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最后的光线被暗色吞没,天幕变深变黑,城市的霓虹灯亮起,连成一片灯海,亮如白昼。
宽敞昏黄的道路上突然响起一阵略显沉闷的轰鸣,紧接着就是一道黑色靓丽的车影疾驰而过,如隼般没入前方忽明忽暗的光影。
飞速掠过后,还带起一阵躁动的烈风。
江若笙戴着头盔,漂亮的长卷发在风中飞扬起来,紧身的皮衣皮裤勾勒出曼妙性感的曲线。
她贴近车身,纯黑的机车在又一次的加速中穿梭向前。
风在耳边鼓噪着,翻涌的情绪在疾速的刺激中得以缓解。
“柠末”开在市中心的边缘地带,作为老板的江若笙并不会每天都去,偶尔去几次也只是坐在角落里安静听歌,没到一首歌的功夫便走了。
唯独今天是个例外。
机车一路开到了酒吧,大咧咧地停在门口那棵一米多高的发财树边上。
拔下车钥匙,摘下头盔,一张眉眼深邃,五官秾丽的脸便露了出来,微薄的红唇紧抿成一条线,偏灰的眼眸里带着恣意与凌厉。
气场霸道又拽气。
接近一米八的个子,一双优越的大长腿包裹在皮裤下,惹得路人频频瞩目。
江若笙推开酒吧的门,迎面而来是有些燥热的空气,幽暗的环境,冷色调的光线在头顶旋转的灯球上四散开,唯独那个舞台显得特别亮。
悠扬甜美的嗓音从音响里传来,手拿麦克风的omega似乎注意到门口的来人,笑着抬手挥了挥。
那是酒吧新来的驻唱歌手,唱歌好听,长相软萌可爱,才来没一星期,就拥有很高的人气,被大家戏称为“镇吧之宝”。
她这一举动,引得前面不少客人转头,想看看是哪位幸运儿。
只是江若笙反应平淡,轻轻点了头便坐在了吧台前。
陈琳早知道她要来,驾轻就熟地调了杯酒精度数低的青柠气泡水推了过去。
还不忘打趣,“秋秋是京大的,算来还是你的学妹,有兴趣和……”
“没兴趣。”江若笙神色寡淡地撩撩眼皮,兀自喝着气泡酒,仿佛连多说一句话都欠费。
意料之中的拒绝,陈琳望向舞台,还是忍不住叹气。
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还是长那么漂亮的omega,去做什么兼职不比深夜在酒吧唱歌好啊,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
她抬眸看着江若笙那张惯带着迷惑性的长相,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绝美的侧颜,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一双釉质的琉璃眼中有色彩在缓缓流动。
此时略带落寞忧郁的眼神散发出极致的诱惑。
“不好好过生日,跑到酒吧喝闷酒,年年如此,你是对过生日有什么阴影吗?”陈琳问道。
江若笙身形一僵,今天是她的生日,推掉了家里举办的生日宴,她是特意跑来买醉的。
清淡苦涩的青柠味在唇边飘散,久远的记忆带着熟悉的味道袭上心头,像笼着潮湿的雾气,看不真切。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空了的酒杯往前推。
她的酒量不好,只是几杯低度数的气泡酒下肚,江若笙的眼神便开始有些飘忽,手臂支着脑袋,看什么都晕,耳边的歌声也越飘越远。
朦胧摇晃的世界,所有的油彩被打翻交融在一起,模糊不清的背景板,只有一抹轮廓越来越清晰。
江若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精致娇艳的五官,略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潋滟的水光泛起浅淡的红,柔波似水的面容,看起来温软无害。
女人穿了件湖蓝色的吊带裙,迈着低跟凉鞋的脚步不疾不徐,行走时露出的漂亮锁骨,看得其他人眼睛发直。
圆形的吧台,女人侧靠在桌边,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她并未落座,眼神散漫地扫视着全场,像是在找人,但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女人身上单纯烂漫的气质就像是误入迷林的小鹿,让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江若笙眯眼看着女人身边聚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故作搭讪忍不住贴近的样子,让她心里涌起一阵烦躁,捏着酒杯的手下意识攥紧。
可站在人群中心的女人却仿佛察觉不到别人不怀好意的献殷勤,柔软诱人的樱唇轻启,脸颊也因为说话浮起淡淡的粉,没戴任何装饰的脖颈白得晃眼。
不经意抬手,勾起散落在脖颈上的头发,清纯又勾人。
陈琳发现江若笙突然阴沉下来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也注意到那个格外漂亮的omega。
她微微皱紧眉,感受到好几股alpha的信息素在有意无意地往omega身上绕,流窜到空气中针锋相对。
终于有一个alpha按耐不住,伸手想去搂女人的肩膀。
陈琳刚准备呵斥:“喂——”
“砰——”一阵巨响,是桌椅被踹倒在地的声音。
这边的响动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舞台的歌声也停住了,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
那个alpha的手一滞,不耐烦地抬眸,就看到一个玻璃酒杯直直冲他面门飞过来。
他吓了一跳,想躲已经来不及。
酒杯击中alpha的鼻梁,闷地一声又落到地上碎成了玻璃渣。
“我艹,你干嘛?!”那个alpha捂着疼得似乎要断掉的鼻梁,暴跳如雷地看着对面还稳坐如山的女人,丝丝的鼻血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江若笙冷若寒蝉的眼神往对面一扫,冰冷阴沉的气息看得好几个人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唯独那个立于风暴中心的omega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
“管不好信息素,就滚回家里去!臭死人了。”凌厉的语气如浸了冰霜,江若笙眉毛上扬,不屑写满了一脸。
“跟你有个屁关系,你想找揍吗?”alpha一脸的凶神恶煞,刚在猎艳对象面前丢了脸,这个场子怎么都得找回来。
陈琳拉下脸,敲了敲桌子,毫不客气,“你刚才的行为足以构成性骚扰,巡逻的治安官就在附近,需要我叫他们过来吗?”
alpha的脸涨得通红,他今晚喝得有点多,刚刚被酒杯砸了一下,鼻梁的疼痛才让他有些清醒,“我们只是在聊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陈琳就指了指斜对面墙上安装的摄像头。
这下,是彻底无言了。
“至于你鼻梁上的伤,医药费我们老板会出。”陈琳随手拿了张名片丢在了alpha的面前。
其他几个人看到不好惹的陈琳和江若笙,早就作鸟兽状散了。
那个alpha尴尬地拿起名片,瞪了江若笙一眼,放了句狠话,“等我好了,早晚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脚下打着晃,灰溜溜地转身,却突然被拌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理石的黑色地砖,alpha毫无缓冲地扑倒,正面朝下,不知道是磕到了哪里,磕了一嘴的血。
其他默默吃瓜的客人们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alpha耳朵充血地听着大家的笑声,尴尬到无地自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酒吧。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可有的感情却在暗涌。
消失了七年的女人毫无预兆地出现,浅浅靠在桌边,冲江若笙性感又慵懒地勾唇,风情万种。
似是有盛夏灼热的风刮过,熟悉悦耳的笑声跨过七年的时光清晰流淌在江若笙的耳边。
死死压在心底的记忆被狂风掀起,得见天日。
江若笙滚了滚喉咙,与阮辛对视上的那一眼,就清楚地解读出对方未开口的话语。
——阿笙,过来。
这句话她在七年前听过无数遍,或调笑或恼怒或叹息,更化作了魔咒在其后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缠绕,不休不止。
早该学聪明的江若笙这时最好的选择是掉头就跑。
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
可望进那双噙着笑意的幽深眼眸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犯了蠢。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女人走去。
当手触及温热的身躯,江若笙指尖发颤,喉咙像是卡了壳似的干涩。
阮辛嘴角浮现熟悉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和势在必得,她双臂亲昵地搂过江若笙的肩膀,慢慢下压。
江若笙低头,看到自己蜷曲的长发落在对方的肩膀上,和阮辛的头发丝丝密密地纠缠在一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江若笙呼吸一顿,听到了她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还约吗?江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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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预收《朕只想当个昏君》
陆亭双穿成了史书上“赫赫有名”的痴傻小皇帝。
景朝十二年,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佞当道,面对执政太后不怀好意的眼神,她果断选择了躺平。
算算日子,距离景朝灭国也没差几年了,剩下的时间纵情享乐当个昏君不好吗?
可她的闲鱼生活却碰到了阻碍,就此拐了个弯。
那个气质清绝、纤纤如柳的女官稳站朝堂,劈头盖脸就是对昏君一顿骂,字字珠玑,毫无惧色,震惊了一众文武百官。
陆亭双望着那张嫣红瑰丽不断开合的樱唇,如清霜般冷艳的面容,心里一阵悸动……
可女官话没说完,就被惊怒的执政太后直接下令处死。
色向胆边生的陆亭双连忙道:“且慢,将这个美人给朕留下!”
听说艳冠京城、风华无双的苏笺被昏君看中,强逼入后宫夜夜侍君王,坤仪宫从此**帐暖,被翻红浪,帷幔摇曳……
然而本该美人在怀的君王却被耳提面命开始学习为君之道,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咸鱼之路越走越远,陆亭双窝在自家皇后肩头哭诉。
“皇后,你想让我当个贤明仁君,这个要求太难了。”
“陛下,今日份的奏折要是批不完,臣妾今晚就搬回启秀宫住了。”
————
苏笺痛恨这个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朝堂,尤其是那个昏庸无能的帝王。
大厦将倾,“他”却窝在深宫里喂鱼逗猫荡秋千——
苏笺慷慨陈词,一道口谕,她竟成了昏君后宫三千佳丽的一员,愤然绝望的她发誓要在侍寝之日,手刃昏君。
烛火摇曳,寒光乍现,锋利的刀锋自袖间滑出——
只是没等她动手,昏君就瘫倒在床,冲她摆手,“我睡床,你睡榻。”
对上那人面红耳赤的脸,苏笺了悟,昏君原来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怂货。
但小怂货也有不怂的时候,一句“护好国守好家,才能更好地爱你”,就此开启了斗智斗勇的女帝生涯。
苏笺身着凤袍,看陆亭双一步步君临天下,荣耀加身。
浅浅倚进那人怀里,“榻上凉,想睡床。”
帝后携手共患难,许一世海晏河清。
这是一个江山美人都在手的故事。
阅读指南:
先婚后爱,伪强取豪夺,被迫女扮男装
主攻年下年龄差七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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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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