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一愣,走到韩权身后,见到云萌那张可爱的笑脸,穿着粉色花袄,很是可爱,眼睛一亮,瞬间咧嘴笑道“萌儿!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跑来这里了?”
云萌笑嘻嘻的冲上前抱住云天辰,可惜她太矮了只能抱住腿,云天辰蹲了下来,揉了揉云萌的头,捏了捏那张粉嘟嘟的小脸,笑道“哈哈哈,萌儿越来越可爱了,近日是不是肉肉吃了很多啊?”
云萌吐了吐舌头,嘟嘴道“不吃肉肉精瘦瘦嘛!”
云萌的到来让云天辰欣喜万分,可也担忧,毕竟如今四处战乱,铜雀城也不安全。
“萌儿怎么会跟着韩先生来找三哥哥啊?”云天辰笑问道。
云萌眼珠子转动一圈,笑嘻嘻道“嘿嘿嘿,韩先生来将军府,我听见他要来找三哥哥,所以我就跟来了。”
“那娘亲也同意云萌离开寒阳吗?是不是又哭鼻子了?”
云天辰满脸笑意,这小妮子定是撒泼打滚了,让人无可奈何,才准她跟来的。
云萌望天噘嘴道“才没有,萌儿才没哭鼻子,萌儿只是想三哥哥了。”
“好好好,萌儿不哭鼻子,还在下雪,快回马车待着,随三哥哥入城可好。”云天辰拉住云萌的小手说道。
小云萌拉住他的手不放,不愿意回马车里,经过马车时唤了声“奶牛奶牛,快出来啦!”
话刚落,马车内突然冲出一道身影,冲到云萌跟前,趴在地面乖巧的吐着舌头。
云天辰也是一惊,萌儿居然把狗带来了,而且奶牛居然长这么大了!这体型就跟一头狼似的,长得也像。
云萌揉了揉奶牛的头,笑嘻嘻道“奶牛乖,不可以捣乱,三哥哥是大将军,会军法处置你的!”
听到这番话,云天辰被逗笑,转头看着韩权道“韩先生,怎么不见你的狗小黑?”
韩权笑道“小黑在宅子里让人看着,这小家伙嚷嚷着要带狗来,没办法,也拗不过她。”
笑谈几句,马车入了城,云天辰将小云萌抱起坐在马上,士卒们都看着呢,心里明白这是个小祖宗,将军府年幼的四小姐,三个哥哥宠着。
云天辰命人备了酒宴迎接韩权,帐中温暖,还有美酒佳肴,云天辰坐在首座之上,旁侧是韩权和不寒,以及陈卓和小云萌。
云萌身旁还趴着奶牛,还一个劲儿的给奶牛投食,笑得可开心了,不时还让她三哥哥看奶牛吃东西。
云天辰脸上一直挂着笑,敬酒道“韩先生,路途劳累,好好休息几日,如今四处战乱,我也不劝你与萌儿多留。”
韩权饮酒点头道“嗯,来你这里一趟除了诏书的事,我也是来拿回我的东西,还有一些事情要单独与你说。”
“嗯,韩先生去过将军府,可知道如今我爹娘是否安康?”云天辰脸上多了一丝担忧。
“你爹一直在军营中忙碌,将军夫人总往寺庙跑,那日我去将军府,见她在佛堂,念叨着你的名字。”韩权说道。
云天辰垂下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云萌听见谈话,朗声道“娘说三哥哥功成名就了,不过没机会回将军府喝庆功酒,让萌儿以茶代酒敬三哥哥一杯。”
云萌像模像样的端起茶杯站起身来给云天辰敬茶,云天辰忧愁顿时化开,端起酒杯来道“三哥哥也敬萌儿,哈哈哈。”
云萌笑嘻嘻的喝着云酥茶,坐下身后继续逗狗。
坐在一旁的不寒也一脸笑意的看着云萌和奶牛,他和公子很久没回将军府了,而云萌是将军府的小调皮蛋,没一天不闹腾的,将军府可热闹了,如今云萌来到铜雀城,能看出公子很开心。
就在此时,云萌身旁的奶牛突然鼻子动了动,起身跑到不寒跟前摇着尾巴,还用鼻子嗅着不寒,不寒微笑道“奶牛,你还记得我啊,长大了不少,以前还只能趴在我怀里。”
奶牛认出了不寒,趴在不寒身旁吐着舌头,眼睛眯了起来很是开心,不寒揉了揉奶牛的头,也是心中暖暖的,也一阵感慨,离开将军府太久,奶牛也长这么大了。
酒宴完后,云天辰和韩权两人来到议帐中,刚进帐中,便见桌案上摆着个机关鸟,正是韩权让云天辰保管的那只。
韩权赶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捧起机关鸟,前前后后翻来翻去的检查了一遍,才舒展开眉头来,点头道“嗯,还算保护得不错,没给我弄坏了。”
云天辰坐到桌案前斟茶道“韩先生的宝贝,我自然要好好保管才行。”
韩权坐下身来,饮茶道“云酥茶,也是有些时日没有喝到了,你和赫连族的巫乐天,见过面了?”
云天辰微笑点头道“还得多谢韩先生相助。”
韩权一听摆了摆手道“哪有什么相助不相助的,也是说了些实话罢了,巫乐天那小子脑子一根筋,不提点一番他哪会知晓啊。”
云天辰听后笑了笑道“韩先生来此,并非只是拿你的机关鸟这一件事吧?”
韩权眉眼一抬,笑道“说的不错,我想也该告诉你,关于紫铜的事了。”
听到紫铜二字,云天辰缓缓收起了笑脸,轻蹙起眉头,关于紫铜,这里面牵扯太多,而且他至今都未调查清楚。
“韩先生请讲。”
韩权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云天辰面前,道“这是我调查紫铜时,得来的密信。”
信上字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何人的字迹,信很是简短,寥寥几字,写着紫铜运往衍州泽山。
“紫铜到底有何用处?”云天辰不解道。
韩权摇头笑了笑,道“不急,先听我将事情经过详细讲来。”
云天辰点了点头,等着韩权开口,韩权饮茶道“这事还要从玉楔的陈玄砚礼时说起。”
韩权在陈玄砚礼时与杏时园的杂役班禹相遇,他一看此人对机关鸟如此在意,便找了个机会邀班禹闲聊,韩权说出了他以前那位好友的名字,问班禹是否认识,班禹支支吾吾半晌才将他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韩权。
班禹是公输一族的后人,不过前朝时公输一族的那座山寨失火后,便随之沉寂,留下的人四散在银朔各地,也不再表明身份,成为了最普通的不过的民间百姓。
班禹之前本是跟着公输一族的长辈,那位长辈懂得机关术,也不愿公输一族的技艺就此失传,便教授与班禹,也让班禹不得随意透露身份和展示技艺,容易召来杀身之祸。
讲到此处,韩权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可惜那位公输一族的长辈,听班禹说,某一日夜里,一群黑衣人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
那位长辈让班禹躲了起来,自己出门应付,却不料班禹听见屋外一声惨叫,便没了长辈的声音,待那群黑衣人走后,他才敢出屋子,发现公输长辈已被人带走。
“这群人是来抓那位长辈,不是来杀他的?”云天辰提出疑惑。
韩权点头道“班禹并未见到屋外有血迹,应该是被抓走了。”
“他们抓这位长辈,或许说他们需要这位长辈所擅长的机关术…”
云天辰凝目喃喃道,猛然间,他发现这其中酝酿的东西更为庞大,到底是何人,又到底要做什么?
“孺子可教也,一点就醒,正是需要机关术,才抓的那位长辈。”韩权摇头晃脑道。
云天辰蹙眉问道“韩先生是否知道是何人将这位长辈抓走的?”
韩权摆了摆手道“先听我讲完来龙去脉再说这些。”
“好,韩先生请讲。”
韩权继续讲述事情经过,当时的玉楔就已经有了小沰山义庄闹鬼的事,韩权去选棺材也与当时云天辰一样,是为了调查这个义庄。
后来韩权发现蹊跷,便与他的学生莫小玄一同装扮成乞丐去了玉楔城中的布施处,没过几日莫小玄哭丧着脸,跪在韩权面前,悲痛欲绝的用草席将韩权盖了起来,引来不少人关注。
次日韩权就被人装进了棺材中,他交代莫小玄带着狗一路跟着,韩权在棺中待了不知多久,据他描述,他差点就真的死在棺材中,用这副棺材下葬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棺材终于送到了目的地,他被人抬出了棺材,给了水和食物,韩权不急不慢的吃饱了,还观察了一番他所处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地下,四面土壁,点着火把,还闻到硝石的味道,听到了敲击声,他顿时以为被送来了一处矿洞。
之后的半月时间里,韩权都在这处地下洞穴里做苦力,调查这处洞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后来他跟着工头下到了洞穴深处,调查后才知道,有人在此处秘密制造某样东西。
更深处不让任何人靠近,韩权溜去此处查探,当时将他都惊了一跳,他看到个庞然大物,青铜而造,应该还是雏形,不过看模样便知,这是个杀人利器,准确说是战争武器。
“所以,那位公输一族的长辈是被人抓去了此地,制造秘密武器?而紫铜也是用来制造此物....”云天辰蹙眉道。
韩权点了点头,笑道“放心,没那么快制造好,我走时毁了它,重造的话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就怕制造此物的巢穴不止一处。”
云天辰也点了点头,若不是当初在小沰镇义庄追杀,或许他也能追查到制造此物的地点。
“听韩先生说,此物不是一般的机关术...”云天辰说道。
韩权点头道“对,你可听说过偃甲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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