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口号:拯救失足少女吴歉
会议参与人:小甜文、虎子、高飞、以及被帮扶对象吴歉
会议地点:车内,距离某W酒店直线距离100米
会议各参与人在会议开始前精神状态:
小甜文痛心疾首,怒斥被帮扶对象糊涂至极;虎子爆笑五分钟,被其妻子即小甜文,爆锤五分钟;高飞爆笑五分钟,追问五分钟,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大明星大不大、久不久、爽不爽;
被帮扶对象,吴歉,表示精神稳定、一切正常。
在会议开始前,被帮扶对象,明确表述了自身需求:我该怎么办?
鉴于被帮扶对象明显处于茫然状态,会议参与人均积极发表意见和建议,以下为全过程记录,省略语气助词和部分骂娘词汇。
小甜文:去找他,让他负责,跟他结婚。
该建议遭到全盘否定。
两男性发表共同言论如下:一夜情而已啦,不要当真。
小甜文:渣男!两个渣男!会呼吸的男人都是渣男!
制止小甜文武力动作后,吴歉进一步明确会议目的:要如何,能让他不来找我麻烦?
两男性:一夜情而已啦,他也不会当真。
吴歉表示安心,宣布会议解散。
高飞表示会议仍需继续:但你今晚偷摸跑出来,不符合一夜情设定结局。女方这种提裤子就走行为,会给男性自尊心带来一定程度伤害,他必然会继续找你。
吴歉疑惑:难道我还得回去,告诉他一声,我走了啊?
虎子:可。
吴歉摇头:不行,我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小甜文:陈阅林不是出了名的大帅哥吗?难道是个精修照骗?
吴歉实事求是:那倒不是,是挺帅的。但是我膈应。
她简单陈述了下事故发生背景:
他是鸭,我烦他;我喝酒,没认出他;我心烦,想发泄,醒来一看竟然是他;我头疼,我后悔,我想世界没了他。
(乐队主创.大词曲家.高飞.:韵押得实在太敷衍了)
小甜文震惊:你们不是节目上见过一面了吗?怎么还不认识?他长得这么平平无奇的?
虎子抚额:回到重点,不要再想着别的男人到底帅不帅了,行不行?
吴歉:善。
小甜文:那就删他联系方式。
吴歉:已删。
小甜文:以后他找你,也不要理他。
吴歉:不会。
小甜文:对了,今天记得吃XX药。如果你带球跑了,就跟我今天刚看的小说一模一样,我只能告诉你,后半部霸道总裁一直在追着带球女主跑。
吴歉:……行。
高飞:不,不,你们女生都想的太简单了。
吴歉、小甜文、虎子:怎么说?
高飞:男人都是贱的,只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你越是这样完全无用的逃避,他可能越觉得你有趣。要不,以后,你就和他成为一个睡过的普通朋友,偶然还能打情骂俏……
吴歉打断:绝不。
小甜文怒斥:别教坏了我们吴歉,她还是个小朋友呢!
虎子笑:她都会在酒吧随便乱约……
由于被小甜文武力镇压,虎子不敢继续说下去。
高飞耸肩:那你就做得更绝一点。
经半小时讨论,会议最终达成一致决定:被帮扶对象,吴歉,再次回到某W酒店某高级套房,未惊醒梦中人,将1000元现金压在床头,用作嫖资。
该嫖资来之不易,有必要如实记录一下,过程如下:
1.四人翻遍口袋及车内,一共只找到现金51.5元。吴歉表示那就留50,被三人连番嘲笑,“做个人吧”;
2.四人开车走遍方圆二里,终于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店员睡眼惺忪,经高飞□□一番后,将店内所有纸钞提供换取,一共323元,“你们还是赶紧倒闭吧,”高飞留言;
3.四人继续扩大范围寻找便利店,导航错误2家,不吃高飞颜值1家,最终历经5家,获取现金1000元整。
会议结束后许久,高飞还是对自己的高技赞不绝口:“两条路径讨论。第一,如果陈阅林认为吴歉并没认出那是他,那么就会以为吴歉是个作风开放的女人,毕竟嫖资都能给得如此得心应手,那得历经多少人事沧桑。他们这类人不缺女人,所以绝不会找一个不干净的女人;第二,如果陈阅林以为吴歉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他,那么看到这钱,也会对吴歉失去兴趣。他肯定觉得,是吴歉在故意吸引他注意力,这样愚蠢的手法,只会让他感觉到厌倦,毕竟他们的身边的莺莺燕燕实在太多了!总而言之,两条路径,都会让陈阅林觉得无趣,甚至厌恶,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可惜他洋洋洒洒一通说完,只得到司机虎子的一声轻嘘:“别吵了,我老婆睡着了!”
他一回头,后排的两个观众,吴歉和小甜文,一个靠窗一个靠背,一个朝天一个朝地,歪七扭八地,确实都已经熟睡。
“十五在,一定会听我说完……”高飞郁闷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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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歉一觉睡到了下午,才在自建房的二楼卧室悠悠醒来。
这栋自建房是她大学时候租的,离大学城很近,离市区很远,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都是乐队五个人的基地。
吴歉看着头顶那简陋的天花板,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两年前吧,那时侯,这间房还是他们的排练室,密密麻麻塞满了各种乐器,什么吉他、架子鼓、电钢琴,几乎应有尽有。
有一次,她上完课后,回到这里苦磕一个谱子,练得几个手指都快起泡了,还是弹不对。
她一时气上心头,将那谱子狠狠扔到地上,又抬起来手想要砸碎那该死的吉他,在吉他与地面即将亲密接触时还是止住了。
毕竟贵呢,她还是舍不得。
排练室里除了她,只剩一个姗姗来迟的主唱文十五。
文十五那时候才17岁,人虽然挺高,台风也很成熟,但是私底下吴歉总觉得他就是小孩。
文十五明显不大会处理这种场合,从吴歉开始发疯时,他就在一旁稍显无措地看着,这时候却笑了出来:“想砸就砸呗。”
吴歉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又默默捡起了谱子:“是我学不会,跟吉他有什么关系。”
文十五的前面就是台架子鼓,他一边拿起鼓槌随意打了个旋律,摇头晃脑的,一边劝道:“这么克制干什么?”
吴歉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文十五脾气很好,也不觉冒犯,他放下了鼓槌,认真看了会对方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劝道,“其实个别旋律不对,音符不准,都是正常的,你也不用刻意去纠正。歉姐,你的吉他太死板了,在演出中也是,完全是按照既定程序走下来的音乐,少了点神来之笔,更少了点灵气。”
对于这一点,吴歉倒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没这个能力,我也不像你们从小接触音乐,我没乐感。”
她出生在一个五毒俱全的家庭,是高中偶然的一次机会中学起了吉他,进入乐队前,满打满算她也才接触了两年乐器。
“谁说一定要从小接触乐器才有乐感?”文十五又玩起了一个手风琴,这也不知道是谁落下的,他颇有兴趣地捣鼓起来。
他闭上双眼,伴随着那稀稀拉拉的手风琴声,声音中有种颇引人神往的轻盈:“很多人可能谈了一辈子的钢琴,也不过颇懂技巧而已。感受音乐的能力,是天赋,跟练习其实没什么关系。就像一个人如何感受微风、感受和煦的阳光、感受温柔的满月一样,这些东西都稀松平常,但绝大部分人都会忽略,而一首真正的好歌里面,最迷人的,时歌里那个生命力和灵性。歉姐,你有没有那种时刻,你望着天上的满月,心里就会流淌着满足与安宁,大自然无所不能,我们哪里需要苦学技艺呢,我们只要在节奏里面描述她、歌颂她、赞美她,那么世界上最动人的旋律就会借着你的手表达出来。”
文十五忽然长吁短叹的,言语间的成熟和那张稚嫩的脸庞极为不符。
吴歉却只有一个想法:哪里来的装逼怪?
于是,她直言道:“听不懂,我要练吉他。”
吴歉还记得,当时的文十五睁开眼,抱着手风琴笑出了声,他好像还说了点什么,一直眉眼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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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有几道淡淡的裂痕,顺着光的方向往前延伸着。
从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们?
吴歉坐了起来,仰头仔细打量着那几道裂缝。
是,也很正常。
她劝慰自己:从前我也没有发现,文十五其实跟我说了那么多。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却非常实际的叫声。吴歉低下头,开始满床找着自己的手机。
找到后,才想起来从凌晨在酒店醒来时,手机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于是又慢悠悠找起了充电器。
“还是做点东西吃吧。”冲上电后,她把手机扔在了床头,决定下去自己糊弄点东西吃。
这就直接导致了,整整一个小时后,她才看到小小一个手机里居然有那么多未接电话和信息。
大部分电话和信息,都来自于安娜。
这实在非常罕见,自从两个人签完约后,这位金牌经纪人就再也没有签约前的热情,吴歉又从来都不会主动上赶着问,所以两人通常一个月还沟通不了几次。
“你认识陈阅林?”
“陈阅林怎么会突然来找我,问你在哪?”
“回电话。”
“速回。”
“你在哪?”
还有很多陌生号码的来电,估计是陈阅林。
剩下的,就是成明。
“那个,歉姐,早上好(太阳太阳),打扰啦!黄总让我问您,您在哪里呀~~”
“您是在家吗?”
“中午好(笑脸笑脸)!黄总一直逼问我,但是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您的住址哦哈哈(偷笑偷笑),但是您在哪里呀,我看黄总真的很急。”
“下午好(勉强笑勉强笑)回个消息哈,歉姐。”
“接电话哈,再不接,我真的不行了……黄总一直在逼我,一个小时后您要是再不回,我就只能说了哈(抱歉抱歉)”
吴歉赶紧一对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
迅速编辑一下,回了成明:睡觉,没看见消息。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住址,我会联系安娜。
然后给安娜回了电话。
安娜秒接。
她解释了自己睡觉太沉,手机一直关机。安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问她,和陈阅林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他怎么会通过我来找你呢,还是大早上5点。”安娜声音很是温柔,看起来一点也不为5点被吵醒这事而生气。
“不知道,他神经病吧。”
“……,”安娜像是稍微思索了一会,才说,“我是你的经纪人,现在你又在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选秀综艺,这个阶段非常重要,陈阅林突然来找你……”
“我们没关系。”吴歉打断道,“有电话进来,挂了啊,再见。”
吴歉倒也没有骗人,确实有新电话进来。
但是她也没有接,因为那个尾号明显有点眼熟。她调出通话记录,分明就是从今天早上开始,便连续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的那个号。
陈阅林……
吴歉往红键一划,顺手就将这号码放进了黑名单。
“高飞这招怎么没用?不是说顶多只会打一两个电话问问情况嘛。”
吴歉自顾自说着,倒也没有多想什么,扔下手机后又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另一边,高级套房里。
陈阅林睡袍大敞着,仍在靠在床边,手机里一直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整个房间内一片狼藉,仍有昨夜放纵**的痕迹。床头柜上,叠放着一堆现金。
有100,有50,还他妈有10块钱,皱皱巴巴地放在一起。
看到那堆破钱,陈阅林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阴沉着脸,改拨经纪人电话:“你再去联系一下黄安娜,让她今天晚上,务必把吴歉带出来,随便哪里,工作室也好,他们的办公室也好。总之,我要见到吴歉。”
那边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声音:“何必呢,阅林,下周一就录制第二期了。再说,你今晚得去杭州,李总的局。”
陈阅林烦躁地摸着眉心,他倒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经纪人在那边翻着备忘录:“明天去北京,那个高奢珠宝的品牌发布会;晚上咱们还得回上海,去高导家里;周末,周末要去趟横店……”
他碎碎念叨叨着,陈阅林简直快烦死了:“行了,行了,快派车过来。”
扔下手机,他无力地躺倒在大床上,重重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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