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朵红玫瑰

待曲曼婷出发前往南京后的两天后,瞿秋白等人果然接到了新任务。

他们被郭书亭派去帮忙运送药品至丹东医院,然后就可以立马返回。

任务不难,仍需小心。

而瞿秋白有了系统的暗示,更加严阵以待。

此次任务人数总共有五人,分别是谢襄、黄松、纪瑾、沈君山和瞿秋白。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等将物品送到,归途时,车子却出了问题,发动不了。

五人齐心协力帮忙把车推到了离得最近的城镇——义州郡,这还得多亏瞿秋白暗中使劲。

“发动机坏了,要修几天啊?”纪瑾喘了口粗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初春的天气,他们竟然还给闷出汗了。

沈君山掏出手帕递给瞿秋白,自己则扯着袖子胡乱擦了下汗,他估摸着,“四五天吧。”

“这么久啊。”纪瑾的脸瞬间苍白,“那现在怎么办?”

谢襄也抹了把汗,“要不我们坐火车回去吧。”

算他们走运,今天正好有一趟从义州郡到顺远的火车。

“好啊,坐火车,我来拿行李。”黄松说着跑回车上拿来大家的行李。

沈君山从黄松那接来自己和瞿秋白的包,背在了身后。

左右背包不重,瞿秋白也没跟男人抢着干活。

而谢襄的包被黄松搂在怀里,谢襄劝了半天,说自己可以拿,黄松都说没关系。

劝说无果,最后只能任他拿着。

纪瑾左右看看,成吧,只有自己得自食其力。

……

火车上的普通座都是二对二,尽管买票的时候已经尽量买在一起了,但他们五个人中势必有人得落单。

纪瑾慢了一步,没抢过黄松,最后只能叹着气去了他们后面一排。

纪瑾的位置和沈君山、瞿秋白二人的背靠背。

碰巧他旁边那座没人坐,一整个座位便都是他的,也够他转过身子来跟他们聊天了。

待他们坐定,从车厢入口处来了一伙人,各个一身黑色风衣,面色严峻。

这伙人的那个领头戴帽子的莫名眼熟,瞿秋白便暗中观察着他。

“良辰,你困不困?困的话就眯一会。”黄松看出身旁谢襄的困顿。

谢襄摇摇头,笑了笑,“不用。”

黄松又打开自己包翻找了一下,“良辰,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说,我这儿还有烧鸡呢。”

谢襄笑着点头,“好。”

“黄松,你好偏心啊。”瞿秋白轻笑一声,“明明我肚子也饿了。”

黄松听了,有些慌张,“啊?秋白,你也饿了?那我这还有些干粮,你快吃吧。”说着把已经冷掉的包子拿了出来。

面对黄松这一波神奇操作,瞿秋白倒没有妒忌,就是单纯地想逗他。

她一边按住男人抬到一半的手臂,一边笑着问,“怎么?谢良辰能吃烧鸡,我就只配包子?”

“不,不是,要是纪瑾问我,我连包子都不给他呢。”黄松急忙解释,“就,就是,这只烧鸡,本来,就是给良辰买的……”

突然被cue的纪瑾:???我招谁惹谁了?你们就逮着我欺负!

笑闹间,灵光乍现。

这人不就是一直跟在织田显荣身后的那个人嘛。

“君山,你10点钟方向,那个戴帽子的,是织田显荣的手下。”

瞿秋白动作十分自然,她面带笑容地靠近男人,压低了音量。

沈君山看了过去,一秒后,收回了视线,“静观其变。”

这时,一名男子吹着口哨,晃悠晃悠地穿过他们这节车厢。

看来,还不止一伙人。

火车开得晃荡晃荡,他们五人也开始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整个列车上的人都惊了。

谢襄等人快速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沈君山环视四周,“别紧张。谨慎些,这趟车不太平。”

闻言,其他四人面上皆是一凝。

“014,还是没任务?”

“是的,宿主。”

“小松,我去趟洗手间。”谢襄出了声。

黄松看了看沈君山的眼色,起身让位,“良辰,快去快回。”

谢襄点头,背起了包。

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过道里,之前见过的那个口哨男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请您让一让。”

那人好像没听见谢襄的话,仍然站在那里。

瞿秋白给纪瑾和黄松二人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戒备。

这时,瞿秋白一直留意的带帽男带着他的一伙手下,站起了身子。

从远处,又是一声枪响。

而这声枪响似乎意味着,战斗,开始了。

口哨男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手. 枪,前后各开一枪。

枪枪命中,车厢前后都来了一伙人,枪战激烈开始。

“良辰!小心!”

黄松喊了一声,在沈君山的手势下,和纪瑾弯腰抱头,以椅背为掩体,躲了下去。

这个时候,瞿秋白也不方便出手,只能和沈君山一起钻进了桌下。

而谢襄被口哨男护着,蹲了下去。

“同学,后会有期!”

混乱中,口哨男拍了拍谢襄的背,直起身子跳窗而逃。

枪战还在继续。

列车长收到消息,急忙拉停了火车。乘客们翻窗的翻窗,跳车的跳车,都在努力逃命。

瞿秋白拉起谢襄,和沈君山等人翻窗躲了出去。

他们下了车,枪声竟追了过来,有说中国话的,还有说日本话的。

他们苟着腰从车底穿过,兵分两路,朝着荒芜的野林深处跑去。

纪瑾和黄松向西面而去,瞿秋白拉着谢襄和沈君山三人朝着东面狂奔。

他们身单力薄,还没有武器,只能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逐个击破。

014在瞿秋白的脑海里规划出这座山林的2D地图,一边出声提醒敌人已距他们多近。

瞿秋白按照系统说的,和沈君山、谢襄二人一起,反杀了一波敌人。

转眼,泥泞的小径上,就躺着了五六个人影。

三人夺过敌人手里的枪,瞿秋白将其他人的子弹一扫而空,这才跟在沈君山身后,探索起山路。

山路难走,之前又下过雨,在谢襄摔过一次后,沈君山拉着瞿秋白,瞿秋白拉着谢襄,三人排成一列,爬着坡。

“小松,纪瑾他们不会有事吧?”谢襄扒拉着眼前的树枝。

“应该不会。”瞿秋白摇摇头,“我算过了,追他们的人肯定比我们的要少。”

沈君山跟着嗯了一声,一边出声让瞿秋白小心脚下。

瞿秋白刚要回应,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着她往前猛栽。

等她回过神来,谢襄正以一人之力拖着他们两人。

“谢襄!快松手!”瞿秋白尝试挣脱谢襄拉着自己的手。

沈君山和她心意相通,率先放开了她的手,自己掉了下去。

“不放!”谢襄咬紧牙关,用手扣进树干。

坚持不过几息,谢襄便跟着他们一起摔进了深坑。

经过这么一折腾,三人脸上身上都是泥印,狼狈不堪。

瞿秋白扬头看了看洞口的高度,斜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说好的注意脚下呢!?”

“……”沈君山自知理亏,尴尬地蹭了蹭鼻尖。

她视线一转,瞥到了一旁默默看戏的谢襄,“怎么?说他没说你是不?”

谢襄梗着脖子,“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瞿秋白睨了她一眼,“刚刚让你松手怎么不松手?要不,现在外面还能有个人找节树枝、麻绳什么的,救我们上去呢。”

“……”谢襄听完,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谁叫你不把话说完的。”

嗨哟,还怪我咯?!

瞿秋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小姑娘计较,“现在,只能等人来救我们了。”

谢襄疑惑地啊了一声。

沈君山接过瞿秋白没说完的话,“这一看就知道。”他指了指周围,“是猎人挖的陷阱,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看收成的。”

“那他多久来一次啊?”

瞿秋白和沈君山相视一眼,一齐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谢襄皱了皱眉,“那他要是不来呢?”

瞿秋白笑笑,“我们就等死呗。”

沈君山咳了一声,“也可以寄希望于纪瑾他们。”

谢襄眼睛刚要一亮,沈君山又开了口,“不过,等他们找到我们,怕是太晚了。”

“那不就是说如果猎人不来,我们左右都是等死吗?”

Bing go!

瞿秋白打了个响指,“聪明。”

总结得真到位。

谢襄原本正心慌意乱,但瞿秋白和沈君山身上的淡定影响了她,她平复下心情,“你们怎么不急啊?”

瞿秋白挑挑眉,“急也没用啊。”

“……话是这个理,可,可是——”

咕噜噜

一道沉闷的肠鸣音在三人之间回荡。

“肚子饿了?”瞿秋白说着话,从沈君山那要来自己的背包。

谢襄垂下头,捂着肚子,小声应了一声。

“谁叫你在火车上不吃东西。”

瞿秋白嘴上虽是这么说的,手里却掏出了一包叠起来的干粮,“幸好我随手把黄松的包子装了进来。”

谢襄舔了舔嘴角,讪笑着接了过去。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沈君山幽幽开口,“省着点吧,这可能是我们三人唯一的口粮了。”

谢襄闻言一怔,赶紧住了嘴,将包子包好,还给瞿秋白,“我,我不吃了。”

瞿秋白没推拒,毕竟这是事实。

静默了一会儿,三人决定睡觉,避免体力流失过快。

谢襄扯过一旁自己的包,垫在下巴处,正要眯眼——

“谢襄,过来靠着我睡。”瞿秋白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富有磁性。

等到女孩磨磨蹭蹭地挪到自己身边,瞿秋白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出声回复女孩的拒绝,“你要是感冒了,拖累的也是我们。”

谢襄在瞿秋白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那你怎么办?”

“我?”瞿秋白抬手揽过男人的胳膊,“我还有我家沈君山呢。”

谢襄(突然被塞了口狗粮,仿佛自己之前的感动都喂了狗):我闭麦。

等等,有哪里不太对劲。

谢襄的呼吸声逐渐拉长,瞿秋白小心翼翼地调整好姿势,在没有惊动谢襄的前提下,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沈君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眼帘低垂。

“怎么了?”瞿秋白看出男人心情不好,用气音问道。

沈君山摇摇头,让少年倚着自己。

他脱去外面的衣服,盖在两人身上,仔细地为瞿秋白掖好边角。

“睡吧。”

……

山林里的清晨亮得特别快,露气过后,是湿凉的清新。

随着林间鸟啼,瞿秋白刚睁开眼,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早。”瞿秋白笑着,用脸颊轻蹭男人的胸膛,“醒了多久了?”

“早。”沈君山抬手圈住少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刚醒不久。”

她枕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感受随着说话带来的震动。

两人静了下来,微瞌着眼,享受起这一刻难得的温存……

大概早上八. 九点钟,从洞口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哎哟,看我这运气,野鸡、狍子没逮着,却逮着了两男一女。”

瞿秋白和刚醒来的谢襄面面相觑,各自在心里想着,我肯定不是那个“女”的。

“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拉我们上去啊。”沈君山搭了猎人的话。

“当然了。”那猎人抬手往坑里放下了绳子,“留你们在下面,我还怎么打猎啊。”

……

三人被猎人带回了家,路上,猎人跟他们说着话。

“你们运气倒不错,这山里啊,到处都是狼,你们竟然没有遇上。”

哇哦,那还真是挺幸运的。

“我们有枪,不怕狼。”谢襄显然不知道狼群有多么恐怖。

果然,那猎人继续说道:“那你们是没有碰见狼群,如果碰见狼群了,就你们那两把枪,根本不顶事。”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地方。

那是两间由杉树木建成的木屋,靠在悬崖边上,别有一番风味。

拜过猎人已逝的夫人,他们抬脚上了楼梯。

进到房间,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抱着怀里的小白狗,慢慢顺着毛,不看他们,也不说话。

“这是我女儿铃铛。”

猎人一边将猎. 枪卸了下来,一边抬手帮他们倒了水。

谢襄笑着向铃铛打了个招呼,却没得到回应。

猎人叹口气,“她就这样,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

“听不见吗?”

“能听见,从小就这样。”

沈君山默了默,“没看大夫吗?”

“省城的医院都去过了,大夫也看不出个什么毛病来。还好她不哭不闹,能吃能睡。”猎人招呼他们过去喝水,“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瞿秋白打量着小女孩,越发觉得这症状很像现世常听见的自闭症。

可惜,她并不知道准确的治疗办法。

但,多些悉心呵护总是对的。

“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说着,猎人出了屋。

谢襄显然很喜欢铃铛,她连水都没喝,便蹲在了铃铛面前,同她细声交流着。

没有回应,她仍然充满了耐心。

瞿秋白右手支着头,表情舒缓地注视着她是如何让小女孩放下戒心的。

她很羡慕谢襄,像她自己,就一点孩子缘都没有。

“谢襄,是不是和她哥哥很像?”沈君山抿了口水,问向少年。

像吗?

瞿秋白歪了歪头,就是这股子倔劲确实挺像的,于是她回答道:“还挺像的。”

咔嚓一声。

沈君山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摔碎在地上的瓷碗。

“你怎么了?”瞿秋白拧紧眉头,站起身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

她刚刚观察过,猎人这屋里的碗和筷子都是三份,想必其中一份是属于女主人的。

男人这一不小心,可能会让对方失了纪念。

一直和她默契十足的沈君山,这一次却失了水准,只以为她的皱眉是在对自己的不满和嫌弃。

他强敛心神,“……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干涩。

瞿秋白没多想,她出声安慰道:“别担心,等会我们一起给猎人大哥赔个不是,恳请他的原谅。”

沈君山闻言抬眼看她,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你们怎么了?”

谢襄走过来,在自己包里翻找着,问了一句。

没等来二人的回复,她先出了声,“这是什么?”

瞿秋白两人围了过去。

沈君山接过东西,查看着。

“皇帝的金印?”

瞿秋白一眼认出它的身份,语气里带着惊讶。

沈君山颔首,“看来,那伙日本人就是为了这个,才追着我们。”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包里啊?”谢襄一脸茫然。

“你还记不记得,在火车上,那个口哨男?”瞿秋白在沈君山的背上轻点着,“应该就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东西放你那儿不安全,先由秋白保管。”沈君山将东西重新塞回袋子里,交给了瞿秋白。

谢襄点点头,她正有此意呢。

……

跟猎人认真地道了歉,吃过饭后,谢襄继续和铃铛交流感情。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瞿秋白想到了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拉着沈君山走到木屋附近的林子里,问道。

沈君山也缓了过来,他笑了笑,“我没事。”

“沈君山,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猜来猜去怪累的。”

“……”沈君山压下嗓子眼涌出来的痒意,“……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谢襄?”

瞿秋白挑挑眉,“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联想到最近男人时常盯着自己和谢襄看,刚刚也是问到了谢良辰才摔了碗。

猛地醒悟过来。

只见男人突然凑进一步,俯视着她,“对,我就是在吃醋。”

“你是不是喜欢过谢良辰?”

瞿秋白看着眼前的俊脸,眨了眨眼,“想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谢良辰。”

“我只喜欢你呀。”她跟着上前一步,双方呼吸交错。

沈君山偏头轻咳一声,继续将视线凝在少年的眼睛上,“那你为什么要为谢襄做这么多?”

“……”

这回轮到瞿秋白有口难辩了。

她踮起脚尖,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仅仅一寸,“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沈君山下意识屏住呼吸,以为少年要亲吻他。

哪曾想……

她娇笑一声,“别自己瞎琢磨。”

瞿秋白矮下身子,将自己跌进男人的胸膛,语气里透露着慵懒,“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好。”

感受到少年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沈君山不禁失笑,抬手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整个拢进怀里,轻声回道。

……

山林里的晚上,天黑得也特别早。

手表上刚显示过了七点,天便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清冷的月光时不时被飘过的乌云遮住。

猎人姓魏,他们称他为“魏大哥”。

魏大哥替他们收拾出了一间房,把他们带到,他看了看四下,“我这儿就这么大,你们仨凑合一晚吧。”

“大哥,谢谢啊。”沈君山语气真诚,“比起露宿野外,这里已经很好了。”

魏大哥笑了笑,“行,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三人注视着他的离开,沈君山走过去把门关上。

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屋子中间正烧着柴火。

瞿秋白见此,先去把窗开了条缝。

“谢襄,你要睡最外面?还是最里面?”她走到男人身边,问向站着不动的谢襄。

谢襄抿了抿嘴,一时没想明白,“我为啥不能睡中间?”

瞿秋白呦了一声,搂过男人的胳膊,调笑着,“看不出啊,谢襄,你还想把我和君山拆开?”

闻言,谢襄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要睡最里面。”

经过这几天,她可算是认清了事实,她再也不是瞿秋白的小可爱了,哼!

“还有,这床被子也你盖吧。”瞿秋白把被子团吧团吧扔给了谢襄。

说是双人床的被子,但也就够两个人紧紧贴着盖。谢襄怕冷,还是留给她吧。

“那你们怎么办?”谢襄扯了扯被子,“要不横过来,我们一起盖吧。”

“我们靠近柴火,不冷。”瞿秋白挑挑眉,露出了一个腻人的笑容,“再说,就算冷了,我还有我家沈君山呢。他体质好,够热乎”

谢襄(一阵反胃):都别拦着我!今天,不是瞿秋白死!就是我亡!

沈君山一直保持着微笑,任由瞿秋白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沈君山睡最外面,瞿秋白睡中间,谢襄睡里面。

说是这么说,但为啥是 从 人 啊!

谢襄不经意瞥到他们的姿势,一阵牙酸,“你们要不要这么黏糊啊!”

只见那对狗男女正你搂我的肩,我搂你的腰,紧紧抱在一起。

“非礼勿视。”沈君山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瞿秋白勾唇,挑挑眉,“我还可以让你看看更黏糊的。”

说着,她将头拱进了男人的脖颈间,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呕~

谢襄赶紧转过身,把被子蒙在头上,眼不见为净。

“谢襄,别羡慕了,我已经派人去拯救你家顾燕帧了。”

“谁羡慕了!”谢襄的声音闷闷的,“我才不在意他呢!”

瞿秋白点点头,顺着她,“对,你说得都对。”

我呸!你能不能敷衍得走心一点啊!

谢襄:下线了,勿扰。

沈君山在少年耳边低低笑着,引得瞿秋白耳朵发痒。

她抬手捂上他的嘴,警告道:“别笑了啊。”

男人眯起了眼,眼角是散不去的笑意,被捂着的嘴开开合合,“秋白,你确定要这么睡?”

ennmm,不确定。

但她不能怂!

瞿秋白撑在男人身上,低着头看他,“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沈君山又笑了,胸膛的震动带着瞿秋白的身子也上下颤动着。

咋回事啊?笑啥呢?

瞿秋白有些害怕地缩回了手。

沈君山抬手捧过少年的后脑勺,将嘴唇抵在她的耳畔,轻轻地、慢慢地,诱惑着她。

“你也就会动动嘴罢了。”

嚯!这话说得就是在看不起她。

瞿秋白先转头看了看谢襄,确认她团成了一团,看不见他们,这才在沈君山半是期待半是挑衅的眼神中,俯下了身子。

她没彻底贴上,两张唇间还有空隙。

缓缓磨蹭着,调出了女生声线,瞿秋白的语气里满含笑意,“对,我确实只会动动嘴。”

沈君山喉间发干,他吞咽着口水,下巴微抬。

这下,终于完全贴合了。

顾及着还有谢襄在旁边,两人小心翼翼、润物无声地碰触着、摩擦着。

温度逐渐升高……

因为彼此的身体紧挨着,瞿秋白很快就发现了男人有了反应,她往后撤回了舌尖,又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男人柔软的外唇。

沈君山压抑着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少年抬头后,才微微侧过脸,喘息着。

待他平复下来,将少年按回了之前的姿势,嗓音低沉性感,还带了点餍足。

“就这样睡吧。”

瞿秋白勾起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沈君山嗯了一声,“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

得了承诺,瞿秋白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男人敞开的领口,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睡吧。”

【这一章也有个剧情,是我肖想已久的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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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朵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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