符,供奉在家中,时间一到,还愿后才会再相看另一门亲事。

盛青若:“姐姐呢?”

“和秋月去街上逛了。”春花说,“她说让您不用等,先回府。”

“难得她有兴致。”盛青若心情很好,“我也正好走走。”

盛青若一手摇着拨浪鼓,一手拿着糖葫芦指点江山:“这个酥饼包一份,母亲喜欢,炸鱼买些我听戏吃……”

马夫不停掀开车帘往马车上放东西,手里突然多了两个油纸包:“这只烧鸡是给你的,听说你媳妇儿快生了,白糖给她补补身体。”

马夫感激涕零:“多谢少夫人。”

盛青若:“那你多给小红马喂些草料,让它长得高高壮壮的。”

祁珩告诉她,给她寻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小红马养着,然后绝口不提,没了下文。

“哎哟,这不是雅音阁的梦姑娘嘛。”一道尖利女声高声道,“原来你也想买红绳求一段好姻缘啊,不知道你中意的是哪位恩客?听说不少人都想当你的入幕之宾,或者说早已经当上……”

“啪!”

女子捂着脸,死死瞪着春红身后的盛青若:“你凭什么打我?”

“嘴巴不干净就该打。”盛青若说,“我姐姐刚刚经历丧夫之痛,买红绳以寄哀思。”

普通百姓根本分不清妓女和歌女的区别,在她们眼里,都是不正经的营生,不能从身份上辩驳。

围观百姓看见祝盼萱一身白衣,头上只戴了一朵白花,确实是孝中人的穿戴。

琳琅趁机向众人讲述祝盼萱和表少爷的故事。

盛青若伸手,祝盼萱愣了愣,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

盛青若:“认识她?”

祝盼萱摇头:“不认识。”

盛青若:“她和你抢东西?”

祝盼萱:“没有。”

又不是在首饰店挑款式,一模一样的红绳有什么好抢的。

“艳兰!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女子声音变得温柔许多:“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盛青若惊讶:“敏姨?”

章敏抓着王艳兰的手不自觉用力,声音冷淡地嗯了声。

盛青若抿唇,几个月不见,章敏竟对她变得如此冷漠。

王艳兰得意地瞥了眼盛青若,见她面无表情才反应过来她根本看不见,挽着章敏的手说:“项城哥哥快到了,我们走吧。”

章敏笑着点头:“好。”

“敏姨。”盛青若问,“她是谁?”

章敏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故友的女儿。”

王艳兰什么都没说,只是羞涩地看着章敏。

盛青若:“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章敏:“我最近很忙。”

“我和城哥说也……”

王艳兰怒气冲冲打断她:“你都嫁给祁珩了,你……”

盛青若明白了,是她连累了祝盼萱,她是冲着她来的。

章敏拍了拍王艳兰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疲倦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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