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的柔软触感超乎了他的想想象,他扶着她的脸,上了瘾一般,越吻越深。
更多的烟花在他们的身边裂开,一个接着一个的,绚烂一片。
苏白脑子里已是空白一片,只是神经紧绷,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离得远一些,睁开眼,喘着气,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火光在她脸上闪烁着,那双目瞪得大大的,好像还在惊恐之中,他喉咙里低低一笑,只觉得爱极了眼前的这个人。
抬起一直手,轻轻地盖在了她的眼上,低头,再次深吻了下去。
这次比第一次吻得格外用力,有种将她揉进去身体里的偏执……
摩天轮下,文信看着那炸碎了一片天空的绚丽烟火,呆呆地问:“林林,你说他们两个在上面做什么啊?”
林肃辰移了一下眼,视线从那摩天轮上下来,眼里早已没有往日的笑意,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们去那边座位处等着他们吧!”
苏白是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用猛力才将沈穆推开,别过头,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捧起她的脸,那唇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理智告诉他应该适可而止了,可他还是滚动起了喉咙,眼里的**不曾消减。
那唇像是有魔力一般诱惑着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作势就要再次吻了下来,苏白猛地将头一歪,推开了他。
胸腔里又是一声发自肺腑地低笑,他欺身上去,唇乎贴在了她的脸上,语气缠绵。
“所以,小白,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沈穆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只见她迅速后退,捂住自己的嘴,躲在角落,别过去脸,一言不发,沈穆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凑近一看,原来那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身体所有的狂热都退了下来,只剩下无尽的心惊,他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小白!对不起,我……”
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话落,沈穆无力感顿生,恐惧接踵而至,“小白,是穆哥哥错了,是穆哥哥会错了意,我是我混蛋!”
角落里的人听了话,却将身子卷缩得更紧了,他想靠近可又怕吓到她。
“你别不理我,你不喜欢没关系的,但你别不理我……”
可无论他怎么样说,角落里的人就是紧紧蜷缩着,一动不动,除了一个劲的道歉,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话到最后,卑微到至极。
“你别不理我……就算……你只要我当哥哥也行,只当你哥哥我也可以,对不起,对不起小白……”
沈穆当初决定上大学的时候,苏白也是这样,整天整天的不理人,他和她说什么,她都不回答,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苏白在他父母面前的装腔作势的熟络,一旦只有两人的时候,她就冷得像一块冰,无论他怎样,她都不愿理他,她把他当做透明人一样,听不见更看不见。
那个时间段的苏白很自闭,在学校里,她不仅不和他说话,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沈穆很担心她,一到下课,就会去她的教室看人,可是他的到来往往会吸引一大堆人的注意,而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沈穆给她带来的关注。
直到他看见她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哭,他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裂开,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忽视的事,在那一瞬间变得明了起来。
那就是,从他第一天闯进苏白生活起,苏白就从来没有欢迎过他,甚至极度厌恶他,这像一颗深埋在肉里的刺,穿过层层血肉,带着淋漓的鲜血,突兀地破了出来。
从此,沈穆顶着天才少年的光环就去了G大,苏白生活中过多的关注随着这个少年的消失而消失,遇到寒暑假,要么是沈穆去了乡下,要么是苏白整天在补习,她们好像可以避开彼此。
沈穆大二的时候就又去了英国,他就这样错开了她的人生,隔了整整三年多的时光。
这三年多的时光,他们之间不联系,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翻着她的朋友圈,将那些照片,那些文字反复反复地琢磨,苏白永远不会知道,异国他乡,他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将自己的生活弄得只剩下学业,只是想体会她的孤独感。可学业怎么能成为生活的全部,每当夜里相思入骨,他拿起手机,却不敢与她联系的时候,他看着她的朋友圈,都会觉得热泪盈眶。
座舱门打开,苏白就冲了出去,将自己的脖子缩短,让围巾遮住自己的嘴。
“白白,你们终于下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文信有些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三个人的尴尬气氛,她拉起她的手,吵着要去坐过山车。
“刚刚叫林林陪我去,他死活都不愿意!你陪我去吧!”
她朝后瞟了一眼,狠狠地点了点头。
“哎,对了,沈学长,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看到苏白身子一僵,沈穆落寞地摇了摇头,“你们去吧,那东西坐得我头晕!”
“那,我们就走了!”
不远处过上车,人声嘶喊阵阵,沈穆抬起头,身子微微颤抖。
林肃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收回心中异样的情绪。
“你们怎么了?”
两人眼神对视,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出来,他低头,讽刺一笑,不想多说:“没怎么!”
“苏白她,对你是不一样的!”他落寞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他苦笑,“在她眼里,大家都一个样”
甚至他还不如其他人……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林肃辰也没心情细细追究这其中的故事,作为一个旁观者,眼前这个人不会知道,从他已出现开始,就已经吸引了苏白的全部注意。
他不喜欢沈穆,从第一眼,就不喜欢,优秀得吓人,让从小就被人追捧的他,无端自卑。
【林林,这边有大摆锤,超级刺激,要不要来?】手机响起,林肃辰低头一看,是文信的消息。
【不去】他拒绝得斩钉截铁,那东西看起来和那跳楼机差不多,他发誓此生再不会碰这些东西第二次。
【那我们先去玩了!这边还有好多刺激的,我和白白玩够了就来找你们!】
刚收到消息,手机里电话紧接着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爷爷
电话刚一接通,他的脸色就变了,仓皇挂断电话,“沈穆,你车借我用一下!”
“怎么了!”
“我爷爷摔倒了,打电话叫我过去!”
想到自己姥爷的情况,又觉得今苏白应该也不想见到他,沈穆当机立断,“这车你不熟,我送你!”
“行!”
很快车就到了目的地,这是A城的一片老城区,有各种来不及规划,还在是瓦片的老房子。
跟着林肃辰,他们很快就进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店,红砖黑瓦,墙上被挂满了发锈了的铝制盆栽,路灯掩在一个巨大的榕树里,影子星星点点的投射在墙上,让这老旧屋子显得更加古旧。
里面一片漆黑,他心焦地大喊:“爷爷,你在哪里?怎么样了?”
里面安静极了,林肃辰的心更慌了,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人唱着跑了调的生日歌走了出来,他手捧着蛋糕,暖黄的烛光将他因为年迈耷拉的眼皮照亮,显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林肃辰一暖,心彻底落下了地,他接过蛋糕,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这老头吓死个人,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生日快乐,辰辰!”属于老年人的特别嗓音响起,“爷爷替你爸爸,也给辰辰送来生日祝福!”笑意逐渐爬山了他的脸,林肃辰眼一闭,许了愿,就吹灭了蜡烛。
“谢谢爷爷,谢谢爸爸!”
爸爸?沈穆疑惑地看向他,他苦笑了一下,说,“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爷爷每年都替我爸爸给我生日祝福”
啪——灯光亮起,店内被照得透亮,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胶泥捏的小人,姿态各异,传神又动人。
“呀!辰辰还有朋友来啊!”老人看向了他,连忙拿着椅子过来给人坐下,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老头又去里屋拿了刀叉过来,切了给他们吃了起来。
“生日快乐,林肃辰!”沈穆由衷的祝福道,若说下午在苏白家的时候那些话完全是为了苏白,那么此时的话发自肺腑。
“谢谢!”
“快吃,这蛋糕可贵了,别浪费!”老人看着他们两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沈穆这才重新打量了一番,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灰色中山装,系这一块靛蓝色的老旧围腰,旁边还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材料,很有老一代匠人的做派。
“爷爷这些泥塑捏得真好!”
虽然店里都是中国传统的福娃神话人物形象,但从这些泥塑里,可以窥见这老人技艺的娴熟。
“是吗!这是我后来学的,我原先本来是个木匠,后来不干了,捏这东西倒还挺有趣!干脆开了这样一家店!就是平时没什么人!来的都是些老顾客!”
“爷爷这店叫什么名字?”
“就叫老林泥塑,牌匾掉下来了,被我放在里面的”他指了指最里面的暗黑色的牌匾,尴尬地笑了笑。
“爷爷可以捏点年轻人喜欢的!比如什么卡通形象那些……”
“唉,有个经常来的小姑娘也这样说过,可是我啊!不喜欢那些东西!”
就在这时,林肃辰看着沾满自己嘴上,手上和裤子上的奶油,皱眉叫道:“爷爷,快给我点纸巾,我蛋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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