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曼婷出发前往南京后的两天后,瞿秋白等人果然接到了新任务。
他们被郭书亭派去帮忙运送药品至丹东医院,然后就可以立马返回。
任务不难,仍需小心。
而瞿秋白有了系统的暗示,更加严阵以待。
此次任务人数总共有五人,分别是谢襄、黄松、纪瑾、沈君山和瞿秋白。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等将物品送到,归途时,车子却出了问题,发动不了。
五人齐心协力帮忙把车推到了离得最近的城镇——义州郡,这还得多亏瞿秋白暗中使劲。
“发动机坏了,要修几天啊?”纪瑾喘了口粗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初春的天气,他们竟然还给闷出汗了。
沈君山掏出手帕递给瞿秋白,自己则扯着袖子胡乱擦了下汗,他估摸着,“四五天吧。”
“这么久啊。”纪瑾的脸瞬间苍白,“那现在怎么办?”
谢襄也抹了把汗,“要不我们坐火车回去吧。”
算他们走运,今天正好有一趟从义州郡到顺远的火车。
“好啊,坐火车,我来拿行李。”黄松说着跑回车上拿来大家的行李。
沈君山从黄松那接来自己和瞿秋白的包,背在了身后。
左右背包不重,瞿秋白也没跟男人抢着干活。
而谢襄的包被黄松搂在怀里,谢襄劝了半天,说自己可以拿,黄松都说没关系。
劝说无果,最后只能任他拿着。
纪瑾左右看看,成吧,只有自己得自食其力。
……
火车上的普通座都是二对二,尽管买票的时候已经尽量买在一起了,但他们五个人中势必有人得落单。
纪瑾慢了一步,没抢过黄松,最后只能叹着气去了他们后面一排。
纪瑾的位置和沈君山、瞿秋白二人的背靠背。
碰巧他旁边那座没人坐,一整个座位便都是他的,也够他转过身子来跟他们聊天了。
待他们坐定,从车厢入口处来了一伙人,各个一身黑色风衣,面色严峻。
这伙人的那个领头戴帽子的莫名眼熟,瞿秋白便暗中观察着他。
“良辰,你困不困?困的话就眯一会。”黄松看出身旁谢襄的困顿。
谢襄摇摇头,笑了笑,“不用。”
黄松又打开自己包翻找了一下,“良辰,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说,我这儿还有烧鸡呢。”
谢襄笑着点头,“好。”
“黄松,你好偏心啊。”瞿秋白轻笑一声,“明明我肚子也饿了。”
黄松听了,有些慌张,“啊?秋白,你也饿了?那我这还有些干粮,你快吃吧。”说着把已经冷掉的包子拿了出来。
面对黄松这一波神奇操作,瞿秋白倒没有妒忌,就是单纯地想逗他。
她一边按住男人抬到一半的手臂,一边笑着问,“怎么?谢良辰能吃烧鸡,我就只配包子?”
“不,不是,要是纪瑾问我,我连包子都不给他呢。”黄松急忙解释,“就,就是,这只烧鸡,本来,就是给良辰买的……”
突然被cue的纪瑾:???我招谁惹谁了?你们就逮着我欺负!
笑闹间,灵光乍现。
这人不就是一直跟在织田显荣身后的那个人嘛。
“君山,你10点钟方向,那个戴帽子的,是织田显荣的手下。”
瞿秋白动作十分自然,她面带笑容地靠近男人,压低了音量。
沈君山看了过去,一秒后,收回了视线,“静观其变。”
这时,一名男子吹着口哨,晃悠晃悠地穿过他们这节车厢。
看来,还不止一伙人。
火车开得晃荡晃荡,他们五人也开始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整个列车上的人都惊了。
谢襄等人快速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沈君山环视四周,“别紧张。谨慎些,这趟车不太平。”
闻言,其他四人面上皆是一凝。
“014,还是没任务?”
“是的,宿主。”
“小松,我去趟洗手间。”谢襄出了声。
黄松看了看沈君山的眼色,起身让位,“良辰,快去快回。”
谢襄点头,背起了包。
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过道里,之前见过的那个口哨男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请您让一让。”
那人好像没听见谢襄的话,仍然站在那里。
瞿秋白给纪瑾和黄松二人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戒备。
这时,瞿秋白一直留意的带帽男带着他的一伙手下,站起了身子。
从远处,又是一声枪响。
而这声枪响似乎意味着,战斗,开始了。
口哨男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手. 枪,前后各开一枪。
枪枪命中,车厢前后都来了一伙人,枪战激烈开始。
“良辰!小心!”
黄松喊了一声,在沈君山的手势下,和纪瑾弯腰抱头,以椅背为掩体,躲了下去。
这个时候,瞿秋白也不方便出手,只能和沈君山一起钻进了桌下。
而谢襄被口哨男护着,蹲了下去。
“同学,后会有期!”
混乱中,口哨男拍了拍谢襄的背,直起身子跳窗而逃。
枪战还在继续。
列车长收到消息,急忙拉停了火车。乘客们翻窗的翻窗,跳车的跳车,都在努力逃命。
瞿秋白拉起谢襄,和沈君山等人翻窗躲了出去。
他们下了车,枪声竟追了过来,有说中国话的,还有说日本话的。
他们苟着腰从车底穿过,兵分两路,朝着荒芜的野林深处跑去。
纪瑾和黄松向西面而去,瞿秋白拉着谢襄和沈君山三人朝着东面狂奔。
他们身单力薄,还没有武器,只能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逐个击破。
014在瞿秋白的脑海里规划出这座山林的2D地图,一边出声提醒敌人已距他们多近。
瞿秋白按照系统说的,和沈君山、谢襄二人一起,反杀了一波敌人。
转眼,泥泞的小径上,就躺着了五六个人影。
三人夺过敌人手里的枪,瞿秋白将其他人的子弹一扫而空,这才跟在沈君山身后,探索起山路。
山路难走,之前又下过雨,在谢襄摔过一次后,沈君山拉着瞿秋白,瞿秋白拉着谢襄,三人排成一列,爬着坡。
“小松,纪瑾他们不会有事吧?”谢襄扒拉着眼前的树枝。
“应该不会。”瞿秋白摇摇头,“我算过了,追他们的人肯定比我们的要少。”
沈君山跟着嗯了一声,一边出声让瞿秋白小心脚下。
瞿秋白刚要回应,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着她往前猛栽。
等她回过神来,谢襄正以一人之力拖着他们两人。
“谢襄!快松手!”瞿秋白尝试挣脱谢襄拉着自己的手。
沈君山和她心意相通,率先放开了她的手,自己掉了下去。
“不放!”谢襄咬紧牙关,用手扣进树干。
坚持不过几息,谢襄便跟着他们一起摔进了深坑。
经过这么一折腾,三人脸上身上都是泥印,狼狈不堪。
瞿秋白扬头看了看洞口的高度,斜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说好的注意脚下呢!?”
“……”沈君山自知理亏,尴尬地蹭了蹭鼻尖。
她视线一转,瞥到了一旁默默看戏的谢襄,“怎么?说他没说你是不?”
谢襄梗着脖子,“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瞿秋白睨了她一眼,“刚刚让你松手怎么不松手?要不,现在外面还能有个人找节树枝、麻绳什么的,救我们上去呢。”
“……”谢襄听完,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谁叫你不把话说完的。”
嗨哟,还怪我咯?!
瞿秋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小姑娘计较,“现在,只能等人来救我们了。”
谢襄疑惑地啊了一声。
沈君山接过瞿秋白没说完的话,“这一看就知道。”他指了指周围,“是猎人挖的陷阱,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看收成的。”
“那他多久来一次啊?”
瞿秋白和沈君山相视一眼,一齐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谢襄皱了皱眉,“那他要是不来呢?”
瞿秋白笑笑,“我们就等死呗。”
沈君山咳了一声,“也可以寄希望于纪瑾他们。”
谢襄眼睛刚要一亮,沈君山又开了口,“不过,等他们找到我们,怕是太晚了。”
“那不就是说如果猎人不来,我们左右都是等死吗?”
Bing go!
瞿秋白打了个响指,“聪明。”
总结得真到位。
谢襄原本正心慌意乱,但瞿秋白和沈君山身上的淡定影响了她,她平复下心情,“你们怎么不急啊?”
瞿秋白挑挑眉,“急也没用啊。”
“……话是这个理,可,可是——”
咕噜噜
一道沉闷的肠鸣音在三人之间回荡。
“肚子饿了?”瞿秋白说着话,从沈君山那要来自己的背包。
谢襄垂下头,捂着肚子,小声应了一声。
“谁叫你在火车上不吃东西。”
瞿秋白嘴上虽是这么说的,手里却掏出了一包叠起来的干粮,“幸好我随手把黄松的包子装了进来。”
谢襄舔了舔嘴角,讪笑着接了过去。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沈君山幽幽开口,“省着点吧,这可能是我们三人唯一的口粮了。”
谢襄闻言一怔,赶紧住了嘴,将包子包好,还给瞿秋白,“我,我不吃了。”
瞿秋白没推拒,毕竟这是事实。
静默了一会儿,三人决定睡觉,避免体力流失过快。
谢襄扯过一旁自己的包,垫在下巴处,正要眯眼——
“谢襄,过来靠着我睡。”瞿秋白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富有磁性。
等到女孩磨磨蹭蹭地挪到自己身边,瞿秋白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出声回复女孩的拒绝,“你要是感冒了,拖累的也是我们。”
谢襄在瞿秋白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那你怎么办?”
“我?”瞿秋白抬手揽过男人的胳膊,“我还有我家沈君山呢。”
谢襄(突然被塞了口狗粮,仿佛自己之前的感动都喂了狗):我闭麦。
等等,有哪里不太对劲。
谢襄的呼吸声逐渐拉长,瞿秋白小心翼翼地调整好姿势,在没有惊动谢襄的前提下,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沈君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眼帘低垂。
“怎么了?”瞿秋白看出男人心情不好,用气音问道。
沈君山摇摇头,让少年倚着自己。
他脱去外面的衣服,盖在两人身上,仔细地为瞿秋白掖好边角。
“睡吧。”
……
山林里的清晨亮得特别快,露气过后,是湿凉的清新。
随着林间鸟啼,瞿秋白刚睁开眼,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早。”瞿秋白笑着,用脸颊轻蹭男人的胸膛,“醒了多久了?”
“早。”沈君山抬手圈住少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刚醒不久。”
她枕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感受随着说话带来的震动。
两人静了下来,微瞌着眼,享受起这一刻难得的温存……
大概早上八. 九点钟,从洞口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哎哟,看我这运气,野鸡、狍子没逮着,却逮着了两男一女。”
瞿秋白和刚醒来的谢襄面面相觑,各自在心里想着,我肯定不是那个“女”的。
“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拉我们上去啊。”沈君山搭了猎人的话。
“当然了。”那猎人抬手往坑里放下了绳子,“留你们在下面,我还怎么打猎啊。”
……
三人被猎人带回了家,路上,猎人跟他们说着话。
“你们运气倒不错,这山里啊,到处都是狼,你们竟然没有遇上。”
哇哦,那还真是挺幸运的。
“我们有枪,不怕狼。”谢襄显然不知道狼群有多么恐怖。
果然,那猎人继续说道:“那你们是没有碰见狼群,如果碰见狼群了,就你们那两把枪,根本不顶事。”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地方。
那是两间由杉树木建成的木屋,靠在悬崖边上,别有一番风味。
拜过猎人已逝的夫人,他们抬脚上了楼梯。
进到房间,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抱着怀里的小白狗,慢慢顺着毛,不看他们,也不说话。
“这是我女儿铃铛。”
猎人一边将猎. 枪卸了下来,一边抬手帮他们倒了水。
谢襄笑着向铃铛打了个招呼,却没得到回应。
猎人叹口气,“她就这样,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
“听不见吗?”
“能听见,从小就这样。”
沈君山默了默,“没看大夫吗?”
“省城的医院都去过了,大夫也看不出个什么毛病来。还好她不哭不闹,能吃能睡。”猎人招呼他们过去喝水,“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瞿秋白打量着小女孩,越发觉得这症状很像现世常听见的自闭症。
可惜,她并不知道准确的治疗办法。
但,多些悉心呵护总是对的。
“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说着,猎人出了屋。
谢襄显然很喜欢铃铛,她连水都没喝,便蹲在了铃铛面前,同她细声交流着。
没有回应,她仍然充满了耐心。
瞿秋白右手支着头,表情舒缓地注视着她是如何让小女孩放下戒心的。
她很羡慕谢襄,像她自己,就一点孩子缘都没有。
“谢襄,是不是和她哥哥很像?”沈君山抿了口水,问向少年。
像吗?
瞿秋白歪了歪头,就是这股子倔劲确实挺像的,于是她回答道:“还挺像的。”
咔嚓一声。
沈君山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摔碎在地上的瓷碗。
“你怎么了?”瞿秋白拧紧眉头,站起身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
她刚刚观察过,猎人这屋里的碗和筷子都是三份,想必其中一份是属于女主人的。
男人这一不小心,可能会让对方失了纪念。
一直和她默契十足的沈君山,这一次却失了水准,只以为她的皱眉是在对自己的不满和嫌弃。
他强敛心神,“……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干涩。
瞿秋白没多想,她出声安慰道:“别担心,等会我们一起给猎人大哥赔个不是,恳请他的原谅。”
沈君山闻言抬眼看她,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你们怎么了?”
谢襄走过来,在自己包里翻找着,问了一句。
没等来二人的回复,她先出了声,“这是什么?”
瞿秋白两人围了过去。
沈君山接过东西,查看着。
“皇帝的金印?”
瞿秋白一眼认出它的身份,语气里带着惊讶。
沈君山颔首,“看来,那伙日本人就是为了这个,才追着我们。”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包里啊?”谢襄一脸茫然。
“你还记不记得,在火车上,那个口哨男?”瞿秋白在沈君山的背上轻点着,“应该就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东西放你那儿不安全,先由秋白保管。”沈君山将东西重新塞回袋子里,交给了瞿秋白。
谢襄点点头,她正有此意呢。
……
跟猎人认真地道了歉,吃过饭后,谢襄继续和铃铛交流感情。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瞿秋白想到了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拉着沈君山走到木屋附近的林子里,问道。
沈君山也缓了过来,他笑了笑,“我没事。”
“沈君山,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猜来猜去怪累的。”
“……”沈君山压下嗓子眼涌出来的痒意,“……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谢襄?”
瞿秋白挑挑眉,“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联想到最近男人时常盯着自己和谢襄看,刚刚也是问到了谢良辰才摔了碗。
猛地醒悟过来。
只见男人突然凑进一步,俯视着她,“对,我就是在吃醋。”
“你是不是喜欢过谢良辰?”
瞿秋白看着眼前的俊脸,眨了眨眼,“想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谢良辰。”
“我只喜欢你呀。”她跟着上前一步,双方呼吸交错。
沈君山偏头轻咳一声,继续将视线凝在少年的眼睛上,“那你为什么要为谢襄做这么多?”
“……”
这回轮到瞿秋白有口难辩了。
她踮起脚尖,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仅仅一寸,“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沈君山下意识屏住呼吸,以为少年要亲吻他。
哪曾想……
她娇笑一声,“别自己瞎琢磨。”
瞿秋白矮下身子,将自己跌进男人的胸膛,语气里透露着慵懒,“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好。”
感受到少年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沈君山不禁失笑,抬手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整个拢进怀里,轻声回道。
……
山林里的晚上,天黑得也特别早。
手表上刚显示过了七点,天便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清冷的月光时不时被飘过的乌云遮住。
猎人姓魏,他们称他为“魏大哥”。
魏大哥替他们收拾出了一间房,把他们带到,他看了看四下,“我这儿就这么大,你们仨凑合一晚吧。”
“大哥,谢谢啊。”沈君山语气真诚,“比起露宿野外,这里已经很好了。”
魏大哥笑了笑,“行,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三人注视着他的离开,沈君山走过去把门关上。
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屋子中间正烧着柴火。
瞿秋白见此,先去把窗开了条缝。
“谢襄,你要睡最外面?还是最里面?”她走到男人身边,问向站着不动的谢襄。
谢襄抿了抿嘴,一时没想明白,“我为啥不能睡中间?”
瞿秋白呦了一声,搂过男人的胳膊,调笑着,“看不出啊,谢襄,你还想把我和君山拆开?”
闻言,谢襄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要睡最里面。”
经过这几天,她可算是认清了事实,她再也不是瞿秋白的小可爱了,哼!
“还有,这床被子也你盖吧。”瞿秋白把被子团吧团吧扔给了谢襄。
说是双人床的被子,但也就够两个人紧紧贴着盖。谢襄怕冷,还是留给她吧。
“那你们怎么办?”谢襄扯了扯被子,“要不横过来,我们一起盖吧。”
“我们靠近柴火,不冷。”瞿秋白挑挑眉,露出了一个腻人的笑容,“再说,就算冷了,我还有我家沈君山呢。他体质好,够热乎”
谢襄(一阵反胃):都别拦着我!今天,不是瞿秋白死!就是我亡!
沈君山一直保持着微笑,任由瞿秋白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沈君山睡最外面,瞿秋白睡中间,谢襄睡里面。
说是这么说,但为啥是 从 人 啊!
谢襄不经意瞥到他们的姿势,一阵牙酸,“你们要不要这么黏糊啊!”
只见那对狗男女正你搂我的肩,我搂你的腰,紧紧抱在一起。
“非礼勿视。”沈君山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瞿秋白勾唇,挑挑眉,“我还可以让你看看更黏糊的。”
说着,她将头拱进了男人的脖颈间,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呕~
谢襄赶紧转过身,把被子蒙在头上,眼不见为净。
“谢襄,别羡慕了,我已经派人去拯救你家顾燕帧了。”
“谁羡慕了!”谢襄的声音闷闷的,“我才不在意他呢!”
瞿秋白点点头,顺着她,“对,你说得都对。”
我呸!你能不能敷衍得走心一点啊!
谢襄:下线了,勿扰。
沈君山在少年耳边低低笑着,引得瞿秋白耳朵发痒。
她抬手捂上他的嘴,警告道:“别笑了啊。”
男人眯起了眼,眼角是散不去的笑意,被捂着的嘴开开合合,“秋白,你确定要这么睡?”
ennmm,不确定。
但她不能怂!
瞿秋白撑在男人身上,低着头看他,“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沈君山又笑了,胸膛的震动带着瞿秋白的身子也上下颤动着。
咋回事啊?笑啥呢?
瞿秋白有些害怕地缩回了手。
沈君山抬手捧过少年的后脑勺,将嘴唇抵在她的耳畔,轻轻地、慢慢地,诱惑着她。
“你也就会动动嘴罢了。”
嚯!这话说得就是在看不起她。
瞿秋白先转头看了看谢襄,确认她团成了一团,看不见他们,这才在沈君山半是期待半是挑衅的眼神中,俯下了身子。
她没彻底贴上,两张唇间还有空隙。
缓缓磨蹭着,调出了女生声线,瞿秋白的语气里满含笑意,“对,我确实只会动动嘴。”
沈君山喉间发干,他吞咽着口水,下巴微抬。
这下,终于完全贴合了。
顾及着还有谢襄在旁边,两人小心翼翼、润物无声地碰触着、摩擦着。
温度逐渐升高……
因为彼此的身体紧挨着,瞿秋白很快就发现了男人有了反应,她往后撤回了舌尖,又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男人柔软的外唇。
沈君山压抑着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少年抬头后,才微微侧过脸,喘息着。
待他平复下来,将少年按回了之前的姿势,嗓音低沉性感,还带了点餍足。
“就这样睡吧。”
瞿秋白勾起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沈君山嗯了一声,“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
得了承诺,瞿秋白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男人敞开的领口,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睡吧。”
【这一章也有个剧情,是我肖想已久的hhh】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十五朵红玫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