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译的瑟金

在看到白运投出的影刹信息时,夏凯洛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红色的长发如同火焰般亮丽,柔顺地披散在她的肩头。她的皮肤白皙,脸颊上还带着些许雀斑。大大的眼睛透过照片望向前方,带着一丝天真的纯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甜美得让人不禁想要回以微笑。她身着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腻的花纹,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纯洁,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你认识她?”司飞冷静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询。

“凯丽……她怎么会……”夏凯洛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与震惊。

司飞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夏凯洛的反应,显然,这个反应远超出他的预料。

“夏凯洛,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司飞谨慎地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不关你的事!”夏凯洛猛然抬起头,迅速掩盖心里的情绪,语气生硬地抵挡司飞的探询。

“我们只是在试图弄清楚真相。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最好现在就说出来,这对查案很重要。”司飞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眼神直视着夏凯洛。

“我的事没有必要让你们这群人知道。”夏凯洛冷冷回道,说着就要离开办公室。

司飞上前一步拦住他,语气更加严肃:“今天不说清楚,你哪儿都不能去。”

夏凯洛不爽地撇过头看着司飞,语气强硬:“你司飞队长不是很厉害吗?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不就行了,让开。”他抬手试图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司飞。

就在夏凯洛的手即将触碰到司飞手臂时,一道金色的锁链快速闪出,一瞬间将夏凯洛牢牢锁住。夏凯洛轻笑一声,心里清楚,自己刚才因为凯丽的事情分了神,才让司飞有了可乘之机。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凯洛突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情绪似乎在瞬间崩溃。

司飞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直觉告诉他,夏凯洛和这个影刹之间有着某种特殊而深刻的联系。

“先把他关进禁闭室,等查到其他线索再说。另外,白运,调取他昨晚的行动记录,并申请一份搜查令。”司飞说着,伸手扯下了夏凯洛的通讯装置,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几小时后,办公室内,气氛依旧紧张而压抑。

“老大,真的要搜查夏凯洛的基地吗?”白运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毕竟到目前来说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么贸然的行动如果夏凯洛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大家日后共事起来会更加别扭。

“看夏凯洛的反应,他明显认识影刹S.34。”司飞沉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S.34?老大,你看到了她的编号?”白运有些意外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司飞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每一个影刹的编号都会被印在他们特定的武器上。每一个影刹擅长的武器不同,所以编号的位置各有不同。而身为影刹,一旦丢了武器就等于暴露身份,所以一般来说他们的编号不会轻易被发现。”

白运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都说老大的五感超乎常人,果然不假。”

“头儿,要我看,那个夏凯洛根本就是暗堡的奸细,什么猎星者,不过是用来掩盖身份的幌子罢了。要不干脆让我去揍他一顿,就不信他不说实话。”奇东摩拳擦掌道,语气中充满了急躁与不满。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米为推了一下粉红色的大眼镜,取出嘴里的棒棒糖,淡淡地说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见米为发话,原本快到爆发点的奇东瞬间安静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小为,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司飞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米为点了点头,将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地敲打着,将手里的资料投放出来,一边解释道:“我根据猎星者,啊,不是,夏凯洛的年纪,查询了以前的记录,发现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报过一次案,请求千英卫帮忙寻找他的姐姐。”

“姐姐?”司飞微微蹙眉,他查过夏凯洛的资料,从他的家族记录来看,他并没有姐姐。

米为继续解释道:“不是血缘上的姐姐。根据记录,夏凯洛口中的这个姐姐是他在流浪时认识的。两人相依为命,一起讨生活,后来被人抓走后关在一个地方做实验。夏凯洛逃出来后,跑到千英卫报了案。千英卫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位置,但那是一个荒废了很多年的废弃工厂,里面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千英卫以为他是小孩子的妄想症,也就没再理会。他因为这件事曾在千英卫闹过,还烧了千英卫的大门,被送进了重生门关了几个月。”

“或许这就是他选择成为猎星者的原因吧。”白运感叹道,但在看到司飞冷峻的目光后立刻闭了嘴。

“这个人对夏凯洛显然非常重要。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所谓的姐姐,那他对千英卫的隔阂就不难理解了。”米为含糊不清地说道,嘴里的棒棒糖晃动着。

“你还查到了什么?”司飞继续问道。

米为得意地朝着司飞扬扬下巴,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地敲打,说道:“还是老大了解我。”话音刚落,他将一大堆文件投递到几人面前,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从他其中一个基地电脑里得到的相关内容。夏凯洛这几年接单的猎杀对象,都和暗堡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有些猎杀对象对他来说连开胃小菜都不算,很显然,他的目标不是猎杀,而是从那些被猎杀的人手里获取想要的信息。所以我推断,夏凯洛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凯丽这件事。不过他这个人很聪明,手里的资料都分别存在不同的基地,狡兔三窟,更何况是他这个Top 1的猎星者。我能力范围内只能查到这些,除非你们直接去拆了他的猎星设备,不然我也查不到其他的东西。”

“除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猎星者违规,否则上面不会容许任何人随意拆除猎星设备。更何况大部分猎星者的任务都是高等级机密,尤其是像夏凯洛这种顶级猎星者,想要拆除他的猎星设备根本不可能。”白运在一旁解释道。

“那现在怎么办?打也不能打,查又没得查,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线索断在他夏凯洛身上?”奇东有些急躁地说道。

“白运,夏凯洛的千英卫通讯设备破译得怎么样了?”司飞转头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

“已经破解了绝大部分的内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内容被他加密保护了,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白运回答道。

“昨晚?”司飞低声呢喃,突然想起夏凯洛先前的挑衅:“像你这样的家境,该不会也有克隆体,以备不时之需吧?”

“昨晚,克隆体……难道?”司飞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快速离开了办公室,朝着禁闭室的方向走去。

禁闭室内,夏凯洛双手被束缚在身前,平躺在白色床铺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在听到门被打开时,他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用摆烂的语气说道:“除非告诉我你们查到的关于凯丽的所有事情,否则休想在我身上挖到半点消息。”

司飞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道:“夏凯洛,你对五岁以前的事情记得多少?其实,我对五岁以前的事情毫无记忆。”司飞的声音低沉,仿佛从极深的地方挤出来的,“醒来时,我的身旁只有一个管家。他告诉我,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能想象吗?一个刚睡醒的孩子,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父母离世的消息。”司飞缓缓闭上眼睛,回忆似乎将他拖回了那个冰冷的房间和那个孤独的童年。

房间里陷入了沉静,夏凯洛没有想到司飞会这么开门见山地对自己袒露过去。索性起身坐在床边,正了正身形,继续听司飞说。

窗边的司飞深吸一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从那一刻起,我就像是被丢弃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野里,没有人告诉我该往哪里走,也没有人告诉我……我该怎么活下去。不久后,我就接到了政府的通知。我被迫接受那些所谓的‘异能者教育’,学习如何使用我的异能,如何如何保护这个城市,为成为一名千英卫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司飞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这些猎星者的。虽然不是所有的猎星者都像你一样,但至少你们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必须承担的莫须有的责任,也不用去保护不相干的人。”

司飞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陷入了某种无尽的痛苦回忆中。“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是改变人类命运的科学家,但是你也看到了,很多的市民并不这样认为。虽然说,当年他们的死也不过是一场实验室意外。然而就在几年前,在一桩与暗堡有关的谋杀案里,我在现场找到了一样东西,使得我意识到,当年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是瑟金?”夏凯洛开口问道。

司飞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瑟金是一种能够让能量传导元素最大化的物质,并且元素十分稳定。即便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接触到,也不会有问题。由于它的稳定性和具备安全的能量传导,当年的实验室大部分能量源都来自于瑟金。并且正是因为有瑟金的保护,才会在新生儿异能检测时,不会伤及到他们的身体。”

“什么新生儿检查,不过就是狗屁。”夏凯洛不懈的嘲讽道。

司飞沉默了一下,没有回应。毕竟这个新生儿检测,因为父母对于拥有异能者的渴望,让一些人成了弃婴,“侥幸存活下来的实验室人员说,当时他们正在进行一个全新的实验。由于是高度机密,实验的最终目的只有我父母知道。而实验室的主要能量源就是瑟金。”司飞继续说道,眼神中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痛苦。

夏凯洛听到这里,不禁微微蹙眉。如果司飞的父母当年真的是因为瑟金而被杀害,那么当日苏杰房间内发现的瑟金,很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司飞的声音变得柔和,却依旧能听出微微颤抖,“瑟金的重现,让我意识到,我的父母……他们不是死于一场意外,而是……谋杀。”

司飞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从那一刻起,我毫不留情地追查每一个线索。甚至是那些曾经和暗堡毫无关联的案件,那些我曾视为偶然的巧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司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他恢复了冷静,回到那个平日里冷静而严谨的千英卫队长。

“夏凯洛,我明白你对凯丽的感情,你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但有时候,人必须学会面对,即使真相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一面。”

夏凯洛身体微微颤动,他知道司飞的话里有道理,虽然这个可能性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无论真相如何,他都想亲自证实自己的猜测。

司飞挥了挥手,解开了夏凯洛的束缚,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低声说道:“那个影刹,应该是个改造后的异能者。”然后离开,没有关上禁闭室的大门。

在暗堡的深处,D.13,佫拉伯居高临下俯视着宽阔而阴暗的房间,房间内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两个遍体鳞伤的千英卫。

佫拉伯玩弄着手中的异能,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下面,问道:“拿到了吗?”

N.13递过来一个能量罐。

佫拉伯看了一眼,不屑道:“就这么点东西,也用得着两个千英卫护送?”

其中一个千英卫勉强支撑起身体,恶狠狠地看向佫拉伯,语气强硬:“私自拦截千英卫,打劫管理局的瑟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哦?我好害怕啊,在我佫拉伯这里,逃这个词根本就不存在。”佫拉伯讽刺道,嘴角挂着一丝嘲笑。

“呵,这个储存瑟金的装置上有特定的基因锁,除了千英卫的队长司飞,谁也打不开它,你拿了也没用。”千英卫带着一丝嘲笑说道。

“嗯,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佫拉伯点了点头,接过一旁的能量罐,用异能将它悬浮在半空中把玩。

“千英卫还真是一群听话的狗,管理局的话你们还真信得过。”佫拉伯说着,将能量罐推到千英卫面前不远处,轻轻挥动手指,罐上的锁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怎,怎么可能?你?难道……”千英卫满脸惊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抬头望向高处的佫拉伯。

佫拉伯满意地笑了,看向一旁的N.13,歪了歪头说道:“交给你了。”

得到命令的N.13从高台上走下来,缓缓摘下半张面具,眼神中满是戏谑,朝着千英卫做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你!怎么可……呃!”千英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N.13一只手抓住脑壳,瞬间扭转了360度。

“嘶,真残忍。跟你说了多少遍,要优雅,要绅士,要慢慢享受强者的过程。”佫拉伯轻声说着,操控指尖的异能从能量罐中取出一抹金色的力量,缓缓注入身旁一个巨大的蓝色培养仓内。

伴随着另一个千英卫撕心裂肺的叫声,瑟金化作一团金色的能量,被吸进了培养仓中那个沉睡的身体内。

佫拉伯再次轻轻挥动手指,阴暗而空旷的房间内响起了优雅的古典音乐,一旁的S.34递过来一杯红酒。

“还真是,越看越顺眼了呢。”佫拉伯看了一眼培养仓中的苏杰,得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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