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程释显然已经睡死了,所以这几条消息不可能是他发来的。
对方不是傅程释。
那这个人是谁?傅程释一开始为什么要承认?
何年头都大了,不得不说,如果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搞他的心态,那对方很成功,何年翻看自己的余额,只觉得肉疼。
花了那么多钱,结果除了更了解这三个室友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谁要那么了解他们啊?
何年郁闷地拿出枕头底下的项链。
这几天,他总觉得这条项链有什么含义,他认定这是对方留下的线索,但他就是无法和那个人关联起来。
夜色中,某个人看到何年手中拿着的项链,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他想起来了吗?
但很遗憾,何年紧皱着眉头,又把项链放了回去。
某人眼底的光又暗了下来。
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何年放下项链,闭上眼睛想睡了,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何年烦躁,有完没完了?
他以为又是那个软件,但打开手机,来信人是何女士。
何女士:我的婚礼你到底来不来了?
何年大拇指指腹摩挲手机屏幕,回复道:不去。
安静了几秒,何女士再次说:你不想见证妈妈的幸福吗?
何年嗤笑,幸福?
他第无数次的告知何女士:他赌博,把车都赔了,坐过两次牢,还酗酒。他前妻就是因为受不了他赌博才离婚的。
这次,何女士的话里带上了哀怨:是不是只要不和你爸复婚,其他人都不行?
何年无欲和她争论:我没这个意思,你也不要钻牛角尖,我只是想让你看人眼光提高一点。
和往常一样,他们谁也劝不了谁,这场无意义的聊天只能以沉默结尾。
何女士没再发来消息,人在烦闷的时候就会乱想,何年开始回忆过去。
何年的父母在何年五岁那年就离了婚。
原因说不清楚,何年只知道在他的记忆中,父母没有一天是不吵架的,终于在五岁那年,父亲砸了家里的东西,推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再也没有回来。
何女士带着何年去改了姓氏,和她姓,当初也说好了以后就跟着她过。
但何女士是自由的,她从来不会被家庭束缚,所以没两年就把何年一个人放在家里,自己各地旅游,只需要留点钱给何年,饿了自己去买点吃的解决。
但当时的何年只有七岁,让他一个人生活是不现实的,奶奶心疼他,特地从偏远乡下来到城里照顾孙儿。
有了奶奶的照顾,何女士就很少再回来,只会定期打点钱给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只拿着何女士的钱和退休养老金没办法拉扯何年长大,所以从初中开始,何年就会找各种兼职。
他从小就比同龄人高一个头,初中时说自己高中了也没人怀疑。
高三毕业的暑假,他还去篮球俱乐部当过两个多月的篮球助教。
这一对老幼就这么艰难且拮据地过了十多年。
前两年,何女士突然联系他,说自己在澳洲旅游时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也是去澳洲旅游的中国人,她说对方很不错,想试着相处试试。
这一试就是两年,前段时间突然告知何年,他们要结婚了。
但何年在看到他们拍的婚纱照时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坐过几次牢的赌博惯犯,稍作调查就知道,他前两年之所以会去澳洲旅游,是因为赌博再次被发现,逃到澳洲的。
何女士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但她依旧很自由,她还是接纳了那个男人,却可笑的想让何年祝福她。
说实在的,何年对她的感情很淡,如果换做别人,无论她找了一个多烂的人,都和何年没关系,参加婚礼权当凑热闹。但偏偏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再淡的感情也会被血缘牵绊,他还是不想何女士坠入深渊。
酝酿出来的睡意被何女士打散,后半夜,何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夜没睡。
——
傅程释是在中午睡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何年顶着一双掉到嘴角的黑眼圈,直勾勾地看着他。
“哎呦我……”傅程释吓得心脏骤停,“干啥啊?大白天还闹鬼啊?”
何年笑不出来,他无神的眼里满是哀怨:“我今天满课,刚下课就来等你了。”
“啊,等我干什么?”傅程释拖动椅子后撤一步,警惕道:“我不喝酒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耽误训练了。”
何年扯扯嘴角,勉强道:“不喝了,不会再和你喝了。”
他强调:“不会再和你喝了。”
听出他语气不对,傅程释拖着椅子又挪回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我昨晚发酒疯了?”
“没有,你很乖。”
“哦,那就好……那你到底咋了?”
“你不记得你昨晚都说什么了?”
傅程释弱弱地摇摇头。
“那好,那我问你,”何年说,“你那个望远镜,是干什么用的?”
傅程释脸色一变,“被你发现了?”
“怎么,不能被我发现吗?”
“也不是……”傅程释扭扭捏捏地说,“本来是想在你生日那天给你惊喜的,但没想到被你提前发现了……”
“等等,你说什么?”何年伸出尔康手,“我生日?”
“你的意思是,那个望远镜是你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是我从没说过我想要望远镜啊,你怎么想到要送这个?”
傅程释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他说你想要望远镜的,我哪知道你需要什么。”
何年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不可思议地说:“那我昨天晚上问你这个是不是用来监视我的,你为什么说是啊?”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说了?”轮到傅程释震惊了,“我干什么要监视你啊?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你说了呀,我还问你这几天是不是你在网上骚扰我,你也承认了啊!”
“我……”傅程释也意识到闹了个乌龙,赶忙为自己辟谣,“我这人喝醉了就那样,什么话都乱说,你别看我回答的好好的,其实压根儿就没听清你在问什么,都是乱说的。我的队友也经常拿这件事情来逗我,之前他们还问过我是不是吃过屎,我也说是。”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
何年已经知道不是他了,但听到这些理由,还是觉得又可笑又荒谬。
“傅程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写什么啊……”
傅程释低下头,他也委屈:“我饿了……”
何年:“……”
他认命了,至少排除了一个人选,他也认定了,傅程释就是个和霸总挨不上边的二百五。
“要吃什么?刚好我也没吃,帮你带。”
“烤鸭饭,多加两个鸭腿,钱等会儿转你!”
食堂现在没有多少人,偏偏烤鸭饭要排队。
何年看了一眼转头就想走,但傅程释已经转了钱过来,还多转了二十元,当做跑腿费。
何年败给了钱,老实去排队。
排在何年前面的是大一新生,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这周末去哪里逛街。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何年身上。
何年的长相从小到大都挺受欢迎,个子高而瘦,露出的小臂却不细,常年打篮球练出的精瘦有力;脸上更是干净的像一块无瑕的玉,白净。
红唇齿白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容易让人想到垂杨柳,春风和煦,温柔又长得张扬,引入注意。
眼尾上挑,漂亮白皙。尤其是左耳垂上那一颗浅褐色的小痣,在阳光照耀下会发出极微弱的亮色。
前方的几个女生小声讨论何年的脸。
这也只是她们自以为的小声,何年听的一清二楚。
比如说他是她们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男生。
比如说想加他的联系方式,想问他有没有对象云云。
何年面上淡定接受夸赞,但从背后的视角来看,何年的脖子都红透了。
也许是说得久了,女生发现了何年表情不太自然,捣鼓了朋友几下,几人默契换了个话题。
这次聊到了兼职。
有一个女生说自己高三暑假顶着大太阳给一家舞蹈学校发了两个月的传单,现在那家舞蹈学校又开始招兼职了,还联系了那个女生,希望她能回去帮个忙。
女生不想再在外面穿着笨拙的玩偶服发传单了,所以一直没有理会。
何年在后面听着,当听到她说比暑假多了十块钱一小时,还是日结时,何年的赚钱DNA动了。
“小姐姐你好,”何年换上温柔近人的笑容,和女生搭话,“可以麻烦你把那个舞蹈学校推给我吗?”
“啊?哦!可以的可以的!”女生拿出手机,顿住,“是加你微信推给你还是?”
何年拿出手机,“我扫你,可以吗?”
何年的声音很好听,像三月的春风洗礼,对女孩子绅士十足,语速不快,语气也很轻。
刚加完微信,何年的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扭头看,是随遇安。
“抱歉。”毫无诚意的道歉,冷到刺骨的音色。
何年嘁了一声,笑着和女生说谢谢。
打包完傅程释的烤鸭饭,为了省钱,何年一如既往只打包了一份香菇馄饨,这是除了啃馒头玉米外,他能吃得起的最便宜的美味了。
那个,怕有宝宝误会,这本不是万人迷攻哈,除了受没人对他有想法,另外两个室友更没有,要是写的像万人迷就是作者文笔太烂,我自扇巴掌谢罪,要是作者要写万人迷肯定会在简介上说明的[可怜]
今天是被美女夸赞后害羞的小何[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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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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