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东条街小川巷寅栋二楼
【啊……怎么办呢,虽然最终还是过来了,但是,等下要怎么说呢?】
卡卡西站在雾之峰礼家门口,眼神毫无光彩。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女孩子家里探病,而且对方不是自己的学生,也没有和人家提前说一声,就这么冷不丁地上门来拜访真的合适吗?即使是小樱的拜托也——
【算了,尽快放下东西就走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他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莫非是出门了?】
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唉……”
卡卡西叹了口气,转身跃上二楼房檐,果不其然看见卧室窗户大敞着,黑发少女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呼吸细弱,满面潮红。
这时候也顾不上礼数了,卡卡西赶忙跳进来,蹲在礼的床前,顺手将慰问品放在旁边地板上,“礼,听得到吗?”
雾之峰礼微微皱眉。
【看来烧的很厉害,幸好过来了。】
卡卡西正准备将她抱起送往医院,雾之峰礼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她浅灰色的瞳孔有一种茫然地失焦感,因为生病的原因,连反应也慢了不少。
“……谁?”
“是我,旗木卡卡西。”他向她解释道:“小樱说你生病了,不过她因为课业太多挤不出时间,就拜托我过来看看你。礼,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雾之峰礼的视线慢慢聚焦,闻言抱紧了被子,“不要。”
她孩子气的表现让卡卡西有些苦手,试图好言好语地讲道理,“可是你现在生病了哦,不去医院的话,会更加难受的,但是让医生看下的话,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雾之峰礼并不买账,她还很会变通地小声说:“那让医生过来不就好了。”
卡卡西心想:看来神智很清醒嘛!
他眼神淡淡地望着她,“可是医生很忙,没有空过来。”
雾之峰礼也淡淡地看着他,声音沙哑,“不去。”
卡卡西沉默片刻,站起身,假装冷漠无情道:“好吧,随你,那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
雾之峰礼声音很平静,但是被子却一撩盖过头顶,不听不看不心烦。
卡卡西哑然,生气了?
【这下麻烦了。】
明明这招以前用来对付木叶丸那个小鬼挺管用的啊,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生病不去医院、也不肯听大人的话,乱开长辈玩笑,个个都主意大得很。
更有甚者,还反会露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白白让人心绪波动,无法走开。
他颇有几分尴尬地站在原地,想了想,悄摸摸地离开卧室,扫了一眼干净整洁地客厅和厨房,并没有看到什么红色的郁金香。
不对,他不是要看这个,于是迅速判断好锅碗瓢盆米面粮油的位置,摘掉忍者手套,脱掉上忍锁甲,准备就绪,淘米煮粥。
【这个动静,应该能听到吧~】
果不其然,虚浮的脚步声从卧室渐渐行至客厅,卡卡西头也不回地说道:“还没吃东西吧?稍等一会儿,我煮点粥给你喝,很快就好了。”
“……嗯。”
身后传来带些委屈地鼻音。
他唇角微勾,“你再回去睡会儿吧,醒来就可以喝了。”
雾之峰礼抿了抿唇,目光看向沙发,她自觉地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在身上,枕着手臂,乖乖趴在沙发上默默望着卡卡西切菜煮粥的背影。
【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她晕乎乎地想,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那股被她刻意遗忘的伤痛,在眼前温暖的画面里一点一点漫上胸口,心脏仿佛被淹没一般窒息疼痛。
以后她生病的时候,再也没有爸爸妈妈温暖的关心照顾,也没有讨厌的弟弟陪她聊天解闷了,她真的只剩下自己了……那个世界,已经没有她了。
【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好想回家!】
雾之峰礼的内心在大声哭喊,脸上却失去了情绪,她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地流下。
卡卡西当然感觉的到雾之峰礼一直在盯着他看,那目光毫不掩饰,简直跟上了胶水黏在他背上一样。
【不妙……他不该来的。】
“喵呜~喵呜~”
撒娇地猫咪不知何时来到他腿边,脸颊左蹭蹭,右蹭蹭。
卡卡西低头,一时没想起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呃……桃太郎?你也饿了吗?”
真名为承太郎的猫咪看了他一眼拧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是叫错了。】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角余光略过沙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蓦地转头,心惊肉跳。
卡卡西快步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手掌落在她肩膀上,“怎么了,礼?”
那单薄的白色系领睡裙本就松垮,他一碰,领口就往下滑,卡卡西飞快用拇指按住她的领子,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脸,转过来与他视线相对。
“怎么哭了呢,礼?”
卡卡西轻声问。
雾之峰礼的脸庞、手臂、头发,还有印着蓝色小熊的沙发布套,都被她的眼泪洇湿了,连同他的手心。
那双干净如雨后天空一般的浅灰色眼眸,泪雾蒙蒙。
“看着我。”
卡卡西轻声重复,“看着我,礼,别哭了。”
他只好松开手,微弯地食指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系带的领口失去压制,堪堪滑落一边肩膀。
“很难受吗?”他深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哪里不舒服?”
雾之峰礼眨了下眼睛,眉心微颤,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情绪瞬间分崩离析,哽咽着,“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这个问题简直让她悲从中来,雾之峰礼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了,“我不在了……”
她的家没有了,她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那种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卡卡西怎么会不熟悉。
礼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又抛弃了她,而她父亲的妻子,还要派人来杀死她。即便生长在贵族之家,锦衣玉食又如何,她所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多的多吧?
但这孩子,却一直表现的很坚强,明明性格那么柔软。
“我不在了……不在了……”
翻来覆去,礼如此哭泣着重复着。
此刻宛如荆棘般缠绕于心脏的情绪,是愤怒吗?还是——
【不妙啊……他真不该来的。】
卡卡西这样想着的时候,双臂已将礼紧紧抱入了怀中。
“你在啊……”
他在她耳边哑声说道。
雾之峰礼呼吸一窒,身体微微发颤,“不是的……我不在了……”
“你就在这里啊,礼。”
那滚烫地泪水滴落在他后颈上,卡卡西双膝前倾,跪在地上,将她抱得更紧了。
“别哭了。”
“我——”
“我在。”
他温柔而坚定地说。
02
本来准备待个十分钟就走的,结果竟然已经到傍晚了。
话说回来,这孩子明明生病了,刚刚还大哭了一场,为什么还不睡觉。
“还不困吗?”
卡卡西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感觉脑壳隐隐作痛,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等她睡着了再走。
雾之峰礼眼角通红,向上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地好看大眼睛。
“吃、吃太多了,睡不着。”
卡卡西无言以对。
她现在想起来不好意思了,沙哑地说:“那个……卡卡西,有事的话,你快去忙吧,我已经没关系了。”
卡卡西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仗着身体不适说话连敬语都不加了吗?
“没什么事,而且我已经答应你了。”
雾之峰礼轻轻一笑,“忍者都像你一样重诺吗?”
“答应了就要做到吧,”卡卡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口吻漫不经心,“答应了却没做到的话,不就成了骗子吗?”
雾之峰礼的目光望向遥遥星河,繁星闪烁,月色绮丽。
“可是,如果是卡卡西的话,我觉得被骗了也没关系哦~”
卡卡西双目无神如失去呼吸的鱼:不是很懂最近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
“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骗过你吧?”
“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啦……”
“不过,卡卡西,”雾之峰礼眼眸弯弯,“今天,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嗯,你赶快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卡卡西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我说你啊,身体这么弱,淋一点雨就生病,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
“什么?”
“作息时间啊,”卡卡西提起精神说教,“我都听说了,你整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晚上也很晚才回家休息,这样昼夜颠倒,违反人类身体生物钟与日节律的坏习惯,容易搞坏身体,会生病哦~”
雾之峰礼有点心虚地小声嘟囔,“你不懂,维持这样的生活作息,可是我的终极梦想啊!”
“是吗?那你现在感觉如何?”卡卡西微笑,眼眸似月牙弯,“实现终极梦想的感觉。”
【还挺、挺好的。】
不过雾之峰礼不敢说,她讨好地笑了笑,脸颊红扑扑地,尽管是因为发热,“对了,卡卡西,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又转移话题,不过,终于看起来有点活力了。】
“9月15日,”卡卡西随口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送你生日礼物。”雾之峰礼眼眸弯弯。
卡卡西看她一眼,平淡地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雾之峰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你的笑容。”
03
【可恶!这个男人整天犯规啊啊啊!!!】
其实大家有没有发现他们一直在双向撩哈哈哈,不过还没那么快挑破~请问本章食感如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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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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