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瞠目结舌, 祝问荆居然还有这么坏的时候,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做主。kanshushen
可是都付了银子了,她也无可奈何。
突然有个衣着富贵的人过来了, 说是要请他们俩去雅间, 阿橘有些懵,祝问荆小声说他是平香楼的管事。
坐到了二楼雅间, 阿橘还是一头雾水。
“想必是掌柜吩咐的,”祝问荆敲敲桌子, “我与他也算是相熟。”
祝问荆认识好多人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阿橘也没再搭理他,愤愤地看向窗外。
她想起上次和祝问荆去集市, 他逼着她买了许多点心,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来着?
哦, 想起来了, 她要驯夫。结果回家后就出了巧文那件事, 阿橘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忘光了。
既然如今想起来了,阿橘摩拳擦掌, 心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他训一顿好了。
还没理出个驯夫的头绪,祝问荆就说话了,“阿橘, 为你花钱,不是乱花钱。”
他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阿橘抿唇, 决定换一个计策。
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低声说道:“告诉我做什么……你又不听我的,我说什么都没用。”
祝问荆怔了一会儿, 仔细的瞧了她一眼,很是干脆的开口:“我错了。”
认错倒是快,阿橘哼哼两声,还是问道:“再有下次怎么办?”
她没抬头,自然没看见祝问荆眼里的笑意。
祝问荆的话接的也干脆利落,“再有下次,我直接给你带回家。”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阿橘茫然的抬起头,朝他眨眨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祝问荆一本正经道:“知道,你心疼银子,我自然心疼你。所以下次直接带回家,你看不见我花的银子,自然就不心疼了。”
阿橘:“……”
为什么她觉得祝问荆说的话居然还挺有道理?
和他沟通无果,阿橘不想被他带偏,再次扭头看向窗外,却瞧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女子,头上插着四五支金灿灿的簪子,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拿了一把团扇,笑着和身边的丫鬟说话。
“诶诶诶,那个是不是巧文?”阿橘马上兴奋起来,拉着祝问荆的衣裳,让他过来看。
祝问荆无奈的凑过去,他怎么记得巧文长什么样?不过看她一脸好奇的模样,只好附和她:“嗯,是有些像。”
阿橘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半晌,等那女子走过去了才慢慢说道:“你说,巧文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吗?”
祝问荆皱了眉,握住她的手,“不必羡慕这样的人。”
阿橘摇摇头,声音有些低,“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自从那日之后,巧文就再也没回过村里,连爹娘都没去看一眼,想必是铁了心要和付少爷好好过日子吧。
只是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巧文想过的吗?阿橘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祝问荆刚想说话,小二就敲敲门,把饭菜端了上来。
等小二走了,阿橘看着满桌子的菜咂舌道:“你怎么点了这么多!”
六菜一汤,只有他们两个人吃!祝问荆是发财了吗,这么浪费银子!
祝问荆把筷子递给她,毫不在意道:“没事,你多吃点,喜欢哪个,我回去给你做。”
这话……不是应该她对祝问荆说吗?阿橘懵懵地接过筷子,怎么就变成祝问荆给她做了?
不过她也没纠结这个,祝问荆都付了钱了,她自然不能浪费,把筷子伸向一个黄灿灿的东西,一看就很有食欲。
“这是拔丝山药,”祝问荆主动说道,“很甜,你尝尝?”
山药她吃过,但是拔丝山药是什么?阿橘好奇的放进嘴里,马上就要吐出来,“好烫!”她吸了几口气才吃了进去。
祝问荆连忙给她倒了杯茶,阿橘咕噜咕噜喝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祝问荆笑她,“有没有烫着?”
阿橘看着那盘拔丝山药心有余悸,又怒视祝问荆:“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心急。”说着他又给她夹了一块肉,“这是糖醋排骨。”
阿橘吃了也说好吃,祝问荆边看她吃边跟她说这些东西的做法,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所以的吃食都让阿橘试了个遍,阿橘看向唯一的汤,汤底鲜亮,上面飘着绿色的小葱,底下似乎还有肉。
“西湖牛肉羹,”祝问荆给她盛了一碗,“这是开胃的,本该让你先喝的,但是怕你喝了就吃不下。”
阿橘从善如流地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睛马上就亮了,“好鲜!”
“这个好做,过几日我给你做。”祝问荆笑着看她赞不绝口的模样,心底却划过一抹心疼。
若是阿橘的爹娘还在世,这些东西,早就在她小时候就尝了个遍,哪能十六岁了,才吃到这些。
“你怎么不吃?”阿橘笑着给他夹了一个狮子头,“咱们俩一人一个!”
祝问荆点头,终于动了筷子。
两人吃饱喝足,阿橘吃的有些撑,没急着走,又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又有小二送上了一盘蜜饯,说是掌柜特意送的。
小二走后,阿橘眨眨眼问他:“你卖的东西值多少银子?这家掌柜怎么这么好?”
“四五两吧,”祝问荆伸长手臂揉揉她的头发,“自从阿橘到了我家,我的东西就越来越值钱了。”
阿橘皱眉远离他,哼了一声,“捧我也没用,回家后就教训你!”
祝问荆一叹,他说的是真的。自从阿橘嫁给他,他每隔几日都会猎到好东西,能卖不少银子。
最重要的是寻到了江谷草,虽然被雨水淋的奄奄一息,但是最近似乎有了一些好变化。
他自然把这些功劳都归功于阿橘,没想到他今日说了,阿橘居然还不信。
他也没多解释,看了一眼蜜饯,意外的挑眉,“这是橘饼。”
橘饼?阿橘眼前一亮,看着面前这盘圆圆扁扁的蜜饯,确实是橘子的颜色,不由得问道:“是橘子的橘吗?”
祝问荆笑着摇摇头。
阿橘就没了胃口,摸摸肚子说道:“那回去再吃吧。”
“我还没说完,”祝问荆拿起一个放在她唇边,“是阿橘的橘。”
阿橘怔愣抬眼,看着祝问荆含着笑意的眸子,忽然就脸红了。她张口吃下,还没品出个味道,祝问荆却探过身子,从她嘴里把橘饼抢走了。
“……”
“阿橘是我的,橘饼自然也是我的。”祝问荆吃的津津有味。
阿橘气极,眼珠一转,抓起三四个橘饼,恶狠狠地往祝问荆嘴里塞,“都给你吃!”
祝问荆自然礼尚往来,很有耐心的把嘴里的橘饼都送给了阿橘。
不多时,两人走在街上,阿橘一直低着头,怕被人看见她有些红肿的嘴唇。
祝问荆反倒松了口气,因为不远处就是书肆,他怕阿橘一时好奇进去了,看见墨锭的价格会打他。
平安无事的到了木材店,祝问荆上次来县里就已经选好了木材,雕刻了一些简单的花纹,这就要带回家了。
阿橘很满意,只是付钱的时候她看着祝问荆拿出的银子,她又撅了嘴,怎么县里的东西都这么贵。
不过这次回家倒是简单了许多,这家店可以帮他们把东西送到村里,刚好捎上他们两人。
坐到车上,阿橘有点无语,因为不仅有床,还有一张书案和梳妆台,怪不得祝问荆掏出来的银子那么多!合着他又先斩后奏了!
祝问荆握住她的手,“阿橘,咱们家短时间内不能盖新屋子,但是其他地方我一定不会委屈你。”
阿橘低下头,她自然知道祝问荆对她最好,可是……可是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呀。
这些东西一看就很精致,她觉得盖新屋子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祝问荆继续说道:“等妙妙再大一点儿,我多赚些银子,咱们盖青瓦房。”
青瓦房确实需要好多银子,阿橘有点感动,心里也多了些憧憬。
还没等她开口,祝问荆又说道:“然后让妙妙自己一间屋子,咱们俩就能好好睡觉了。”
“……”
她怎么从祝问荆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对妙妙的嫌弃?他不是最喜欢妙妙的吗?
不过妙妙长大了确实不太方便,所以她也没吭声,由他去了,反正他总是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未时一刻,两人到了家,一会儿要搬东西,灰尘肯定很多,祝问荆让阿橘先去王婶家。
王婶正在喂妙妙喝糖水,看见阿橘过来还吃了一惊,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橘点头,蹲下身捏捏妙妙的小脸,“婶子少给她吃甜的,看看这小脸圆的。”
王婶却不在意道:“妙妙还小呢,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是吧妙妙?”
妙妙眨眨眼睛笑起来,又喝了一大口。
阿橘就没再劝,“那我来喂她吧,婶子歇一会儿。”
王婶擦擦妙妙嘴角流下的口水,“你刚回来,好好歇着,我……”
还没说完,忽然有一阵响声从外面传过来,王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家里怎么了?”
这附近只有他们两家人,听响声肯定是阿橘家里了。
“祝问荆买了点东西回来,”阿橘有点不好意思,“想来是搬东西的声音。”
王婶自然明白了,“问荆是个疼人的,我说的不错吧,你跟着他有好日子过!”
阿橘轻轻点头,想起这段日子祝问荆对她的好,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王婶看看怀里的妙妙,又提起了孩子的事情,“你们也抓紧点,整日睡在一处,怎么就不见肚子大呢!”
阿橘嘴边的笑意就变的尴尬起来,她嗫嚅道:“子嗣一事,顺其自然就好了,我和他都不着急。”
王婶却有点急,“问荆好歹是个大夫,让他给自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过看了妙妙一眼,她又说道,“你也让他看看,这都两个月了,怎么就不急呢!”
阿橘轻轻点头,她身子骨是有些弱,或许是她的原因也说不定,可是才两个月而已,真的很着急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把这番话和祝问荆提一提。正想着,祝问荆就叫她回去了。
阿橘把妙妙抱起来,“那我和妙妙就先回去了,婶子有空来玩!”
王婶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
阿橘回了家,没急着回屋,马上说了这件事。
祝问荆挑眉看她,“你也想早点怀孩子?”
这不是他一直提的嘛,怎么就成了她想要的了,于是阿橘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天天晚上说要孩子的又不是我。”
不过想起王婶说的话,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我身子弱,会不会很难怀上孩子?”
祝问荆皱眉,“这是王婶说的?”
阿橘点头。
“和这个没关系,”祝问荆揉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不是你的原因,咱们圆房才多久?哪有这么快。”
阿橘就松了口气,她就说一点都不急嘛,祝问荆都说她没问题,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祝问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橘才十六岁,就算王婶为他好,让他早点有子嗣延续香火,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他决定抽空去和王婶说说。
“合你的心意吗?”祝问荆没再提这件事,握紧她的手,带她回了屋。
阿橘新奇地瞅了半晌,新木床新书案,还有新梳妆台,虽然看起来和家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但是一看就很好用!
所以阿橘很快就满意了,歪在床上不想动,很快就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传来,她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床是用花梨木做的,带着香味,”祝问荆勾勾她的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晚上试试?”
阿橘冷哼,甩开他的手,很有原则地说道:“说好了半个月,一日都不能少。”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更何况葵水马上就来了,我不要……”
祝问荆自然知道,闻言也没缠她,只亲了她几口。
晚上吃了饭,阿橘又给妙妙喂了两个橘饼,妙妙也喜欢吃甜食。
把妙妙哄睡,阿橘终于躺在了床上,动来动去的也没有声音,她很满意。
祝问荆也很满意,只是不能第一日就试验一番这张床的结实程度,有点遗憾。
次日清晨,阿橘的小日子如约而至。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落寞,她和祝问荆圆房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月了,没有怀上孩子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有一些失望。
祝问荆却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她。
阿橘很快就不再想这件事了,因为小腹实在太疼,她没精力想这些没用的。
祝问荆见了也心疼,没成亲之前,他并不知道阿橘那日是小日子,就给她喝了药。
可是如今……他垂眸,握紧了拳头,当时他应该多问一句,或许今日阿橘的疼痛就能减一分。
他把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阿橘本来不想让他碰,但是又觉得他的手热热的,有点舒服,就没让他拿开。
很快她就睡着了,只是眉头依然皱着,祝问荆的手依然放在她的小腹上,拿了一本医书看起来,直到她醒了才合上。
祝问荆温声问她:“还好吗?”
阿橘点点头,有点虚弱的说道:“好多了,我还做了一个梦呢!”
祝问荆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示意她继续说。
“我梦见我小时候问了你的名字,”阿橘俏皮地笑起来,又因为动作太大,小腹一阵抽痛,她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然后你说你叫夫君。”
“……”
祝问荆轻叹一声,“阿橘,你以前是问过我名字的。”
阿橘慢吞吞的眨了下眼睛,脑子里却没什么印象,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你离开善安堂的时候,你坐上马车,问我叫什么名字。”
“那你回答了吗?”阿橘有些记不清了,如果祝问荆回答了,她没有记住,岂不是很丢人。
祝问荆点点头,“我说了。”
“那我为什么没什么印象……”阿橘挠挠头,“你真的说了?”
“还能有假?”祝问荆把手收了回来,“是你记性不好。”
“唔,”阿橘仔细想了半晌,“算了,我六岁确实是不记事的,所以不怪我。”
“难不成还要怪我?”祝问荆捏捏她的脸。
“自然怪你,”阿橘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写在纸上?”
祝问荆:“……”
“好,是我的错。”祝问荆坦荡的认了错,“你再歇一会儿,一会儿想吃什么?”
阿橘仔细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想喝西湖牛肉羹!”
祝问荆含笑点头。
等祝问荆去了灶房,阿橘就觉得肚子开始凉了,不过还好没那么疼了,她缓了片刻,决定去练字。
自从上次练字心不在焉之后,她就再也没写过了。祝问荆买的纸笔她一点都没用上,阿橘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祝问荆好心给她买这些东西,如今连书案都买了,她居然没有一点上进心。
过了片刻,她铺好黄麻纸,自己磨了墨,然后随手翻了一页医书,边写边默念。
虽然看不懂,但是莫名的,阿橘就是觉得和祝问荆有了些共鸣。
常安说他是七岁来的越州,那他从七岁到二十二岁,一直与药材和医书为伴。如今有了她,她自然也要陪着他看。
过了片刻,祝问荆过来了,看见阿橘在练字愣了一下。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抬头,只好过去提醒她吃饭,毕竟她的身子最重要。
刚靠近她,祝问荆随意扫了一眼医书,那一页刚好讲的是女子痛经的病症,是他一直翻来覆去看的。
想必他翻得多了,每次掀开书页,出现的十有**就是这一页。
等她写完剩余的几个字,祝问荆摸摸她的头发夸赞她:“阿橘的字进步了。”
阿橘笑嘻嘻地放下毛笔,显摆的捧着纸让他看。
祝问荆点点头,夸得更真心实意了。阿橘的爹爹以前是个秀才,写出来的字肯定是极有风骨的。
阿橘的字是他教的,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虽然带了点圆润之感,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字如其人,像她一样可爱。
祝问荆帮她收拾了一番,才牵着她去外面吃饭。
阿橘看着桌上的西湖牛肉羹,笑道:“这是牛肉吗?我怎么看着像猪肉?”
“是猪肉,”祝问荆递给她筷子,“牛肉来不及去买,下次给你做。”
阿橘笑着点头,很给面子地喝了几口,又开始吃昨日带回来的橘饼,吃着吃着,就看见祝问荆含笑看着她。
阿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有点气,每次都是祝问荆逗她,这次她也得让祝问荆脸红一次!
打定主意,阿橘趁他不注意,吃了一个小橘饼,凑近他说道:“妙妙今日乖不乖?”
祝问荆看了一眼她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刚想开口,阿橘就忽然凑近他,吻上了他的唇,把嘴里的橘饼送给了他。
祝问荆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顺势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小小的橘饼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被阿橘吃到了肚子里。
阿橘:“……”
她郁闷的挠挠头,气闷道:“你怎么知道!”
祝问荆餍足的舔舔唇角,“你脸上鼓了一块,以为我看不出来?”
好吧,这次是她大意了。
阿橘有点气,怎么每次都被祝问荆发现,她再也不这样做了,反正每次被欺负的都是她!
祝问荆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开口:“要不要再来一次?”
见她噘着嘴不说话,祝问荆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假装没发现。”
“……”祝问荆什么时候能不气她?
阿橘刚想开口,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有了个主意,她偷偷笑起来,这次肯定能反败为胜!
所以她很聪明地没理他,准备伺机而动。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喂妙妙的活儿也被祝问荆揽了去,她闲的无聊,一直在喝汤。
“把鸡蛋吃了,”妙妙喝粥的时候一直在吐,祝问荆耐心地擦擦她嘴角的口水,“我给你剥?”
阿橘自然没麻烦他,自己慢悠悠的剥起来,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妙妙的脸旁边比划了两下,忽然叹了口气,“妙妙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剥了壳的鸡蛋也没她软。”
妙妙听了她说的话,高兴的笑起来,喝粥的时候也没再吐。
祝问荆终于有了些空闲,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阿橘也是,就像橘饼。”
阿橘瞥了一眼皱巴巴的橘饼:“……”
“我的意思是,”祝问荆慢条斯理的开口,“像橘饼一样,又香又甜。”
这还差不多,阿橘哼了一声,忽然又皱了眉,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祝问荆意识到什么,连忙放下碗,左手放在她肚子上,右手给她把脉,一脸心疼。
阿橘没敢动,小心翼翼地呼吸,可怜巴巴的看着祝问荆,“我好疼哦。”
祝问荆有些不忍看她难受,“忍一会儿好不好?下次肯定不疼了,我去给你找好用的草药。”
阿橘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伸手抱住了他,然后用力收紧。
祝问荆以为她是疼的厉害,凑得更近,手也不敢乱动,生怕阿橘被他的手压得更疼。
见他这副担忧的模样,阿橘有点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好硬着头皮又装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好了,不疼了。”
祝问荆想摸摸她的头发,又怕她难受,只好忍住了,“真的?不用忍着,要不然咬我一口?”
说着他把手伸出来,撸起袖子,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
阿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既然祝问荆这样说了,她也没客气,在他的手腕处下了嘴。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祝问荆看着阿橘在他手腕上落下一吻,然后抬起头,笑的像个得逞的小狐狸。
他失笑,“是不是装的?”
“才不是呢,”阿橘才不会承认,她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真的好疼。”
就算是假的,祝问荆也心里一疼,抱紧她承诺道:“我一定能给你找到缓解的办法。”
阿橘轻轻“嗯”了一声,世上那么多女子来了葵水都痛的要死,如果祝问荆真的找到了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法,那他可就是所有女子的救世主了。
想到祝问荆被万千女子追捧的场景,她噗嗤一笑,肆无忌惮的捏上了他的脸,“不许勾.引别的小姑娘。”
祝问荆一愣,也不甘示弱的回她:“我只勾.引阿橘,”他在她耳边轻轻一吻,“过几日……别忘了。”
阿橘瞬间红了耳朵,她知道祝问荆在说什么,她当时也同意了,但是她怎么敢呢……想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在上面……她默默的想了一下祝问荆在底下呻.吟的样子,怎么想都不对劲,那还是祝问荆吗?
阿橘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得劝劝他,不过这种事她怎么开口呢?
她咬咬唇,却被祝问荆捏了下巴,他皱眉看着她,“又疼了?”
才不是!阿橘撅了嘴,狠了心,反正祝问荆现在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直接说就好了。
所以阿橘想了一会儿,直接开口:“你是不是想做一个女人?”
祝问荆一愣,终于才知道阿橘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想开口解释,却没忍住先笑了一声。
阿橘:“……”这有什么好笑的。
祝问荆清清嗓子,“阿橘,这种事情,不分什么男女,只要舒服就好,你不用有负担。”
阿橘挠挠头,没接话,毕竟祝问荆的提议,虽然她觉得有些新鲜,但是她从来没经历过……但是祝问荆是怎么知道这样舒服的?
她转头怒视着祝问荆。
他却像是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也没解释,神秘一笑,“吃过饭再告诉你。”
阿橘有点好奇了,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连碗筷也没让祝问荆收拾,就拉着他回屋了。
祝问荆心情有点复杂,如果阿橘没有来葵水,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倒是像在邀请他。
可惜了,应该过几日再告诉她的。
到了屋里,祝问荆慢吞吞的从木箱子里拿出一本破旧的书,递给阿橘。
阿橘接过来,狐疑的随手翻开一页,看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嘴巴张着,正在……
她直接扔到了窗外。
祝问荆沉默片刻,笑了一声,“扔的倒是准。”说完他出了门,把那本书捡了回来。
阿橘还愣在原地,看见祝问荆抬脚要进来,她急忙喊道:“你不许过来!”
祝问荆收回即将迈进门槛的脚,含笑看着她。
“……你可以过来,它不行!”阿橘指着祝问荆手上的书。
祝问荆嗯了一声,没犹豫就把册子放在了窗台上,自己过来了。
放在那里岂不是更显眼,阿橘有点后悔,所以她又指使祝问荆:“马上烧了,不然你也别进来了!”
祝问荆听了她的威胁,脚下不停,很快就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下,“怕什么,咱们是夫妻,夫妻哪有不做这些事的?”
“可是……可是……”阿橘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拿出来这些的!
祝问荆好不要脸!
“万一有人过来了怎么办!”阿橘气的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
这次是真咬,祝问荆没收回手,任她咬,等她咬完了才若无其事的开口:“没事,我就说是我要用的。”
“你用来干什么!”阿橘要抓狂了,祝问荆最近真的很不正常!
不过这册子是哪里来的?阿橘疑惑地看向他。
“咳咳,”祝问荆难得有些脸红,“上次我自己去县里,路过那里顺手买的。”
顺手买的,他说的倒是简单。
不过……上次去县里?阿橘抿唇,怪不得他瞧见常安和徐清婉是那种态度,她还以为他见到故人也冷淡,没想到打得是这个主意。
阿橘哼了一声,“你早有预谋是不是!”
祝问荆也没否认,刚想去窗子上把册子拿过来,屋门就开了。
阿橘僵硬的转过头,是容兰过来了。
她紧张的捏着祝问荆的手,都是他做的好事!如果容兰看见了……阿橘捂脸,她觉得自己没脸待下去了。
“你们聊,我出去看看。”祝问荆恢复了一脸淡然,朝容兰点点头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目不斜视,像是没有看见册子。
阿橘如坐针毡,又不敢往那里瞟,心里已经骂祝问荆八百遍了。
容兰拍拍心口说道:“我还以为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在家呢!”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后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成想他居然在家。”
阿橘心不在焉的听着,小心的往那边瞟了一眼,只要容兰不朝左边看,就看不见那个册子的。
阿橘把心放回了一半,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就这么怕祝问荆?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我可是天天在他身边呢。”
“瞧你说的,”容兰失笑,“我看你巴不得我不来吧!”
这次她倒是巴不得容兰不来,阿橘想哭,又强笑道:“说什么呢,容兰姐能过来,我简直……简直开心死了!”
容兰摸摸后腰的位置,看着有点累,“我在家没什么事做,只好过来找你了。”
阿橘点头,飞快的把绢花拿了出来,“那咱们绣绢花吧!”
“在家绣绢花,来你这里还让我绣绢花?”容兰笑着看了阿橘有些白的脸色,“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小日子?”
阿橘点点头,偷偷看了一眼容兰的肚子,“你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容兰一头雾水,“不过说起来这个,我的小日子倒是推迟了两三日了。”
阿橘有点激动:“真的?”
容兰笑着拿绢花打了她一样,“怎么,我不来葵水你这么激动?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疼。不过说真的,祝问荆就没什么法子吗?”
阿橘摇摇头,“他说会找到的,下个月就让我试试。”
容兰揉揉她的头发,“说起来祝问荆还是挺在乎你的,所以……你们俩圆房了吗?”她眨眨眼,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她就是随口问一句,单纯喜欢看阿橘脸红的模样,问完就低下头绣花了。
没成想过了好半晌,阿橘也没说话,容兰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不会吧?”
阿橘脸红的滴血,但是还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不是说你不同意吗?怎么回事?”容兰兴奋起来,想看看窗外祝问荆在不在,阿橘连忙把她的身子扭过来,“他不在,你不用看了。”
容兰也没在意,兴奋的盯着她瞧。
阿橘松了口气,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圆房没几天,”阿橘嗫嚅道。
虽然她已经嫁人了,但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吧!哎呀,不跟你说了!”
她真的觉得说这些事有点别扭。
容兰却不放过她,“你第一次的时候疼不疼呀?”
疼吗?阿橘循着记忆想了一下,却不敢再想,只好慌乱地摇摇头,“好像是不疼的。”
“怎么可能?”容兰有些惊讶,“我当时要痛死了,你居然没什么感觉?”
阿橘点点头,放松了一些,“是啊,就是觉得有点涨……”她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抿唇不说话了。
容兰若有所思,“祝问荆是郎中,想来肯定有自己的法子,不过他能忍住,也真是个奇人了。”容兰啧啧称奇。
“不过也正常,他娶过……”容兰看了阿橘一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打住了。
阿橘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话,“难道疼了才正常吗?”她一头雾水。
“当然不是,只要落了红就好……你们圆房的时候垫了帕子吗?”
“帕子?”阿橘一脸懵懂的看着她,“那个有什么用?”
她问完忽然有些明白了,但是祝问荆并没有放什么帕子,她不知道,自然也没准备。
容兰:“……”
“难道祝问荆也没提?”
阿橘摇摇头,这有什么好提的,她是不是第一次,祝问荆肯定很清楚,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证明吧?
不过她那日落红了吗?阿橘想了许久,有点疑惑,她好像没见到。
被容兰一提,她也知道第一次落红是很重要的,想到这里就有点忐忑,除了觉得有点涨以外,她没什么其他感觉啊。
阿橘忧心忡忡的看着容兰,“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容兰也皱了眉,“那祝问荆有没有说什么?”
阿橘摇摇头,他对她倒是更好了。但是容兰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点奇怪,想着晚上一定要问问祝问荆。
这是她们夫妻俩的事,容兰也没再提了,扶着腰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最近腰有点疼?”
阿橘回过神,有点担心,“要不要让祝问荆看看?”
“不了不了,”容兰连连摆手,“大概是最近躺的有点久,多站站就好了。”
阿橘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她怎么觉得容兰是怀了呢,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祝问荆叫过来。
容兰要拦,没想到阿橘已经喊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容兰还没说完就闭上了嘴,祝问荆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祝问荆看她的模样就有了些判断,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她把了脉,容兰有点紧张,不断给阿橘使眼色。
阿橘没理她,紧张的看着容兰的手腕,她有预感,容兰姐肯定有了!
过了片刻,祝问荆收回手,含着一丝笑意,“脉象往来流利,珠滚玉盘之状,恭喜,有喜了。”
容兰只觉得祝问荆说了很多话,但是她一句都没听懂,憋了半天,只好又问了一遍,“你说啥?”
“你有喜了,”祝问荆只好说的简单一点,“一个月了。”
容兰听了半晌没说话,小心地捂住了肚子,阿橘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她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看着这么无精打采?
祝问荆看了阿橘就一眼出去了,他不方便待在这里。
“阿橘,你说这孩子来的是时候吗?”容兰叹口气,“林敏不在家,我……”
“那就让他回来,”阿橘握住她有些凉的手指,“林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容兰看着她坚定的眸子,心里也有了决定,“那我这就回去给他写信。”
阿橘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多想,你要好好养胎。”
说完她就把祝问荆以前跟她说的养胎法子都告诉了容兰,只是容兰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容兰很快就走了,阿橘担忧想着,过两要和王婶一起去她家看看,不然怀着孩子还没人作伴,太辛苦了。
阿橘起身把窗子上的册子收了起来,不经意间翻了几页,很快就红了脸放进了木箱。
她出门找祝问荆,看着他给容兰抓药,没头没脑地问他:“以后我怀孕了,你会在哪儿?”
“自然会陪着你,”祝问荆看她一眼,虽然知道她只是随便说说,但是还是认真回答了,“别想太多,我不会离开你。”
阿橘点头,又问他:“你说林大哥会回来吗?”
“会的。”祝问荆握住她的手,有淡淡的药香拂过,阿橘很喜欢,又捏捏他略有些粗粝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不要多想了,去歇着。”祝问荆皱了眉。
阿橘只好乖乖的回屋坐着。
过了片刻,祝问荆提了药进来,放在桌子上,“我去给她送?”
阿橘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明日我和王婶一块过去看她。”
祝问荆点点头,来到床边抱着阿橘,靠的越近,那股药味就越浓,不过格外的好闻。
阿橘深吸了几口气,仰脸看他:“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祝问荆揉揉她的头发,“喜欢?过段时间你也会染上。”
阿橘就笑嘻嘻的搂紧他,“那我抱得久一点,会不会染的更快?”
“不会,”祝问荆摇摇头,看着阿橘失望的神色,又补充道,“不过若是房事频繁,肯定很快。”
阿橘有点无语,她离开他的怀抱,“那我就不要了。”
祝问荆笑着捏她软乎乎的脸,“开玩笑呢,怎么就当真了?”
阿橘也憋了一口气,直接说道:“你怎么总说这个,我都快以为你脑子里只有这件事了!”
祝问荆愣了一下,沉默的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有些暗淡,看起来似乎有点受伤。
阿橘说完就后悔了自己的心直口快,她坐立难安,有点慌乱的仰脸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
祝问荆嗯了一声,坐下来和她平视,“我二十二岁才娶妻,所以有时候就有些不知分寸。阿橘原谅我,我下次不说了,好不好?”
他好像曲解了她的意思,阿橘咬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最后只点了点头,有些难过的看着他,“如果你再年轻几岁就好了。”
祝问荆咬咬牙,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嫌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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