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让记得她,自己的同班同学,她想打招呼,但又尴尬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我是魏阳,咱俩一个班的。”
“魏阳,我记得你。”陈舒让点头。嘴角微扬起,想让自己看的温和一些。
“你一个人在这等人吗?”魏阳问,陈舒让摇头解释。“我去图书馆,你呢?”
魏阳拎起手里的蛋糕,笑嘻嘻的说:“朋友过生日,我取了蛋糕要送到餐厅去”他娇俏的眨眨眼,“这是一个惊喜哦。”
陈舒让被魏阳的笑容感染,自己也不自觉放大笑容,与她分别后心里不自觉放开了。
在图书馆附近的图书馆捱了一些时间,终于开馆后她去二楼的自习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本以为下午的人不会太多,可在陈舒让坐下后的十几分钟内陆陆续续地进人,她偷看附近一眼,几乎没有什么空位了。
图书馆空位的花语是,手慢无。
陈舒让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专心的人,俏皮的光晕,手边的绿植都可以调动她的注意力,所以从小开始她就有着各种奇思妙想。
她会猜测一只蚂蚁的身世,留心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坐高铁时路过田地,她会看着大片的庄稼,猜想这些收成会用在什么地方。
世界在她的眼里是可拆解的碎片,她所接触的逐渐塑造成她自己的小天地。
但她不喜欢用常规接触的感觉去定义身边有交集的人,因为感觉是很可怕的。
没有根据也没有结果,当她下意识去定义一个人为“好人”只有对方做出很多超越你对“好人”的底线时,你才能破除自己的感觉偏见,而当你对一个人没有任何感觉时,才是你最敏锐的时刻。
人总是会被自己轻易欺骗,因为很少有人允许自己忤逆自己。
当陈舒让第二次与程曜产生交集后,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敏锐了。
陈舒让蹲在路边的花坛旁抚摸着一直小猫的下巴,程曜凑近,陈舒让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与他对视上。
“不冷吗。”是程曜先开口,他比陈舒让高一个头,就这样弯下腰与蹲在地上的陈舒让说话。
“还好,”陈舒让站直腿,拍了几下莫须有的灰尘,“你怎么在这。”
“和朋友吃饭。”言简意赅,扫了一眼陈舒让腰间系的外套,“把外套披上吧,早晚温差大。”
陈舒让低头看自己腰间的外套说:“来月经裙子脏了,这个遮遮。”
程曜想,这么私密的事可以对他说吗?但是想想,来月经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去他.妈的狗.屁害羞,他将外套脱下。
“穿上吧,别着凉。”
陈舒让自然接过,“谢谢啊。”
男生的衣服套在身上略显宽大,但是她今天穿的也是休闲风的灰色裙子,配上黑色外套也不违和。
她将拉链拉好,温暖的安全感将她包裹,木制香调充盈在鼻尖。
陈舒让其实并不在意被姨妈血沾到的裙子,她处理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平静。
她在图书馆发现自己来月经后,平静的检查椅子上有没有留下血迹,最后去卫生间处理自己衣服上的血迹。
唯一苦恼的是,她本来今天计划去吃一碗芒果冰,最后芒果冰没吃成她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只温顺的流浪猫,心情也算好了许多。
陈舒让的每个包里都装着一两条猫条,防止出现遇见的小猫只能干对眼的情况。
小猫吃了猫条也不走,黏在陈舒让腿边,她只好蹲下来陪它完一会儿。
现在陈舒让看着耳尖发红的程曜觉得有些好笑,“衣服我怎么还你,咱俩好像是一个学校的吧。”
“高三九班,找我就行。”
“我叫程曜。”
陈舒让不知道是哪个程,哪个曜,心里记下“程要”,挺简单的,好记。
最后陈舒让说了句再见,朝程曜摆摆手就去坐地铁了。
周一,早自习教室里所有人都低着头,有的睡眼惺忪一看就像陈舒让一样昨天熬狠了。
陈舒让猛灌了几口水,冰冷的水勉强压抑住睡意,下课铃一打,陈舒让就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但是想起来正事没干,她一骨碌站起来。
“魏阳?”陈舒让站在魏阳桌前,魏阳的座位靠窗,和陈舒让的座位呈对角,“你知不知道程要是几班的?”
魏阳一看见陈舒让就绽开笑容,“他就在我们隔壁,用我带你去吗?”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她本来担心魏阳自来熟的性格会问她为什么要找程要,但魏阳也没我多问,陈舒让松了一口气。
站在程要班级的后门旁,陈舒让有些犹豫,她向里张望了一眼,没有看见程要的身影。
看着手里拎的衣服,是一定要还的。
“要不,中午去亭子里碰碰运气?”陈舒让拎着装衣服的袋子,转身想回班。
门边的同学却叫住她,“同学,你是要找谁吗?”
陈舒让转回来,“程要?谢谢你啊同学。”陈舒让说完,露出尽可能亲近的笑容,她害怕麻烦别人,尽管对方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那位同学起身往教室里陈舒让瞄不见的地方走去了,可能程要位置比较靠里面。
程曜,是在陈舒让低头数到三十八秒时出来的。
他整个人都围绕着倦怠的气息,前额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几撮头发可爱的翘起来。
陈舒让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他,“衣服我给你洗过,谢谢。”
程曜接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陈舒让说,“那个……”
陈舒让想到衣服兜里的信纸,语气里带着点不小心窥见别人**的抱歉,“程要同学,要勇敢。”
她颇具情谊地拍拍程曜的肩膀,郑重其事的点头后就走开。
程曜站在原地,看看走开的陈舒让又看看自己,想不明白陈舒让的那句要勇敢是什么意思。
直到晚上回家,程曜打开陈舒让给他的纸袋,他的衣服被叠的整齐,还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味,可能是喷了香水。
他想把衣服挂起来,打开衣柜,展开衣服,一张不大不小的信纸顺着掉出来,他弯腰捡起来。
把衣服给陈舒让的那天是程曜第一次穿这件衣服,他还以为是陈舒让放的,颇有兴味展开读。
蓝色的信纸,上面还有烫金的包边,可是读起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开头是,亲爱的徐明笙,而落款没有名字,只有日期。
信的内容没有出格露骨的话,大致是祝他生日快乐后就是以个人视角回顾与徐明笙的点滴。
但是从细节处能看出写信人隐晦却直白的爱意。
程曜想起来陈舒让的那句要勇敢,便觉得头大。
她不会以为,他喜欢自己兄弟吧。
程曜站在原地呆愣几秒,
陈舒让,还真是……
程曜叹了口气,她这脑袋都想个什么。
程曜也不知道这个信纸怎么会装在他兜里,折起来准备归还给它本来的收信人。
周二成绩条就发在了每人手里,陈舒让看着意料之中的成绩,放下心来,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可以更好的。
这时候魏阳凑在陈舒让身边,“舒让,一会儿上体育课了,我们出去吧。”
魏阳喜欢来找她一起吃饭上厕所,她懂这种搭子文化,她不排斥魏阳的接近而且她也需要在不怎么熟悉的环境找一个搭子。
魏阳走在陈舒让身边,“舒让,听说你是北城来的。”
“没错的。”
“哇哦,说不定我们在茫茫人海中还见过嘞。”魏阳的嗓音中透露出活泼。
“哦?”陈舒让带着笑意看着她。
“程曜每年寒暑假都去北城上课,有时候我和头子无聊的紧了去北城找他玩。”
“你和程要很熟?”
“对啊,我和头子几个从小玩到大。”魏阳点头,突然她的头被一只大手按住。
“魏阳,你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徐明笙从背后按住魏阳的手勾起,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是说了在外面别叫我头子。”
魏阳转身,直跳脚,“徐明笙,我说没说过别碰我头,打傻了你赔啊。”
陈舒让听到魏阳喊那人徐明笙,又看了看在徐明笙旁边默默站着的程曜,在她眼里程曜的笑容里包含着隐忍的爱。
程曜与陈舒让的眼神对上,程曜看见她看自己与徐明笙的眼神都变了味,便知道她对自己的误会又深了。
“走吧。”程曜对陈舒让说,抬腿先往前走。
陈舒让跟上他。
“那个衣服兜里的信……”程曜又突然站停,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舒让怕程曜觉得自己因为这件事对他就带着有色眼镜,所以格外真诚。
“那个信也不是我主动看的,是我洗东西都有喜欢看看兜里有没有东西。”
“不是我写的,你是不是误会了。”程曜停下脚步,盯着陈舒让的眼睛。
陈舒让被他看着有些尴尬,“好……”她有些羞赧,自己怎么差点把程曜当姐妹了。
“要上课了,快走吧。”心虚,朝操场快走。
程曜轻笑出声,“陈舒让,你脸红什么。”快步跟上她。
陈舒让不想回头看他,
这都是什么事啊。
高三的体育课整体比较放松,学校还怕他们在高考之前因为体育活动出了意外,所以高三的体育课基本就是自我活动,男生女生聚在一起聊天。
“舒让舒让,你运动会都报了什么啊。”
拒绝月经羞耻!!!
程曜脸红是觉得小让对他说这个两人是不是太亲密了[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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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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