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镇

“年哥儿。”魏清河一到家就看到沈毓年在院子里逗够玩，回家就看见自己夫郎，魏清河本就好的心情更好了。

“清河哥你回来了。”沈毓年也顾不上逗狗了，但煤炭和灰仔明显没玩够，还想缠着沈毓年，魏清河呵斥了一声，它两才去一边玩。

魏清河放下背篓，“鸡仔？”他已经听见声音了，开心的掀开上面的布，数了一下“十只！”

“就要麻烦夫郎养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但是得围个地方，不然院子到处都是鸡屎。”沈毓年爱干净，一想到那样子就接受不了，围个地方好清理些，不然到处都可能有鸡屎。

“我来弄，现在先养在库房做个窝。”鸡仔还小，还不用养在外面，养屋里，每天放出来在院里跑跑，后面他用竹条编个围挡，弄个门，这样打扫的范围就小了。

魏清河又和沈毓年说了一声他去找了陈叔，“我卖了鹿买了酒和下酒菜去找了我爹的好友陈叔，他同意教我了，让我入冬再去。”

“陈叔肯定是考虑到你这段时间还要打猎，既然陈叔说了，那就入冬去学。”这样明年魏清河就不用山上打猎了。

沈毓年找了个破竹筐，铺上草，够十只鸡仔睡，又抓了米喂它们，现在小还只能喂米，大了就割点草让他们吃，一般村里都是喂的苞米粒，他们今年没种，现在过了时候，只能等明年了。

“真好，现在家里有兔子，有鸡仔，菜也种上了。”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鸡仔吃米，两人相视一笑，沈毓年这才去看魏清河买的东西，“肉和排骨是在陈叔那里买的。”

“晚上就做来吃。”这一扇能吃两天，沈毓年也挺久没吃排骨了，毕竟没有纯肉划算，而且带的肉都是瘦的，村里人还是喜欢肥一点的，油水多。

现在也还早，不到吃完饭的时间，沈毓年把东西收好，就听魏清河说到“我去砍些竹子回来，先弄些竹条，还要给你编小背篓。”魏清河想着去将编围栏的竹子砍回来。

这几天很忙，这件事都一直耽搁了，今日正好可以一起弄了。

沈毓年跟着去帮忙了，两个人弄了一大捆，魏清河将竹子破开分成四份，将每块削平，再上下错开编在一起，转角用削薄的竹篾连接在一起。

围挡没有编的很密，中间都有缝隙，但是保证鸡都出不来，再用竹篾与篱笆固定，找了两根木棍放两边，绕着编成门，用竹条绑在围挡上，这样就可以开关。

等魏清河编完，沈毓年饭都做好了，“清河哥洗手吃饭吧！”沈毓年给他打了水，竹子上有一层白霜摸手上就是黑的，洗完水都浑了。

今晚吃的土豆烧排骨，做了一大碗，够两个人吃好，沈毓年还做了个丸子青菜汤，配上一碗米饭香死了。

煤球和灰仔今天也能跟着吃顿好的，不仅有骨头，沈毓年还用汤汁泡了饭给他们，吃的好才能长的好。

吃完饭魏清河抓紧编背篓，编完两个天都要黑了，沈毓年洗完碗也洗漱完了，看魏清河编了两个了就叫他洗漱休息了，村里都是天黑前就好收拾好，煤油灯很贵，没几户人家会用。

等魏清河洗漱完进屋，就看到沈毓年披着发坐靠在床上，在整理他今日在卖货郎那里买的针线，“伤眼睛，别弄了。”魏清河上去将东西放旁边桌子上。

“伤眼......唔......”睛？他又没缝东西，不过是借口，沈毓年话都没说完，就被淹没在唇齿之间。魏清河压上去，用手将蚊帐放下，遮住了一室春色。

往后几日魏清河都上山打猎了，但没前面那么好运，就一些兔子和野鸡，狐狸都没碰到一只，打了几天魏清河也没气馁，能打到就行。

以往魏清河会在山上住几天，猎物多了需要卖了他才下来，现在有沈毓年他每日都会回来，不让他担心。

沈毓年在家将白菜调好味，放罐子里腌成咸菜，将晒好的木耳，银耳装好，家里菜地的菜也长出头了，这些天都没下雨，沈毓年又浇了次水。

这天魏清河打完猎回家，看见沈毓年在兔笼那里数兔子，“怎么了？”

“清河哥，家里的兔子和野鸡太多了，明日去卖了吧！”野鸡不好养，他们习惯了在山里跑，这几日都萎靡不振的，再不卖真怕死了。

“好，留几只？”现在家里有二十多只兔子，十多只野鸡，这几天还吃了几只。

“兔子留八只，野鸡就不留了。”

过段时间天冷就不去打猎了，八只够吃到过年了，到时候他养的鸡也能吃了。

一早沈毓年两人吃过饭，背着兔子和鸡锁上门出门了，平时魏清河去镇上都是走路去的，但是今天有沈毓年，还背了兔子，就去坐村里林二叔的牛车。

“魏小子，这是年哥儿吧！快来坐上就走了。”林二叔招呼着赶紧坐上牛车。

“林二叔好！”

“好好，都坐好，出发了。”

车上都是些婶子阿么，全在打量沈毓年，魏清河一一看过去，逼得他们收回视线。

“魏小子真能干啊，年哥儿有福了。”一个穿着干净的婶子开口说道，刚才他们还没上来时就看到她在和其他人说什么，他们过来后就没再说了。

还没等沈毓年说话，旁边的婶子又搭话了，“哎哟，这么多兔子和野鸡得卖多少银子啊！”沈毓年他们用布盖了，但是兔子和鸡都会动，大家听声也能听出来。

“两位婶子好，这不是卖了还要买粮食，婶子家里今年粮食应该也卖了不少银子吧！”沈毓年笑着说，这两个说话的可没那么和善，他也不认识她们，看样子就没什么往来。

魏清河想说话，被沈毓年拦住了，这么两句话自己还是能应对，若是魏清河开口，等会又得说他一个汉子还和婶子计较，其他人也都是漠不关心，毕竟他两和他们不熟。

“没有没有。”两人连连摆手，不再说话了，她们两个和沈家二房住的近，和魏清河的二婶张桂花关系好，看见两人带这么多东西，还全是有肉的心里嫉妒，说难听点一个被赶出去的一家过得好，让她们心里不平。

后面她们就小声说话了，沈毓年也没听，有魏清河在他们不敢说太难听的话。

两个人给了林叔两文钱，魏清河打的这些猎物先要去镇上的八宝酒楼问问他们要不要，酒楼没收完的再去云祥街，那里住的都是镇上富商，看他们的后厨收不收。

他们来的早，街上的卖东西的都才出摊，魏清河带着沈毓年来到八宝酒楼的后门，让门房小哥去叫后厨管事。

“冯管事，这是近几日收获的，您看酒楼里需要吗？”魏清河将两个背篓的布掀开，露出十几只兔子和鸡。

“这么多，酒楼各收十只，这位小哥儿是？”冯管事定下要的数量，这才问到沈毓年，魏清河送了两年多的猎物，第一次见他带了人了来。

“我的新夫郎。”沈毓年见了一下礼，清秀的面貌和温和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恭喜，恭喜两位了。”冯管事祝贺到，魏清河身形高大，长的浓眉大眼，若不是打猎染上一股子狠劲，村里会有不少哥儿女子喜欢，沈毓年长得温润，和魏清河很配。

乔掌柜算了一下这些猎物该给多少银子，兔子小没有鸡值钱，但数量多也不便宜，鸡就更不说了。

“十只兔子三百文，十只野鸡七百文，刚好一两银子。”冯管事拿出一两银子，又数了铜板，一起递给魏清河。

“这是？”魏清河疑惑的看着冯管事，怎的还多给了十文。

“一点心意。”魏清河给八宝酒楼送了两年多的猎物了，他成亲表示一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多谢冯管事。”魏清河将银子给了沈毓年，再帮着将兔子拿进去，“那我们先告辞了，冯管事生意兴隆啊。”

“好，魏猎户慢走。”

“清河哥，冯管事人真好。”十文对冯管事可能不算什么，但人家有这份心意就好。

“确实。”他送了很多次猎物，他说多少价格，冯管事也没压过，虽说他定的价格是正常的，但他们每次要的多，也是能压下价的。

他们又去了云祥街，问了几户就将猎物都出手了，两边一起一共卖了一两七钱四十文，还有冯管事送的十文，他们带了一钱银子。

他们将背篓里的干草找地方丢了，上面有鸡和兔子拉的屎，“好了，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还是他和年哥儿第一次一起来镇上逛逛。

“先去买布和棉花吧。”先把需要的买了，再来看看有些什么卖。

沈毓年带着魏清河去了布铺，“乔掌柜。”

“沈哥儿来了，今日有新绣的香囊？这位是？”沈毓年以往绣的香囊都是卖到这里的，和乔掌柜也熟了。

“我相公，近日有些忙，没绣香囊，今日是来买些布和棉花的。”

“好好，恭喜二位啊。想要什么样的布？”乔掌柜一听就是要做冬衣，一身冬衣不便宜，能赚不少。

“棉布吧，耐脏点的颜色。”他们平时要干活，太浅的衣服不耐脏，冬天还不好洗。

“那就来个藏蓝色和玄青色。”掌柜将它们要的布匹取了出来，“这布软，做冬衣合适，五百文一匹，沈哥儿要多少？”

沈毓年摸了摸，确实不错，村里大多都用麻布，少部分条件好的都穿棉布，沈毓年从小也穿棉布，自然知道这布比之前的好。

“各来半匹。”一身冬衣差不多要半匹布，剩下的布可以用来做鞋子。

“这个也来半匹。”一直没说话的魏清河突然开口，掌柜和沈毓年看过去，魏清河正摸着放在外面的一匹胭脂红的布。

“哎哟，公子好眼光，这是我们新进的布，今日刚拿出来卖，和沈哥儿你很配，一匹六百文。”比那两匹贵一百文。

沈毓年看着魏清河，他觉得这布贵了，但魏清河提出来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就想着他能放弃这个念头，“没事，这颜色好看，正适合过年穿。”

魏清河看出来沈毓年心疼银子，但他不想沈毓年没有新衣，而且他看到这布的第一眼就能想像到沈毓年穿上有多好看。

“那行吧！”见沈毓年同意，掌柜让人拿去裁好，“掌柜再买六斤棉花。”魏清河旧棉衣的棉花完全没法用了，还是用全新的保暖。

“好嘞。”这下可真是一笔大的，“一共一两四钱六十文，十文抹了，就一两四钱五十文吧！”他们今日买了这么多，又新婚，抹去十文也不碍事。

“多谢掌柜了。”沈毓年数了银子给他，一下子就只剩四钱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