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领导的员工小群——【保护发际线】此刻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医院项目出现了问题。】
【谱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上面来人时,不是老大在顶着吗?】
【他不就这样吗?】
【咱老大惨是惨,可这反骨,绝了】
【我想高调做事,也想高调做人。冷酷脸jpg】
【我觉得老大不是那种没影子的项目瞎说啊!】
【肯定不是,听说这个项目他半年前就搭上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关键人物】
……
“聊啥呢?”宴空山眼睛无意识地瞟了下和他并排坐的会计。
因为办理业务权限问题和客流量较大,会有一名柜台会计出来值班。
今天和他一起值班的会计叫冯小勇,柜台里唯一男丁。
“没啥。”冯小勇打完手上的字才抬头看着宴空山,“哦,你没在群里是吧?”
宴空山点头,“应该没进。”
“没事,过几天把你拉进来。”冯小勇说。
宴空山以为是什么工作群,他并不感兴趣……不过!是不是从群里可以加上胥时谦为好友。
“要不,你现在拉我进去?”宴空山说,“不在群里,有些工作消息都看不到。”
“啊?啊,工作大群你也不在啊?!李主管太不靠谱了,”冯小勇边说边把手机拿了过来,“我扫你,还是你扫我?我把你拉进来。”
“我扫你。”宴空山说。
很快,他一口气进了好几个工作群,什么全行通知,厅堂通知,零售通知……各种通知群。
其他先不管,宴空山点开胥时谦的头像,看了两遍,是一张海边的背影图,是有人帮他从后面拍的。
不知为何,宴空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那个女、前女朋友。
脑补完了后,他果断点击添加好友。
旁边的冯小勇还在看群消息,宴空山咳咳两声,“你叫小勇是吗?”
“嗯。”冯小勇心不在焉。
“昨天李主管和我说,千万千万不要在上班的时候拿手机处理自己的私事,这里的监控是高清的,如果被分行检测到了就死定了。”宴空山虚心地问,“你怎么不怕被抓啊?”
冯小勇用手机指了指服务台上的挡板,“用这个挡住啊,另外,我也没处理私事。”
“是啥事啊?”宴空山非常好奇的问,因为他刚刚又瞟到“老大”二字,经过一天的相处,他知道他们在热烈讨论胥时谦。
“你头低点儿。” 冯小勇抬头看向旁边新来的大学生,一脸的求知欲,“先和你说好,我同你讲的话,千万不能传出去。”
宴空山:“……可,你这个群里好像除了我,大家都在,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也没人可传不是?”
“也没毛病,是这样的,今早开会呢……您好,请问您要办什么业务?”
突然出现的客户,打断宴空山即将挖出的热消息。
他有些责备的看向眼前来办业务的大妈,大妈掏出手机,作贼似的左右瞧瞧,最后放到宴空山眼皮底下,公然解锁手机密码,“我的账户登不上去,小伙子,帮我看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李文韬从里面出来了,门口又进来两老头,宴空山丢下大爷大妈和风中凌乱的冯小勇,去迎接李文韬。
“主管,会开完了?我想去和胥行打个招呼。”
李文韬想到方才会上气压,本不想去触霉头,可转念一想,让胥行分散点注意力可能心情会好些。
于是掉转方向,“走吧。”
*
副行办公室内,胥时谦正在对着电脑打字。
“胥行,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堂助理,接替陈婷工作的。”
胥时谦把脸从屏幕上移开,看向进门的宴空山的头。
宴空山下意识的去捋头发,他的头发有点自然卷,带点清冷的灰棕,过耳朵的长度,看起来慵懒又有型。
这是宴空山为了上(某)班(人)特意去做的发型,效果颇为满意。
“胥行好,我们见过面的。”宴空山满脸堆笑。
李文韬:“啊!老大,你说巧不巧,他就是那天晚上那个酒保,刚好在那里打暑假工…”
“你叫什么名字?”胥时谦没等李文韬啰嗦完,直接打断他。
“宴空山。”
请你记住这三个字!以后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名字。
“宴…空山,”胥时谦重复一遍。
宴空山觉得自己耳朵怀了,妈耶,这名字从他嘴巴说出来,怎么这么好听?
“去把头发理了。”胥行补充完下面半句。
宴空山的耳朵又流了。。他是觉得这发型不好看吗?颜色还是造型不好看?
“李主管,员工手册里面,厅堂员工发型告诉下新同事,还有,大堂该注意事项要耐心交代一下,上个月厅堂明访被扣了2分。”
宴空山:“……”
我的帅脸没有那破分数重要是吧?
李文韬:“好的好的,马上去。”
“另外,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趟人民医院。”胥时谦的视线又回到电脑屏幕上去了。
宴空山:去医院?你怎么了吗?
“去人民医院做什么?”李文韬问,“去看陈婷吗?”
宴空山突然看李文韬顺眼很多。
“嗯,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胥时谦的手又开始劈哩啪啦敲着键盘,“对了,你先帮我去买两个果篮,和两束花,果篮一样,花一束送给陈婷,一束送给长辈,女50左右。多少钱回来找我报销就好。”
说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宴空山:你倒是再看我俩眼啊,不过认真的男人真的好帅,好帅,好帅帅。
等下,你一个男人不方便?两个男人就方便了吗?
“走吧。”李文韬轻轻点了下发愣的宴空山,然而,他转身了,这个新来的大学生还电线杆似的杵在那。
“喂,走了!”李文韬加大力度拍他的背,电线杆纹丝不动。
宴空山最后是被李文韬推出去的,“胥行,桌上的早餐好像还没吃…”
李文韬忍无可忍,“关你屁事!”
“陈婷是谁?”宴空山问。
李文韬叹了口气,想到那天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就以前站你那个位置,上周出了点事,流产了。”
“流…产?那你两个大男人去看也不合适呀?”宴空山说。
李文韬:“……你到底会不会抓重点?不过是有点不合适。”
“带上我吧,探望新同事,我也要去。”宴空山自告奋勇。
李文韬看了下宴空山的脸,总觉得这小孩怪怪的,就是浑身上下透露着贵气的聪明,可时不时又蹦出些雷人的话。
“刚刚胥行说了,我的发型不合格,今天下班我就去剪,可在上班期间,被分行发现就不好了。”
李文韬:“走吧!”
“答应了?”
李文韬:“去帮忙提水果和花,才上班一天就学会摸鱼了。亏我早上还以为你是个认真的好孩子。”
宴空山半点也不恼,他目标明确,拒绝一切影响目标的其他情绪,上班不是重点,只是一个小点。
在宴空山的各种套路下,李文韬和他描述了李婷事件细枝末节,顺带把医院项目变故也盘了一遍。
“好了,瓜也吃了,水果和花也帮忙买了,你回去上班。”
“真的不能带上我吗,主管?”宴空山朝李文韬眨了下眼睛。
“这样,你自己请假去看下脑科。”李文韬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上了胥时谦的宝马X6。
宴空山盯着宝马车尾灯,吸了口车尾废气后,冷静的琢磨了下李文韬的建议,觉着也不是不行。
十分钟后,茶水间传出一声惨叫。
——
“行长,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是你救了婷婷一命。”
病房里,陈母泪如雨下,几乎要下跪。
“阿姨,阿姨…不用客气,我们和婷婷是同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文韬急忙去扶人。
陈婷躺在床上流泪,才几天时间,脸就像打了瘦脸针似的,巴掌都比它大。
本是幸福孕中妈妈,遭此横祸,很是惹人疼。
“我们婷婷真的命苦啊…找…了个畜牲,呜呜呜……”陈母哭诉:“在我女儿怀孕时,去外面偷人,被婷婷发现,他不但不认错,还动手打人……领导,你说这是人间,还是地狱啊,真就没人可以管管吗?”
“妈…”陈婷虚弱的喊了声,试图把陈母给拉了回来。
胥时谦和李文韬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大男人,确实没什么卵用。
“闺女儿,是哪里疼吗?”陈母心疼的问。
陈婷点头,豆大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流到病床的被子上,化成一团冰冷的深褐。
“我觉得心好痛…妈妈,我的宝宝才六个月,我看到他的手和脚了,还有他不甘心的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
胥时谦从旁边柜子上抽了几张纸巾,递了两张给李文韬,示意他给陈母,剩下的便给了陈婷。
“小婷,不要太伤心了,你还年轻,保重好身体,以后还能有孩子。”胥时谦想给这个女人点力量,可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很官。
陈婷泪流满面,“胥行说得对,我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呢,其他都是浮云。”
平日在谈判桌上巧舌如簧的胥行长,绞尽脑汁又想了些鼓励的话。还好,陈婷不挑,都有听见去,后便不再哭了。
胥时谦又去拜访了主任,和预料中一样,主任完全不知项目现在不是他在跟进。
当然,年轻的行长什么也没说。
事情没弄清楚前,他确实需要低调做事。
秋天的风已有凉意,胥时谦走在医院长廊里,他想起陈婷病床上被泪打湿的被角,命运摔碎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胥时谦拢了拢西装,凉风钻进衣袖,这么快又到了加毛衣的季节。
这时,廊边的草丛里窜出只小黑猫崽,被高大身躯挡住视线的幼崽发出幽怨的“喵”声。
宴空山撕开创口的包装口,准备再贴一层,抬眼便认出走廊那头的人。
他在脑海推演着用哪种方式走过去,会显得既浪漫又惊喜。
宴少爷迈着大长腿,把医院急救长廊走出T台的气势,然而,还未走几步,半路杀出个人,差点把他脚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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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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