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痕将虞成乐按倒在床,缠绵的吻不曾停歇。散游的精神力源源不绝汇入虞成乐体内,不多时,秦痕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团浮光,悄然没入虞成乐的脑海。
如冰棱般寒冷又似春水般柔情的精神力渗透虞成乐全身,泛起的触感犹同细碎电流沿着脊椎游走,在尾椎处炸开星子般的涟漪,薄被下的长腿震颤着、晃动着,未被人紧握的手快把床单撕扯烂。
私密的识海被人闯入本该心生排斥,严加戒备闯入者的一举一动。只因来人是秦痕,虞成乐只感觉自己被深入地探索,徒生难言的快感。
一直都想这样,本应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空虚十二年的内心终于被填满,虞成乐不但不阻止秦痕对识海的改变,反而予取予夺地调动精神力助他一臂之力。
改变早已成型的识海空间对其主人来说,相当于将一个人碾碎重塑,当思维回路被植入他者意志,当本能反应都成为预先设定,你怎知你所做的一切是出自你的意愿?
偏偏虞成乐不管不顾,甚至甘之如饴。
令人发狂的难耐快感迫使虞成乐咬住指头,血液滑落指尖,为月白的睡衣印上落英。
(一大段略)
秦痕畅通无阻地来到虞成乐识海的深处,偌大的空间里立着一间木屋,背倚黛岫,屋旁一脉寒泉潺潺流淌,屋顶聚笼成片乌云,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水声清冽空灵。如果水没有漫过秦痕的鞋子,这无疑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隐居佳地。
秦痕养了虞成乐7年,他怎会不知经年累月堆积的雨是虞成乐深藏的泪水。数千刀刃无声捅向秦痕的心脏,泛起的疼痛如镣铐死死扣住刀刃不让它们离去,反而变本加厉深入伤口,将心脏捅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用力呼吸却吸不到一点空气?窒息感让秦痕大口喘息,好一会儿,他慢慢蹲下来,虔诚地轻吻水面,声音沙哑:“别再哭了,瑜瑜。因为.....哥哥来了。”
秦痕指尖亮起微光,一条黛鲤跃进水中,慢腾腾地游走新地方。忽然,前方出现一尾朱砂,好奇的鱼儿向前游去,只见红鲤躲在石下歇息。微动的水波惊醒红鲤,黛鲤轻触红鲤。
“既见青山,便邀云同行“,两尾鱼儿一会儿游向这方,一会儿游向那方。整片空间都是它们的大海,肆意遨游而无所阻,哪有无可奈何的相伴同游呢?既然相遇,便结伴而行,领略前方无尽的乐趣!
我曾以为我们是搁浅的鱼,用彼此的涎液延续残喘。如今方知,你我是在扭曲的世界里穿行时,互相指引对方走向明路的北斗星。
星辰本就悬于高空,俯瞰辽阔的大地,怎将其固守的同一片天幕视作了囚牢?
想到这里,秦痕起身望向天上的阴沉,手一挥,飓风顿生,声势浩大地卷走所有乌云,让本该蔚蓝澄明的天空重现识海。
这一举动又消耗了精神力,秦痕凝结的身形变得不稳。但是,还是差了点东西。秦痕再次释放精神力,改变着寂静幽深的空山。
上边,精神力幻化出鸟儿,翱翔天际成双飞,停落枝头观鱼游。吱喳声带来了热闹,惊走了寂寥。下边,精神力在木屋后面开辟了一处花圃,栽种了夕雾草。
虞成乐那十二年热烈而迷茫的思念,秦痕必以心血浇灌,待到来春时,让深重的情愫开出灿烂的花朵,结出清甜的果实。
只是花圃里忽然生出了一株一品红,与此而来的还有“我仅用其向你述说我的心独属于你,一直为你燃烧“的21个字。
秦痕不禁一笑,眼里漾开春雪融化的柔情。远方的春风拂来,轻抚秦痕苍白却别具病态美的脸颊,发丝乱舞,不久前冒出的太阳,千万缕金线洒在他的身上,如同披上鎏金薄纱,清逸而贵气。
方寸天地围绕着秦痕转动,里面的万物全都钟爱着他。怀揣着虞成乐溢满的爱意,秦痕走进了木屋。
木屋别有洞天,外表如此诗情画意,里面却是一间病房,床上坐着一个11岁少年,身形瘦弱,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秦痕越往前走,心情越是沉重。不知几时,他也变成了13岁时的模样,同样瘦高羸弱,但黛青眸子泛着熄不灭的莹光。离少年5米远时停住步伐,秦痕用精神力变出一盆一品红。
如同重逢那晚,秦痕缓缓走向虞成乐身边,”瑜瑜......你记得我吗?“
虞成乐被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召回注意力,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哥哥,不知为何委屈感油然而生。
虞成乐不禁咬紧下唇,眼眶泛红,直直盯着秦痕,喉咙发涩,哽咽难言。
秦痕微抿嘴,也有些说不下去,苦笑一下,艰难开口:”我是你至亲的人,我叫秦瑾。”
从你选择我成为你的救赎那天起,如骨肉牵连、血脉羁绊般的联结,就已为我们刻下了定义——至亲。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