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兄,云酥茶我这里有,已经吩咐下人去泡茶了。明日我会亲自将云酥茶送去赫连府。”云天辰微笑道。
巫乐天点头道“多谢,我这里有治伤的药,你可以试试。”
巫乐天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瓶药来放在不寒面前,不寒蹙眉看着云天辰,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云天辰点头道“不寒,还不快多谢巫兄。”
不寒这才拱手道“多谢巫公子。”
巫乐天点头道“嗯,这种药很是见效,我经常用。”
这时云酥茶上了桌,云天辰倒了一杯递给了巫乐天,道“巫兄请。”
巫乐天将茶一饮而尽,云萌看着巫乐天这么喜欢喝这茶,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云酥茶,可喝进嘴里后嘴巴一瘪,道“不好喝,有点苦,还是红枣糯米团好吃。”
巫乐天蹙眉道“你再尝尝,有股香味。”
云萌一听,双手捧起茶杯就往嘴里送,喝了一口茶后舔了舔嘴巴,嘟起嘴点头道“嗯!好像是有一股香味!嘿嘿,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云天辰眼含笑意的看着云萌,看来这两人相处的挺好,云萌天真无邪与巫乐天相处起来最为融洽,总能找到共同话题。
“不寒哥哥,听三哥哥说你受伤了,萌儿还有枣泥糯米团,你吃了就不疼了!”云萌将兜里最后一块枣泥糯米团递到了不寒面前。
不寒愣了愣,俯身回道“多谢小姐,伤已经不疼了,枣泥糯米团小姐留着吧。”
云萌撅起嘴道“那好吧,如果你还疼的话,就吃不到糯米团了”
不寒点头道“多谢小姐关心,我没事。”
云萌眨着大眼睛,又伸了个懒腰道“我要走了,要进宫去和九公主玩儿,三哥哥,不寒哥哥,巫哥哥,你们要好好相处哦!三哥哥不许欺负巫哥哥,他是我的朋友。”
云天辰失笑道“好,都听萌儿的,萌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去吧,好好玩儿。”
云萌笑看着巫乐天道“巫哥哥,我走了,记得要来找我玩儿!”
巫乐天点头道“嗯,一定。”
云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院子,云天辰笑道“希望这个小家伙一直都这么开心。”
三人一直坐到日落,巫乐天喝了整整八壶茶,才被赫连府的下人叫走了。
云天辰将巫乐天送走后,看着巫乐天骑马离开的背影,道“不寒,你觉得巫兄此番来意真有这么简单吗?”
不寒蹙眉道“不知,巫公子的性子很是简单,也许真的只是前来喝茶,又或许是前来查探。”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此人性格虽说单纯简单,可昨晚的事,让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是否他只是装作不知。”
“不寒相信,日久见人心,若是这位巫公子真是与谋反有关,定也会露出破绽。”不寒回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也许不是巫乐天的问题,而是他多疑了。
夜晚黄昏,天空乌云密布,顿时雷声大作,春雨簌簌而下。
“公子,我去拿毛毯。”不寒看着窗外的细雨微微蹙眉,春雨一下,夜晚丝丝凉意袭来,他担心公子会腿疼。
云天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春雨击打在窗外的红梅上,微笑道“不用,春日的这点凉意,不足为虑。”
不寒点了点头,递上热茶道“虽说不足为虑,可公子还是要保重身体。”
“嗯,不寒,你受伤在身不用在旁伺候我,好好养伤要紧。”云天辰道。
不寒点头未说话,他知道云天辰的性子,不管在外人眼中公子是多么风流与桀骜不驯,只有他才知道,公子是一个心思多么柔软的人。
“不寒,你怎么了?”云天辰见不寒不说话,还望着窗外出神。
不寒回神道“公子,刚才夫人派人来报说,金国公家派人送来了雪燕窝,还送来了……独活与杜仲等药材,已经派人送去厨房了。”
云天辰听后眼角一抽,说来最关心他腿疾的就属他母亲了,他有腿疾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都快人尽皆知,不过那些人关心的事情可不是他的腿疾,而是他这个将军府三公子今日又出门去哪风流了这些八卦事,那些人就指着这些八卦事打发时间,特别是百闻堂的人。
“又是那些苦口良药,唉,我还真是娇弱啊~”云天辰冷声叹道。
不寒道“公子,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金家还真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啊,他们金家,除了我母亲以外,都是各个趾高气昂,嚣张跋扈,送些药来,怕是提醒将军府的我,别忘了自己是个身患恶疾的病人而已。”
“公子,金家一向如此,不必介怀。”不寒安慰道。
“我当然不会介怀,好了,我累了,不寒,你先回房吧。”云天辰道。
不寒点头道“是,公子。”
不寒出门后在门前站了片刻,蹙眉看了一眼房门,公子今日似乎心里有事,或许又是因为儿时那个叫阿呜的人。
云天辰在桌案前坐下,窗外吹来的风让他双腿微凉,微微蹙眉,他的腿怎会不疼,腿一疼,便又会回忆起儿时的事,就像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又如蛊毒,永受其痛,时刻提醒他不要忘记。
窗外风一直向着屋内涌,云天辰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看到了桌边摆的那壶酒,伸手将酒壶拿起,都未用酒具,直接打开盖来仰头大口的喝着。
“这酒还不够烈,喝了这么久,疼痛还未麻痹,还是红府的酒好啊。”云天辰擦了擦嘴角的酒喃喃道。
一壶烈酒下肚,他的脸上浮现醉意,眼神迷离,恍惚间,眼前出现一人模糊的身影,渐清晰后,他看见,那人有一双雪亮的眼,可却面无表情。
云天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巫兄?你怎会在这里……”
可面前的人出现片刻便消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一切都只是醉酒后的假象,巫乐天那双眼睛让他一直耿耿于心,他心中对其还有一丝期许。
“有道是世事两难全,孤枕对愁眠,我如今却是畏风骨生寒,唯此愿难全……阿呜,在哪,你到底在哪……”云天辰垂眸叹道。
“公子,夫人命我送来刚熬好的药,让公子定要趁热喝。”
这时门外响起了府中下人的声音。
云天辰道“进来吧。”
下人开门走了进来,闻到一屋的酒气,很是讶然,刚要开口说话,云天辰便道“放下吧,我会喝的。”
下人立马嘿嘿一笑点头道“是,公子,夫人命小的亲自看您喝完了药再退下,所以……”
云天辰伸手道“给我吧。”
下人将药碗递到他手上,他仰头如喝酒般大口的喝下肚,舌尖泛苦,他微蹙眉头,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苦味。
放下碗后,他道“你退下吧,药我已经喝完了。”
下人恭敬的退下,屋内烛灯被刚刚吹进屋的风吹灭了几盏,屋内昏暗起来,云天辰勾起一抹笑意,脸上浮现倦意,明日赫连府可有一场戏要演……
云萌的房内,项凌被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惊醒,顿时睁开了眼睛,便见眼前一张可爱放大版的娃娃脸,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项凌一惊,蹙眉坐起身来,看着云萌道“小云萌!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云萌嘴一嘟道“凌哥哥,明明是你睡在我的床上,都一天了,你现在才醒过来~”
项凌看向四周,屋子里的景象果然不是他自己的卧房,瞬间脸一红,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站在床边敲了敲脑袋。
“我怎么会在小云萌房间里……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项凌独自小声喃喃道。
云萌坐在床边翘起小脚摇着双腿,嘿嘿笑道“凌哥哥,昨天晚上你跑到萌儿的院子里来,冲进我的房间说要和我说一件事,不过,你还没说就晕倒了,嘿嘿,到底是什么事啊?!”
“什么?!我自己跑进来的?”项凌惊呼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萌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对呀,项凌哥哥昨天晚上……像变了个人呢~不过萌儿喜欢,嘿嘿!”
项凌顿时嘴角一抽,他这是喝断片了,自己去了哪都不知道,他到云萌房间来干嘛?而且还睡在云萌的床上,那云萌……睡哪?
“小云萌……昨晚……你睡在哪里啊?”项凌红着脸问道。
云萌歪头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嗯?我睡在隔壁房间呀。”
项凌拍了拍胸脯,一颗心放下了,还好还好,若真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他项凌定是会被人说禽兽不如,云萌还那么小都不放过这一类的话,特别是嘴欠的云天辰。
“因为凌哥哥实在是太臭了~”云萌捏着鼻子摇头道。
项凌听后,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顿时一阵作呕,果然太臭了!这是什么味,像是一股骚臭味,他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一旁的侍女捂嘴轻笑,项凌顿时羞怒着蹙眉喝道“你们!不许说出去!”
侍女应声点头,她们一向机灵,懂项凌是什么意思,不过项凌也不过十四五岁,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
项凌羞愧难当,悄悄离开了云萌的院子,去了寒阳军营。
第二日天光乍现,春日暖阳升起,云天辰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添了厚厚的被褥,难怪他昨夜睡得安稳。
“公子,桌上的燕窝粥已经凉了,我让人去换一碗,马上送回来。”不寒站在问外道。
“嗯,不寒,准备准备,我们去赫连府。”云天辰微笑道。
待燕窝粥送回,不寒才推门而入,将粥放在桌上,道“公子趁热吃。”
“不寒,红府那边,有消息吗?”云天辰坐在桌前道。
“还未有消息,公子”
云天辰点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不寒见到后,轻声道“阿呜的事,还在调查中。”
云天辰含笑喝粥不语,一切就绪后,他与不寒坐着马车去了赫连府,马车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手中还端着诸多红木盒,浩浩荡荡的朝着赫连府行去。
云天辰还特意将马车窗帘掀开,摇着折扇冲着街边的人打招呼,街边诸多怀春的少女娇羞的掩面轻笑,这么兴师动众走在街上,都在猜这将军府三公子又要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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