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都嗨起来！！！今晚全场消费冼少埋单！”
“哇~冼少威武！”
“冼少好棒！！！”
“芜湖~~~冼少！！冼少！！”
随着DJ一声大喊，劲爆音乐霎时在空中炸响，酒吧内所有人情绪都被点燃，舞池内人群扭动腰肢的幅度更加剧烈，醉人奢靡的光线随着音乐节奏时隐时现。
不少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少年少女，冲豪华卡座里鼻尖一点红痣的少年抛媚眼。
冼平凡来着拒收，回以单眼Wink，迷的对方红脸捂嘴。
此刻他坐在卡座里，单手支着下巴，摆摆手示意对面敬酒的人坐下：“不喝了，就喝多了伤身，珍爱身体、珍爱身体。”
端着就被的青年带着个斯文的银框眼镜，脖子手指处都有细小的字母纹身，尽管穿着非常得体，但遮掩不住脸上的谄媚。
维持着半起不起的姿势三秒，尴尬地放下酒杯坐下，恭敬道：“是是是，冼少说得对，喝酒伤身，你刚出院的确不宜喝酒。”
心里却早已将这个不着边的富二代骂个狗血喷头：你他爹的不喝酒，来酒吧干嘛！装个屁啊！
这还真不赖冼平凡，他出院后便回到自己的豪宅一心思当宅男，但姑妈见活蹦乱跳的侄子突然一态反常缩在屋子，怕他抑郁，便找了几个小年轻约冼平凡出去玩。
冼平凡原本不愿意，但实在挨不住姑妈关心慈爱的眼神。
他估计自己上辈子没什么亲人，否则怎么会对姑妈的担忧有这么大的反应，明明不情愿却根本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接了这场庆祝他出院的同龄聚会。
在场的六个小年轻都是同龄人，且都继承了家族产业，都忙得很，瞧不起冼平凡这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但架不住冼平凡有钱啊，六人之所以能百忙之中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忽悠冼平凡给自己的公司投资。
只可惜，他们那点小九九早就通过头顶小方块，让冼平凡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冼平凡一直兴致怏怏不搭话，导致整个酒局的氛围异常低迷。
一个怀里抱着美少年的瘦弱年轻人感受到此刻气氛的尴尬，呵呵一笑，试图活跃气氛：“冼少，我听说枪击案过后，监控组的澹部长还单独在医院审讯你。”
他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澹平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冷血无情，动不动就捅人？”
百无聊赖玩手指的冼平凡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向那人：“捅人？怎么说，澹平还有捅人的癖好？”
瘦弱青年将声音压得更低：“你不知道吗？澹平就是因为捅死了融凡，才被贤哲集团扫地出门的。”
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冼平凡脸上一闪而过，他半垂着眼睫，微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情绪，良久后只听他轻声问：
“融凡？那个传闻包、}养了澹平的金主？”
名人八卦瞬间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一瞬间所有人七嘴八舌讨论：
“对呀，五年前贤哲集团那段三角恋的桃色绯闻可是满天飞！”
“融凡是贤哲集团推动观察者芯片发展的关键人物，不仅智商顶级，关键那张脸长的跟模型捏造似的，别说女人，连男人看到那张脸都走不动路，那些年一直待在融凡身边当助理的澹平不就不信澹平不心动！虽然融凡是澹平金主只是传闻，但保不齐两个人私下里真有什么。”
冼平凡手指点点下巴，疑惑道：“按照你的说法，竟然澹平这么痴迷融凡，又为什么要把融凡捅死？”
“因爱生恨呗。”最开始敬酒的小年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嗤笑一声，补充道：“融凡有个青梅竹马叫莫定，就是现在贤哲集团的老总，两人关系特别好。我听说融凡和莫定在五年前都已经秘密订婚了。”
他眉头冲大家一挑，众人纷纷露出了然大雾的神情，哈哈大笑。
澹平对融凡爱而不得，就对融凡痛下杀手，啧啧啧……
冼平凡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撩起眼皮冲这些人脸上一扫，发现这群男人提起融凡时，眼底都闪烁出羡慕、留恋的精光。
对融凡这个人物更加好奇，只可惜……
他垂眼起身，说了声：“去卫生间。”
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去了人群较少的吧台
“少东家。”吧台内的调酒师恭敬地对冼平凡打招呼。
“嗯。”冼平凡坐在最角落，随便点了杯度数低的鸡尾酒，单手托腮，盯着鸡尾酒杯上的装饰柠檬片发呆。
只可惜，他根本查不到融凡的任何信息。只有网上短短几十字的介绍：
融凡，贤哲集团观察者芯片首席研发官，是贤哲集团前任总裁洪覆领养的义子。
除此之外，无论是照片、新闻、视频、画像，都没有融凡的任何足迹！仿佛他只活在众人的口中。
“可真够神秘的。”
冼平凡叹息一声，将鸡尾酒一饮而尽，这场酒局实在无聊的可以，一想到澹平那么理智冰冷的大美人竟然为爱发狂过，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已经接受了姑妈好意，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
刚走到门口，一个脚步慌张的年轻人走进来，怀中捧着一个木盒，脸色蜡黄下巴青茬明显，走路的时候眼睛四处乱瞄，根本不看路！
“砰”的一声与冼平凡迎面相撞，年轻人一个踉跄，怀中木盒落地摔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幽蓝芯片悄无声息跌落在黑色瓷砖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年轻人连连鞠躬道歉。
冼平凡摆摆手，本身他也有些失神没看路，弯腰要把木盒捡起来，就在指尖即将碰到木盒的一瞬间，年轻人像是被猫踩了尾巴般浑身汗毛炸起，啪！拍开冼平凡的手，快速把木盒关上抱进怀里，头也不回地钻进舞池中。
融凡回头，舞池中人群疯狂热舞，半空中飘散着缭绕烟雾，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正欲抬脚离开，眼睛突然被幽蓝的光线一闪，他眯眯眼，低头望去，看到一块指甲盖的小银片，反射着酒吧五光十色的光芒。
冼平凡认得这个，是观察者芯片。
他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只不过这个芯片比较奇怪，不像这些年产出的二代芯片，表面光滑反光且没有纹路，应该是上个世纪的一代观察者。
一代观察者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淘汰，但有很大的收藏价值，保存完好的一代观察者拍卖价格能达到一百万以上。
冼平凡盯着这枚小芯片足足一分钟，最后还是良心占了上风，啧了一声，给酒吧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监控，找到年轻人去了酒吧几层。
他则又重新回到吧台的位置上，这种重要的东西，还是亲自交到手里比较稳妥。
舞池内，就在年轻人进入酒吧的时间，穿着嘻哈一直被漂亮姐姐的揩油的黎明德费劲逃出来，一抹脸上的口红印，点了下左耳的隐形蓝牙，双眼眯起：“诱饵已入笼，时刻准备突围。”
蓝牙内传来张楠的声音：“原地待命，让兄弟们把三楼通道口盯好。”
包厢内视线昏暗，本该摆放酒杯的茶几此刻放着三台窃听装备，张楠目光严峻，关掉对讲机后，转身对沙发上的身影道：“部长，嫌疑人已经进入包厢了。”
左右两端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两名技术成员，手指在键盘上方翻飞，不断滚动的幽绿代码浮现在眼睛片上，最后中指悬浮在确认键上，抬头看向澹平。
澹平面前同样是一台窃听器，电脑屏幕上是隔壁包厢内的画面，十几名人围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跪着，那中年人手中攥着一团黑雾，对着一众跪地信徒慷慨激昂说着什么。
荧屏幽光映出澹平坚毅锋利的侧脸，他戴上监听耳麦，一点头，两名技术人员立即按下确认键。
滋~~滋~~~滋……
短暂的电流声过后，视频中的声音准确清晰地传递过来。
“五年前失控卒浪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局！”
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在茶几上，将手中那团浓密的黑雾高高举过头顶，义愤填膺：“这都是社会顶级金字塔那帮人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们，让我们乖乖给他们工作，方便他们吸我们的血！！！”
他吐沫横飞，头发混乱，很像刚从某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精神病，可下方跪地的信徒们却盯着他眼冒精光，每当中年人说完一句话，所有人都会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称赞道：“秦老板，你说的太对了！那帮蠢猪什么都不做，只让我们干活还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茶几上的秦老板冷笑一声：“你们都被植入了观察者，所有思维都会被贤哲集团的观察者总控制记录。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众人平等，可结果呢！”
“富人们能花钱进入观察者主控室查看我们的思维、窃取我们的灵感，他们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从我们的脑子里提取出来的，他们就是小偷、偷盗贼！”
“那些从我们脑子中窃取的艺术品，竟然还要我们付费观看，向我们收钱，他们是吸血虫！趴在我们这些善良、纯朴穷人身上的吸血虫！”
众人跟着附和：“吸血虫！”“吸血虫！”“吸血虫！”
秦老板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微笑着点点头，待众人声音消散后，继续道：“尤其是澹平，他是那帮吸血虫们的走狗！如果不是当年他消灭失控卒，我们现在早就进入乌托邦世界，享受真正人人平等的太平日子了！”
一句话激起千石浪，跪地的人们纷纷义愤填膺，高声附和！
所有人都双手握拳、死咬牙关，仿佛澹平就在眼前，要把他咬死！！
怒吼声几乎要撕裂耳膜，张楠摘下监听麦，余光担心地扫向沙发的澹部长。
呦吼~~~有人收藏吗？？有人收藏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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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