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在门外和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话后才返回病房。
“十分抱歉宫先生,我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我会安排其他人将您送到目的地。”微笑的表情就如同面具一般挂在他脸上,他的神色里看不出一丝破绽。
宫昀的心跳得很快,无缘由地觉得喘不上气来。
宫旸出事了。
没有任何佐证,只是一通含糊的电话而已,宫昀凭借自身感觉如此确信着。
“呵,赶紧滚吧,我看到你的脸就反胃。”宫昀没有直接向王秘书提出他的质疑,而是一脸厌恶地别开了脸。
碍于他现在的状态,王秘书的表情不动如山,挥手招来下属安排转接。
宫昀看着他上车离开,同时自己被两个负责监视的保镖“请”上了后面的黑车。
“宫先生,这边请。”
保镖A拉开后座的门示意他进去,他陪坐在旁,保镖B则负责开车。
“等等。”宫昀在车外站住脚步。
“我坐在后座容易晕车,我要坐副驾驶。”他仰起头,一副高姿态的做派颐指气使道。
保镖A和保镖B对了个眼神,无声地忌惮着他在行驶过程中对司机动手。
“这里到目的地的距离不远,还请您稍作忍耐。”保镖A冰冷地拒绝道。
宫昀微微勾起唇角,果然不好对付啊。
一计未成,他只得在保镖A的搀扶下钻入车内。
当所有人都坐定之后,他突然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脖子,大声叫喊道:“等一下!我的项链呢?谁看到我的项链了!”
“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佩戴饰品。”保镖B皱着眉,似乎对他的多事很不耐烦。
“绝对有,那是我妈给我的遗物,我要回去找!”他说罢,就要拉车门。
“住手。”保镖A阻止了他的动作,无语地说道:“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帮你去找。”
保镖A下车前,叮嘱保镖B务必锁好车门看好他,这才快步离去。
好不容易支走一个,宫昀悄悄舒了口气,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保镖A离开后没多久,后座的宫昀就又开始生事了。
他先是抱着肚子俯下身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呃、我的肚子……”
“喂,你没事吧?”坐在驾驶座的保镖B半信半疑地背过身来查看。
“啊!血……不、怎么会有血……我……”宫昀的声音逐渐虚弱。
“什……!发生什么事了?”保镖B一听到“血”字,惊觉大事不妙。
这是秘书长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出意外的贵角,如果在他这里出事的话,他的小命恐怕不保。
这么想着,保镖B慌忙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试图将宫昀扶下来。
宫昀在抓着他肩膀跨下车门的一瞬间,借力打力反向将他推倒在后座上。
保镖B到底是个Alpha,即便是这种状态下他还是迅速起身,打算制服宫昀,可惜他太小看了宫昀。
就在对方半个身子出来的时候,宫昀一脚踢向车门,车门借助惯性狠狠夹向保镖B的小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算是Alpha也无法硬扛这样的疼痛,保镖B哀嚎着跪倒在地。
“哼,狗Alpha敢跟我斗。”宫昀见状冷笑一声,一个闪身钻入驾驶座。
保镖A从医院折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保镖B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以及他们的车子启动后留下的轰鸣声。
虽然宫昀抢到了车,但此刻王秘书的车早就不见踪影,只能判断出对方行驶的方向是这边。
他很清楚王秘书奔赴的目的地,也是宫旸的所在地。
然而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打算对宫旸做什么?他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心悸得厉害,宫旸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极端危险的场景。
“该死、该死、该死!”宫昀猛地一拳砸向方向盘。
恰逢此时前面一个红灯,宫昀一脚刹车踩下,耳朵却被一阵刺耳的耳鸣炸得几乎失聪。
一阵忽明忽暗的光线从眼前闪过,破败的建筑里,只有几根承重立柱,远方高耸的标志性建筑物……
这个角度,只有那个地方!
宫旸睁开眼时,只觉得后颈处一阵闷痛。
他们下手真够狠的,如果挨着一棍子的人是Beta的话,说不定脖子会就此断掉。
宫旸想着,下意识转动手腕,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桎梏住了。
“我们又见面了,宫教授。”见他清醒过来,王秘书面带笑意地打着招呼。
宫旸眯起眼看向他,视线却落在他身后通透的落地窗上,确切来说,曾经是落地窗。
这里像是某个废弃的建筑物,所有的墙体已经拆除完毕,一眼望去只有远处的摩天大楼夜景格外扎眼。
“这里是天睿集团旗下新酒店的选址,可惜这栋建筑还有10个小时就要爆破了。”似乎猜到了宫旸在琢磨什么,王秘书好心解答道。
宫旸眼神一凛,他顿时明白他们想把他留在这里一起炸死。
这块区域荒废已久,老化的墙体没有遮风挡雨的功能自然也不会有流浪汉借宿,如果把他留在这里的话,明天清晨掩埋在废墟之下就是他的宿命。
“明明在我家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你们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宫旸说话间试着解开自己的桎梏,但是他被金属手铐牢牢地铐死在椅子上,完全动弹不得。
“在国内,处理尸体是很麻烦的事;再来,生意人向来信风水学,尤其是建筑风水。如果有纯阳之血能够镇压邪祟,公司的新业务也会蒸蒸日上。”王秘笑言道。
“我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如果有的话,你们才最应该下地狱。”宫旸冷言相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这是您的自由。”王秘书摊了摊手,不作辩解。
“不过您能活到现在,还有一个理由,我的老板想亲自跟您聊聊。”
王秘书说着,拉来一张桌子,将宫旸的笔记本放在上面。
宫旸一看到自己的电脑,呼吸登时急促了起来,尤其在王秘书熟门熟路解开登录密码后,他艰涩地咽了口口水。
然而王秘书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而是打开了视频通话软件,短暂的卡顿之后,竺翰飞的脸在屏幕上投映了出来。
“几天没见了宫先生,过得还好吗?”竺翰飞双手交握着,用睥睨一切的姿态俯视着屏幕那一端的宫旸。
宫旸双唇紧抿着,他死死地盯着竺翰飞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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