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淌。谢知泠兜里多了个飞行员小黑猫挂件,偶尔摸到,指尖会无意识地在上面蹭两下。她去歪叽宠咖的频率稳定在了一个“熟客”的区间,理由依旧是“猫需要社交”,但有时猫在家睡大觉,她也会进去点杯喝的,坐上一会儿。
次数多了,她发现纪云归记人确实是个老大难。
有天下午,谢知泠正窝在懒人沙发区看手机,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兴奋地跑过去跟纪云归打招呼:“云云老板!还记得我吗?我上周来过,我家有只布偶!”
纪云归正在给星星梳毛,闻言抬起头,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两秒,眼神里是纯粹的茫然,然后她露出一个非常营业式的微笑:“啊,我记得,布偶很可爱。”
跟那女生驴唇不对马嘴的强行寒暄了几句后,纪云归低下头,继续跟星星那身永远梳不完的长毛作斗争,嘴里还小声嘀咕:“布偶,哪只布偶啊……”
谢知泠在一旁差点笑出声。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付宣是前台顶梁柱了。
还有一次,谢知泠带着陈闻雪过来,纪云归看到陈闻雪,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陈闻雪乖乖站在一边,结果纪云归走过来,凑到谢知泠耳边,指了指陈闻雪,小声问:“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记性…
谢知泠扶额,无奈小声回她:“....我徒弟,陈闻雪。”
纪云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点头,招呼:“小雪,你今天也和雪球玩吗?”
“玩!”陈闻雪没听到她们的之前对话,顿时性质盎然的跟着纪云归去找雪球玩了。
空余谢知泠一个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能只说纪云归,谢知泠自己也有点小毛病。有次她坐在窗边,听着店里放的背景音乐,是一首有点冷门的后摇,她下意识就跟着哼了起来,脚还无意识地踢了踢旁边懒人沙发的底座。
“又跑调。”纪云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水,递给她一杯,“而且踢坏了要赔哦。”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没踢坏也可以给我转钱。”
做你的梦去吧!
谢知泠有点无语,“不转,”但是接过水,还是道了声谢,看着她:“这你也能听见?”
纪云归在她旁边坐下,喝了口水,眼神看着窗外:“我耳朵又没瞎啊。” 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对劲,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补充,“……没聋。”
谢知泠觉得有点好笑。这人有时候精明得吓人,有时候又冒点傻气。
“对了,”谢知泠想起件事,“林北枳那边短片初剪出来了,效果不错。说起来,还得谢谢你。”
纪云归挑眉:“谢我什么?我又没参与。”
“谢你……”谢知泠拖长了调子,眼睛弯起,“提供了几个建议?”
纪云归笑了一声,“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她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安南拍的那些素材我看了一点,有几个空镜挺有意思,就是颜色差点感觉。”
“你还懂这个?”谢知泠好奇。
“不懂,”纪云归理直气壮,“但我看着不舒服。”
这人这种“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觉得”的基于直觉和审美(或许还有一点任性)的判断,有时候还真挺准的。
临近下班时间,店里客人少了些。陆知闲开始做最后的清扫,陆知雨在检查各个动物的水盆食盆。李晴亦的男朋友周瑞阳也来了,正帮着把外面的宣传板搬进来。小伙子力气大,动作有点毛躁,差点撞到从二楼下来的纪云归。
纪云归灵活地侧身避开,看了眼周瑞阳,说:“看着点路啊孩子。”
周瑞阳挠着头,嘿嘿傻笑。
谢知泠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宠咖像个热闹又和谐的小剧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故事。而她,不知不觉间,也成了这里的常驻观众之一——偶尔还会被主角(特指云总)拉上台互动一下。
她站起身,准备去抓她家那只不知道又窝在哪个角落的猫回家。经过前台时,看到纪云归正低头在纸上画着什么,手指间那支笔转得飞快。
谢知泠凑过去看了一眼,纸上是个简笔的、气鼓鼓的小猫头像,线条流畅,神态抓得很准。
“画得真好。”她由衷地说。
纪云归笔尖一顿,抬起头,对上谢知泠的目光。这次她没有立刻移开,也没有用话噎她,只是看了她几秒,然后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一个“算你识货”的笑容。
“那当然。”她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画去了。
“能帮我画一个吗?”谢知泠突然说。
“画什么?”纪云归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谢知泠显然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家那只云云。”
她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靠性,把玩得乐不思蜀的猫祖宗拎了过来,云云很生气的喵了一声,张牙舞爪的。
纪云归愣了几秒,看着张牙舞爪的猫:“也行吧…”
她拿出手机,对着云云拍了一张。
“等着看吧。”
好短的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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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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