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滔滔不绝地说:“少主…梁公子是孤儿,何来皇亲国戚?他一个人建立了络荷山庄。从小习得武艺,他们五个人委身于旭阳教,那段日子黑暗无光,如履薄冰。其中一位结伴同行的好兄弟被组织诬陷,暗杀后,梁公子得知与旭阳教誓不两立,他携另外三位离开。后来,一些旭阳教的信徒,追逐他们的脚步,下至江南。要来刺杀知道内幕存活的人。”
沈诗琪在字眼里提取了三个字“旭阳教”,她揣测,难不成是杀人越货的组织,秘密地进行江湖中不正当的勾当。
碧罗娓娓而谈,真情流露,讲述梁意寒的故事,沈诗琪从她的眼中看到引以为豪的钦佩。
她平静地问:“后来,梁意寒跟旭阳教怎么了。”
碧罗知无不言,发觉透露太多,她渐渐地收了声,而后,如空谷幽兰,清脆嘹亮的声音怒斥:“这是我跟梁公子的私事,沈小姐打听有点多。你不是他娘子,怎会不知自己相公的过往。哼!”
“我信任他,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言语的秘密,何必挖掘?”沈诗琪酸溜溜地说。
“我是梁公子的知己,他愿意吐露心声。”
话语充满得意,碧罗沾沾自喜。
更有沈诗琪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她的思绪随着掌柜的进来转回了平淡。细细想来她对梁意寒的确不了解。
“沈小姐对梁公子死心吧!”碧罗趁机抨击,“梁公子才能出众,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岂能对儿女私情之事上心。”
沈诗琪输人不输阵,笑道:“看来我相公魅力四射,有姑娘你这样的美人死心塌地为他提心吊胆!作为娘子,我的荣幸之至。”
碧罗思不透,就算没嫁,好歹她是原配,抓不住男人的心,应该哭得撕心裂肺,求她放过少主才是。
掌柜规矩地为碧罗量取尺码。
“嘘,想不到罗姑娘的身材真不错。”沈诗琪雅痞地吹了一口哨。
碧罗抬头,挺了挺胸,神色很骄傲。
她瞅着罗姑娘的波涛汹涌,附耳说道:“哎!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待会你尖叫一声喊非礼,梁意寒必然会进来,揪住罪魁祸首的采花贼。如果他跑向你,我就取消婚事,把他还给你。如果他跑向我,我就把他甩了,另择佳偶。你快喊!”
“什么叫甩了?”碧罗生疑道。“啊!非礼啊!”
“分道扬镳!”
门槛边上,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慵懒地依靠着,梁意寒扬起下巴,额角三条黑线,重复沈诗琪的话,用鼻子哼出几个字:“娘子要把我甩了,另择佳偶。”
“那感情好啊,沈小姐选我如何!”**适时出现,痞痞地笑。
他的相公站这位置多久了,忘记这里有穿墙之耳的人。沈诗琪尴尬一笑,“容我三思!”
梁意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朝沈诗琪步步紧逼,停在她面前,目光如炬,话跟她说,内容却针对碧罗:“碧罗收起你的把戏,别带坏我娘子…”
碧罗:“???”
她们是明枪暗箭的情敌,她带坏沈诗琪,这话从何谈起?
沈诗琪被他拉着走,丫鬟玲儿心急如焚:“你带我家小姐去哪?”
**在后头呐喊:“沈小姐,别理这般无情趣的男人,但凡有事找本少爷,在下为你敞开温暖的怀抱…切记!小爷等你呢。”
余音袅袅,梁意寒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脸一黑,不方便的左手从腰部抽出一块琥珀灵物,大小有如鸡蛋般,他头都不回,向后掷出灵石,宝贝在空气中一划而过。
正巧投到**刚张嘴的口中,石头卡在他嘴里,他的脸涨得一点点通红。碧罗姑娘追出去解释,他急忙拉着她,嘴里一直嗯哼嗯嗯…(别走,帮我抠出来)…说个不停。
梁意寒完全不顾市集群众的眼色,搂着姑娘一路走来,步子太快,沈诗琪都跟不上,她堆起笑脸,“相公,走慢一点呗!”
“…”
好嘛,他掌控一切的气势陡然爆发,蜷了蜷手指,越发搂紧沈诗琪的腰。
一路不言不语,可沈诗琪发觉,他十分配合脚步缓慢许多,随着她亦步亦趋。
“相公,碧罗姑娘挺美的,你认为呢?”
“?”
梁意寒表现得很茫然,他不愿意听沈诗琪说话,拦腰抱起她,青丝委地,玉体横陈。
沈诗琪惊讶一声:“别抱…人多,好丢人!”
她捂着眼睛,手指间慢慢打开,再次睁眼已到汾河,岸边杨柳依依。温和的阳光,泻了满城的春色,沈诗琪的心情可没那么好。
“你快放我下来。”她语气很凶。
梁意寒并不听她的,他观看四周,找到一颗枝干倾斜的大槐树。他抱着沈诗琪坐在上面,沈诗琪恐高,她揪紧梁意寒的脖子,心切地往下看,只瞧一眼瞬间头昏目眩。
“太高了,有点恐怖!”
“看着我就好了!”梁意寒心满意足地裹紧她的腰。
“你有什么好看的?”她赌气道。“你,你长得就是一副欺骗良家少女的模样!”
沈诗琪用食指点着他高挺的鼻梁,暗叹,这颜值即正义,多得是吸引美人眼球的魄力。她在穿越的时代不愿成为别人的附属品,两情相悦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有姑娘比她了解她相公,她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宛如喉中有刺,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感。
“碧罗是下属!”他的一句话,打消了沈诗琪所有不成立的假想。
“哦?原来如此,难怪她对你用情至深。”她不冷不热的语气道。
“碧罗对我?绝非有这种情分。”梁意寒掰过她的头,用脸揉了揉。
“或许吧?”沈诗琪凭着自身的感觉走,相信男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不想与他争论不休,“你能把脑袋挪开吗?蹭的我脖子好痒!”
“娘子,你在发怒…能告诉我原因吗?”梁意寒敏锐地察觉到,他躲在沈诗琪的颈窝询问。
“你好意思问我?”不提她当没事一样,提了她的脾气说来就来,控制不住怒意,“你家下属,指名道姓讲我配不上你,你是一枝独秀,大不了我…”
她接下来的话吞入腹中,梁意寒犯规,啾着她的嘴打啵啵,浅尝即止安抚性的亲亲。
沈诗琪心底一阵发虚,眉心微微动了动,“你别打岔,我没念叨完。”
梁意寒会心一笑:“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打死不认:“想得美为你吃醋,我宁愿喝酒也不吃醋。”
“你不能乱喝酒!”他一本正经道。“我发现你喝酒,我打断那人的狗腿。”
敢怂恿他娘子随便喝酒,不可饶恕!
沈诗琪哪懂他这份心,他要将人打断双腿,摆明是非正常人的凶残之举。
她耐心地问道:“相公,你跟旭阳教到底怎么了?”
“什么人跟你说的。”梁意寒神色凝重。“碧罗?”
沈诗琪打哈哈的态度:“她没有啊,罗姑娘跟我交谈甚欢,在裁缝店聊得绫罗绸缎…”
梁意寒一对被怒火灼红的深眸射出两道寒光,扫向树枝的叶子上。
近来属下们皮松的很,无组织无纪律,该找个机会教训一番,要不然一丁点儿他的事都往外倒。
他面不改色道:“别听她瞎说,无论她说什么你不要信,江湖险恶,我希望娘子平安无事。”
他重复一句:“我的事情问我就好!不用问不相干的人。”
“哦?”沈诗琪眉尾一翘,指尖搓着他的胸口,“我就算问,你有心瞒我,我也没则不是。”
“绝不瞒你!”他信誓旦旦,“娘子,你别甩掉我,我要早点把你娶回家。”
“我未成年,你于心何忍?”沈诗琪的脑子急地一转。
“可我忍不住!”梁意寒埋在她的胸口,说的话情意绵绵。
她扯开谈论的事,“如果我有空,我跟你去下江南怎么样,我一直想去!”
“你…”
“什么过门不过门的,你这思想老土,未婚还有同居试婚的夫妻。”
一说这个梁意寒不明白了,沈诗琪看得开,不想解释,一双秀足乐不思蜀地晃动。
她指着高空上,飞翔而过的大雁,高兴地手舞足蹈,梁意寒护着她纤瘦的身子,心底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娘子养的白白胖胖的,这瘦的摸着舒服,多少有点硌手。
“就这么说定了,我争取我爹的同意,再和你说。”沈诗琪认真地说,“其实现在也能去,我爹不在家,我的事我做主。”
“不行,在家未嫁从父,你要听你爹的。”梁意寒不认同。
沈诗琪扁嘴道:“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古董!我相公是个国宝级的老古董!”
“娘子,你坐稳别乱动!”梁意寒气势凛然。
“你该不会……”沈诗琪不敢多言,捂着嘴偷偷摸摸的笑。
“同志!辛苦你了!”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梁意寒咬着她的耳朵,气火攻心的无奈:“我以后加倍努力!”
怀里姑娘为他打气:“别………无毒不丈夫!相公我相信你可以忍!”
“但愿如此?”梁意寒压抑道。“我们静静地待一会,等下我送你回去。”
“好吧,你忍忍!”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