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释言按响门铃。他觉得这个瞬间，简直就像是数学老师发试卷，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拿满分的那个时刻。门开了，他蹦蹦跳跳的进去，看见叶伽懿坐在阳台上，桌上有一杯卡布奇诺。叶伽懿没有看向林释言，而是直视眼前的草坪与远处的森林。林释言觉得他的眼睛打破了某种常规，透过一片青葱，能够望向更远的地方。他跑到他身边：“叶伽懿，你把门口的密码告诉我好不好？”

叶伽懿说：“不好。”

“为什么？这样你就不用一次又一次帮我开门了呀。”林释言没想到自己以为他都跟叶伽懿挺熟了，他还是能这么冰冷的拒绝他的请求，明明叶伽懿跟他讲起题来的时候也看起来挺温柔的呀。

叶伽懿没有回答，看来他是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了。林释言不甘心：“那我告诉你我们家的密码好了，我们家的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叶伽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就一直望着前方，林释言感觉他的眼眸比任何一个人的眼眸装的东西都要多。

林释言说：“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多少吗？”

“不知道。”叶伽懿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好奇的成分。

“那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

林释言没有放弃，他换了另一种战术，旁敲侧击：“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不需要知道。”

林释言泄气了。跟叶伽懿沟通真难呀！怎么他才像那个大人，在费心思跟一个倔脾气的小孩尝试对话呢？他从书包里拿出来叶伽懿给他的笔记本：“你的题，我都写完了。”

说起这个，叶伽懿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他接过翻了两眼，点了点头。叶伽懿就在阳台上开始给他讲起新的知识来，林释言站在他的旁边，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暮色渐沉，直到看不清纸上的字，叶伽懿合上本子：“这周就到这里吧。”

餐桌上摆上了泰式青咖喱牛腩，用来拌饭简直再美味不过。林释言呼噜呼噜吃了两碗饭，安妮跟他打手语：“你怎么吃这么多？”

林释言回：“中午是我不喜欢的三明治，所以很饿。”

安妮说：“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我记下来，以后不做。”

林释言正要摆手，叶伽懿打：“不要惯着他。”

林释言撇撇嘴。

“待会我能跟你下一盘象棋吗？”

叶伽懿看了眼时钟，点了点头。安妮把棋盘拿来摆好棋子，进厨房给他们准备草莓香蕉果汁。不出所料，林释言最后还是输了。他托着腮在那里复盘，叶伽懿刷着手机。

“我下周可能要去冰岛参加一个比赛的开幕式。”叶伽懿说。

“啊？”林释言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到时候会发消息给你，如果确定了的话，你下周不用过来了。”

林释言觉得如果心情有天气预报的话，那他近期应该都是多云或小雨。下周没有了盼头，还要多等7天，林释言隐隐觉得将幸福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听着叶伽懿上楼的声音，小小的脑袋里还装不下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生物钟是一件很难改变的事情。林释言一旦习惯了2点多睡觉，除了叶伽懿上次说了他一句，他改了一天，之后还是故态复萌。安妮收拾完了所有东西，跟他打一声招呼便去睡了。餐厅的灯一直亮到一点多，林释言打着哈欠进浴室。

第二天醒来吃完brunch，林释言先问安妮叶伽懿是否在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林释言开始做叶伽懿写给他的题。从小学五年级到微积分的知识，中间差了六年，虽然叶伽懿没有要求林释言掌握那些比较难的函数，但是他要补的东西还是很多。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释言有时候碰到很难的东西，还是喜欢开一会小差，但更多时候，他还是专心的在想问题。

临近晚餐时间，叶伽懿拿着iPad下来了。他就坐在林释言对面干自己的事情。林释言觉得自己被一个气场笼罩了，在那里他感到安心与沉稳。

叶伽懿周天又要出门，林释言这次问他是因为什么。

“我跟一个教授有个会议。”

在跟叶伽懿打交道的形形色色的人中，也许自己是最微不足道的，因此也是最容易被舍弃的。所以林释言聪明的感知到，哪怕他想知道叶伽懿他明天能否赶回来吃晚饭，他都无法问出口。几道题在星期天的下午就写完了，他走进厨房，帮安妮准备食材。叶伽懿饭点的时候回来了，他看到了桌面上林释言的作业。林释言的字实际上很丑，过程也写的比较抽象，还好他框起来了最终答案。叶伽懿圈出一处不严谨的地方，又开始给他写周中的题。他拿着本子走到正在洗菜的林释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题比较多，如果我下周不在的话，你就把它们都写完。”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要是路况空旷的话，叶伽懿的车可以开的飞快，到了林释言都有些害怕的程度，不愧是加利福尼亚。林释言问：“叶伽懿，你是在读大学吗？”

叶伽懿带着挡光的墨镜：“我读到初中就没读下去了。”

“哦，”林释言说，“为什么呀？”

“因为我只想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林释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车停在学校门口，又要跟叶伽懿说再见了。林释言站在原地，朝开走的车挥挥手，跟着人流进了教室。

每次写到中途就有点失去动力的感觉（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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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