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夕，厚爸难得的打来电话问厚普要不要考研。

厚普没像往常那样冷淡，而是学着胡语凝讨债鬼的语气：“你饶了我吧！找个工作吃吃喝喝不好吗？”

厚爸不太认同女儿的选择，但也没多说，最后只能以叹气结束了这段不到3分钟的通话。

但即使是这样，厚爸仍雷打不动的按月往厚普账上打钱。他不知道厚普搬去市中心，大四开学就已经搬出了宿舍更不知道厚普从大二开始就在一家培训机构当兼职老师，语数英物化政史地生她全带过一遍班儿。甚至与厚普关系好的学生家长偶尔还会问她帮不帮上书法课。

总之厚普已经很久没动那个老账户上的钱了。

相较于厚普，胡语凝真就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的典型。她一没存款，二没工作，完全是咸鱼本鱼没跑了。

在学校里还好说，一毕业胡语凝就开始愁要怎么和家里人说搬出去住的这个既定事实。的确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总不能再从锅里挑出两粒生米来吧……

“妈，我毕业就搬去市中心住了啊。”

“找到工作了？”

“没啊，妈。我这不是在找嘛……”

“你一天天就在网上给别人画画，写小作文的。我就没看过你挣一毛钱，哪来那么多事往外住！明天就把宿舍里东西货拉拉拖回来吧，爸妈不嫌弃你。”胡妈用看残智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女儿，手上浇花的动作却没停下。

胡语凝像条大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纠结了好久才开口道：“厚普租的房，我住出去怎么了嘛……”

“厚普，厚普，厚普！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胡妈有点恨铁不成钢，这次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女儿。

但其实胡妈背对着女儿，眉头紧皱着。她不清楚为什么女儿前几个月突然剃了板寸，衣服一天天穿得越来越像男孩。每次一说，胡语凝就巴拉巴拉要给她整理脑回路。多半会说道：“为什么这叫穿得像男孩？谁规定男孩不能穿裙子，女孩不能剪板寸了！你这是老观念了，刻板思维。赶明我俩一起去理发店，你也剃个和我一样的，就晓得有多爽了！我天天感觉舒服的在天上飞！”

胡妈初次听很不认同，结果跟胡爸去到周边几个国家旅游回来后却越来越觉得女儿说的好像也没错……胡爸近期在家还尤其喜欢穿缅甸买回来的男式筒裙——隆基。

女儿自己觉得舒服就行。胡妈继续浇着花，眉头也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