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立马给工造司发了消息,问他们是他们送来的吗,为什么在她床头?她发着消息,并拍了张照片附了上去。
工造司的工作人员也许也是才醒,非常震惊地发来一堆问号,忙道“我这就去工造司看看啊啊啊啊啊”。
工造司的工作人员脸都没来得及洗,顶着其他同事奇怪的目光冲进藏剑阁,催促着管理藏剑阁的管理员打开保险柜一看,真的没有剑!
不翼而飞!
不对!他知道飞到哪里了!
可是……他转头对着同样一脸呆滞的同事,问:“昨晚我们把剑放进去了把?”
同事揉了揉眼睛:“……对。”
“我们的记录表上写着剑在里面没有人取出来过把?”
同事不可相信地伸手在柜子中摸了个遍,真的没有:“我管理着密钥,我发誓电子记录上都有!”
“我们要不去调监控看看?总不能……真是灵异事件把?还是说我们压根没把剑带回来?”
同事沉默地翻了他们昨天去接剑的时候的聊天记录和大晚上被迫加班的怨气:“去看看吧。”
两人到了监控室,调到记录簿上记载的他们放好剑的场景,画面上现实,他们确实带着一柄剑放进去了,也关好了保险柜,程序完全毫无错漏。在他们走的时候,两人还开心地勾肩搭背庆祝终于可以下班了。
不久后,剑又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这一次,剑是自己飘出来的。
一人惊愕:“剑成精了啊……倒也是不是不可能,那云璃小姐不就是吗。”
另一人:“想什么呢,会不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的人穿了隐身衣把剑偷走了!”
监控室保安员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说得离谱。然后保安员将两人轰了出去。
两人神思恍惚地走出监控室,还不忘给周越发消息确定剑半夜自己离开了……打下这行字的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离谱。
“对了,剑叫什么名字?”
“啊哪有什么名字,就叫——剑。”
“真是个性奇特的剑……”
“是啊……”
保安员目送他们远去,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加班加疯了,应该去丹鼎司好好看看。
周越去十王司打卡签到时也带上了剑,十王司的同僚们都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的剑,并一致感慨他们十王司终于来了以后运气为正而不是为负的人了,太棒了!
周越面色惊恐。十王司的人运气是有多差啊!她都能算运气好了吗!从来都没中过奖的周越如是想。
但是仔细一想,十王司都有谁?判官代表三人,雪衣、寒鸦、藿藿,其中藿藿还算得上运气十分不错的人了。
好吧。
周越先提剑去报告了上司,见着寒鸦就在不远处,周越欣喜加快步伐,但寒鸦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边,周越感觉她和寒鸦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周越顿住,站在原地,“难道我还在做梦?”
雪衣从一旁冒了出来,机械身体走动间泛着金属的冰冷:“寒鸦她一看你就知道又是来给她加工作量的,日常事物已足够繁杂,她懒得接任务就跑了。”
周越看过去:“雪衣大人。”
听完,她不禁……我?给上司布置任务?真的吗?
雪衣见她一脸怀疑人生的茫然,双手交于身前,姿态端严,语调毫无起伏:“自然,寒鸦以梦占的形式工作,时日多了就连做梦都是在工作,她能占卜到自己的凶吉,自然就避开祸端了。”
祸端周越:“好……但我还是要要汇报一下,不给寒鸦大人加工作量,但是她得知道啊!不过现在雪衣大人在,我说给雪衣大人也无妨吧?”
雪衣侧耳倾听:“嗯。”
周越一连串讲了这个事件和这柄奇怪的宝剑,讲完才松了一口气,和藿藿几人说明了她去工造司一趟,而藿藿他们继续原定的探查计划——他们先趁着白天阳光普照没什么吓人的气氛,去京城八十二号楼探查一番。
雪衣静静地看着周越走出工造司,一会儿对着休息室中躺在棺材里的妹妹说:“寒鸦,你占卜到什么了?”
寒鸦兀地睁开眼,眼中毫无高光和聚焦,语气十分疑惑:“我梦到……我的梦变了,梦里的建木不再肆意疯长,那个神秘形象的女人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
雪衣耐心等待:“是什么。”
寒鸦语气很不可思议:“停云小姐?她在暴打建木。”
雪衣顿了下:“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寒鸦眼睛一闭:“姐姐我累了,不多说,我休息了。”
雪衣点头,转身要走,棺材里的寒鸦又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黑漆漆的,眼眶周围的黑眼圈更加浓重,怨念有如实体一般冒出来了:“新人一来就加班,晚退早到,带坏部门风气……过段时间调到别的部门去吧,十王司要不起,我……也受不住。”
雪衣莞尔:“那……调到哪个部门?”
寒鸦疲惫地笑:“随便吧,哦,丹鼎司应该是个好去处,那里不是天天加班吗。”
说完寒鸦像是了却了一番心事一样,终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安心地躺在棺材里。
雪衣带着命令离开。
姐姐说的对,一加班就会有加不完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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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到工造司交剑时,两位工造司的实习小师傅很是感激:“您终于来了!我们已经被师傅批评惨了。”
周越亲眼见交接完,正要走碰上了往这边来的彦卿,鬼鬼祟祟的低着头手挡着脸,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似的。
她真的好奇了,很难见到彦卿这个样子。
左右现在也不着急去八十二号楼回合,她偷偷——其实是光明正大地跟在彦卿身后,彦卿越走越快她也就越走越快。
但随即她察觉自己背后也有声音尾随着她,甚至都不敢往后看,加快脚步想拉住彦卿。彦卿猛地一转身,召唤出他的本命剑护在周身,面色惨淡地大叫:“不要再跟着我了姐姐!我已经认输了!”
周越也猛地刹车:“?”透过疏而透风的剑丛,周越看见彦卿原本俊俏可爱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鼻青脸肿形容都不为过。
“是我呀!彦卿!”周越无奈出声,站到他旁边,转头去看身后是谁:“是谁在跟着我!”
彦卿的眼皮肿大甚至都睁不太开,勉强从眼缝里看见了身前的是谁:“呼,不是停云……太好了,原来是周老师呀!我正要去观摩您的剑呢!哈哈。”
他尬着笑了,手下意识挠脸又被脸上的伤口疼得嘶声叫,不自在地放下手。但其实她是看到了周越的,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于是挡着脸走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彦卿虽然是个小孩,但也挺在乎在长辈中的形象的。
不过……彦卿来不及尴尬,就看见前方的周越质问是谁跟着她。
难道还有人?
彦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顾眼皮肿胀地眨了眨眼,见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出来——而他刚刚看了半天没发现这有一点属于人的迹象。
多么恐怖的隐藏能力呀!
刃?
周越差点要出口喊人,想到她在卡芙卡面前的人设,虽然从一开始就有点崩,但是还是要假装不知道地演下去啊,万一卡芙卡真的没看出来只是在诈她呢,以卡芙卡的行事作风不是不可能。
于是,她面色有些疑惑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刃抱着剑,一脸淡漠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一丝试探的意味,眼中纯粹是对宝剑锻造技术的欣赏:“你的剑,我很感兴趣。”
周越内心吐槽着。
用着这么冷硬的脸说着呃……好像是生硬搭讪的话,崩人设了啊刃!但转念一想,其实也没崩,他不是本来就是锻造大师吗,虽然抛掉了从前身为应星的部分,但是应该有些潜意识留在心底吧?
比如对剑的渴望。
可是,周越指出:“那你应该去抢劫工造司,而不是跟踪我。”
刃冷哼了声:“自作多情。”
如果不是艾利欧发现剧本被破坏,他也不至于来这探明究竟。
算了不说了,多说多错,暴露了就完了。她拉过彦卿:“你怎么伤成这样?”
彦卿回神了,非常震撼的表情,还带了点郁闷:“停云小姐一大早就找上了我,要和我打一架一决高下,可是没想到停云小姐深藏不露!彦卿毫无招手之力!就,就这样了……彦卿本想取来工造司看剑的。”
输给强于自己的人不丢人,只是脸变成猪头彦卿作为青春期的小少年,还是要点面子的。但是没想到,星穹列车的交换者周越小姐这么深藏不露随随便便就拔出了剑之外,停云小姐也震撼他一整年!
彦卿的世界观收到了冲击,他看向不远处身量高挑持剑的男人,语气微微颤抖:“不会……这也是个绝世高手吧?”
周越看过去,默默收回视线,心中默念。
没错,少年,你的眼光非常好。
周越询问过后,发现彦卿其实没钱了,钱包都拿去一掷千金买心爱的剑去了,现在属于啃土没钱看病的状态,因此想着皮外伤抗一抗就过去了。但是周越不敢啊,那个停云现在是不是停云都不一定,万一是虚弱版幻胧呢!那可赌不起,于是友情赞助彦卿去丹鼎司看病了。
大不了到时候把那柄剑卖掉回回血……
彦卿看着周围一阵沉默回避的氛围,现在都迷了,在周越拉他去丹鼎司治疗的路上,不断地对着路过的每个人怀疑人生。
他是绝顶高手吗?她好像也是绝顶高手?那位师傅是吗?怎么感觉那个人也是?
难道大家都深藏不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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