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虎咋办啊？”
尽管这不是现世安稳的时候，打了大虫并不会被判刑，但这么大的老虎，他们也没办法消耗啊，吃肉吗？
这么多肉，他们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时候天气又热，肉根本放不住。
“等吃完饭我们就拉去镇上卖掉，不管是虎皮还是虎肉都有很多人喜欢，这一整只老虎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呢。”
周石眼眸温柔的看着辣渠，这只老虎打的很不容易，两人都受了伤，但想到能换来的银子，就连身上的伤都觉得不痛了。
“也行，你们受伤严重吗？”
辣渠看向身上染血的周石，表情严肃。
“不严重，大多都是老虎的血。”
周石催促着辣渠：“快吃吧，等会儿我们去找张爷爷包扎了再去镇上。”
“你们先去包扎，吃东西不急。”
辣渠推着周石出门，还不忘回头看向王至：“你也赶紧一起去。”
王至赶紧起身跟着周石出门，等到了张语家，听说这两人竟然打了一头老虎，张语眼睛都瞪大了，仔细给两人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内伤，这才满意。
“你们胆子不小啊。”
一边给两人上药，张语一边摇头：“不过大虫平日里都在深山，怎么就来前山了？”
“不知道，大概是深山出事了。”
周石：“接下来麻烦您将这个消息通知大家，短时间内尽量不要靠近后山，谁也不知道出来了一只大虫后，会不会还有下一只。”
张语：“好。”
包扎完后，周石和王至离开了，张语让王羊赶紧将消息通知村子，这消息等不了，大家随时都有可能上山。
后山来了大虫的事儿很快就在村里流传开来，大家纷纷胆战心惊，短时间内根本不敢再去后山附近，就连摘菜都尽量避免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猎户，有那个胆量敢跟大虫正面对决，他们普通人遇上大虫，只会成为大虫的食物。
就这样，本来就没几个人路过的周石家，这下更加成为禁区了。
周石带着王至回家吃了午饭后，就将老虎扛上车后，架着刚刚接回来没多久的骡车上路了。
周石离开后，辣渠在家也没闲着，先是将血迹清洗干净，又将两人脱下的染血的衣服洗干净晾上。
想到中午两人没吃多少就走了，晚上肯定很饿，他就准备晚上做一些能吃饱，又好消化一些的。
不如就做馅饼吧。
正好家里还有不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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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人来到镇上，今天不是赶集日，镇上并没有太多人来往，但是说书的茶楼啊，还有一些酒馆人还是不少的。
两人也没想好将老虎卖给谁，平常他都是将野味卖给玄天酒楼，可是这老虎，也不知道那家吃不吃得下。
至于李家村的南民酒楼……
他跟那家终究不熟，所以没准备去。
“现在有三个办法，一是去玄天酒楼，我之前的野味都是卖给他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第二个是去南民酒楼，那是李家村李家的产业，不过他在镇西边，我不怎么熟悉他家的为人；第三个就是我们就这么在路边卖，这价格可能不确定，有可能卖不出去。”
周石看向王至：“你选哪一个？”
王至也不清楚，只能随便周石：“大哥，这打老虎主要是你出力，你觉得怎么更好就怎么选吧，我又没出多少力。”
“那就在路边吧。”
周石思考片刻，去谁家都不太好，到不如就这么路边，到时候谁家想要，自然会打听到消息过来的。
王至痛快答应：“行。”
两人将老虎搬出来丢在地上，周石将骡车赶去了车行停着后，立刻回到摊位，只听王至大声吆喝道：“卖大虫了！新鲜的大虫啊！”
一听竟然有大虫，顿时众人起了兴趣。
大虫啊，那可是大虫啊！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玩意儿，现在竟然能看到死的，还能买，太不容易了。
两人随地摆的位置立刻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这大虫看起来刚死没多久，伤口不大，这两人有一手啊。”
“好大的大虫，这得几百斤吧？”
“这么大的大虫，得多少肉啊？”
“不知道散卖不，我还没尝过这大虫肉呢。”
众人讨论着，而镇上来了两个后生正在镇东头当街卖大虫的事儿不出片刻就传遍了镇上，两家一直在暗中较劲的酒楼也得到了消息，两家掌柜的都朝着这边而来。
大虫啊，这可是好东西。
要是能弄来，指不定东家怎么让酒楼压过对方呢。
关于两个酒楼掌柜的心理周石和王至不知道，他们只是淡漠的看着周围人，等待人出价。
周围围了不少人，也逐渐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很快就有不差钱的公子哥看上了虎皮，开始询问价格。
“你这大虫怎么卖？单虎皮卖不？”
周石看了人一眼，道：“虎皮不单卖。”
因为还要在街上剥皮，太麻烦了，到时候沾了土的肉也不好卖。
这老虎本来就是皮和鞭贵，其它的反而不太值钱，所以分开卖的话就不划算了。
公子哥有些纠结，毕竟他只想要虎皮，而肉之类的不想要，买回去也没地方放，丢了可惜，不丢又没法吃下去。
就在这时，两位掌柜的彼此堪堪来迟。
两人在人群外对视一眼，脸上挂起虚假的笑容。
“王掌柜。”
“李掌柜。”
两人拱拱手，双方来到这儿，想法就不需要再想了。
“王掌柜是为了大虫？”
“李掌柜难道不是？”
“那就各凭本事？”
“好说好说。”
王掌柜是玄天酒楼的掌柜的，之前对周石多有关照，这次一听有大虫卖，还是两个后生在卖，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周石，所以他急匆匆就来了。
李掌柜是南民酒楼的掌柜，是李洸的一个远方亲戚，平日里很少来东街这边，这次听到了大虫，这才特意赶了过来。
两人对大虫都有势必要拿下的决心，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了。
“周兄弟，果然是你啊。”
王掌柜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虫面前的周石，喜笑颜开的对着周石道：“听人一说有大虫，我第一反应就是你。”
“这大虫可已经有人出价？”
周石还未接话，李掌柜就出声道：“周兄弟是吧，你这大虫卖相很好啊，我南民酒楼有意想要购入，不知周兄弟可已经与人定价了？”
王掌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这人什么意思？
直接当面抢了？
没看到自己正在跟周石说话？
李掌柜也不想啊，但做生意嘛，只要你还没定下，那就一切还有转机，更何况王掌柜不也正在问价吗？
既然还没定，只是先开口，那就没必要讲究那么多嘛。
王掌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显得李掌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尚无人议价。”
周石不在意两人怎么做，只是平静的说着实情。
“这大虫刚被打死不足两个时辰，很是新鲜，皮毛和内脏不单卖，需整只拿下，价钱看两位的诚意。”
两家酒楼平日里生意都不差，消耗一只老虎还是行的。
“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如何？”
王掌柜出价还是很保守的，但按照正常价格来说，这属实有点低了。
只听李掌柜的嗤笑一声：“一百两就想拿下一只老虎？”
“这大虫虽然毛色差了一些，但很是完整，也没伤在背部，只要好好炮制，这张虎皮就不止一百两，王掌柜，你不能看人家小兄弟年轻不知行情就忽悠人家吧？”
本来觉得玄天酒楼一向比较公道的周石也在心里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明显是看着是熟人，想要宰人了啊。
他看起来很好骗？
“小兄弟，我出三百五十两，你一整只卖给我吧。”
“说实话，我想要这大虫很久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卖给我，我价钱公道。”
他给的价钱是稍微比市场价高一点的，毕竟大虫难得，像这种完整的大虫皮更难得，马上就是东家夫人生辰了，他家少东家正在愁送什么呢，这虎皮来的正是时候啊。
肉他家酒楼吃的下，皮用的上，至于补身体的虎鞭……
咳咳，也是用的上啊。
“行，那就……”
周石刚准备同意，就听王掌柜连忙打断他的话：“周兄弟，别急啊！”
“这做生意怎么能只听一家话呢？”
“我出价低，是因为我能调动的银子不多，这不我已经让人去传信东家了，我相信比起一个掌柜，肯定是主家的话更有说服力不是？”
他压低了嗓音，暗指李掌柜不能代表南民酒楼，他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更加不可能真的给他，说不定到时候周石就要人财两空。
而李掌柜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王掌柜，冷下了嗓音：“王掌柜，咱们说好的各凭本事，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反悔？”
“我这只是给周兄弟一个警醒，可算不得反悔。”
王掌柜自然是不肯答应的，这大虫就算他拿不下，也是不能让李掌柜拿下的。
“我相信李掌柜。”
就在这时，周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话语让两位掌柜的诧异，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南民酒楼的东家幼子李洸，我今日刚见过他。”
一听这话，李掌柜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