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泽爱没收自己转的钱。
之后她又发几次,他依旧没收,钱到期自动回到她的账上。
但她打了电话过去,他说完了会看,可每次挂了电话像是忘了这件事一样。
请他吃饭也是推辞,说自己忙。
想他考博时间紧张,也理解。
白雪尔却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像隔阂了什么一样。
可他们不是情侣,没有吵架,没有冷战。
平时也联系,发信息回,打电话接,但就是氛围怪怪的,她说不上来。
正好方思义打电话来,她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
想着她去说说,让肖泽爱收了钱,别没钱花了。
而自己也好了却一件事。
时间转眼就到二月份,今年的农历新年在二月十几号这样子。
欠债不过年。
真是不知道肖泽爱为哪般?非让自己过的不痛快。
仔细想想,自己又没惹他。
……
之前还好好的。
方思义听白雪尔说完都不用问肖泽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点钱对肖泽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估计也是想让白雪尔过得好点。
最佳僚机方思义真是操碎了心,这边挂了电话,那边就赶紧给肖泽爱打过去。
但肖泽爱要她别多管闲事。
相机已经给她买了,她不能再以任何借口或是觉得自己帮助到了他的任何方式要东西。
他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要她管好自己,太闲的话就去给自己找个对象。
把心思放在有用的地方。
僚机没做成,还被说了一顿。
还催她找对象。
这让方思义很郁闷。
心想,房子还没到手了,我不可能不管。
还催我找对象!!?
你自己的事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最大的进展就是和白雪尔做了朋友,还是她的功劳。
呵~,要你自己来?
娶到媳妇猴年马月了。
想自己怎么憋个大招,让他们的关系有质的飞跃。
方思义虽然是摄影师,不是八卦记者。
但毕竟时尚杂志主要拍的还是明星。
身处这一行,接触圈子里的人多了,总是能及时的知道一些八卦。
可谓吃瓜在第一线。
有一天,听同事说某某女星怀孕了,且是未婚先孕,男方也是明星,得知女方怀孕赶紧领证结婚,给了女方名分。
感觉是个好男人。
但实际是两人相恋多年,女方想结婚,男方想玩,一直拖着。
最后女星不得不得借娃上位,且还是自己主动爆出去的。
男方为了人设,事业不得不认了。
娱乐圈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只是很多没爆出去,这瓜吃起来也就那样。
但这件事却给了方思义灵感。
借娃上位!
生米煮成熟饭!!
要真是这样。
这进度不就一下子按了128倍速一样快进了吗?
还要肖泽爱这样细水长流的?
他们两人,肖泽爱喜欢白雪尔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雪尔这里她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看着她也是不反感,不管之前有什么隔阂,只要不反感,那就是有可能的。
况且从她答应自己照顾肖泽爱来说,感觉是一切皆有可能。
往好的方面想想,或许就是两人都心悦对方,就是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那自己的助攻不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吗!
这肖泽爱不能怀孕,不然真的想把这个想法说给他,以他那个恋爱脑,估计真的会做到借娃上位。
肖泽爱借娃上位,想想都好笑。
他这里不可能。
当然白雪尔那性格也不会做到借娃上位这一步,况且肖泽爱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在有这种事之前,他估计会先给自己挣个名分。
但不管怎样?
这件事的前提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可怎样快速的达成这个目的了?
以他们现在这十头八天的见一面,肯定是不行的。
到底该怎么做了?
方思义在憋大坑,另外两人不知道方思义的想法已经出格到这种程度了。
依旧在各自的生活里忙碌着。
有一天晚上。
刚入夜,由于是大夜班,白雪尔必须提前睡一觉去上班。
却接到了方思义的电话。
听着声音很着急,“白雪,你忙不忙,是在上班吗?”
“还没上班,不忙。”
她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刚要问。
就听方思义说:“那正好。”
方思义心里嘀咕,不忙的话我就要给你安排活了。
只见她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下情绪,恨铁不成钢道:“哎!这个不上进的肖泽爱,不好好学习,跑出去喝酒,喝醉了。可要我怎么办?又不能飞过去照顾他。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看一下他?”
一听肖泽爱喝醉了,白雪尔首先想到的是他估计是压力太大,精神状态不好了。
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是不是那时候就是情绪不佳。
从他的反应看,也不想找她。
而她约了他两次未果,加上忙,也就作罢。
这么一想倒好像是她的问题,没能照顾好他。
赶紧问方思义地址。
方思义听她急切的声音,心里窃喜,这对肖泽爱还是上心的。
将地址发到白雪尔手机上。
想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想了这么久的主意终于有了突破口。
这边白雪尔可不知道她这些花花肠子。
赶紧出门,打了车就直奔方思义给的地址。
地址后缀是英文名,她心里着急,也没仔细看,将手机直接递给司机。
司机看了眼地址,又看了眼白雪尔。
看了眼她的穿着打扮,没说什么就发车了。
白雪尔纳闷他看自己的眼神,是脸上有东西吗?
可到了地方一看,才知道司机为什么那样看自己了。
这里是著名的夜店一条街,好多的酒吧,KTV,总之都是娱乐场所。
估计司机是想她来这种地方应该是去蹦迪,但又将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想来好女孩也有别人看不透的一面。
白雪尔KTV都很少去,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之前同事聚餐,迫不得已去的。
酒吧,夜店她是从未涉足过。
由于名字是英文名,在路口下了车,白雪尔只好一家家的对照。
但找了半天都不是。
有点想不通,店开在中国地界上,为什么不起个中文名。
是为了档次高,还是洋气,全是英文名。
最后在靠里面的一家,算是找到了,从门头看去都有点纸醉金迷的感觉。
但进去了一看,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纸醉金迷。
如果医院是生死场,那么这里就是靠近天堂的欢乐场。
嘈杂的音乐只冲心脏,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台上的DJ和辣妹跟着音乐有节奏的扭动着身体。
台下的年轻人们更是疯狂,没有节奏,只凭本能和快乐,一个个蹦的欢脱。
看着那些穿着暴露,快乐蹦迪的女孩子。
被羽绒服包裹严实的白雪尔像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
又好奇,又不适应,又显得格格不入。
她往里走,寻找肖泽爱。
里面的人同样好奇的打量她。
应该是也没想到有人穿着羽绒服来蹦迪。
白雪尔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肖泽爱的身影。
她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端着盘子的,像是服务员,问这里是不是手机上的地址。
服务员说是。
她又问有没有一个喝醉的人?
服务员笑了,这里醉的人很多,不知道她问哪一个。
她说了肖泽爱的名字,服务员也不知道。
又看了下这氛围,感觉刚才是不是自己太着急,这地方也不像是肖泽爱会来的地方。
是不是方思义搞错了,就拨了电话过去问。
但里面太吵了,听不清,只好挂断电话。
想着出去给她打电话。
结果收到了方思义的信息,说就是这里,让她去包厢找找。
以为酒吧只有卡座,没想到还有包厢。
可包厢又在哪?让她去哪找??
就给肖泽爱打电话,他自己出来,或是真的喝太醉,被人送出来也行。
但是打了两遍都没人接。
又一想这么吵的地方,手机不在手里的话,也是听不见。
或者醉的严重,接不了电话。
这时看到服务员端着酒往里走,想着是不是去包厢。
就跟了过去。
果然是。
在他开门的瞬间赶紧往里看,希望找到肖泽爱,但开门就一瞬,服务员进去门就关上了。
一时犯了难。
要她光明正大的推开门进去找,她不敢,电视剧也看过,容易被打。
想开个缝,偷偷往里看。
又觉得自己像个踩点的小偷一样。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白雪尔在门口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想着就是为了找肖泽爱。
长出一口气。
慢慢开了一条缝,偷偷往里看。
还好里面的人嗨的程度和外面的差不多,没人注意到她。
只是没看到肖泽爱。
就这样偷看了两个,饶她平时冷静泰然,此刻心不由得跳的很快。
心里开始嘀咕肖泽爱,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喝酒。
表里不一的家伙,表面看着正人君子样,没想到玩的却这么嗨。
他这是不是就是读最正经的书,蹦最野的迪,喝最浪的酒。
果然人是会变的,几年时间没见,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肖泽爱了。
真是看错他了。
第三个包厢在最里面,走到门口,她又做了一次心理建设。
深呼吸好几次。
才偷偷开门看,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包厢和前面的不一样。
可以说是两种风格。
前面的包厢和外面场子一样,有DJ,有跳舞的女孩,音乐声又大又嘈杂,灯光也是又闪又暗,一会蓝一会紫的。
总之,她偷看没人发现。
可这个包厢,不像是在这个场子的房间一样,到是有股在风浪中独自岁月静好的味道。
虽有音乐声,但没那么嘈杂,也没有跳舞的女孩,灯光就是正常的照明灯,只不过比正常的灯亮一些而已。
一眼看过去,就几个人在玩牌喝酒。
同时,她也看到了肖泽爱,好像是输了,正在被罐酒。
一看几个人,就是上次车展时和肖泽爱在一起的他的朋友。
虽然上次他们在帮肖泽爱,能看出来关系好。
但总是出现在这种纨绔子弟才去的场合,怎么也不是正经朋友。
不知道肖泽爱怎么会交这种朋的!
仔细想想自己其实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有种被肖泽爱完美的表面骗了的感觉。
但看着他喝了两杯,还要喝第三杯时。
想着方思义说他已经醉了,怎么还喝!
出于对肖泽爱本能的一种关心,推门而入,快步的走到他跟前,将他即将送到嘴边的酒拦下。
她来的又快又意外。
这时房间里的人都抬头看她,气氛也瞬时安静下来。
几个人一看这不是肖泽爱的心上人吗?
见她今天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从头武装到脚,和那天在车展上完全是不同的气质和样子。
清冷又温婉。
肖泽爱的朋友有点明白肖泽爱为什么喜欢她了。
肖泽爱确实喝的有点多了,但白雪尔还是能认出来。
抬头看她。
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白雪尔怎么找到这儿的。
而是一阵心虚。
虽然白雪尔平时就是淡淡的表情,但这一刻肖泽爱还是能感觉到她不高兴。
像很多在外偷偷喝酒,被老婆抓包的丈夫一样,肖泽爱不自觉的心虚。
白雪尔也看着他。
能看出来,肖泽爱的确是喝的有点多,他那上翘的眼尾有点泛红,神态醉意明显。
只是,或许是喝醉了酒的缘故。
他那眼睛漂亮的不像话,比平时还好看,眼珠子黑白透亮,长睫毛根根分明,眼神深情里带点忧郁,正定定的看着自己,还对自己笑。
白雪尔被他这眼神看的不自在。
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问他:“我来接你,你是现在走还是等会有人送?”
肖泽爱酒精上头,反应有点慢。
一时没回答她。
他旁边的朋友却开口了:“肖老师,你家属来接你了,赶紧走吧,不然回家得跪键盘了。”
“什么键盘,现在流行跪榴莲。”另一个打趣。
其他几个也附和着。
听着他们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白雪尔对他们不好的印象又加了一道。
家属?
白雪尔看向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我不是家属,我们只是朋友。”
白雪尔的话使几个人一愣,许是没想到姑娘这么正经,一个玩笑都开不得。
这时肖泽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白雪尔见他醉成这样,赶紧扶他。
肖泽爱任由她扶着。
也不说话。
白雪尔问他:“可以走路吗?”
肖泽爱没说话点了下头。
白雪尔一手扶着他,一手去拿他身旁的大衣给他穿上。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看着,有的也喝大了,但没喝大也没帮忙。
任白雪尔像个二十四孝好女友那样照顾肖泽爱。
给肖泽爱穿好衣服,摸了下手机在大衣兜里,看他没别的东西。
就带他往外走。
虽然有点不喜欢这些朋友,但出于礼貌,临走时还是跟他们打招呼。
他们也都很有礼貌的回应她。
但就是没送他两人的意思。
她只好自己架着肖泽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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