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感性之后,唐安又恢复了理智。
盯着画不羽的眼睛反问:“既然棺材里的刘芊芊是暮生它们故意禁锢在此,为什么今天又要借我的手将她移出棺材?”。
有能力禁锢没能力移走?
不合理。
除非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是有其它隐情。
将仇人葬在风水宝地,行为本身就自相矛盾。
当初想必是为了应对刘全的疑虑和调查,所以才真的埋了个好地方。
“刘芊芊死后怨念极重,又长期在这绝佳之地吸收日月精华,若再耽搁些时日,局面就不是暮生它们所能掌控的了。
所以……它们想借你这个阴差之手,彻底铲除刘芊芊。
当你拔出所有禁锢在她身上的铜钉,她便会大开杀戒。
我想你不会置之不理,双方打斗起来,做为阴差,你自然会赢,如此一来,就正合了暮生它们的心意”。
唐安对这回答半信半疑:“你也是阴差,又和它们相识,为什么不帮它们?”。
“你我不同”,画不羽语气有些无奈。
唐安心中呵呵,语气不善:“新人好欺负?”。
“不是,因为我爷爷不是城隍爷,如果过多插手职责外的事情,后患无穷”。
“……”,唐安想反驳两句,但看这白衣男子说话时的神情语气也没恶意,于是压下了到嘴边的反驳,换成了另一个问题:“你和这蛇什么关系?”。
“它曾多次帮过我,在我初来永平县做‘日巡游’之时”。
“只是帮过你?那你们感情也没多深……也不至于刚才为它下跪求情吧?”。
“我两百年前来的永平县”。
“……”。
两百多年还这么年轻,看来阴差都可以不老不死。
几秒钟的各自沉默后,唐安又双叒叕抛出一个问题:“要借我的手铲除刘芊芊听起来合理,但以此为前提的话,你怀里那条好像得了躁郁症的黑蛇行为就不合理了。
我还没铲除刘芊芊,它就急不可耐的想咬死我,这怎么解释?”。
“你误会了,它不是想你死,是想自己活。
小青身中剧毒,时日不多,见你中剧毒后又死而复生,所以想饮你的血尝试达到长生。
我不知道它会这么做,如果我提前知道,一定会制止。”
唐安心中呵呵。
难怪刚才那黑蛇咬着脖子后使劲吸,敢情是把我当成唐僧了?
以为喝我一口血,吃我一口肉就能驱毒养颜,长生不老?
天真、愚蠢、幼稚。
“它中了什么毒?”,在心里吐槽完毕,唐安朝画不羽身前放蛇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画不羽低头叹气,眉头触在一起:“在这谪仙山背面有处锁龙潭,潭底困着条恶龙,它的龙爪有剧毒,被它抓伤者必死无疑”。
“你不会想说你怀里那条蠢蛇去恶龙地盘撒野被抓伤了吧……”,唐安有点无语。
恶龙既然被困在锁龙潭,自然不能主动出来生事。
那就只能是那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蛇自己去送死。
撒野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体格?
被世人尊称一句‘小龙’就敢这么飘了?
画不羽摇头:“它不是为自己,是为月生,传说将这条恶龙的龙鳞研磨成粉敷在溃烂肌肤上可生新肌,如同新生……”。
“我明白了,那它还挺够义气的”,唐安表示理解。
看来这条蛇是想为月生的真身恢复原貌。
“有时候,我觉得兽类比人类可靠”,画不羽满目忧伤的抬头望月。
唐安实在受不了他这动不动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悲伤模样,赶紧转了话锋“你这种深奥的话题不适合我愚笨的脑子,先说说怎么解龙爪的毒?”。
“以龙角磨粉服用即可,但……实在太难,我曾数次尝试入潭,都失败了……”,画不羽面露愧色。
唐安‘哦’了一声,思考片刻后再次开口:“如果我弄来龙角,你劝劝这蠢蛇,你俩以后都听命于我,如何?
我可以保证,我吃肉时,不会少了你们的肉”。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直白的笼络之词,画不羽呆呆的‘啊?’了一声,久久没回话。
“啊什么啊?行还是不行?刚才不还说欠我一条命吗,怎么着,当天起誓当天反悔?”,唐安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这仙里仙气的男人实在是有些婆婆妈妈不够痛快。
搁在原来的世界,这样的都被称为张着一张‘受’脸。
画不羽低垂眉目犹豫了几秒,抬头字正腔圆的回了个‘好’字。
就在唐安准备和他握个手说句‘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时,昏睡在几米外的‘知县大老爷’缓缓睁开了眼睛……
“唐兄,我这是……”,王庆丰揉掐着眉心位置,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
唐安走过去,稍稍弯腰,笑问:“狐狸精,谁是你唐兄?”。
王庆丰身子僵住,看向画不羽。
“我先带小青回去休养,这里的事情,你们自行商议”,画不羽看着王庆丰淡淡交代。
说完又望向唐安:“三日之内若不见龙角,你我方才的约定作废”。
“说个碰面地方”。
“你得到龙角之时,我自会出现”。
唐安‘哦’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白色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后,‘王庆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摇身一变成了位容貌绝佳,穿着道袍的年轻人。
被拆穿真实身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面露尴尬之色。
“这会儿我该叫你暮生了吧”,唐安抱臂看向这个目光躲闪的年轻人。
原来狐狸精不分男女都长得极其魅惑人心。
如果说画不羽是朵雪莲,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野玫瑰。
一个气质清冷,一个风sao入骨。
这两个人,对自己以后要走的路都很有用。
见他不回答,唐安接着问道:“原来的知县老爷为人如何?”
暮生抬头,看向远处,鼻腔中发出不屑的轻哼:“懦弱无能,趋炎附势之辈,买来的乌纱帽,早晚得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
“那以后你来做这知县老爷如何?”,唐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暮生愣住,呆呆的看着唐安没有接话。
唐安觉得他这模样实在是好笑,像只呆头鹅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逗弄别人很有趣?”,暮生脸色微红,有些生气。
“我没开玩笑,你别忘了你和我的交易,这知县老爷的位置,算我的回礼。
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唐安瞬间收起笑容,语气冰冷。
暮生脸上怒色渐浓,双手也攥成了拳头:“你凭什么?!”。
“凭什么?问的好”,唐安随意的鼓了两下掌,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什么也不凭,我只问你,赌不赌我赢?”。
半分钟的对视后,暮生被他凌厉的目光看的心虚,后退了两步,躲闪着目光回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为表诚意,我先请你看场好戏”。
唐安勾起嘴角冲他一笑,身手利落的跳下土坑,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女尸身上最后一颗铜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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